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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仙藤】云遮月    By:清尘若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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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教刺猬

花命仙命三命藤命洋命神命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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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8-18 04:43: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文是自己在SDmemory存的文,年代较久,现在也联系不到作者大人了~~

本着与大家分享的初衷~先把文文搬来啦,在此向作者大人表示诚挚的歉意,
如果作者大人有任何异议,会请版主立即删除此文,还请作者大人多多见谅呦~~~
———————————————————————————————————
 (上)
  一 幽谷佳人现凡尘 多情公子坠情网

  一片幽静
树林,清澈的溪水缓缓地流着,好一片世外桃源。

  明媚的早晨,阳光温柔地穿过树叶,在溪水上面泛出淡淡的光。(汗~,一堆废话)溪水的上游宽阔得多,水欢快地流下石阶。(表打偶~)

  河水旁边的空地上是散落的一件绿色衣衫,柔柔地躺在草地上。

  “好没的风景啊,如果在这里可以钓鱼就好了,把越野甩开真是明智之举。”这时一人“闯”入了这片幽禁之地,他身着蓝衫,最有个性的当数他头上的朝天发,显出主人的放荡不羁的性格。

  他,便是陵
派的田岗掌门的得意门生
道彰。

  仙道被这种纯朴的景色所吸引,忍不住要去林中。走着走着,仙道听到了水声,轻快的水声使仙道的心情格外轻松,全身心陶醉了其中。

  向前走去,仙道发现远处的水中好象有个人影,难道有人在此沐浴?这里还有什么人呢?仙道在来的时候早已发现树林方圆五里都某仙没有人家,又怎么会?想着,躲在了树后,伺机窥探。(L:仙仙,你这是什么不良作风啊?:还不是你写的!L被某仙追打)

  仙道这次仔细看了一下,那个人长发及腰,像瀑布倾泻千丈,而且是少见的蜜褐色,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头上罩了一道光环,肌肤如白玉雕刻,纤长精细的手指也令人惊叹,(令L惊叹)身体的曲线更是那么完美精致,也许上天也怕差了一寸。

  仙道这时唯一想的就是赶快走,如果被人家发现这有个偷窥者,会不会又为自己添上一笔风流债,想起自己三个月前为逃避和师母的侄女相田弥生的婚事才来到江南,可不巧被越野抓住了,然后趁刚才一不留神甩掉越野,才误打误撞跑到这里,可不想再惹什么麻烦了。

  可是,就在仙道转身要走时,脚下似乎踩到了石头(不要问偶怎么这么巧,一切为剧情服务),石头擦过草丛发出了一个声响,就在这时,水中人听到了这声音,随即抓起身边的衣服穿上,几乎是同时抽起身边的一把剑,转身问道:“谁?”

  完了,仙道这个时候脑子中就是这两个字,没想到还是个会武功的,看样子今天这关难过了。仙道想还不如快快道歉,以免兵刃相交,被人知道岂不麻烦。于是,在那人转身过来之前就说:“在下无意打扰姑娘沐浴,只是路过此地,还望姑娘见谅。”

  话音刚落,那人转过身来,仙道看到那张脸,不禁一声惊叹。

  身穿宽松的绿色长衫,湿湿的长发披在身后,再看那张脸,那是一张比任何女子都要美丽的脸,犹如出水芙蓉,最美的是两道英眉下的美目,秋波转转,犹如秋潭之水,而且还是一双如天空般湛蓝的眸子。恐怕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些形容几代美女的词语都不能描述“她”,仙道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儿,心被那蓝色的眸子深深地吸引了去。

  再说那人听到仙道的那句“在下无意打扰姑娘沐浴,只是路过此地,还望姑娘见谅。”以及看到仙道看自己的神情,大概知道了原因,于是放下了手中刚才还指着仙道的剑,轻说道:“你走吧。”然后转身,说:“还有,我不是姑娘。”

  仙道在听到那句“你走吧。”之后很惊讶,听到后面那句就更惊讶了,原来她不是她,而是他。

  那人转身要走,仙道喊道:“名字总可以说的吧?”仙道想隐居在此处的如此美丽的人一定不是平常的人儿,更何况刚刚那一望,仙道发现自己似乎对他有了些好感。

  听到仙道问他,他不禁奇怪,现在的世界是不是变了,习武之人竟然还有人不认识我,先是把我当成女的,而后问我的名字,看来我这么不引人关注啊。

  “你真想知道?”他问仙道。

  “是。”仙道答道。

  “我叫
藤真
健司,后会有期。”说完,轻抖衣衫穿出了仙道的视线。

  “
藤真健司
,好耳熟的名字,好象听师父说过,早知道多听几遍了,每次都逃出去钓鱼。”仙道又自顾地笑了起来,眼前仿佛又晃过那个绿色的人影。

  “师兄,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找你找的好苦。”这时跑来一个比仙道矮些的黑发少年。

  “越野,我只是看到一个美人,跟了过来,可是你一来就走了。”仙道向越野说。其实他真是个美人呢,仙道想。

  “真的?我以为师兄逃走了呢。”越野笑道。

  “我怎么会逃走呢?”仙道庆幸没被越野发现。

  “好了,师兄我们要回陵南了,上个月海南来信,因为又到了四大门派聚到海南的日子了。师兄,你逃了两次了,这次不去,师父又要罚你了。”越野和仙道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得很。

  “好啊。”只要不是去订亲就可以了,“对了,越野,你知道一个叫
真健司的人吗?”仙道问道。

  “不知道,问这个干什么呀?”越野很诧异。

  “没什么了。”仙道说道。

  二人出了树林。

  此时,刚才的绿衣人也就是藤真健司从树上跳了下来,“陵南的弟子,
仙道彰
。田岗掌门,这就是你的得意门生吗?”藤真嘴角浮现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从袖中掏出一只口哨,吹响口哨后不久,藤真身边便多了一个高大的少年,同样是一袭绿衫。

  “花形,我们也要出发了呢。”藤真对身后的男子说。

  “是,掌门。”那男子接到命令答道。


  
二 四派齐聚海南门 仙子二次降凡尘

  几天后,仙道和越野来到海南派的所在,这一天正是四大门派相约的日子,海南山庄外门庭若市,但走进山庄却是另一派景象,威武庄严,处处透着海南的严谨的作风。

  “仙道,你去了哪里?”这时陵南的田岗掌门看到仙道和越野来了,上前就要斥责仙道的这种行为。可是看到仙道那不紧不慢的懒散样子,怕自己又会被仙道整,所以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一句。

  “啊,师父,我只是去游历,游历而已。”仙道依然是灿烂的笑容。

  “好了,你去见过各派的掌门吧。每次你都逃了出去,这次一定要认识一下,不要给我丢脸。”田岗嘱咐道,但仙道毕竟不能让他放心,还是越野跟在身边比较好一点。“宏明,你和他一起去。”(L:田岗,你就不怕越野投敌叛国吗?田岗:

  还给我旁边放个探子,师父,你够狠的,仙道想着,心又飘回了树林。

  这时,门外响起了嘈杂的声音,仙道一看,来了很多人啊。这些人都长得好怪,最醒目的是中间那个火红头发的少年,怎么看都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不由叹了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不过我好象来对了,这种景观难得一见的。

