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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仙洋】楼上飘下来的歌 By:幽幽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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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教刺猬

花命仙命三命藤命洋命神命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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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20 03:31: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版主有授权了嘛,咳咳,于是我也搬搬文,赚点小米米。


———————————————————————————————————

[table=100%,#ffffff][/table]


-------------------------------- 《老故事》
为什么你要如此爱我?
因为一开始你就掏空了我的灵魂。


仙道看中一个地方。
那是海边的一个老屋。
究竟是因为是海,还是因为老屋,仙道不清楚,也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心中有份强烈的渴望要拥有那个地方,他只是想要那个地方。
仅此而已。
但是无论他仙道彰多有钱,多有面子,要从别人手里抢走东西也不是他说了就能算。
因为,那不是他的地方,那个地方属于别人。
而且也谈不上抢。
之前派去交涉的属下一个一个的狼狈而回,仙道焦灼的心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责备那些无用的人。
——那座老屋的屋主不在。
——周围的人说很久以前老屋就没住过人了。
——只是最近从老屋内常常飘出歌声来……可是,没有亮灯……
——屋主好像真的不在……
…………
不想听这些搪塞之词,他仙道彰倒要亲自去会会那神秘莫测的主。



我想给你一个东西,一个你喜欢的地方,我只想让你爱上我。

仙道如是想,然后将车停在路边,徒步走向那海边孤立的老屋。
徐徐的海风果然送来了揉在风里的歌声。
老歌……
仙道放慢脚步,老歌,他年轻时代听过不知多少遍的歌曲,青涩的,或是欢快;寂寞的,或是惆怅……
充满了仙道拚命想要抓住的回忆。
抬头仰望,看不见的音符从楼上的窗户飘下来,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如此缥缈空灵,犹如蓝色的精灵一般将自己笼罩,在身边盘旋、萦绕……最后像成串成串的雨滴叮叮咚咚的砸在仙道的脸上,于是他的眼角狠狠的抽痛起来。

我可以说,是你在召唤我吗?

我来了。



记忆里,

和那个男人的相识也是源于这从楼上飘下来的歌……
他就从飘着歌声的窗户中一跃而出。
少爷,要回去了吧。
哦,我记得上次有个人邀请我去他的球队,他是哪的?
神奈川的陵南高校,少爷。
就是这个神奈川?
是的。
替我答应他好了。
仙道说完就扔下车里惊诧莫明的男人,下车径直朝前走。
他本来正打算结束这无聊的旅程,却被这里楼上飘下来的歌声所吸引,于是在阳光与歌声中他看到了那炫目的人。
从窗户上一跃而下,黑发飘扬,衣襟翻飞出发育中优美的身线,几个闪身,稳稳的落在地上,然后绽开一个笑容冲着楼上嗔怨的妇人摇摇手,慢条斯理的走出大门。

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就在那一刻落进了他的心底。

你知道吗?
拴住我脚步的,是你那一刻温柔的笑。
仙道走到路边等车的少年身边,微微躬下腰,对正好向他看过来的人笑得温柔的说:
你好,我想问一下去陵南高校的路怎么走。
啊?陵南高校?呐,有笔没,我画给你。
我有。



仙道靠上冰凉的墙体,点了根烟,火星一闪一闪的,看着往上飘的模糊烟雾,听得入迷,然后突然心中有了感叹:啊,时光为何如此漫长而短暂。

和你相识在我脑海里也不过是昨天的事情。
谁在那?
蓦地,黑咕隆咚的周围传来一个冷静的少年声线,仙道顿了顿,朝右转过身体,朦胧的看到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微笑起来,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见,说,一个路人。

啪的一声,灯亮了。仙道伸手挡了下,发现这灯光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昏黄,黯淡,相反的却很亮,白花花的刺眼,然后才看清站在门前的人。

是个少年,15、6岁,很帅。
帅!
仙道对自己心中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对少年的评价哑然失笑。
然后是冷峻,
还有亲切。
歌很好听。仙道朝上面黑黑的一片望望说。
少年跟着仙道望了望,微微笑了下,是啊,老歌了。
沉默。
莫明的,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忽视了刚刚照面时的生涩和正常情况下都会想到的问题。
比如说,为什么有人深更半夜的路过这座海边的老屋?
又比如说,为什么长时间无人居住的房子里突然飘出歌声出现了主人?
其实这些都无所谓。
仙道这样想到。
他一直认为,除了命中注定的相遇,后来的其他任何相处都是可以掌握的。



比如说,

关于我们那个不成立的约会,其实,一开始就是我自己一手导演的。
对不起,我迟到了。
来人有些气喘的弯着身子,对坐在岸上的人说。
仙道回头一笑,没有,反正我没什么事情。跑过来的,洋平?
是啊。水户洋平坐到仙道身边,差点忘了你还在这里。
和你朋友在一起?仙道低头看着脚下荡漾的海水。
嗯,陪那帮家伙补考。不是要择校了么,结果回去的路上有点小麻烦。
洋平将下巴搁在曲起的一只腿的膝盖上,摸着嘴角说。
仙道抬头看看他有些擦伤的下巴,没有说话,低头继续将注意力放在脚下的海水上。
喂,咬了咬了!
洋平突然急切的轻声提醒,见仙道没反应便一把抓住他的手把鱼竿往上拉收线。
仙仙默默的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
见鬼!
洋平松开手,低咒一声,惹来仙道一阵闷笑,收起鱼竿,不在意的说,你说要择校了?原来我们认识这么久了。
是啊。要不是因为你霸占了我的地盘,我想我们是不会再见面的,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你就是那个问路的人。
仙道不语,微微弯下身子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说,想好要去那所学校了?
也许是不满上方的空间被侵占,洋平微微皱眉,谁知道,那要看花道的了,说好了我们一起的。
听了这话,仙道很满意自己此刻的脸部表情,看起来应该还是很温柔的吧,要不从小的训练不就白费了。
这样啊,来陵南如何?
洋平站起来沉默的看了眼仙道,不屑的笑笑,别开玩笑了,陵南?然后偏偏头说,走吧,回去了。
仙道忍下心中的些许失望和不爽,也许,1年的时间真的无法和从小的玩伴相比。
他们毕竟相识的太晚了。
洋平,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以后?
没理洋平要拉他起来的手,仙道仍旧认真的看着海面。
这个啊,没有想过。我想应该是和喜欢的人一起生活下去吧,像在海边的房子里啊什么的……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嘛?喂,仙道你问这干嘛,怎么,心里不痛快?难道说你家又催你回东京了?

不是,随便问问,我们回家。








洋平,我们是朋友吗?

那还用说啊。
进来坐坐?
少年清凉的嗓音打断了仙道的回忆,掐灭烟头,笑道,打扰了。
跟我来吧。少年说完回身就进了屋。
突来的黑暗让仙道一时没反应过来,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有站稳,很奇怪他为什么突然关灯。
哦,抱歉,我习惯黑暗了。
仙道听到少年的脚步声停了,朝他这边走过来,从他身边走过去,熟悉的像是在白天里轻松穿行。
习惯了?
啊~~少年边说边将灯打开,这次仙道没有遮眼,因为灯光是柔和的水蓝色。
因为我之前双目失明。喝茶吗?少年举举手中的杯子问。
对不起。仙道有些吃惊,看到少年黯然一笑后更加觉得自己罪孽了。
没有关系,本来你也不知道。少年将茶递给仙道,说,只是有时不太习惯光线了。
仙道笑笑喝了口茶想转移个话题,这个少年给他一种他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感觉,非常的不舒服,但是也说不上生气。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空就好了。
我叫……
我知道您,仙道彰先生。
哦?
《名人周刊》上有您的照片,不过我没想到能遇见您。仙道先生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空微微挑高双眉,仙道很熟悉这个动作,怔了下,他有点小看他了。
没什么,就想出来逛逛。听到歌声就过来了。
空抬头看看楼上,再看看望着楼上出神的仙道,然后说,
哦,其实,那是我父亲喜欢的歌。



你父亲?

啊,是啊,我父亲很喜欢,他说里面有他的回忆,我倒是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不过,可能是受他影响我也很喜欢。
是吗……
仙道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顿时不可抑止的浮现出那个人的样子来。说起来,这个少年要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们之间神似的眉宇,不禁怔怔的说,
你没有经历过那种年代也许是无法体会的吧。
嗯,也是。因为我父亲给我的感觉就是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很遗憾那种年代我无法参与,我想要试着去了解他但发现有点困难。
空说完后耸耸肩低低的笑,就像这次,如果不是他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他在这里居然还有一座房子,这次回来也是处理这座房子的事情。
你?你的意思是说你父亲让你来处理这个房子?
仙道微微提高了点音量,他觉得这少年并未成年,他父亲这样放心吗?
空站起身,无奈的撇过头看着仙道说,是啊,他来不了了……
伤感的语气蓦地揪紧了仙道的胸口,可是下一秒冷峻的表情重新回到了空的脸上,这变化之快令仙道有些措手不及。
这房子好像很久没人住过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我打扫干净它,还让我一个人在这等着……



等着,等着什么呢?

我并不喜欢这如此漫长的等待。
仙道和洋平顶着瓢泼大雨冲进洋平家门的时候把正在客厅的水户妈妈吓了一大跳。看着自家儿子和仙道落汤鸡似的样子赶紧拿了毛巾上前就要给他们擦头发,却被洋平一把抢过扔给仙道,然后拉着他就往楼上跑。

我们去洗澡!