  正想去大厅,后面仿佛传来一股冷气,原来是那群人中的一个少年,长得俊美非常,细长的眸子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寒意,白皙的皮肤,黑亮的长发,高挑的身材又不是那样的纤弱,这种冷的感觉就像……

  还来不及多想,只听田岗说:“彰儿,快来见过湘北的安西掌门。”听此言,仙道才发现这群人身后一个体态丰满,满头白发的老人。于是说道:“弟子见过安西掌门。”没想到湘北的掌门竟是这样的模样。

  “呵呵,好。”安西笑着应答。“你们也自我介绍一下吧。呵……”这是安西第一次带弟子参加,介绍一下也是应该的。

  “我是彩子。”一个身着彩衣的女子先说道,长得艳丽非凡,是个大美人,只是不知为什么手中拿着一把纸扇。

  “宫城良田。”“
三井寿
。”第一个是个小个子,从开始就站在彩子身边,仙道从他的眼神中便看出他对彩子的爱慕之情,不禁笑了出来;第二个是一个有着淡淡蓝色头发的男子,似乎比宫城和彩子大了一些。

  “
木暮公延
,请多关照。”斯斯文文的。

  “我叫
樱木花道
,哈……,你叫我天才就好了。”那个红头发的拍着仙道的肩膀,毫不客气地说。(众:他什么时候客气了?L:也是啊!众人倒。)

  “白痴。”仙道听到那个冰山般的美少年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突然觉得湘北真是怪才不少啊。

  “啊,你这个狐狸,竟然敢侮辱本天才,而且是在美丽的晴子小姐面前。”说着就要上前打去。

  “樱木!”一个怯怯的女声喊道,又是一个温婉秀丽的女弟子,想必是晴子吧。

  “啪!”一把扇子敲在樱木头上,原来是彩子,“樱木花道,你闹够了没有!?”

  真是热闹啊,我要是在湘北门下就好了,仙道想到此,忙道:“仙道彰见过各位。”大家都很客气,惟独那个冰山美少年不吭一声。

  “你叫什么……”仙道问向他。

  “
流川枫
。”说完便走出门外了。

  还真是高傲呢,仙道想着。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人稳健地迈入大厅,田岗和安西都迎了上去:“高头掌门,别来无恙啊。”

  “客气,客气。各位就请就坐吧。”高头回道,各位掌门便就了座。这时进来一人,面容威严,不乏王者之风。

  “老爹,这个大叔是谁?”此时厅中很静,樱木花道的问话让大家感到很意外,有些人是想笑而又要忍住,这当然也有仙道,他也不知道此人是谁啊。

  那人听到此话也是感到一阵羞恼,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大方答道:“在下
牧绅一
,是海南的大弟子。”这话显然是对樱木说的,他可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牧师兄。”木暮将樱木拉到一旁,说:“牧绅一和我同岁啦,虽说看着老成一点,但也不能在这种场合叫他大叔啊,别再说错了。”

  “怎么老成那个样子,真是的,不说就好了嘛。”樱木丧气地说。

  由于樱木到后面去了,因此前厅又恢复了平静。

  “绅一,各门派掌门都到齐了吗?”高头也摇着一把扇子问道。

  “回师父,只有翔阳一人未来。” 牧绅一答着师父的问话。

  “翔阳到底什么意思,去年就是只有两个副掌门到来,掌门未到。今年干脆一个人都没有,莫非是发生什么变故?还是要和三派……”田岗喊着。

  “翔阳一直极少在江湖上走动,连该派至今有多少人,具体山庄的位置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要不要我们去查访一下呢?各位。”高头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田岗和安西都知道当年海南和翔阳交战,虽然翔阳落败,但是却大伤海南元气,这是对海南最大的对手,他一定是想借此联合其他门派攻打翔阳。

  还未等他人答话,门外便来了三个人,皆是绿衣打扮。

  “我想就不必麻烦高头掌门了。”一声天籁之音传入众人的耳朵。

  大家寻声望去,眼前竟是一个褐发碧眸的美少年,后面是两个高大的男子。

  “藤真。”仙道看到眼前的人,不明白自己心跳为何如此快,知识脱口而出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藤真看到仙道似乎并不感到意外,这一眼并未停留在仙道身上太久,他转而望向高头,安西和田岗身上,轻轻笑了一下。

  这一笑,让在座的人脑中闪出“惊艳”这个词,正所谓“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就是说他吧。

  “在下藤真健司,见过各位掌门…和朋友。”说着朋友二字,他的眼望向了仙道,又见嫣然一笑,仙道就此沉醉在了他的眼波中。


  
三 翔阳现身破疑团 海南欲要逐群雄

  “是藤真啊,怎么只有你和花形,长谷川三人,令师呢?”高头看到翔阳有人来,不免觉得
计划
有些困难,但却没显露出来,转移了话题。

  “恩师在去年四门派齐集之日前一个月便故去了,故此没能参加去年的大会。翔阳上下都在丧期,故只有花形,长谷川二人来此参加大会,实在抱歉。”藤真这几句话说的不卑不亢,并不因自己和高头等掌门辈分和年龄的悬殊而有什么差错之处。

  “翔阳掌门身故为什么没有公布于武林各派,莫非心里有鬼?”田岗用怀疑的口气问。

  “想必这是翔阳几百年来的规矩吧。”安西接道。

  听到安西的话,所有人(除翔阳外)都目瞪口呆,安西何以对翔阳如此了解。

  “安西前辈说的不错,这是翔阳一直以来的规矩。”藤真说道。

  仙道此时看藤真似乎又与在树林偶遇时的他不同,那时的他比现在温和,现在的他多了一分凌厉,多了一股傲气。

  “说来听听。”牧绅一也加入了这场议论。

  藤真向花形点了下头,示意他说。于是,花形代替藤真说出原因:“翔阳历代掌门在去世后,门中的所有弟子都有权利当选掌门之位,当时大会之期正是翔阳比武之时。”

  仙道听此,不觉想到难道藤真当日正在比武争夺掌门之位吗?看似柔弱的他还真是不服输呢。

  “那么,掌门是谁?”高头问到关键之处,大家也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是渴望,也许武林要换一片天地了呢?

  “不才正是在下。”藤真这句话震撼了在场所有人,很多人都不相信这一点,三个掌门好象也只有安西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果然英雄出少年啊!”高头摇着纸扇赞道,其实他心中正高兴呢。翔阳的掌门如此年轻,想必不会有太高的成就,那么海南就可以统一天下了。

  “原来他是掌门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后备人员呢。”樱木又开始了胡说八道。

  “你什么意思?竟然敢对藤真掌门这样说话?”旁边的长谷川对樱木的话很是气愤。

  “一志,算了,没关系的。”藤真对长谷川挥了挥手,算是下了命令,这个时候他的眼中又恢复了些许温柔。

  仙道看到长谷川如此守护藤真,不免心中有些酸酸的感觉。

  “绅一,把阿神和信长叫来。“高头对牧吩咐着。

  不一会儿,进来两个少年,一个清秀文气,斯斯文文的,一个毛毛躁躁的,头发上还系了条紫色的带子。

  “阿神,信长,你们把客人先去安排一下,要好好照顾客人。“然后转向牧,说:”绅一,你跟我来一下。“说完,遍走进内室,牧绅一随后跟了进去。

  阿神和清田信长带着陵南,翔阳和湘北的人去后庭安排房间。

  “红毛猴子你在这一间。”清田指着一间房间对樱木说。

  “你这个野猴子竟敢这样叫我这个天才,我告诉你,野猴子,我可是湘北内定的下一任掌门,你知道吗?”樱木一下被清田激怒,还口道。

  “红毛猴子,我才是大天才清田信长!”清田也不甘示弱。(双猴大战开始,静音三分钟)

  “白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流川枫对两只猴子忍受不了了。

  “你在说谁?你这个狐狸公!”樱木和清田同声向流川枫。(汗~,清田怎么知道流川是狐狸的,看来还是比樱木天才啊)

  仙道看到此,叹了口气,听到旁边有人说:“仙道,这次你怎么来了呢?”原来是藤真。

  他怎么知道我叫仙道,还知道我以前没来过?“师命难违啊。我真没想到在这里再遇见你,我们真是有缘呢。”仙道毫不掩饰地说。

  藤真听到此愣了一下,但又随即笑了,笑得令天地也失色,“缘分吗?”藤真问道。

  怎么不是缘分?你可知道刚才你给我的震撼有多大,你可知道刚才那个一直在看你的人是谁,你又可知道我是多么想见到你。

  而此时,湘北的房间都分配完了,接下来是翔阳,藤真的房间的西边是花形和长谷川的房间,再向西是流川枫的。看样子离流川枫有些远了呢,藤真叹道。

  看到藤真失望的样子,仙道心里猜着了八九分,难道他和流川?那个冷冰冰的流川枫?

  “仙道,你在藤真掌门东边这一间。”神向仙道安排房间。

  “好的,谢谢你。”跟他住隔壁。

  “谢我?”神很不解地看着仙道,但只看到他那招牌式的笑容。

  很快,房间安排完了。

  而此时,在正厅的内堂,高头掌门端坐在中间的高椅上,牧绅一站在下面的位置。

  “你对这几个门派怎么看?”高头丢给牧绅一一个问题。

  “陵南没什么变化,只是今年似乎多了一个仙道彰,据阿神的暗报仙道似乎是田岗最得力的弟子,这几年在外游荡,实力不很清楚,但一定在鱼住之上。湘北的弟子都很怪,个性异常,应该不太简单。至于翔阳,藤真在这个年龄夺得掌门之位,他的实力不可小觑,这次翔阳只来了三个人,想必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牧绅一详细
叙述
了自己的看法。

  “很好,你知道你最大的长处是什么吗?那就是不轻敌,没有对自己有丝毫的放松,这次一定要取得成功啊。”高头满意地对牧绅一说。

  一场斗争的序幕就此拉开。


  
四 藤真解得连环扣 流川挑剑试锋芒

  “花形,你对明天的比武怎么看?”藤真端起桌上一个青底花纹的茶杯送到嘴边问道,然后缓缓地喝了一口。

  “这是海南的第一步,他们是想要摸清翔阳、陵南、湘北的实力,高头早就对翔阳怀恨在心了,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花形回答了藤真的话。

  藤真将茶杯放下,说道:“和我想的一样呢,几百年来的江湖,在海南十六任掌门的领导的海南派的控制之下,他们的实力不小,野心也不小。”腾真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窗前,透过窗棂看外面的月色,“可惜师父不在了,不然的话……”

  “掌门,师父虽然不在了,但是我们翔阳也不输海南啊,掌门,你对自己与阿牧的对决没有信心吗?我们会全力支持你的。”长谷川说道。

  藤真看到花形和长谷川那种真诚的眼神,想到在翔阳还有众多的师兄弟们在努力,也许今年会赢也不一定呢。想到这,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好了,明天你们还要比武呢,快回去休息吧。”藤真对二人关怀地说。

  “是,掌门。”二人齐声应道。

  “说过了,叫我藤真就好了,说起来我的月份还比你们小呢,那样叫我我会不高兴的。“藤真假装生气说着。

  “好啊,藤真。”花形也笑道。

  花形和长谷川关上门回了自己房间。房中只剩下藤真一人,在地上踱着步子。这次海南的目标不只是翔阳一个,而是全部门派,一定要联合陵南和湘北才行,藤真细细地想着。

  仙道练剑的时间太短了,这是田岗没能发现仙道剑法的天赋,白白耽误了一年时间。流川枫也不错,可是有时候太独断专行了,他靠得住吗?

  藤真这一夜在床上辗转难眠。

  而在此同时,仙道也在房里想着隔壁的那个人,树林一遇,在前堂的一望,渐渐发现自己心中的绿影挥不出去了,想的是那双碧色的眼眸,那双眼有刚毅有骄傲有温柔有热情,千白种变化集于一身。看到他眼中的刚毅与骄傲时似乎对他有一种爱怜之心,怕那掌门的重担压坏了他娇弱的身躯,而自己更忘不掉他的温柔和热情。

  仙道并不认为这是什么断袖之癖,而是他感觉这是一种他对以前所认识的任何一个女子所没有的情感,这时仙道又扬起了熟悉的笑容。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

  第二天外客所住的紫冉轩中三个门派聚到了一起,所有的弟子也到了。

  一袭白杉的阿神看到在场的各派人士,宣布道:“家师请各派掌门及师兄弟到武场等候比武开始。”

  “好,我们随后就到。”藤真代大家回道。

  “我们走吧。”安西对田岗和各弟子道。

  穿过重重庭院,一行人来到一个空旷的场地上,前方是一个高台,在高台的四周有层层守卫的海南弟子。

  阿牧想的真周到啊,藤真心想。

  随后,四位掌门都坐在观望台上,藤真特意坐在了最东侧,而四派弟子从东到西依次是陵南,翔阳,湘北,海南。从藤真的位置看和他坐对面的便是仙道。

  再说仙道,看到藤真坐在自己对面,不免心中有些激动,原来爱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幸福。

  而藤真当然也看到了仙道看自己的目光,信箱自己果然有“天赋”啊,可惜在这个时候却只有对仙道有用了,不禁哀叹。

  这次比武,海南三人分别是牧绅一、神宗一郎、清田信长;翔阳两人分别是花形透、长谷川一志;陵南两人分别是仙道彰、越野宏明;湘北四人分别是
三井
寿、宫城良田、樱木花道、流川枫。

  前面的比赛没什么悬念,在第一轮后只剩下了三个人:牧绅一、仙道彰、流川枫。。

  第二轮的第一场是牧绅一对仙道彰,牧绅一,牧绅一使出海南的疾风掌,招式变化不多,但是掌中的内力却很深,步步紧逼仙道,而仙道的“多情剑”变幻莫测,一次次抵挡住疾风掌的攻势。剑光虽不凛冽却是一派豪放之风。“多情剑”本名不叫多情剑,得此名只是因为仙道“多情公子”的雅号,而本名大家也都淡忘了。(众:连L也忘了吗?L逃ing)