死小子!让仙道君先洗,听到没?把头发擦干,不要感冒了~~~~~~
洋平无视妈妈的吼声只管腾腾腾的上楼,仙道被迫跟着走只能朝水户妈妈歉意的笑。
喂,你快去洗!洋平将仙道推到浴室门前,真是的,怎么就下雨了。
仙道站着没动,等洋平擦着头发再出来的时候看到的还是杵在门前的仙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喂,怎么了?还不去洗。
这个,我的衣服……仙道有点尴尬。
哦麦高,洋平一拍脑门,然后将仙道推进浴室说,你先洗,我去给你找找衣服。对了,待会把换下的衣服给我,我拿去洗。
砰!
仙道无语的看着被关上的门,一会眼角慢慢有了笑,洋平有时很霸道啊。
喂,仙道,衣服换好了吗?
门口传来洋平的声音,仙道答应了声刚想关掉花洒把衣服递出去门就被推开了,洋平的半截身子探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叠干净的衣服。
然后两个人突然都沉默了。
喂,你身材不错嘛!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洋平,眼睛大大方方的对仙道裸露的身体进行着洗礼,嘴角挂着坏坏的笑暧昧的说。
仙道倒没窘迫,接过洋平手里的衣服,把换下的衣服递过去懒懒的说,你看过很多吗?这么有眼光。
切,洋平哼了声,花道和那帮家伙经常来我家玩,谁没看过啊?关上门,声音又从门后传进来,待会下来吃饭吧,我给你洗衣服去。
仙道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的站了好几秒,猛地抬手把热水换成了冷水。



等洋平折折腾腾的洗完,一直待在洋平房间的仙道说什么也要换上自己的衣服才肯下楼,洋平看紧紧裹在仙道身上明显小两号的自己的衣服只得憋住笑的把他洗好的衣服拿上来。


吃饭的时候仙道良好的餐桌礼仪更是让水户妈妈喜欢的不得了,这不是说水户妈妈不喜欢自家儿子和他那帮‘狐朋狗友’,那帮孩子和自家儿子一样都不拘礼数,玩的也很开,可是女人嘛,特别是做了母亲的女人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都是很完美的呢,所以看到一个这么完美的男孩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举手投足之间表现的潇洒从容淋淋贵气和无懈可击怎么不让她喜欢到心坎里去,她是为儿子能交到这样的一个朋友无比欣慰啊。


可爱的水户妈妈。

洋平吊着一只胳膊看着仙道在自己妈妈的热情轰炸下有点无奈的脸,终于开口打了圆场,妈,好了,别再添了,您想撑死他啊?
迎来仙道感激的一瞥。
折折腾腾的吃完饭,因为水户妈妈的一句‘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仙道君今晚就住下吧’仙道便留在了洋平的房间。
洋平抱着被褥进去的时候看到仙道站在窗边,本想让他过来接一下,见他耳朵里塞着耳机,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雨丝出神便放弃了。
那天也是这歌。
仙道突然说。
啊?什么?洋平愣了一下,铺被子的手停住了,等了会不见回答于是干脆坐到地板上等着,他看着那样的仙道突然觉得很美。
回过神来赶忙摇头将这个想法赶走,起身扯下他的耳机关掉CD,说,你该累了吧,打了那么久的球,睡觉吧。
从这跳下去会怎么样?
仙道却朝窗外探出半个身子回头问道。
不怎么样。洋平心不在焉的回答。
哦?你跳过吗?
那是~~~~洋平窝进被子里侧过身子撑着脑袋,嘴角扬起一抹邪气的笑说,你忘了,我不良啊,这点身手都没有嘛?
仙道笑笑不说话。
喂,换不换衣服?
指指仙道身上的运动服。
不了,仙道想起那迷你版的衣服不禁狂汗,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T恤,爬进自己的被窝说,这样就好。
然后不意外的看到某人闷笑,埋在枕头里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出来,因为花道从来都随意惯了,所以……抬起头看着仙道突然说,说起来你和花道他们还没见过面吧?真是奇了,我现在才想起来。

仙道笑而不语,仰面躺下,直到轻微的鼻息传进耳朵,才说,会有机会的,不是马上就要见面了吗?

然后转过身安静的看着那睡在自己旁边,睡得安稳的少年,良久,终于抑制不住自己心情的起身来到他的身边跪坐下来,手指沿着他身体的轮廓温柔的滑下,从头发到额头,从额头从眉毛,从眉毛到眼睛,从眼睛到鼻梁,从鼻梁到嘴唇,从嘴唇到下巴,从下巴到脖子,从脖子到……

但是始终没有触及肌肤。

不能触及你,就这样,隔着一厘米的距离让我好好感受你,虔诚的抚摸你。
我很想和你做朋友。
可是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难。
越来越难。
仙道终于弯下腰在那两片好看的嘴唇上温柔的若有似无的印下一吻。
我发誓,你是我的。










我发誓,你是我的。

我想没有什么可以逃出我的掌握。


除了你。


我曾经那么坚定的认为会属于我的你。


一阵紧窒的压迫感突如其来的充满仙道的心头。


那么,你要等的是谁?


仙道本想说你们要等的是谁,却临时减少了一个字。


我不知道。空微眯着双眼道,反正家早已不在这里,无


论来的是谁,这个屋子以后的命运会是怎样都不关我们


的事了……我想也算了了他一个心愿吧。


那,你近来就没有发现其他什么人在这里吗?


仙道有些纳闷,照理说他派来交涉的人不敢违背他的意


思的才对,那这少年为什么就没有发现这些人呢?难不


成他派来的人都隐形了?还是这少年有意说谎?


空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不在意的说,没有啊,我没有


白天活动的习惯,这段时间都忙着打扫这房子,有时晚


上也会收拾收拾,除了今天看到你外没有发现其他人。


仙道不禁无语,他该说他太投入了还是该说他故意无视


的,也许是他仙道彰的气场太强大了?


不过,倒是被我发现了有趣的东西。空突然有些兴奋的


动动身子,挺直了脊背。仙道顺着他的眼光看上去,微


微一笑道,你发现了这些古老的歌曲。


依现在他所了解的情况看来,并不是什么幽灵出现啊,


只不过屋主有些怪异罢了。


是的,我以为这房子这么空不会有什么东西留下,想不


到还有一个CD留下来了而且居然还能用,很神奇吧……


CD?


仙道站了起来。


空微微诧异的看着仙道,是的,CD。


那,我可以,看一下吗?


仙道很紧张,非常紧张,这种紧张的感觉已经好久没有


出现在他身上了。莫明的,现在的他突然心慌意乱起


来。


呃,可以。我们上去。


紧紧跟着那道身影上楼,仙道觉得眼角又开始隐隐抽痛


起来。


如果真的是你,


我想那一定是天意。


我要找到你。




喏,就是这个,很古老了吧?


空关掉CD,递给仙道看。


的确是个很古老的CD了,至少在现在来说,真的很古老


了。仙道的手指滑过CD斑驳的表面,指力不由得开始慢


慢加重,直到指尖泛白,才抬头对空一笑说,我认识这


个CD。


是的,他认识这个CD,这是他听过的那个,因为这上面


分明还留着那个雨夜他留下的痕迹,无论过了多少岁月


他也可以一眼认出的刻痕。


Youhei




(插叙)

仙道猜得不错,水户洋平一定会来看樱木花道第一次的

出场比赛的。


目光所及,燃烧的红发,果然是个激情洋溢的人,那份


热情足以强烈的影响他周围的人,和这样的人做朋友是


不会有时间寂寞的吧。


所以仙道忍不住的朝他勾了勾手指,果然马上就接到了


强烈的电波。


所谓的天才,是要从起点就要开始磨炼意志的。


而他只不过给他天才的道路上设置了一道小小的关卡。


当水户洋平从樱木花道那听他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他是如


何以天才的方式答礼陵南的天才球员仙道彰后,再看自


家兄弟宣称一定要打倒仙道彰时的斗志昂扬,外加咬牙


切齿,他决定还是暂时别告诉他认识仙道彰的事情,同


时在心里为天才给仙道取的外号默哀了3秒。


刺猬头?!


仙道微微扬眉看眼坐在身边的人,不置可否的笑笑。


是啊,我觉得挺形象的。


洋平看着仙道的头发说了句,然后双手撑地望着天漫不


经心的问,喂,你觉得花道怎么样?


仙道放下鱼竿微笑道,很好,不错吧。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洋平瞥了一眼,接着说,不过真


的,和他在一起我很快乐。


你和我在一起不快乐吗?


仙道忍不住冲口而出。


啊?洋平一下诧异的坐直身子,看着脸色没什么变化的


仙道,看了会又重新坐回去,轻描淡写的说,你想太多


了。那种感觉都不一样,笨蛋。


感觉?


只有仙道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心此刻正跳得乱七八糟的,


洋平说的话有点暧昧,给了他一点遐想。


可是洋平只是轻笑出声,没说话。


仙道心里的期望慢慢冷却下去,一下觉得不想呆下去


了,收起鱼竿正想说回去吧,洋平却慢条斯理的说了。


樱木能带给我如火的激情,那种日子的每时每刻都是充


实的,容不得我多想其他的;你嘛,是平静的,像这片


海……感觉也不错。


仙道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听了这话他想他应该高兴才


是,毕竟这是从洋平嘴里第一次听到他对自己的评价,


而且级别还蛮高的。但是,正好相反,看到他对自己的


笑的眼睛,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始终待他如朋友。


应该说你天性直觉强呢还是该说你很了解我呢?


洋平?


海,形容的不错。


平静的表面下是波涛汹涌。







海,形容的不错。
平静的表面下是波涛汹涌。


如果你说我是海,
那你就是我的风,
我心底所有的惊涛骇浪都等你来揭开。
你知道?
空有点不相信的挑眉看着仙道,然后静静的不发一语。
你姓水户是吗?
仙道对空的质疑不予回答,相反的问了他一个奇怪的问题。
他应该知道的,从一开始他就感觉到的那种熟悉的气息,他应该想到才对。
空应该是那个人的孩子,他感到非常亲切。
不,空耸耸肩,出乎仙道预料的否定了,我不姓水户,我叫天上 空,不过他们都叫我Sky。
天上……Sky?
嗯。
仙道的心重重的坠落在地,不姓水户?!
你父亲不是水户洋平吗?难道你随母姓?
空平静的看着仙道略显焦急和失望的样子,说,不知道啊,我没有母亲。我母亲什么样子我一点都不知道。不过,我父亲的名字的确不叫水户洋平,他叫小清水
缘。
怎么可能?!
喃喃不断重复着这四个字,仙道有一阵眩晕,匆忙中抓住桌沿才稳住身体。
他不相信,他拒绝相信这个现实,如果空说的是真的,那他感觉到的那种熟悉得令他想落泪的气息该怎么解释?
就在刚才,他还以为他将要找到他了。
你没事吧,仙道先生?
空上前扶住了仙道。
……没事,我还好。仙道勉强的抬头对空微微一笑,大概我认错了吧。
是,是吗。
空笑了笑,重新将CD打开,顿时歌声打破了他和仙道之间的沉默。
抱歉,我刚刚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仙道平静下来对静jing 站在一边的空说。
没什么,我也是……你知道吗,仙道先生?从我有记忆开始,这些歌就一直伴随着我长大。我记得第一次听见的时候就是在我父亲那里,我还记得那时父亲的样子……永远也忘不了……他是个伟大的男人。

…………

所以我才笃定这个CD是我父亲的。空突然朝仙道笑道,难道仙道先生认识我父亲?



仙道没来由的点了点头,马上又摇摇头,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笑起来说,啊~~~~,应该说,我认识这个CD的主人。

听起来有些矛盾,像他现在的心情。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问很冒昧,你说你姓天上,但是你父亲姓小清水……
仙道回头盯着空忍不住问,说不清什么原因,他有很强烈的愿望想了解这个少年。
空眨眨眼睛,一会翘起嘴角,起身走到仙道旁边的窗前,朝外探出半个身子,回头说,没关系,回来后很难得有人能陪我好好的说话。我猜也许我真的随我母亲姓,我从来没见过我母亲,没有照片,没有影像,对我来说她是一个没有记忆的存在,父亲也从来不和我说起母亲的事情,只说她是个好女人……

空的声音慢慢的低下去,跟着眼睛也慢慢的合上,说,他也许是因为很爱很爱她才赐予我这个姓氏吧。我不后悔没有母亲,因为只要有他在就好了。







很爱很爱吗?
你知不知道?
因为很爱很爱你。
所以才想把一切都给你,才想完全的拥有你。
我不计后果的想要拥有你。
仙道猫着腰懒懒的看着面前的流川,凌厉的纯黑色眼睛直直的把他盯住,嘴抿成一贯的直线,橘红色的篮球在他掌下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湘北的王牌流川枫,也可以说是今年神奈川最闪亮的新人。

和去年的仙道彰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说会和樱木那种天生磁场强悍的人‘杠上’也不奇怪。
仙道的嘴角又上扬了几分,他知道,流川喜欢挑战,他喜欢超越,只要他认为那个人够资格让他看上眼,那么他就会死死的咬住追上去。但是,话是这么说,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不会常常找自己一对一了。

不打了!

流川猛地将球扔掉地上,直起身面无表情的说。
哦?怎么不打了?
仙道悠闲的站起身问,你在烦躁。
轻松肯定的语气。
流川冷冷的瞥他一眼,更加冰冷的说,不打了就是不打了,罗嗦!
仙道无所谓的耸耸肩,突然看往流川的背后叫了声,樱木。
流川不动声色的站着。
下一秒,樱木响亮的声音就跑了过来,刺猬头!啊,流川枫,你怎么在这?
白痴!
流川干净利落的骂道。
你个死狐狸,一天不打架你就皮痒是不是?
樱木果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背上的毛噌的一下就起来了,窜到流川面前就要揪他的衣服,马上又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抄着双手笑道,本天才今天心情很好,不想和你计较。我说你还是怕了吧,害怕本天才的光芒盖过你的头顶吗,找刺猬头一对一?我说嘛,没用的,死狐狸你就等着被天才的我打败吧。

噗哧~~~~

仙道没忍住,他不是笑樱木嚣张的样子,而是他看到流川皱眉叹气非常郁闷的表情。虽然很淡很淡,淡的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想想一向冷酷的脸上出现那么一丁点的可爱表情,仙道不认为他没有不笑的理由。

你笑什么!刺猬头!本天才同样打败你!

樱木的矛头马上对准了仙道。
是是是,仙道连声说着,亲热的揽上樱木的肩膀,笑眯眯的说,我等着你呢,花道。不是连翔阳都败给湘北了吗?
樱木不屑的哼了声,说,本天才有事,懒得管你们。
你要去哪?
仙道很是不在意的问。
樱木就奇怪的看他一眼,走出几步才说,洋平他们在等我。
哦~~~~
仙道看樱木的背影消失才转身看着一直沉默的流川,如他所料的迎上冰冷的视线。
樱木的体温很温暖哦~~~
最最无辜的语气,隐隐还透着那么一点留恋。仙道懒懒的看着自己刚才抱樱木的手,他敢确定某人要抓狂了。
可是流川只看了他一眼,转身收拾包包。
仙道也不着急,很配合的不吭声。
离他远点!
流川离开前说。
喂~~
流川回头看到仙道站得笔直,总是笑着的脸上没有了那一直保持着的温柔谦和的微笑,他听到他说,放心,我对他没兴趣,你只要管好他就行了。
流川听了很罕见的挑起了眉毛。
不用找我一对一了,以后有得你忙。
仙道走过来说,微笑又回到了他脸上,他知道流川明白他话的意思。
他知道流川不是不想说话,只是不想说废话。
所以,同样,和这样的流川他也不想说废话,他同样不可能没有目的的就接受流川的挑战。
他要让樱木远离洋平。
你很卑鄙。
流川最后说。
哦?我们只是相互利用而已,啊,场上见!
仙道最后说。



仙道根本一点都不介意被流川知道自己的心思,那个沉默寡言,性格冷酷的人对不干己事的事情根本懒得开口。

不过,樱木的话除外。
樱木说的没错,他是个天才,如果他像流川一样一开始就打篮球,两个人再要联手的话,神奈川怕就是他们两个的天下了。
但是,毕竟篮球对于樱木,还只是初学。
输了海南也不奇怪。
花道剪了光头。
洋平把一杯茶放到仙道面前,然后坐下来说。
仙道感兴趣的哦了声,摸着下巴想了想,马上失笑:很像个太阳。
接着喝了口茶问,你不是上班时间?举举手中的杯子又说,为什么是茶,这不是咖啡店么?
谁说咖啡店不可以有茶?我喜欢茶。洋平哼出声,你怎么会来这里?
路过。
哦,很巧不是。走么?我下班了。
好吧。
仙道先出了店门等,一会洋平就换好衣服出来了。
仙道上前和他并排走。
想去哪里?
洋平掀掀眼皮看看仙道,才说,你不是明天要比赛了?要和湘北争全国大赛的门票啊,你倒挺悠闲的。
急不来的。
仙道幽幽的说。
洋平再看他一眼低下头没说话。
樱木为什么剪了光头?
还是仙道打破了沉默,虽然他问得有点多余。
他们和海南的比赛你不是看了吗?我想花道觉得都是他最后传错了球比赛才输了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哭。
洋平低着头慢慢的说,湘北和海南的那场比赛他还历历在目。
仙道轻轻的啊了声,低头看他一眼,不动声色的把身子又靠近了些,洋平似乎没有察觉顾自往下说,那天我找他好久都没找到,第二天一到学校就看见他把头发剪了,脸上都是OK绷……笑死我了。

洋平突然笑了起来说,这几天他可是斗志燃烧啊,你可要小心了。

仙道笑了笑,说,你希望他赢?
洋平怔了下,站住,抬头静静的看着仙道,半天才问,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仙道微微一笑,看洋平的反应,像是竖起尖刺的刺猬,让他觉得他还是太急了。
他没有忘记洋平其实和他很像,很像很像……
于是只能笑笑掩过,很自然的说,说起来你干吗要打工?
可以看得出来,洋平家虽说不是大富可至少称得上富裕。
洋平耸耸肩道,我喜欢啊,这是水户家男人的传统。
仙道不禁一时语塞,他今天表现的好像有点糟糕。这个和自己走在一起的男孩子说不定他从来就没有看透过。
但是不正是因为这样他才那么喜欢他吗?
仙道的心情又晴朗起来。
我走这边了,你没问题吧。
仙道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住,洋平也跟着停下来轻笑摇头,你说呢?当然没问题。
那我走了。
仙道!
洋平终于叫住了他。
仙道回头笑得温柔。
我妈说好久不见你了,有空去玩吧。
仙道亮亮的眼睛里满是笑意,洋平迟钝的发现他居然是双眼皮,并且衬得那双眼睛更为深邃,让他不由得移开目光,顿了下说,明天,请加油吧!
仙道感觉自己的心飞上了天,这时的洋平站在刚刚亮起来的路灯下,全身上下罩了一层光。
仿佛,
那一刻,你就是我的一切。




仿佛,
那一刻,你就是我的一切。

在我的世界里,他好像就是我的一切。

空缓慢的说,特别是在我失明的那一段长久的时间里。
你眼睛很亮。
仙道说。
空却轻轻的笑了起来,抚摸着自己的双眼,声音从手后飘出来,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不要这双眼睛,就让我待在只有声音的世界里。
仙道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看似冷峻的少年其实很纯粹。他没有必要对一个刚刚见面,可以说是陌生人的自己敞开心扉。
是因为心里的话压抑得太久而无法诉说,还是没有找到一个能倾听他说话的人呢?
空,你……
仙道刚想上前,空却拿开了手,看着他微微一笑,直直的平平的说道,我父亲的眼睛才漂亮,这双眼睛是他给我的。
这话听了说不吃惊那是假的,仙道有种感觉,他在慢慢接近某些真实。
你父亲给你的?
嗯。
空看起来很平静,这收发自如的性格再次令仙道恍神。
脑海里有这样一双眼睛和现在重合。
你父亲很爱你吧。
仙道说。
是的,空点点头道,这点我非常确定。仙道先生……说起来有些奇怪,你给我的感觉很亲切。
哦?
仙道诧异的睁大眼睛。
所以,他的故事,仙道先生您愿意和我一起分享吗?
空定定的说。
仙道愣住了,继而点点头笑道,当然。
这个少年渴望被倾听,无关他自己,而是倾听他诉说他生命之中最重要的那个人的故事。
仙道觉得他没有理由拒绝,他甚至是无比强烈的想要知道有关这个少年的一切。
这份强烈的心情令他有点情不自禁。
我不是说给我自己一个人的,我想让您知道,我还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空在椅子上坐下来望着仙道追问了一句,您了解吗?
仙道不由自主的上前怜惜的轻揉他柔顺的黑发,说,我想我了解吧。
空沉默了,仙道没有催他,他知道他需要梳理一下他的心情。
我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我爸爸,很奇怪吧,我现在还清晰的保留有我婴儿时期的记忆……4岁之前,是爷爷奶奶照顾我,他会时常来看我,那时我知道了我只有爸爸,没有妈妈,但我无所谓,然后他把我接走了……

他很忙,可无论多忙,他也会每天都来接我回家。那段学校和家之间的路我曾经希望它永远也不要有尽头。

没有尽头……





没有尽头……


没有尽头。

我曾经也希望我和你之间没有尽头。
不管以哪种形式,请让我陪在你的身边。
刺猬头!
仙道听见樱木的声音便转身,秋天的阳光懒洋洋的洒在面前的那两个挺拔的人身上。
哦,花道,流川。怎么样,没问题了吧,我们的天才?
仙道笑眯眯的说,顺带瞥眼旁边的流川,万年不变的面无表情。
哇哈哈,那是当然,谁叫我是天才!
樱木果然叉腰嚣张的大笑起来,仙道又不小心的看见了流川叹气郁闷的样子,想笑出来还是忍住了,不过幸好自己脸上始终是微笑着的。
樱木狂笑一阵,然后指着仙道问,刺猬头你要去哪?
哦,仙道摇摇身上的包包说,我刚从东京回来,你们呢?
后面那一句他纯粹是无心问出来的,但却得到了出乎意料的回答,我们去洋平家。



仙道心里咯噔一下,他甚至飞快的看到了流川眼里那丝一闪即逝的戏谑。

他很久没见洋平了。
自从湘北击败陵南打进全国大赛,洋平陪樱木特训,接着到广岛给樱木加油,然后樱木受伤住进疗养院,洋平去照顾……一连串的事情发展下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洋平了。