  藤真看着仙道的剑法的处处微妙,不禁想起了当年自己的剑也仙道的剑被人称作“柔情似水”,那是几年前的玩笑了,现在想想却依然那么清晰。

  想着想着,再看往台上,惊奇地发现仙道在和牧的对决中眼睛不时地看自己。他在看我吗?藤真的心颤了一下,大概是多情公子的毛病又犯了吧。

  仙道和牧的比试越来越急迫,最终仙道还是没能抵挡住牧,败了下来。

  “他败了呢。”藤真感到有些遗憾,他还是打不过牧呢。

  仙道虽然败了,但是心里很高兴,全然不理会田岗对他的斥责。他看到我了,仙道头脑中全是这个思想,仙道现在肯定的是藤真对他看自己的反应虽然不是“不寻常”的,但也是不正常的。

  接下来,就该流川枫了。“彩子姐,流川枫会和谁比试呢?”晴子小声地问。

  “应该是牧绅一吧,流川枫一定想超过他的。”彩子答道。

  而结果正出乎人们意料,流川枫提着凝霜剑走到观望台上,最后站在藤真面前,说出三个字:“我和你。”

  这是大家都没有料到的,海南的人因为流川枫不和阿牧对决而气恼。

  “流川枫。”看到流川枫向藤真挑战,仙道心里有了些凉意。


  
五 柔情似水胜凝霜 情丝微露断人肠

  藤真看到面前站的流川枫,脸上露出感到意外的表情,看来这么倔的小孩还是和别人不一样呢,淡淡地问:“为什么?”

  流川枫对藤真的反应也是没有料到。他之前想到两个结果,一个是藤真会马上答应,因为他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一个是藤真会拒绝他,他和藤真的资历毕竟差太多了,而且他又是一派掌门,高傲会使他对自己不屑一顾。

  看到流川枫愣在那里,藤真也不知是怎么了,只是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和我?”藤真的余光扫到场上的人的表情,湘北的人自然是惊讶,海南的人则是全神想看到藤真的剑法,陵南,田岗和其他弟子相必也是要一观,只是仙道似乎表情有些复杂,他怎么了。

  流川被藤真看得有些紧张,几乎脱口而出:“我没看过。”(汗~,真是短啊)

  真是好笑,我的剑是给人看的吗?凭什么你没看过我就要给你看呢?今年的新人还真是不一般啊。藤真听到这个理由心里有些不平,这个流川怎么总是感觉别人欠他一样。

  不过,藤真想了一下,还是不要被海南看扁,这不也正好试试流川吗?

  想着,藤真站起身来,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向台上走去,路过流川时低低地说了一句:“想挑战我,就直接说嘛,下次不要再用这么糟糕的理由了。”声音虽然小,但却一字不漏传到流川的耳中。流川听到着句话,脸上因心事被人看穿而微微红了。

  台下的仙道因为没有听到藤真的话,只看到流川枫的脸的变化,心里很不是滋味。

  安西看到藤真和流川比试,笑了起来。而高头则是注意藤真和流川所处的水平。他很期待阿牧和藤真的对决呢。而阿牧则是一直在看自己的对手藤真,想知道他又有了怎么样的进步。在陵南的田岗看来,这也是审视湘北实力的好机会,于是他对仙道说:“你要注意一下流川的剑式啊。”

  仙道此刻心里只想的是藤真,流川为什么要和他比试,为什么刚刚流川的脸会红,现在再想想,昨天藤真好象很遗憾没有和流川住隔壁,这都是为什么?藤真和流川是不是有特殊的“关系”呢?

  再说藤真,和流川走到台上,看到流川眼中的那种“冷”,为什么翔阳没有这样的人呢?

  流川是第一次和藤真比试,他只想的是这么年轻就当上掌门应该是很强的,这一点比那个整天自称天才但是却什么都不会的白痴强多了。记得当时师父对自己说要多多注意陵南的仙道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第一次认识,自己却被有着晶莹剔透的脸,而且个头比自己小,看似柔柔弱弱的藤真所吸引,他的身上虽然没有“大叔”的霸气,但是却有着始终如一的坚定。

  “开始吧。”藤真道。

  说着,流川拔出凝霜,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剑身上透着寒气,轻薄的剑身锋利至极,而藤真也从右腰际抽出剑,剑光闪熠,发出一股青绿,白色和绿色交相辉映,气势如虹。

  在藤真拔出剑时,湘北和陵南的人都注意到了藤真使的是左手剑,这和旁人的剑就不同了,如果流川的速度不够快,或是攻击藤真的左方那就只能倒霉了。左手剑并不是厉害,只不过剑路相反,不知道的话就有些吃亏了。

  藤真的剑是“柔水剑”,剑如其人,他的剑没有招招相扣,步步紧逼,圆滑的剑法以柔

  美克制刚烈。当时“柔情似水”的两把剑说的是翔阳的“柔水剑”和陵南的“多情剑”,传说这两把剑是两派先祖所制,当时两人关系甚好,以剑定下了两派互不侵犯的规矩,虽然现今两派的关系不算是密切了,但两把剑世人还是熟知的,更是将陵南的剑美其名曰“多情剑”,也得了“柔情似水”的名号,一时传为笑谈。而相反,流川的剑是一种冷,一种超凡于尘世的绝然寒气,令人望而却步。

  流川眼见藤真的剑向自己刺来,而已经来不及回避,索性闭上眼,好象他是在等剑光的一闪。就在这时,藤真却顺势剑身一转收于身后,笑道:“承让了。”言罢,轻轻飞跃回观望台。

  流川听到藤真说话,睁眼却只看到如花笑靥,随之就消失了,原来他并没有计较输赢。流川也收起剑正欲离开,却见一人挡在身前,是仙道彰。

  “可不可以和流川君比试一下呢?”仙道扬起嘴角向流川问道。

  流川正要下去却被仙道拦住,本来就很不高兴,本来是来找藤真的,这个刺猬头来干什么,想着给了仙道一记白眼。抬头向观望台望去,藤真已经回到座位上了,他看到流川那双冷酷到底的双眸,微微点了一下头,而这一细微的动作被阿牧身边的清田捕捉到了。

  而流川枫看到藤真点头,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乱乱的,也不知为什么向下走的脚步在看到这个动作后停住了,留下来和仙道对决。

  流川也并不是传说中的那个倔小孩啊,藤真示意流川时并没有足够的把握他会听自己的话,可是效果却出现了,原来流川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经过几个回合后,很明显地,仙道要胜出流川一筹,流川又败给了仙道。

  一阵清风划过,全神贯注在今天比试的各派弟子抬头望望天色,天色已晚,残阳点点映照在人脸上,原来已经过了一天。

  这时,高头看到牧脸上现出遗憾的神情,知道他是因为没有和藤真对决。藤真曾经三次败于阿牧之手,阿牧更想打败他了,有阿牧在,海南就一定能成为武林的至尊,让翔阳、陵南、湘北消失于武林。不过,更重要的是打跨各派的根基。

  “绅一,你和藤真的比试只有捱到明天了。”高头微微笑道。

  “我什么时候都能打败他。”牧对高头回道,看着渐渐离去的那个绿衣人儿。

  又回到了紫冉轩,宫城和三井显然对今天流川的表现很不满意,而晴子则跑到流川面前道:‘流川君,今天你表现得很好呢。“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流川,而流川似乎没有听到晴子的话走了开去。

  他还蛮有女人缘嘛,仙道走在流川身后,搞不懂这个又冷又酷的家伙到底哪里好,自己这一点虽然不输他,可是那个自己喜欢又在自己隔壁的人却对自己好象无动于衷,最爱的人伤我最深啊,仙道叹道。而跟在后面的藤真看到仙道凝视流川的背影时的神情,想道:“难道仙道喜欢流川?”虽是惊愕,但是却有一丝落寞。


  
六 情意自发难自弃 长月孤星使人愁

  “藤真?”仙道注视着流川远去转身发现藤真正在自己身后,看到那双蓝眸中闪动着异样的神情,是有些失落。

  “啊,仙道,对不起,挡到你的路了。”藤真有些掩饰地说,刻意去回避仙道看自己的眼神。

  “藤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仙道知道藤真是想到了什么,心里只想的是不要让他误会,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眼睛要去回避自己。

  “我什么都没看到,仙道君。”藤真有些气急地接过仙道的话,不想被人看穿自己的心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

  可能是藤真的声音有些大了,旁边好多人都听见了,大家的目光都射在藤真和仙道身上,搞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而在一个角落中一双冷眸也在注视着这一切。

  一时的沉默后,藤真缓缓抬起头对仙道说道:“对不起。”然后就回了房间,而别人也都没说什么,只是越野悄悄地问仙道:“怎么了,师兄?”

  “越野,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仙道没有直接回答越野的问题反而问越野。

  “没,没有。不会是师兄有喜欢的人了吧?”越野试探性地问,不理会心中的慌乱。

  “可是,你和彦一的姐姐不是……?”越野问出这个问题,但看到仙道默认的表情吃了一惊,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仙道这么严肃地说喜欢一个人。

  “那师兄看上哪家的小姐了?”越野又问道。

  “他如果是女孩子就好了,那样我还有点信心。”仙道离开越野走了,那句话还飘在空气中。

  “什么?仙道?你不会是……?”后面的话越野没有说出来,只是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莫非是藤真?”

  在阿牧的房间里此时也不是很平静。“阿牧,你今天是怎么了,有些心不在焉啊。”阿神注视着牧,这一天阿牧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在搞什么东西。

  “我…有吗?可能是有些热吧。”阿牧随便编了个理由回复阿神。看这阿牧这样回答自己,阿神纳闷:现在九月了,还会热吗?

  “对了,清田,今天你发现藤真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没有?”阿牧怕阿神还会问自己。不禁埋怨自己,阿神太过细心也不是什么好事啊,于是忙把话题岔开。

  阿神知道牧是故意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在旁边静静地听着。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清田提起十二分精神回答牧的问题,心里还在犹豫要不要把那件事说出来,眼睛瞟向阿神,这种事应该交给阿神来办才好,他那么心细,一定知道该怎么说的。可是,牧却坚持要锻炼一下我的所谓的动物型第六感(暴汗~,用词不当,偶检讨ing),早知道平时不把牛吹得那么大了。

  “恩?”阿牧听到这没有下文了,喝进去的水差点噎住了,只有阿神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什么啊,清田?”牧难得看到清田吞吞吐吐的样子,疑窦顿生。不会是他看出什么来了吧?牧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

  “就是…就是流川今天 …”清田依然不着急地叙述他的所见,“他今天好象有些不对劲。”

  阿牧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流川啊,吓我一跳,清田真是的。“他怎么不对劲了,信长?”阿神看到此景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样下去,就要急疯了。

  “流川当时被仙道挡住比试的时候向观望台看了一眼,你们知道他看的是谁吗?”清田看向阿神和阿牧。


一恨仙道大色狼,二恨流川受虐狂; 三恨花道小蛮腰,四恨藤真武媚娘; 五恨三井偏冷艳;六恨花瓶牧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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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18 04:45:04 | 显示全部楼层
  “当然会是安西掌门(差点打成安西教练,汗~),这有什么不正常吗?”阿牧随口说道,阿神也有同感似的点点头。
  “就是这个动作,当时流川看上去的时候,就是对方给了他这个动作,他才和仙道比试的。”清田在阿神刚一点头时就用手指向阿神说道。
  继而阿牧看向无辜的阿神,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个点头怎么这么大反应。
  “那个人是藤真,对不对?”阿牧在说这个答案时心里也是觉得不可思议,这应该是不成立的,他们并不算认识啊。阿神则瞪大眼睛看着清田。
  “是的,我当时怀疑他们的关系怎么会好到这个样子,所以我觉得这一定有问题,会不会是翔阳和湘北暗中有联系,更有可能连陵南都算在一起。”清田反应很快,连这些问题都想到了。
  “如果那样,他们的目标就必定是海南了,可是,看这几天的情况,各派之间似乎也有一些小的矛盾和利益冲突,翔阳会不会倚仗陵南及湘北两派的力量,即使翔阳因为掌门易位,根基不稳,但是基础并不逊于我们海南,而陵南的田岗掌门想必也不想大家一起分享,而愿意努力提高陵南的地位,至于湘北,一群问题任务,凝聚力远不及翔陵两派,这样的联合会有利吗?”海南的智者阿神看似文弱书生,但却是海南幕后的军师。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我们海南的对手,敌人,我们海南是最强的,一定会打败他们的。”牧说道,听到藤真和流川的消息,他不仅是为海南而担心,心里还是有一处地方有了破碎的声音,为什么是和流川呢?
  “藤真,伊藤有消息来。”长谷川进入藤真房间后,将一封信交给藤真,藤真打开信,看完后脸上的忧郁一扫而光,“这个时刻果然来了呢,我们回去后就可以开始了。”
  “可是,陵南和湘北会轻易答应吗?而且我们是不能让海南知道的这个地方的。”长谷川有些疑虑。
  “这个就交给我吧,师兄,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吗?”天师般的脸上是一丝让人感到舒心的微笑,这也是为什么当年花形和长谷川第一个站出来助藤真当上掌门,因为有这种笑容的藤真让人愿意为他作任何事情。
  “你一定会打败牧的。”长谷川坚定地说。
  “我会的,师兄。”藤真说道。