湘北打全国大赛的时候他回过东京一次,谁知一回便脱不了身。好不容易回到神奈川就听到了樱木受伤的消息,于是去疗养院探望,结果在那里看到了很久不见的洋平。期间,因为某种原因他不得不lai

lai hui
hui的往返东京与神奈川,连篮球队里的事情都差不多全交给了越野。这样匆匆算起来,他和洋平真的、真的、真的是很久很久没见过面了。
喂,喂,刺猬头,回神,回神啦!
樱木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仙道淡淡看他一眼,然后看到流川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眼里全是看戏的神情。
他以前咋不觉得流川也是一个爱八卦的男人呢?!
仙道在心里摊手叹气,笑着拍拍樱木的肩说,那你们好好玩。
你不去吗?
樱木问道。
在疗养院的时候他才知道洋平和仙道已经认识好久了,在他的理解里,既然是朋友就要一起玩,所以他顺口就问了出来。
仙道笑着摇头。
那我们走了。
樱木大不咧踮的挥手就走,流川慢慢的跟上去,经过仙道身边的时候,目不斜视的说,你很辛苦。
仙道同样目不斜视的回答,啊,洋平和樱木不一样。
转身看到流川挑眉,仙道露出一个更深远的笑,我要和他两个人在一起。




是的,他要的是完全的两个人在一起。
仙道想起他昨天和流川说的话,然后他也明白了流川昨天听了他的那句话后更加戏谑的眼神。
洋平,洋平……
仙道看到樱木突然直起身朝他身后猛挥手,心念一动便跟着转身往后看,随即笑容不着痕迹的慢慢变冷。
花道,是你们啊。
洋平走过来说,身边模样恬静的女孩子向他们一鞠躬,说,仙道学长好,樱木君,流川君好。
流川没说话,只把球拍得砰砰响。
气氛有些诡异,来得突然,连少根筋的樱木都察觉到了,愣愣的没开口,嘴巴保持着啊的形状。
仙道默默的注视着平静的看着自己的洋平,接着朝女孩子绽开一个温柔无比的笑容,你好!洋平的女朋友吗?
女孩的脸悄悄的起了两朵红晕。
洋平笑笑说,她叫银。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仙道发现自己开始烦躁。
还打不打?
流川投了个3分球后看着仙道冷冷的问。
仙道耸耸肩,揽上樱木的肩膀笑道,樱木你还打不打?
樱木跳起来要吼被流川一拉,说,不打了!
可是本天才要打!
白痴!你不想这么快又躺进去吧。
流川冷冷的话硬是让樱木无从反驳,只得恨恨的瞪着流川吼,死狐狸,你给我等着!
仙道拿起包包,他不介意看他们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只是此刻,不想。
我先走了。
微笑着离开,仙道很佩服自己现在还笑得出来。
刺猬头今天有点怪怪的……
樱木悄悄的拉了拉流川的衣角轻声说。
洋平听见了,但他什么也没说。


洋平把银送回家之后径直去了海边,远远的便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很久没见你了,很想你啊。
风有点大,洋平看到仙道的头发被吹得东倒西歪,连他的声音也被吹得支离破碎。
洋平,你想我吗?
这是洋平最害怕听到的一句话,这已经算是仙道的告白了。
他有想转身逃跑的冲动。
然后仙道仍旧背对着他又问了一次。
喂,仙道,回家吧。
还是看不下去,洋平上前拉仙道的手却一下被拉进了一个微凉的怀抱,耳边顿时响着咚咚咚的沉稳又失衡的心跳声。
我希望你不要说出那句话,这样我们还是朋友。
洋平平静的说完,感觉圈住自己的两只胳膊又勒得更紧了。
我回过几次家,他们要我回东京了……可是我想陪你。
洋平闭上眼叹口气,推开仙道,抬起他的头,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说,我想要你明白,仙道,我不能喜欢你,我……我,我喜欢的是银……你也别喜欢我才好。

说到最后,洋平简直不敢看仙道的眼睛了,可他还是咬牙把话说完了。

是吗?
仙道松开手笑道。
是。
洋平松了口气。
我给他们说我毕业后就回去,那是我的最后期限。
……我……
洋平不知道说什么好,然后被仙道突然欺过来的脸吓到。
你吻过她了?
仙道说。
没有。
洋平说着忍不住扭过头去不理,没等他反应过来唇上已经多了两片冰凉,轻轻的、慢慢的碾过他双唇的每一寸,伸出的舌尖细细的描绘着他的唇形……
在牙关要被撬开的前一秒,洋平推开了仙道,总是温和平静的脸上隐隐出现了慌乱和怒意。
他想揍他!
非常想!
仙道看得出来,不在意的一笑,点上洋平的嘴唇,坚决的命令着,在我离开之前,你不能吻她!一定不能!哪都不行!  
你,莫名其妙!
洋平从来不知道仙道原来是这么的强势,慌乱之中将他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站起来就跑。
留下身后面无表情的人。
我给了你足够的时间想让你爱上我。
我想让你爱上我,只是想让你爱上我,你知不知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想让你爱上我,只是想让你爱上我,你知不知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


你不知道吗?
我却知道,
我不能做令你不开心的事。
你把我推开了,
没关系,我爱你,
我可以慢慢来,
是的,慢慢来。
我们的生活很平静,一直很平静,空微微笑了起来,视线停留在桌上的CD上,说,其实他就是一个平静的人。平淡、冷静、身体深处埋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他会喜欢这歌也不奇怪,因为他就是一个温柔的人。

仙道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空的形容的和那个男人太过相象,他还可以奢望奇迹出现吗?
他不敢说话,不敢插一句字, 他许久不曾这样诚惶诚恐心惊胆战过了,现在这个时刻,他害怕漏听空说的每一个字。
第一次听到这歌是我5岁的时候。我生病哭闹不止,他便唱歌给我听。我记得他那时的样子……
空突然停住不说了。
仙道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
空往后一仰,嘴角有笑,轻轻的道,我大概永远也忘不了他那时的样子……他哭了。
仙道呼吸一窒,一种难以言表的复杂感情迅速涌上心头。
我记得很清楚,他唱着唱着,最后就那么无声的流着泪对我说对不起,我当时吓坏了。就算到现在我也不确定他说的对不起是给谁,因为我并不觉得他是指我。

……

仙道先生?
仙道猛地抬起头回过神来,看到空黑亮的双眼疑惑的看着他,不由得笑笑,艰难的开口问道,为什么?
空耸耸肩,我知道的。那是我唯一一次看见他的失控,即使后来我双目失明他也不曾如此。
仙道皱皱眉头,你怎么会……
啊,没什么,从山上摔下来,伤了眼睛,角膜。
空轻描淡写的笑笑。
仙道看着面前的这个不可思议的少年,他所表现出来的气质绝对超乎他的年龄,对一般人来说眼睛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了,失去光明,为什么竟被他以这么漫不经心的口气说出来。
一恨仙道大色狼,二恨流川受虐狂; 三恨花道小蛮腰,四恨藤真武媚娘; 五恨三井偏冷艳;六恨花瓶牧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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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20 03:31:41 | 显示全部楼层

的确让人吃惊。
寂静开始在两人之间蔓延,仙道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潮起潮落的声音,如此翻覆,似乎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其实……
空突然站起来走到窗边说,那年,我12岁,已经上了XX大学附属高校了……
仙道跟着站起身,不露声色的将惊讶埋于眼底,果然是个不简单的男孩。
他没有看错,这个少年终究是深不可测。
是天才么?
仙道嘴角翘起了好看的弧线。
天才,究竟多久没听见这个词了?
空转身靠上窗沿,微笑道,优秀可以拿来膜拜,不过,更多的时候是被人拿来嫉妒,这是它的价值。有些人就是这样,他们是看不惯比他强的人的,我优秀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仙道不禁失笑挑眉,有意思!
我遭到袭击,逃出来时不慎摔下山了,爸爸找到我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就是这样。我对他撒了谎,因为那段时间他总是很早出门,很晚回家。我不喜欢一个人。

所以,其实你是高兴的?
仙道微微眯上双眼。
空抬头一笑,清朗的说,对,失去眼睛算什么。
所以你不接受别人的角膜,你不允许自己身上有别人的东西?更加不能是你父亲的,对吗?
仙道静静的把话接了下去,然后看到空眼里的狡黠和闪过的一丝失神,皱皱眉头,忍不住叹口气道,你那时就是个孩子。
等了好一会仙道才听见空的声音,是啊,我就是个孩子。
仙道看到空咬咬嘴唇,轻轻的敲着窗棱,淡淡的说,在他面前我永远都是孩子。在听说袭击我的人从学校自动消失了,我就知道我还是个小孩子,对不对?仙道先生。

空朝仙道近似调皮的眨眨眼睛。
仙道不置可否的笑笑。
离开窗沿,空轻快的拍拍手说,然后我就退学了,直到现在。
……为什么?你父亲呢?
仙道觉得他不得不问下去,因为空说的那些话根本就像是存心吊他胃口。他为什么又愿意接受他父亲的角膜了?他好像就是等着自己这样去问。
空淡然一笑,直直的看着仙道冷淡的道,为什么?因为,我不得不接受……因为,爸爸他,要走了……
他要走了?
是说就像当初那个人离开我一样的吗?
就像完全没有一点留恋,
走出我的视线。



我能怎么做?
才能让你停下脚步?
也许,是我一个人一直以来的心甘情愿……
你不喜欢我,你不爱我……
一点点都不。
但是,你了解吗?
你推开我的时候我好冷,
就像,
那片海,全部结成了冰。
吡~~~~~
0时哨响,仙道转身看着身边挥汗如雨的队友,微微偏着头,慢慢的勾起慵懒的招牌笑容,以一种不可侵犯的王者之姿,自信的竖起右手食指。
顿时,欢声雷动,陵南的篮球队员们纷纷扔下毛巾涌向仙道。
他们战胜了王者海南!
赛场上不再有夏季输给湘北时仙道落寞的孤高背影。
从现在开始他要做个王者。
海南不败的神话已在他仙道彰的手里终结!
休息室里其他人还激动的不能自已,仙道已悄悄退了出来坐到外面,一声优雅的“嗨”打断了他脑子里的空白。
藤真?
仙道抬头看见藤真站在面前,于是扬起笑,嗨~~~
藤真挨着仙道坐到楼梯上,沉吟了会,然后看着他说,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你想不想听?
哦?
仙道挑挑眉,关于我的?
藤真微微一笑,转过头去,轻笑一声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在乎了?
仙道眯了眯眼。
我是说,藤真回过头来笑道,你打球的感觉不一样了。
藤真说得很含蓄,仙道往后一撑,望着他的头顶不说话,藤真也不在意蓦地轻叹口气,说,
如果牧还打冬季选拔赛的话……
你很清楚,神话就是用来打破的,这世上不存在永恒不变的传奇。
仙道漫不经心的道。
你的这份强大和自信,倒是完完全全彰显出来了!藤真冲着仙道笑,为什么以前要隐藏起来?所以我有些奇怪。
仙道看着藤真微微晃动的头发开始出神,柔顺的栗色,灯光在上面洒了一个光圈,随着藤真说话的动作轻轻的晃动,很温柔,很温柔,温和清淡的声音穿进耳朵慢慢的变了音调,有一丝熟悉……