  七 仙道月夜托真心 流川凝霜战多情
  月上枝头,夜晚的风格外的凉,藤真拿着手中的信不时咳嗽起来,老毛病又犯了呢,以前在翔阳气候不是很冷,所以这个病也是来得迟些,可是现在才九月便开始咳嗽了,海南真比翔阳冷多了呢。于是,藤真从抽屉中找出一小包东西,拿到桌前,将纸包打开,里面是一些花瓣,左手握起茶壶,右手将那些花瓣倒入杯中,最后用水冲沏,花瓣四散,芳香四溢。还是花形想得周到,知道我的咳嗽要这些花才能治好,想着,正欲饮之。
  听到敲门声,藤真忙放下茶杯去开门,原来是仙道。藤真和仙道在开门的一刹那似乎都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但随之藤真换下惊愕的表情赔笑着说:“原来是仙道啊,进来坐吧。”仙道看到藤真的表情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来访人家不欢迎呢,可是刚刚在隔壁听到阵阵咳嗽声,还是不放心就想过来看看。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仙道关切地问道。
  “也许是天凉吧,没什么的,谢谢仙道君了。”藤真依然是那副表情。
  “叫我仙道吧,我比你还小呢。”仙道本想说叫我彰吧,但是那样又显得太冒失了。
  “好啊。“藤真的语气舒缓了一下,喝下杯中的水,猛然看到仙道在看自己,问道:“看什么呢?仙道?”其实藤真接触到这样的目光很多次了,自从遇到仙道便发现他的目光总是流连在自己身上,是什么样的原因藤真不敢去深想。
  “有啊,”仙道说,“有的是我的依恋。”仙道不得不承认藤真对自己的诱惑是很大的,可是却是近在眼前,远在天边,想抓住他的手牢牢握在自己手中,可是却不敢,怕不止是拒绝,只是在想聪慧如斯的藤真怎么这么淡于自己的心意。
  听到仙道的那个“依恋”,藤真感到心中越来越乱,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没有人给过的感觉,想起自己少年时的生活,想起争夺掌门时的情形,突然感到这是一种久违的温暖。这种感觉在那次偶遇时就有了吧,不然怎么会轻易放他走。
  “仙道,你言过了。“藤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仙道,懊恼自己平时伶牙俐齿,怎么现在却说得这么困难。
  “我不在乎你拒绝,我会等你,等你将我的那份依恋装在你心里。“仙道不管什么后果,反正自己的心意就要让他知道。
  藤真静静地看着仙道,对上的却是那一片深情。
  而两人都没有去注意有人一直在屋顶上揭露的空隙中看到和听到了这一切,然后又悄悄地离开了。
  很快,天明了,藤真已不记得仙道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的话还萦绕在耳畔,为什么会是这样,以为自己可以很冷静地对待这件事,原来自己并没有那么坚强,以为少时的经历已经磨灭了自己的那颗心,原来它一直在。(偶在写什么呀~,只能继续写了,555~)
  今天只有一场比试就是海南牧绅一对翔阳的藤真健司,这是藤真继任掌门后和阿牧的第一场对决,四个门派的人都在台下等待这场对决,对于几个门派的首要人物来说看的是牧与藤真的武功水平,而对于有些头脑简单的人物来说看得懂的也只不过是藤真的绝色。
  “怎么可以比晴子小姐还漂亮。”樱木看似不服气地说。“狐狸,怎么今天不睡觉了,又没有你的份。”樱木看到流川目不转睛地盯着藤真以为他又想比武,随口说出的那句也只是说又没有你的比试机会,为什么不睡觉。
  可是,那句“又没有你的份”却深深刺伤了流川的心,想到昨晚在屋顶上听到仙藤二人的对话,火气直涌了上来,而更严重地是仙道居然不是在陵南的那边,而是站在翔阳那边,漆黑如夜的眼眸中添了两把火焰,越想越气恼的流川气冲冲地走到翔阳的队伍里,直对着仙道:“一对一。”冰冰的话语让在场的人都转过去看。
  田岗看到此景只是想,还好不是樱木。继而想到昨天樱木耍自己的情景,只是流川还好一些,比就比吧。
  清田见流川去找仙道,对旁边的神说:“一定没错的,他们一定很熟的,这样对我们很不利啊,阿神,怎么办?”
  阿神看到清田激动的样子,说:“没关系啊,因为我们有阿牧在,而且还有我们的超级新人王清田信长嘛,你说是吗?信长。”
  清田听到阿神赞美自己,也是手舞足蹈起来,果然还是阿神了解我。
  “流川还真是不服输呢!”这是藤真在听到“一对一”后的想法,他当然不会想到流川是为了什么。
  于是,在另一个擂台上便上演了仙流之战,而这边阿牧看到藤真在看仙道和流川时心里掩饰不住的失落。即使只作为对手,你都不正眼看我一眼,我就这么没有分量吗?阿牧心里这样想。一次一次打败你,是为了让你注意我,虽然这只是个唯一的可怜的理由,但是我为了这个理由一年一年地刻苦练功,哪怕只是作为对手地看我一眼我也满足了。”
  “阿牧,你觉得他们谁会赢?”藤真头不回地问牧绅一。
  “应该是仙道吧。”阿牧收起心中所想,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我看倒不见得。”藤真只说了这一句。仙道平时懒散惯了,剑气自然没有流川圣,看到流川充满锐气的眼睛,藤真想到,我们不会败给海南的。
  “流川,你今天怎么了?我和你有仇吗?”仙道在对决中对流川说,虽然自己不会输他,可是今天的流川像是要要了自己的命。
  流川不理会仙道的问话,寒光闪闪的凝霜剑一次也不饶过眼前的人,仙道的剑以柔克刚,双剑碰撞的剑光异常灿烂,而最后则使得两人的剑都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看到这一场景,全场的人特别是陵南的人都觉得这简直是不可能的,流川在一天之内竟然进步了这么多,田岗气得大骂仙道(PASS),越野在旁边劝田岗:“掌门,不要这样了,大家都在看着呢。”田岗看到众人只好坐下。
  “湘北果然强了呢,安西你还是不放弃吗?”高头看着流川,“还有一个月,那个日子就到了呢。”