仙道觉得自己眼花了,那个天使一样的光环晃得他的头也快晕了。
心底莫明泛酸。
他突然很想哭。
没错,他真的很想哭。
我不会放弃,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我不想留下遗憾。
藤真突然说。
仙道愣了好久,才道,那你先得打败我和陵南,健司。
一阵喧哗从休息室那边穿过来,听那热情高涨的大嗓门,仙道知道是谁了,起身将藤真也拉起来,微笑道,要不要去看看?
仙道走到正嚣张的站在门口,一声接一声的刺猬头叫得欢畅的某红头身后,轻轻拍拍他肩,花道,我在这里哦。
樱木飞快的转身,仙道早有预料的闪到了安全距离,笑眯眯的看着他怒发冲冠(虽然没有冠~~~)的样子,慢条斯理的来了句,找我有事么?
有事!
樱木斩钉截铁的吼,你,居然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把海南下了,我没告诉过你海南要由本天才来打败的吗?
呃~~~~
仙道为难的摊手,流川斜刺刺的冰冷视线一刻也没少停留在他脸上,于是亲热的上前搂住樱木的肩,说,这个,运气,运气啦,呵呵~~~
樱木不屑的一把甩开仙道的手,咬着牙齿逼到他的鼻子面前狠狠的说,少来了,我难道看不出来么?你原来在耍我们!
流川的视线更加冰冷。
仙道无言,其实樱木说得对,在打篮球上面,他的确欺骗了他和流川,但真的不是耍,因为那时他是很开心的,真正的开心。
红毛猴子你太狂妄了!
一声炸吼将众人从突来的沉默里面炸醒过来,想打败我们海南那是痴心妄想!
不知何时海南的人也到了这里。
樱木恍然大悟似的哦了声,不解的说,现在不是被刺猬头下课了么,难道说没有大叔你们就不行了?
众人齐齐冷汗,这,樱木果然够强悍。
青田简直气得吐血,想上前却被神安安静静的一声“牧”吓得止步。
怎么会这样?
藤真无奈的看了眼仙道,仙道也很无奈,看牧 绅一站在海南前面那沉默的不可一世的架势,身边是翔阳的藤真,身后是湘北的天才问题儿童~~~~
神奈川的四强争霸赛要提前上演了么?在这里剑拔弩张的~~~~
仙道无力的笑着耸耸肩,暗暗叹了一口长气,谁能知道他的心根本不在这里。
他,那个人,他真的没有来。
他想潇洒的离去。
事实上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队长,别忘了去鱼柱学长那里啊……





仙道从鱼柱店里出来的时候,队友们一个个都已经乱七八糟了,打了招呼嘱咐完就各自回家。
冷冷的空气从仙道嘴里变成团团的白雾飘出来,他不是很想立刻回家,心里有一块明亮的镜子似的照得他微微心烦,于是又跑去买了几罐啤酒,提在手里,冰冷的夜风好像能从四面八方灌进脖子里,仙道把脖子往围巾里缩了缩,慢悠悠的一个人走,他突然很想去海边。

他多久没去海边了。
他记得,他把他推开的时候起。
结果去坐了很久,脑子里什么也没有,他还以为他可以想起什么回忆来。身体已经麻木,仙道动了动双腿,搓手取暖,血液渐渐流动起来,他决定回家了。

快到家门时,那黑暗的阴影里突然传来冷淡压抑的声音,你回来了。
仙道突然剧烈的颤抖,手上的酒罐哗啦一声掉在地上,然后他看到从阴影里走出来的人,是他认为决不可能会出现在这的人。
于是他只能呆呆的重复着洋平……
洋平近似犀利的看着仙道,头发有些乱,嘴唇和鼻尖被冻得很红。
两个人都在忍耐,不同的是,洋平忍耐的是愤怒。
开门!
洋平很简单的说。
仙道才反应过来,很奇怪的开始微笑,捡起袋子上前打开门。
进屋后两人都不说话,洋平就直直的站在门边,仙道默不作声的往厨房里走。
你去哪了?
你饿了吧,我给你做吃的去。
你去哪了?
这酒你要喝吗?我先放桌上……
你去哪了?
……
仙道单手握住一罐酒,笑眯眯的脸上开始变色,变得面无表情,站得很直,平静的看着洋平,突然又笑了,说,我去哪了你不知道吗?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在关心我?

洋平的双手在裤兜里握成拳,天知道他站在外面多久了,他自己都很莫名其妙,发神经的跑到这来一站就是4、5个小时,不明白为何要这么做,他只知道现在自己很恼火,又没有理由让他发泄,胸口闷得钝痛。

他其实不想变成这样子。
张了张嘴,结果吐出来的是一句毫无意义的话,我听花道说了,恭喜你!  
说完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仙道笑得眼睛都眯上了,自己的事情什么时候变成要由樱木来给他说了?
真是讽刺啊……
洋平终于转头看着笑得温柔得无懈可击的仙道,说,你变了。
仙道一震,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半晌,几乎冷漠无情的说道,我没有,这就是我。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在乎了?还是我可以认为,你在成全樱木他们吗?
……
砰!
酒罐爆裂的声音,金色的液体溅洒一地。
洋平皱了皱眉,不动声色。
他看到仙道眼里的深邃幽蓝变得更深。
成全?你是这样认为的?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错!我没有要成全谁,谁先打败海南谁先出线谁要称霸神奈川想做去做好了!成全,我为什么要成全他们,我没那么好心,也许你说得对,是成全!对,我是在成全我自己!我只想做一件完全是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没人命令我,没人控制我,没人要求我,不会要我这样那样,想做就去做!我想做我自己也不可以吗?我就想做我自己……你知道吗……洋平,我想做我自己,你不要不理我……

仙道说着说着竟然哽咽出声。
洋平咬着牙齿,难道他真的做错了么?想上前掰开他紧紧握住酒罐的手,可是他发现自己全身无力。
你所认识的那个云淡风轻无欲无求的仙道彰根本就不存在,其实他的感情比谁都要强烈,他热爱生活但是他的生活偏偏很无趣,他深沉压抑他甚至很卑鄙,可是他喜欢你,比喜欢他生命中任何一个人都喜欢,为了你他可以拿仅有的一点自由来换取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可是你不喜欢他,你说你只当他是朋友,你还把女朋友带到他的面前来!他愤怒,他寂寞,他想去抢,他想去夺,但是他想你会不高兴,你不高兴他就很害怕……他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庆幸的是他还可以打篮球……因为,他想不起其他的,他还在乎过什么?!

不要说了!
洋平很难再听下去了。
这才是我,水户洋平!这才是我!我听你说的每一句话,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你说你喜欢那个女人,我相信,你说不要喜欢你,我也照你说的做了……可是……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好……洋平……

你不要再说了……
听不下去了,仙道已经声音沙哑的泣不成声了。洋平瘫软在墙上,只有靠着墙的支撑才勉强站得住,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
空气里静的可怕,很闷,很沉,喘不过气,有什么东西要急于倾泄而出。
但,也仅仅是,好像呼吸了好几个世纪那么漫长,仙道终于闭眼长叹一声,嘴角一丝弧线上翘,声线已无波澜,这就是我,洋平,我没有变。对不起。
这不是你。
仙道不可置信的看着洋平,他温柔的望着他,含着浅笑点点头,这不是你。
手里的铁块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刚刚才逼回去的泪水再度肆无忌惮的夺眶而出,仙道再也忍不住的上前紧紧抱住了洋平,这是他第一次拥抱他。
洋平没有挣扎,实际上他全身没有一丝力气,靠着仙道的怀抱才支撑起身体。
谢谢你,洋平,谢谢你。
仙道在他耳边说。
耳朵有些痒,洋平微微偏了偏头。
你为什么会来?
这是仙道最想问的,结果到最后才问出来,他们已分开很久。
怀里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仙道看到洋平终于抬头望着他,轻轻的说道,我想来……
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仙道激动的话语了,唯一的直接反应就是他已深深的吻住了洋平颤抖的嘴唇。
有些苦涩,有些甜蜜,还有些酒精的味道,脚下像踩在云端,轻飘飘的没有着落,胸口膨胀得想要爆裂……
他应该推开他的,是的,他应该现在就推开他,毫不留情的,像上次一样,他不能让彼此都再陷进去……
下一秒他却没了动作,像吃了安眠药药力发作,慢慢的合上了双眼,只因为他听到他在他耳边温柔的恳求:让我喜欢你,洋平。
让我喜欢你,
可好?
就让我这样喜欢你,
可好?
即使卑微到底也无所谓。



           让我喜欢你,
可好?
就让我这样喜欢你,
可好?
即使卑微到底也无所谓。

就卑微到底如一粒不起眼的微尘,
和你的呼吸一起流浪。
身体很轻,
他在风中飘,耳边是轻轻的风声,呼呼呼,温柔的抚遍他全身的每一片皮肤,舒服得像极了那个人温柔的笑。
有一阵一阵的潮水声敲击海岸,哗哗哗哗~~~,渐渐,一声比一声紧迫,一声比一声逼近耳膜……
像是催促的战鼓……
仙道猛地睁开双眼马上又用手背挡住了脸,可是刺眼的光线还是透过指缝射进眼底,眯缝着也感觉得到刺痛。
仙道挡住阳光,困难的坐起身,然后听到一朵巨大的浪花碎裂在岩石上。
等等,少了什么!
熟悉的歌声……
清冷的少年……
古老的CD……
空……
人呢?
那个叫空的少年呢?
可是,哪还有半个人影?!
仙道怔怔的站着,他在做梦,是在做梦么?
像那无数个的夜晚一样。
还是难道说,真是幽灵不成?
仙道对自己脑子里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念头冷哼出声,他真是想太多了。
也许他是在做梦……
一个他不想醒来的梦。
他活在梦的最深处。
转身却一下子愣住。
‘您很厉害呐,仙道先生!’
‘您想回到过去么’
‘想重头再来么’
……
那双忽远忽近飘忽的黑眼睛……
原来,他是被催眠了么?
桌上安静的躺着一个古老的CD。
昨晚的一切都真实的发生过。
空灵悠远的歌声,青灵冷峻的少年,婉转绵长的故事~~~~~
发生过,是的,发生过。
空?
仙道试着叫了声,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有回音却没有回答。
如他所料。
没有人。
压抑窒息的静谧,仙道却不在意。
那,这是他故意留下来的么?
这个CD。
仙道抚摸着上面那个已烙入他心底的名字,Youhei,无数次的梦中惊醒叫着的名字~~~~
嘴角浮起一丝甜蜜的苦笑,原来,直到最后,你还是走了。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的,就是你!’
至今,你那狠绝的眼神还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一次又一次的无以复加的连续绝望。
仙道打开CD,里面空空如也,碟子果然被带走了么?
不过,那是什么?
一笔一笔的清晰的划痕,就像是一个人的名字,就像是,他的名字。
AKIRA!
AKIRA!
AKIRA!
……
YOUHEI!
YOUHEI的背面不是AKIRA么?
AKIRA的背面不是YOUHEI么?
它们相依着,如此的紧紧相依!
他居然没有发现!
他不能想象那个人是以什么样的表情、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刻上这些笔画的!
什么样的表情?!
什么样的心情?!
什么时候?
什么地方……
仙道突然失声痛哭,然后却弯下腰笑得不能自抑。
他错了,他大大的错了,他错得荒唐,他错得一败涂地。
他愚蠢的以为那个他深爱的人不爱自己,自私的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确实该死,不可饶恕。
‘再见’
一把熟悉的少年声线响彻脑海,那是他沉睡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犹如往年情景重现。
‘再见!’
再也不见……
要再也不见么?
空……洋平!
仙道跪在地上紧紧抱着CD嘶喊。
不,他再也不要‘再见’。
你永远也不原谅我也好,
这次,我再也不要说再见。