  八 多情凝霜平秋色 柔水佳人遇挫折
  仙道看到流川以“杀死人”的眼神盯着他看,错愕了很久,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惹到他了吗?不过这小子进步倒很快嘛(L:仙仙,你比人家大不了一岁呢!)。
  而流川对这个结果还是不满意的,他是一心要打败他,然后也许就可以离藤真更近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湘北内部热闹了起来。“这几天流川有些不对劲啊,好象……“宫城托着下巴装做思考的样子,而三井趁势接过来:”好象比以前精神多了,他这几天既然没有白天睡觉啊,可疑。”
  “流川应该是因为这里有好的对手才不会睡觉的吧。“晴子看到流川做花痴状。
  “什么样的对手都比不上本天才我,真正的强者在这里,狐狸还真是笨啊,哈……“樱木又发出这种肆无忌惮的笑声。
  樱木的笑声传到了陵南这边,气得田岗掌门脸色变青,大叫起来:“仙道,你今天没吃早饭是不是?“但也只是得到更多人的目光。而越野则思忖着,掌门,师兄的心事你又怎么知道呢?
  “真的是这样吗?流川为什么会对仙道这么凶呢?怎么没看到他对阿牧和藤真掌门怎么样呢?“彩子手拿彩扇分析着,忽然:“藤真!他对藤真的眼神……”话未出口,便被木暮捂住了嘴:“彩子,流川喜欢就让他去吧。”木暮想到了彩子要说的话,赶在别人发现之前堵住彩子,以免大家都知道。
  彩子拿下木暮的手,道:“真的可以吗?师兄?”彩子还是放不下心,她是很疼爱这个小师弟的。
  “为什么不呢?”木暮留给彩子这句话。
  再说阿牧看到这个结果十分惊讶流川的进步速度,而他更震惊的是为什么藤真会对流川这么有把握,他们真的很熟吗?
  藤真对这个结果早就料到了,仙道如果不改掉这个毛病迟早会被流川超越的。藤真想到这,突然想起,我怎么会担心仙道,即使他输给了流川,那个计划也不是不能够实行啊,怎么会这么在乎他的输赢。藤真只觉得心里很乱,脑海中又浮现出少时的一副副画面。猛然间心中一痛,这个病根又犯了,在两年前犯过一次了,又来了,藤真只觉得全身在发抖,身上一阵阵地发冷,而自己却尽力不在人前现出这种情态,向后退了一步倚在栏杆上,只求不让人看出来,看来今天的比赛不行了呢。
  “阿牧……我们改天吧。”藤真竭力使自己的声音清楚一些,眼睛已经有些模糊了,这次不好办了。
  牧绅一听到藤真想要改天的主意,难道他是在耍我吗?看到流川就不用和我比了吗?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都想夺走,阿牧心中的自觉不平的恼怒一时间冲上头顶,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但也顾不得了,只是冷冷地说:“你要逃避吗?这是我给你打败我的机会,你要放弃吗?”说着起势。
  藤真见阿牧依然不放自己,“是不是只能博一下你才甘心呢?”藤真抽出柔水剑起身,但力道明显不如上次,剑光也减弱了光芒,而牧此时却更是咄咄逼人,
  只是一掌落于藤真右肩上,藤真身体失去平衡向后退了几步,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如果说流川在一夜之后和仙道打成平局是令人震惊的,那么藤真挨了牧绅一的一掌,听起来则更是天方夜潭了,见过两人比试的都被这一掌弄得头脑不清了,藤真究竟是怎么了?
  在台下的花形,长谷川虽说和藤真相近,但藤真在去年掌门之位争夺前的半年曾闭关,至于原因,大家也都不知道,他们从没见过藤真这个样子过,一时也吓呆了,待到他们反应过来去扶助藤真时,才发现原来藤真旁边业已站了两个人,不用问,一个是仙道,另一个则是流川。
  牧也被藤真那张苍白的脸吓坏了,自己虽然刚才因一时气愤向藤真出招,可是在中途自己因为怕伤到他而减弱了功力,没想到他会伤成这样,这不是真正的藤真健司啊。
  “你怎么了?”牧问藤真。
  藤真推开仙道和流川,上前一步说:“也许是因为海南的气候我有些不适应,感染了些风寒罢了,看来我又输了呢。”嘴角划出凄然的一笑,努力使自己忍受住疼痛。
  牧看到虽然脸色不是很好,但是还是那样镇定自若的神态,有些放心了。而看到藤真旁边的两个人的那刺眼的一幕,心凉到了底,我们只能作对手呢,想想自己真是好笑,自己和藤真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人与人之间只能保留一种关系,他与藤真也只是对手而已,连朋友都不是,也许该放了吧。
  “是你让我了。”牧在下台前对藤真说道。
  再说仙道看到藤真情况不妙,飞身来扶住藤真,不知不觉间似乎也感到藤真抓住了自己,一种暖意袭上仙道的心头,而看到流川与自己几乎是同时来到藤真身边的时候,在流川枫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和自己眼中同样的藤真。
  “我扶你吧。”更令仙道想不到的是这是流川枫对藤真说的话,而且眼中满是爱怜和担忧,看不到、拒人于千里的冰山。仙道忽然明白了自己的一次次退让究竟换来了什么,不行,藤真我绝对不给你。
  “我来吧。”柔柔的声音是仙道的,如暖风吹在耳边。怎么回事,仙道,流川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于是轻轻唤道:“透,一志。”不等藤真说完,二人已经替代仙流二人的位置将藤真扶下。
  仙道快跑跟上前去,想问藤真是怎么了,藤真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问问旁边的花形和长谷川,他们也是同样的不明白,心里很着急,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只听身旁一人的声音:“他怎么了?”仙道已经猜到是流川枫,于是说:“不知道,翔阳的人也不知道呢。”叹了口气又道:“你也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并没有让流川回答出来,他在头脑中极力思索着:我喜欢藤真吗?好象在喜欢和不喜欢一线之间飘忽不定,总之自己是感到藤真很亲切,很亲切。
  仙道没有听到流川的回答却有了喜忧参半的心情。藤真还是在阿牧之后倒下了。
  就在这时,陵南和湘北显然也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田岗掌门,似乎出大事了。”安西若有所思道。田岗立刻反应过来,藤真决不是普通的伤寒,莫非是中毒了?