然后,我再也不要失去,
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迅速调整平稳纷繁芜杂的心情,仙道直接回了公司,到了就径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窗前站着一个挺拔的男人,栗色的头发柔顺得即使没有风的时候好像也能翻飞的样子。
你来了,健司!
仙道坐到沙发上揉着眉心说。
他在回来的路上给藤真打了电话。
你怎么了?很累吗?
藤真转身看着仙道一身的疲惫,接着说道,你没回家。发生什么事情了?伯父伯母的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
仙道闭着眼睛忍不住扯开嘴角笑了笑,轻轻的说,我遇见他的孩子了。
藤真一愣,一时忘记该怎么说了。
他知道仙道和那个人的故事,从某方面来说现在能陪仙道说话,倾诉的朋友,在这的,只有他一个。
他家和仙道家交情颇深,抛开这个不说,他和仙道难得的都是能交心的朋友。
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吧,藤真不由轻叹,然后,记忆好像从遥远的时空以光的速度奔腾回来。  
于是,藤真挨着仙道坐下来,就像高中的那次比赛后一样,看着和那时以同样迷茫飘渺的眼神愣愣的望着上空的仙道,微微一笑道,真的是吗?
嗯,仙道模模糊糊的应了声,良久深叹口气,双手捂着脸坐直身子,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不能说话,憋了太久突然可以说话了一样,沙沙的摩擦着声带从嘴里吐出来,锯齿一样割得藤真的心难受。

名字不一样,但是我确定……健司,我需要你帮忙。
藤真点点头,好的,你说。
仙道回头朝藤真笑笑,定定的说,我要‘小清水 缘’和‘天上 空’的所有资料。
小清水 缘?天上 空?
藤真没说话,微微皱下眉头。
可以吗?……从他走后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放弃过找他,也想过他可能改名换姓了,但是我怎么也找不到……你知道我现在……
藤真抬手阻止仙道接下来的话,他知道事情对某些人来说并没有过去,无论对仙道,还是对仙道家族。外界流传的仙道彰未婚妻之说并不是空穴来风,悠久的仙道家族到现在也只有仙道彰这么一个嫡系的子孙,可是这么多年来却一直单身,他们到底是忍不住了要让仙道家族的血脉延续下去吧。

偏偏家族中最优秀的孩子喜欢的是一个男人。
所以,藤真知道仙道的无奈,十几年了,就算是他藤真健司也结婚了,女儿也慢慢长大。
还记得仙道曾经在他结婚那天对他说‘我羡慕你,健司。’而当时自己只是轻笑摇头什么也没说。
他再明白不过他羡慕的不是那热闹非凡的婚礼。
可是彰啊,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么坚持?什么样的力量支撑着你度过这些漫长、充满绝望思念的岁月?我不是不相信你的真爱,但是,他恨你,他已经走了,你靠的什么来维持你的这场精神之恋?

希望!
仙道突然说,藤真回过神来发怔的看着他再一次的点着头坚定的说,是希望!我坚信他也是爱着我的!
你……
仙道望着藤真笑起来,神采飞扬的,因为他的心口正贴着他最爱的人的名字。
这里仍旧为你跳动着。
仙道的手指紧紧按住贴着胸口的坚硬外壳。
对,就是这里,一直为你而跳动……
这种感觉,没有变过,因为希望而越来越强烈,
就好像是,回到了那段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忘了告诉你,和你一起度过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珍藏在心底……



往年他……
就和往年一样……

是的,就和往年一样,
即使岁月如何变幻,也不会忘记,我把这些记忆揉碎然后嵌进血液里一起流动,
深刻的浸入身体的每一个分子,每一个神经末梢……
让身体的每一个分子每一个神经的末梢都记得你对我的那份隐藏至深又矛盾之极的、倔强固执而又深沉的感情,
连同我心底对此后知后觉的惨痛一并记住,
然后,爱你想你,成为本能。
藤真没敢也不忍心打断仙道的回忆。直到一个电话切进来,总裁,有位叫花轮的客人请求见您。
藤真看向仙道,仙道皱眉沉吟一下才说,请他进来。
进来的是一名高个的年轻男子,朝藤真礼貌的点点头后从包里拿出一份东西径直递给仙道,说,我的委托人委托我将这份文件送到仙道先生手里。
仙道淡淡看他一眼,花轮笑着点点头,表现得恭恭敬敬。
藤真一直在旁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叫花轮的年轻人,看到仙道接过他手中的文件看了眼后就猛地站了起来,死死盯住他看。
怎么了?
藤真轻拍下仙道的肩问道。他很久没见仙道这么失态。
仙道默默的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看,看着藤真惊讶的表情,仙道笑起来,藤真一时恍惚看到了他眼角的泪花。
对不起,请问一下你委托人什么样子可以吗?
藤真大概能明白仙道心里已经激动得说不了话于是便代他问道。也是他作为资深律师的敏感习性。
因为他手里拿的是一份房屋赠送协议。
也就是那座海边的老屋。
花轮歉意的一鞠躬道,这个非常抱歉,我们需要对委托人的一切保密。仙道先生只要在上面签上您的名字就可以了,那么,我先告辞。
事情发展得远远超出了仙道的预料,良久,他看着藤真喃喃的说,健司,我就知道是他,一定是他。
……可这上面的签名是小清水 雅黛。
我知道,但就是他,一定是他,我的心这样告诉我。你知道吗,健司?仙道看着藤真一笑,很久很久以前我问过他一次,问他以后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藤真拉着仙道坐下来,然后才说,什么样的生活?
他说,仙道微微眯上眼睛看向窗外,窗外一片广阔的蓝色天空,悠悠叹息,他说,他想和喜欢的人一起在海边的房子平淡的生活……
藤真不由得到一阵语塞,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叹口气说,不要怪我,彰,我想要提醒你,之前你说的小清水 缘,天上
空,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个小清水 雅黛……说不定是他妻子……
仙道想说他妻子已经不在了,但是脑海里突然闪过空说的一句话,因为他要走了。脑子里一下子清醒过来,迫不及待的抓住藤真的手,非常急切的道,健司,我要小清水
缘和天上 空,还有这个小清水 雅黛的所有资料,可以吗?马上!拜托了!
藤真没有说话,认真的注视着仙道良久,才说,彰,知道吗,我很佩服你,不,其实,我很羡慕你……
仙道不解的抬起眼睛,羡慕他?!
藤真却什么也不说了,走向门口,顿了下转身道,希望你们快乐。
仙道明白了,然后笑起来,属于仙道的笑,缓缓的点了下头,谢谢你,健司。
这是我收到的我们的第一份祝福,
洋平,你看,
我们会收到越来越多的祝福的,
你相信我的,对吧。
那么,请再等我一次,好吗?



那么,请再等我一次,好吗?

等我最后一次,
这次就算是死亡我也不会放手。
仙道和洋平往回走的路上居然很奇怪也很突然的下起了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但是要在雨中散步也不可能被认为是做那种很浪漫的事的时候。身边匆匆跑过的男男女女,间或夹杂着‘今天是情人节啊还下雨’‘搞错没有怎么下的是雨不是雪乜’‘……快回家吧……’的或埋怨或无奈的声音。

这是冬雨亦或是春雨呢?
仙道停下来,他的头发上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有的凝成了小小的水珠挂在一簇一簇竖起的头发尖上,闪闪的发亮。洋平忍不住看出了神。
回家吗?仙道问,他的意思是他可以先送他回去。但他说的实在很简短,也没说回谁的家,洋平抬起眼角淡淡看他一眼,抬脚就往前走,前方不远处就是仙道住的地方。

纯粹是多此一问,洋平深感无力,现在离自家还远的很,他是脑子进水了还是神经短路了,难道要自己这样淋着雨回家吗?
不介意借他一把伞可以吧,雨衣也成。
要知道,天很冷啊。
俩人冲进仙道家门后,洋平甩甩头发,掸掸衣服上蒙上的水,不肯前进一步了。
怎么了?
仙道走了几步回头看着他问。
伞给我。
洋平靠着门心不在焉的道。
这个上次被仙道抱着告白的地方他呆着有些不自在,准确的说是有些来历不明的心慌。
仙道眼神闪烁了下哦了一声便进屋去拿伞,出来后把伞递给低着头的洋平,说,我送你吧。
却不见回答也不见他伸手拿,仙道仔细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桌上摆着的那个大得夸张的蛋糕。
家里派人送的。
仙道淡淡的说,眼睛一直看着洋平。
哦……洋平应声抬头望了一眼,仙道眼里压抑的情愫令他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只得赶紧低头去拿他手里的雨伞。不料仙道握得很紧,洋平往身边带了一下,又想起之前仙道的提议,便说,不用了。

仙道还是没松手,洋平喂了声,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手用力往自己身边一带。
伞是过来了,不过仙道的人也跟着过来了,扑面而来的温热气息令洋平连忙往旁边退了一步,跟着眼前的一片漆黑,背上凸起的触觉告诉洋平自己不小心碰掉了灯的开关,接着便慌乱的发现仙道已经贴身上来将自己箍在了墙上。

伞从两人手里掉下去。
该死!
洋平在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口。
喷在颈边的气息热的发烫,洋平皱紧眉头微微缩缩脖子,不习惯的偏过头去。见没有抵抗,仙道湿热的嘴唇便沿着洋平的脖子一路轻咬而上,然后吻上微张的嘴唇,辗转,慢慢的加深,吮吸,……

黑暗中暧昧的空气里却好像飘扬着许许多多七彩斑斓的肥皂泡泡,连最小心的呼吸都听得清楚,洋平禁不住开始意乱情迷……
直到耳朵上传来一下尖锐的痛,洋平痛的立刻弹起来,本能的清醒,一把将仙道的脸推离开。
仙道咬了他耳朵一下,很痛,痛得他忍不住手脚发麻,因为那种痛感给他带来一种心尖上的震颤,所以,他慌了。
仙道的双眼在黑暗里盯着他看,灼灼的闪光,两人的呼吸都很急促,清晰可闻。
你不愿意的话就推开我,真的。
仙道说,低沉黯哑的声音贴紧洋平的耳朵,撑在墙上的双手松开了一点。
洋平心悸得想打人,他不喜欢这种被主宰的感觉,可以说极其讨厌。所以他狠狠的瞪仙道,近似咬牙切齿的瞪着,什么叫不愿意的话就推开,他倒好,把难题交给他来了。

于是他抬手轻轻格了一下,仙道的手臂便完全的松开了,垂下手低着头,融入黑暗里一样。
洋平咬了几次牙终于蹲下身去捡地上的伞,不料仙道温柔的声音就从上空飘下来。
没关系的,洋平。希望你不要太介意,刚才的事情,你忘记也好,就忘记好了。但是我不会忘记,我会记得的,永远都会记住你,喜欢你。谢谢你没有讨厌我喜欢你,我已经很高兴了……

仙道跟着蹲下身,搂过洋平的头抱在怀里,洋平感到绵绵的吻落在了他的头发上,仙道的胸腔闷闷的震动,闷闷的声音传进自己的耳朵。
我能在这的时间就快要结束了,对不起,我现在很混乱,我发现我已经不能停止去喜欢你了,哦,不,这不是喜欢,我爱你,洋平,我爱上你了……我不知道对你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我的这份心情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我的心拼命的告诉我要留下来,可,可现在,对不起,我知道你很怀疑,但是,请一定相信我,我唯一能坚定的就是,我一直都要爱着你,一直都要……

因为那个蛋糕送来了吗?
洋平打断了仙道,目光森冷的盯着桌上那个蛋糕,觉得非常碍眼。他其实从看到的第一眼就猜到了,还是要让他回去了吧。
他们这段不清不楚的感情,该如何放置?
他本是洒脱不羁的人,却一次次的为了自己而改变,就像上次比赛争夺了名誉最后却又无所谓的放弃,反反复复,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应该是那个挠着头发对他笑的开心的仙道,应该是那个温柔赖皮的仙道,应该是那个沉稳不惊云淡风轻的仙道,应该是……
而不是现在这样抱着他苦苦无奈的说着对不起,我爱你的仙道……
哦,这不是那个仙道,那个高贵优雅的男子现在应该站在高高的云端从容淡定的了然众生,而不是这样过早的被名为‘水户洋平’的绳索紧紧绑死……
因为这,对他来说……
太不公平了。



仙道诧异的睁大眼睛,刚才洋平有说什么了吗?
太不公平了?
太不公平了!
洋平低着头又重复了一遍,听不出感情,但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仙道看见他嘴角勾起的一抹笑,还有那微微上挑着的眉眼,眼里流光婉转闪烁。
那是抵挡不住的诱惑。
你……
仙道只来得及说出这个字,因为洋平突然勾住他的脖子,揪住他的头发,狠狠的用吻堵住了他想说的话。
这是个错误。
他和他,却让这个错误变成不可挽回的原罪,
他们都是罪人。
灯依旧是关着的。
拥吻在一起的迤逦剪影……
仙道的吻温柔而急切,饱含浓浓的感情,洋平没有像以前那样只是默默的感受仙道的亲吻,他以同样的激情热烈的回吻着仙道,忘记一切的用力拥抱对方。

冷冷的空气变得火热起来,朦胧夜色里的皮肤变得更加敏感,感觉到怀中的身体微微颤抖,仙道更紧的抱了一下,慢慢离开他的嘴唇,然后沿着他修长漂亮的脖子一路吮吻而下,双手轻轻的抚摸着怀中不安的身体,安慰他,爱抚他,直到他不再颤抖。洋平不由自主的咽咽口水,他仰着脖子,有些脱力,双手无力的搂着仙道的头,任他的唇舌,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上点起一朵一朵的火花,渐渐开始燃烧。

他知道他的衣服被一件一件的脱去了,但他感觉不到冷,对自然的一切感知变得迟钝,只对抱着他的这个人的动作气息敏感,随意的一碰就能引起那里的皮肤发麻,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

蓦的一片冰冷贴上背脊,洋平抖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衣衫尽褪的躺在地上,仙道撑在他的上空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看。他等了一会然后重新合上眼睛。

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身体突然腾空,洋平本能的抱住了仙道,他好像被抱到了仙道的卧室,接着背上的皮肤好像接触到了鹅绒一般,懒洋洋的温暖。
他满足的发出一声叹息,随即火热覆上一身。
眼前的身体修长,青涩,仿佛正散发出朦胧的处子气息,仙道呻吟一声,头埋进洋平脖子里,脸上能感觉到他动脉里的血液流动……
就这样抱着久久不动,这么美好的身体仙道突然觉得神圣而不可侵犯,这样拥着他就已经很幸福。
喂……
洋平压抑的出声提醒。
这算怎么回事?
都到这关头了他不是想放弃吧?!
他现在要命的很难受好不好?
你……第一次……
洋平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仙道,他包住自己的身体很烫,那个坚硬的抵住自己的地方灼热的让他想逃,很紧张,他不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又不是什么纯情少男,有丝害怕,但他肯定坚决不会承认,所以语气和眼角理所当然的带上了一些挑衅。

仙道抬起头,眼珠幽蓝得微微泛出紫色,嘴角挂着一丝绝对魅惑称得上是邪恶的笑,贴上洋平的耳朵叹息般喃呢,第一次怎样?那并不能代表什么……you
too……你会认识到……我们是最契合的。


(咳咳咳,这个,人家是要命的chu男控,不好意思ing~~~~,就是要极尽暧昧勾引之能事~~~~这是头一次写H啊,就这么献给我家亲爱的小仙和小洋了,脸红冒烟的飘走~~~~)

……



……
这就是他挑衅的下场!
洋平混乱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后就一片空白,仙道的唇舌在他胸前的两点嫣红处温柔的亲吻,舔舐,轻咬,感觉太强烈,惊得他一下瞪大眼睛,抓住仙道的肩头,牙一咬,眉头纠结的紧紧闭上双眼。

你好敏感。
仙道在洋平的唇上吻了一下说,马上见到他两颊红晕更深,张嘴想反驳却又咬住嘴唇,眉头皱得更紧,闭着眼睛头一偏不理。可是身体里急速流窜的酥麻让他想要大叫,很不耐烦,仙道不断的吻着他,手指在他身体上不停的游走,慢慢的从他的小腿向上经过膝盖若有似无的轻轻滑过,然后在他快速起伏的平坦小腹上绕了一圈便往下滑去……
呜~~~~
洋平咬唇闷哼一声,身体突然弹起来,仰起的脖子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最脆弱的地方被仙道握住,自己都能感觉到的烫手,因为过于震撼冲击,恍惚的觉得有点丢脸,他太高估自己了,……

仙道开始温柔的动作,抚弄,他的呼吸异常沉重,看着身下的人皱眉闭眼的样子,哑着嗓子像是恳求,看着我,洋平。
不……
洋平松开紧咬的嘴唇,急迫的喘气,摇摇头,他不敢看着他,他不要看着自己在他身下狼狈的样子。
看着我……
仙道的动作变得迫切,洋平倒抽一口气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就是倔强的不开口,额上有细密的汗渗出来,素来低温的身体渐渐泛开粉红,修长的双腿甭的笔直。一丝奇异的快感从下腹蔓延开来,似极细极细的电流窜进四肢白骸,撕咬着,喧嚣着,迫使他不得不张开嘴想要喊叫,十指痉挛的蜷起抓进仙道的肩头,他觉得自己就快要爆炸了。

Youhei,Youhei,Youhei……
仙道叹息的呼唤就是催情的毒药……
AKI……不……啊……
洋平压抑的喊出声,有好几秒的时间完全感觉不到身在何处,那却是前所未有的舒服与轻松。等恢复知觉的时候,双腿已经盘上仙道的腰,激情过后的嗓音带着有气无力的慵懒,仙道,你真不像第一次……

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在别扭的纠结第一次?
仙道想笑,吻上他还在咕噜的嘴,末了,舔去他眼角刚刚被激情逼出的水痕,我知道你是就好了,对你,我都是自然的反应……看着我,看着我,Youhei,看着我!

洋平动了动眼睫,仙道的轻吻落在上面,羽毛轻抚脸颊一般的温柔。
看着我,Youhei,看着我,记住我抱你的样子,记住我是怎样抱你的……
听出仙道的声音黯哑得有些危险,洋平终于打开了眼帘,在柔和的灯光映照下,眼里还残留着一层水雾,危险、梦幻、更多的是深沉,仔细认真的望着那双深邃多情的眼眸,感受到的那火热,他在等待自己完全的接纳他,于是牵起笑仰起脖子吻上去,同时双臂用力抱住他的身子向自己压下去……

他是疯了。
都疯了。
被撕裂,被充满,于疼痛中感受他爆发出来的那份压抑勃发的深情,抱紧不再退却,合着他强烈有力的冲撞,身体随着他一起去摇摆,去堕落,去沉沦,一起去陷入那无边无尽的欲海……

然后,被吞噬!
熟悉的舐咬身心的快感沿着经络汹涌而来,强烈到刺激得洋平的眼睛控制不住的想要失去焦距,但是他努力的睁着,因为仙道在看着他,他要记住他喘息的样子,呻吟的样子,失控的样子,还有,他高潮的样子……

所有这些,一并记住,深深刻进脑海。
AKIRA……
你知道么,你做的一点都不罪恶,你做的一切,你闭着眼呻吟着叫喊我名字的样子很是完美……
AKIRA!
这个夜晚还很长……
很长……
‘你要等我吗,Youhei?’
‘只此一次,AKIRA。’
对了,你说过等我,但只此一次……
一次的时间是多久,
你没说。


对了,你说过等我,但只此一次……
一次的时间是多久,
你没说。

一次等待的时间是多久?
我记得,
你没说,
所以我可不可以无赖的以为你还是等着我的?
因为,你说过我是一个无赖的男人……
仙道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穿这么正式的和服了,太久了,曾经远去的画面,除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男子那次刻骨铭心的转身,其实,他从此再没有碰过这身衣服,不管多么重要的日子再也不曾穿过。

他不会害怕被遗忘,因为他会找回来。
藤真的办事效率果然不会让他失望,现在,他已知道他在何方,他正在等着他把他找回来啊。
仙道深吸了口气,轻轻扣响面前的房门,然后他听到里面的人说,进来吧。
父亲大人!
仙道在父亲面前跪坐下来,恭敬的道。
沉默,安静,说话之前的感情铺垫,这是他和他父亲一贯的相处方式,也许更甚是他们仙道家族成员之间最常见的相处方式了。
你还是决定要去吗?
端坐着的老者,精神矍铄,底气十足的声音淡淡的从他嘴里吐出来,他近似有些冷漠的看着在他面前低着头的孩子,同样的衣服,同样的场景,他险些将之与10几年前重叠,只不过少了另一个少年凛然决裂的背影。

仙道顿了下,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父亲,微微一笑道,对不起,让您失望了。是的,我要去找他。
老者表情并无变化,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轻哼了声,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书上才道,人,总归是善于遗忘的生物。
是,您说的没错,但是,有些人,有些事,是不得不记住的,那不能忘掉,是忘不掉的,父亲大人。
仙道始终保持着端正的正坐姿势,淡淡的说,然后他看到他那威严的父亲蓦的停住视线,好一会才说,你长大了,彰,今天也不是你18岁那年的成人仪式的那天了。……你是我们仙道家族的异类……

仙道一怔,异类?
结果,原来,父亲您是这么认为我的么?
仙道心底微微泛出苦涩却忍不住想笑,刚要说点什么已被父亲扬起的手势阻止。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彰。不过,也罢,仙道家的现任当家是你,你其实不必和我说这些。你想怎么做你不是已经决定了吗?
……
‘你已是仙道家的当家!你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的事是仙道家所有人的事!’
仙道耳边突然响起这句话来,是了,就是这句话,是作为家训一样藤萝般顽固的存在着。没有任何歇斯底里的语言阻止,仅仅就是这句平平淡淡的话,让他最爱的人当着他的面选择离开,也让自己连向他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那只是导火线,
他的18岁成人仪式,
他知道那只是一根导火线,
抱歉,洋平,
那天,我为了你已经做好不顾一切的准备,
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你会等我,你说就算知道我的背景你也会相信我一次的,
为什么放弃我?
对不起,那天你离去的身影太过悲伤,
但是真的对不起,
那之前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伤害了你。
我想,一定是我错了。



一定是我错了,我知道。
没有理由,一定是我的错。
仙道背上包包打算溜走,但是他一开门就看见他的父亲大人正站在门前静静的看着他,像是站了很久。
父亲……
你走去哪?
仙道 丰擦过儿子的肩头进了屋子才又说,你进来。
仙道没动,望着门外广阔的庭院,轻声恳求,父亲,我……
进来!
我想去神奈川,父亲。
你早已经从那毕业了,明天就是你的成人仪式,你准备好,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仙道知道他父亲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就没有转回的余地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又很可恶。好不容易,那个人和自己有了约定,难道说他的第一个约定就是以失信告终吗?

那么这样,索性豁出去吧,他决定做个失信的人,失信于这个仙道家,请原谅我,父亲。
我要去。
仙道
丰听出了儿子话中的坚决,皱眉沉默了一会,然后走过去握住他的肩膀将他扳过来看着,你不必去,如果你非要见他,我可以请他来见你。但是,明天之前你是不可能走出仙道家的那扇大门,我希望你明智一点。

您说什么?
仙道一愣,这算是威胁么?
就是这样。仙道 丰不再多说,拍拍儿子的肩,离开却并不拉上门。
一股没来由的恐慌和绝望渐渐爬上心头,仙道头次在他父亲面前失去一贯的从容,没有考虑,身体自动的冲过去拉住即将离去的人的袖子,迎上那双无一丝波动的眼睛,狠狠的说,

等一下!我要见他,我一定要见他!
我会给你传达。
仙道愣住,失望的放开手,他太了解他的父亲了,不喜多言,但是他说过的他就会办到,没有人可以忤逆他的意思,至少在明天之前是没有,因为在明天之前他还是仙道家的现任当家。

那他是不是可以对明天抱有仅存的一线希望等待那个人的到来?
他会来么,因为现在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对他来说已经算是背叛。
渴望见那个人,他最后一段在神奈川的日子,和那个人的关系其实和以前没有多大差别,反而在那次过后,慢慢的,他会经常性的不予见面,去他家也见不到他,甚至到后来,他好像完全淡出了自己的生活和视野……

就算不知道他避而不见的原因,不过有了他说的那句话,内心的希望还是满满。
我想见你啊,洋平。
一夜思念,一夜无眠。
当昨天的明天已变成今天,时间已过去大半,而他也没有来。
那么傲气的家伙怎么会来,何况是自己失信于先。
双腿早已麻木,至少身子仍旧挺得笔直,仿佛一旦放下肩头,辛苦积攒的决心就会土崩瓦解,仙道嘴角牵起一抹笑慢慢合上眼,只要你来,我就跟你走。
换上衣服,时间到了。
仙道 丰站在门口,简短的说。
……不。
仙道……
久违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犹如天籁,仙道惊喜的想站起来冲过去抱住那个说话的人,不料麻木的双腿却不听使唤的瘫软在地。
洋平!
洋平?
怎么了,洋平,为什么那么冰冷?我知道我错在先,但请不要那么冷漠的看着我。
仙道想这样大声说出来,可他发现自己开不了口,因为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洋平面无表情,全身散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他的眼睛的确是看着他的,不过那里面竟然布满哀痛的冰雪。

你别起来。洋平看着想再站起来的仙道静静的说,我来只想告诉你……
仙道突然很怕洋平接下来要说的话,他感觉到要是他说出那句话后,他就真的被判了死刑了,所以他不顾一切的大吼,不要说,洋平!
洋平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毫无感情的说着,仙道彰,你听好了,我这一生,永远都不会原谅的,就是你!
就像被雷击中,仙道听了反而安静下来,望着俯视着自己的人,惨淡一笑,为什么?如果你说的是今天这件事的话,我可以……
并不是!洋平很快的就厉声否定,一点都不留恋似的转身,你不用怀疑,并不是这件事……你做过的事情你忘记了吗?
他做过的……事情?他做过什么了?难道是……
不管双腿麻木得是不是自己的,眼看洋平就要在他眼前消失,仙道咬牙站起来踉跄着奔过去抓住他的手腕,强迫他看向自己的眼睛,痛苦的嘶吼,你说得不错,我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为了接近你,我使了手段,为了你能喜欢我,再卑鄙的事情我也会去做,我就是要让你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因为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没有人可以抢走,樱木不可以,那个银也不可以,任何人都不能,永远……

一直隐忍的泪终于在眼里凝结一滴,砸在地上的时候似乎发出了一个沉闷的声响,扰乱空气里的微尘。
仙道希望他可以在洋平眼里看到一丝动容,但是他没有。
一点也没有……
洋平毫不费力的抽回手,仅仅只是看了他最后一眼然后转身便走。
最后留给他两个字:
再见!
这算什么?他知道他最讨厌欺骗,可是这算什么,难道他们之间连这点波折也经受不住么?
仙道张张嘴却叫不出一个声音,伸出的手抓住的是一把空气,收不回,那决裂的背影,同时心灰意懒……
换好衣服出来吧,今天你将成为仙道家新的当家,然后,担起你的责任吧……彰。
一直平淡的看着发生的一切,仙道
丰平静的开口提醒失魂的儿子,放在他肩上的手用了力,将不由自主想追上去的身子固定在原地,说,他意已决,你追也无意义。
不……
真的无意义了么?
可是现在他知道,并不是没有意义,
所以一定就是他的错,
因为,他没有追上去。



那天之前……您们找过他么……
仙道知道他不应该怀疑的,但是除了这个可能的原因外他真的不知道洋平为什么突然变卦了。
你认为我有必要那么做吗?
老者漫不经心的翻着书页,瞟了眼他眉头深锁的孩子,良久,放下书叹口气道,他是个不错的孩子,不过那时你们毕竟年轻了,你们确定有能力保证你们的幸福?……如果过了这么久你还要坚持,你还想知道答案的话,你就去吧,去找他吧。不过,你要明白,生在仙道家,一个仙道家男人的责任。

父亲……
但是,你听着,我不会承认你们的,你母亲也不会答应的。你明白吗?
……真的非常抱歉!
仙道低头说完,默默的站起来朝门外走去,身后却突然响起:
除非……
除非?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找到下一任的仙道当家!
意思就是他必须先‘生子’才可以解脱么,那这还有什么意义?
仙道哑然一笑,他已经错过了一次,他不能再错过第二次了。
因为这样,对那个人也才公平。
这也是责任,他仙道彰的责任。
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责任。






仙道第一次站在空气如此清新的土地上,冰岛,天空是蓝色的,大海是蓝色的,就在这蓝色的天空和海洋中,浮现的冰的颜色也是微微泛着蓝宝石一样的光辉,非常的纯净,连着一片片红顶的房子,在他心底注入温暖。

仙道正站在一家人大门前,沿着围墙有种植绿色的小树,他按了门铃,微微有些紧张,还有期待,不一会他就听见有人说话,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空,去看看,是你爸爸回来了吗?
他听见一个少年的声音在说,爸身上有钥匙,回来也不会按门铃的。然后就是开门声,沓沓沓的脚步声朝他这里走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仙道发现自己在忍不住发抖,很难做出自然的动作。
爸,是你么?
映入仙道眼帘的正是那个自称叫天上 空的少年,仙道一瞬间像是千斤重担卸下肩膀,嘴角忍不住的就翘了起来,看着他说,嗨~~~~
空怔了一下,小声的说了句这么快,也笑起来道,嗨~~~您来的可不巧啊,他不在家。
仙道的笑容有点僵。
是谁来了?空?
温婉的妇人声音在空的身后响起,空让开身子,转身挽住了她的胳膊,笑眯眯的看着仙道说,您说呢?奶奶?
……哦,是你啊~~~~~



是我,我来了。
在蓝色的天空下面,如辛苦跋涉的旅者,向着幸福的远方,掠过大海,飞跃千山,踏过辽阔无边的原野,只为你而来。
仙道在推开那扇虚掩的门的刹那,眼前一片白光,一切好像跌入了遥远的时光隧道,而他和那个在歌声中翻越出窗的少年,就站在隧道的两端,沿着命运的螺旋,他们重逢。

再次相逢。
他看着他安静的坐在窗前,额发垂下来遮住了他光洁的额头,放在桌上的手指随着熟悉的旋律在轻轻的敲。
他变了,变得成熟而有魅力,不再青涩。
他也没有变,青灵优雅,还是他最亲密的爱人,水户洋平。
仙道在椅子上坐下来,闭上眼深深的叹息,他寻找了10几年的幸福啊,此刻就在眼前。
不是无根缥缈的梦境,也不是转瞬即逝的虚幻,此刻他就只离自己几步远。
和着他们最初相遇的歌,他们说的第一句话,他对他的第一个笑……
无数次的想象过,他们重逢的时候,他们会做些什么,他们说的第一句话是?他还会对着他微笑吗……
是谁的歌声穿透耳膜到达脑海,这么清晰,这么熟悉,谁在唱着?
仙道仰起灿烂的笑,偏过头懒懒的,却又眷恋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和着,轻轻的哼出声来:
……
If we meet again,
Please hold me tight just once more,
Even now,
I still love you……
然后,仙道走过去,将那个一直坐着的男子紧紧的抱个满怀:
yes,my love,Youhei!

END
一恨仙道大色狼,二恨流川受虐狂; 三恨花道小蛮腰,四恨藤真武媚娘; 五恨三井偏冷艳;六恨花瓶牧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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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刺猬

不修身不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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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27 06:24:0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想搬些文到sd仙洋吧呢!不过作者都不知道怎么找!
我爱仙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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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刺猬

不修身不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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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10 06:06:38 | 显示全部楼层
不是, 我也希望仙洋吧还在,是新建了sd仙洋吧!
我爱仙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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