  九 藤真难抑病身苦 仙道亲手送香汤
  田岗想到藤真的状况而他对海南刻意隐瞒,稍微一联想,也知道了些其中的玄机,看来还是安西前辈的领悟力更高一筹啊。
  “彰儿,宏明。我们去看藤真掌门。”田岗吩咐道,只见越野过来说:“师父,我们去吧,师兄已经到那里了。”田岗虽然对仙道这种无纪律性的脾气了解,但是他这也太不正常了啊。“好吧,我们走。”师徒二人返回紫冉轩。
  “老爹,我们要不要去看那个美人啊。”樱木见田岗和越野走了,也吵嚷起来要去,当大家听到“美人”这个词时,气刷刷地将目光投向樱木,樱木见大家都看自己,伸出手指指着自己说:“我说错了吗?”众人倒。
  “呵,我们当然要去,不知道这次是凶是吉啊。”安西脸上的笑意随即转为了严肃。
  “流川君不见了。”晴子四处张望找不到流川枫很奇怪(这个时候还想流川,什么女人啊,怒!!)
  “他已经去了吧。”彩子说道。
  于是,湘北一行人也回到了紫冉轩,翔陵的人都集中在了藤真所在的青阁,仙道坐在藤真床边,两手握住藤真纤弱的手,感到他手上的温度是很低的,流川则是站在床的另一端,看着藤真的脸庞,这么孱弱的身体怎么经受得住这么突如其来的伤痛,拳头攥得紧紧的,心里想说的话就憋在了胸口。
  在场所有人虽不明了藤真身体究竟怎么样,但却看懂了仙流二人对藤真似有心意。
  此时,阿牧去见高头掌门,因为他要求自己一人去会藤真,所以海南很多人都在海南大堂等着阿牧的消息,阿牧进来时高头感到特别意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阿牧好象心情很不好的样子,难道是输了?这是高头不愿接受的。
  “老大,怎么样?”清田先开口问道。
  “赢了。”阿牧简短的回答让清田不知道该不该再说话了,旁边的阿神走过来:“赢了为什么这么不开心呢?我们的老大可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儒雅的笑容显露在脸上,让阿牧不好不说话。同时,看到掌门和师弟们也是同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次的比赛不公平,他生病了。他第一次挨了我的掌,而且明显地向后退了好几步。”牧叙述着,“这是不正常的。”
  “那一定是因为藤真退步了,他那副娇娇弱弱的样子只是个花架子,哪有老大的威风呢?”清田想也不想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不是这样的,即使他再瘦弱也不可能这样弱不禁风的,我们见过的藤真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他看起来脆弱,心底里却是十分坚强的,阿牧打倒他,他也是不到万不得已不向后退步的,因为那样就是认输了。我们昨天看到他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得风寒呢?”阿神说话间也看向高头,高头示意他说下去,“所以,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藤真受到重创,在比武时突然发作,要么是中毒了,二是藤真他…”阿神说到这不敢去看阿牧,但是清田却一劲追问是什么,只好说:“藤真他是故意输的。”
  阿牧听到这句话像头上炸开一声惊雷,一定不是这样的,这个均势他也要破坏吗?他是瞧不起我吗?
  高头赞许地点点头,阿神果然聪慧,如果不是武功稍差,恐怕阿牧都不及他了。“我们应该去看看藤真掌门,这样就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样了。如果真是身体问题那么最好了,翔阳就会就此衰落下去,我们去吧。”高头很乐于见到这样一个结果,想到海南一统天下的那天,高头的激动简直难以抑制。
  再说,陵南和湘北两派的人都来到了青阁,其他弟子都在稍外一边站着,大家都怕吵到里面的人而不说话,只有樱木因为动作太大而受到了彩子的扇子功,而安西和田岗二人则穿过屏风进到里面,后面是花形和长谷川。
  “藤真掌门这是怎么回事?”田岗向花形问道,忽略了仙道那个暧昧的动作。
  “不知道啊,从来没有这样过,他只是在每年秋天的时候会咳嗽的,但也是很快就好了,别的没有发现啊。”花形现在也非常焦急,没曾想到自己会把掌门看护成这个样子,而长谷川也是一样的心情。
  “这怎么办?海南会对翔阳不利的。”田岗说道。花形和长谷川二人也似乎有所醒悟,这不等于给海南提供了机会吗?
  就在这时,藤真的睫毛微微地颤动了几下,眉头也有些动了起来,干裂的嘴唇一张一翕地要说些什么。
  “藤真!”只听仙道叫出藤真的名字,大家都看向床上的藤真,藤真张开了眼睛,而仙道也感到了藤真的手指在动,藤真在这种朦胧的意识下将手放在仙道的手上,这已经让仙道欣喜若狂。
  “你怎么样?还难受吗?”仙道看到藤真醒了,也放了些心,但是还是担心藤真的身体,怕万一有什么事怎么承受得了。
  藤真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下,不过凭借的也是坚强的毅力和不服输的信念,在肉体上还是很痛苦的。
  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仙道的,这是做梦吗?如果这是梦,我宁愿长睡不醒。
  忽然,在藤真的潜意识里想起海南的人是不是马上要来?于是,藤真勉强地撑起身子:“仙道,帮帮我。”藤真唤着仙道,也许人在这种时候叫的人才是内心最想的人吧。
  仙道听到藤真叫他扶他下床,心疼地问:“可以吗?你看样子很不好。”话虽这么说,但动作还是扶藤真下了床,“一志,药。”藤真所说的和仙道那天看到的一样,这是他勉强维持的方法,至少等海南走后再说,藤真这样想着。
  流川看到藤真和仙道那个样子,心里实在难以平静,但是也不好做什么,心里想着找个机会就和他说清楚,尽量不去看仙道扶藤真坐下的样子。
  药递到了藤真面前,还未等长谷川开口,仙道一把端过来,对藤真说:“我喂你。”这句话差点让田岗背过气去,仙道从来没对自己这个师父这么好过,安西则是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流川,似乎要说什么。花形和长谷川的眼睛瞪到了极点,搞不清楚仙道这是在干什么。仙道则马上将一勺药伸到藤真嘴边,而藤真此刻根本没有力气去反抗这种形式,只好张嘴喝了。


十 为佳人翔陵对立 为江湖三派联生

  药喂完了,仙道似乎还在眷恋刚才那种幸福的感觉,手还是没有放下去,“仙道。”藤真感到好了一点,于是开口:“谢谢你了,仙道。”其实刚才那种感觉一直埋在心底,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很累,不能不承认让人喂药给自己是幸福的,而且那个人是仙道,可是……,藤真不愿再想下去了。

  仙道听到藤真的声音比刚才多了些均匀的气息,心里有了一丝高兴,于是把东西慢慢地放在了桌上。

  “藤真掌门,能否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安西看到藤真好了一些,便问了一句。

  “我过后再告诉你们,海南的人马上就过来了,我不希望他们看到我身体不好的样子,还请大家配合一下我,好吗?”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既然藤真掌门这么说了,我们还是照办吧。”田岗顾虑到如果翔阳出了大事,恐怕湘北和陵南找不到可依靠的,不管怎么说不照做是没有好处的,脸上摆出了一副笑脸。

  于是,在田岗和安西的吩咐下,两派的弟子都退了出去,这也包括仙道和流川。大家也大概知道了其中的内情,便不再多问,人也几乎都要回房去了,只听樱木喊住流川:“狐狸,你这几天不大对劲啊?”樱木的声音很大,湘陵两派的弟子都听到了,纷纷驻足观看期待已久的“狐猴大战”。

  “白痴。”流川用这句口头禅回答樱木,转身要去找仙道,而樱木却不放流川接着说:“你喜欢翔阳的美人掌门,不好意思说吗?原来狐狸是个胆小鬼。”樱木因为晴子喜欢流川的关系,而对流川十分敌视,不过他现在想的则是不如顺水推舟将流川推给翔阳美人藤真,这样自己追晴子的路就会更加通畅,脸上是计谋得逞的表情。

  木暮和彩子此时脸都青了,只想着这个头脑简单的小子是怎么知道的,这下怎么办?宫城和三井则惊呆了,这时想起来流川在看藤真时是有些不对劲,没想到流川小师弟喜欢男人啊,三井又想,既是美人藤真也未尝不可。而宫城凑到彩自身边笑道:“阿彩,我不会这样的,真的。”

  彩子听到这句话脸色更是难看,而木暮脸上也挂不住了,嘴角持续抽动中。

  最后再看流川和仙道。越野看着仙道表情没有太大变化,莫非他知道?还是他不喜欢藤真,真是搞不懂。

  仙道没有反应的原因自然是前者,这在刚才藤真倒下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不想把藤真输给任何人,只是不说罢了。

  流川听到樱木的话,心里也有些矛盾和犹豫,但还是道:“是,怎么样?”可是真是喜欢吗?

  这句话让在一旁的晴子当即晕倒在地,最后的意识是流川君喜欢男人而不喜欢自己。流川自然不会去看这些东西,只是对仙道说:“我有话对你说。”仙道闻听此言,嘴角微微扬起:“好,请。”二人向海南后庭花园走去。

  呆立在原地的樱木看到流川的背影,又想:狐狸都说了,我也要和晴子小姐说明我的心意,就这样。

  只见樱木背起晴子回房间,剩下五个人,分别是宫城、三井、彩子、木暮、越野。

  “小枫喜欢藤真,这该怎么办呢?”三井望向彩子。

  彩子刚刚缓过劲来。木暮的嘴角都快抽麻了,好不容易恢复原状,听到三井问也只有苦笑了。

  “当然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对吧,阿彩。”宫城讨好地问彩子。

  “怎么会出这种问题呢?真是伤脑筋,我们要不要帮小枫?”彩子提议道。

  “才貌双全,双璧之一,勉强配我们家小枫啦。”三井得意地说。

  “可是他们都是男人哎,而且藤真是一派掌门,这样可以吗?”木暮担心地问,他也是心细的人,但和阿神比起来太谨慎了。

  “为了小师弟,我们可以考虑一下帮他一把。”宫城插嘴道。

  “咳咳…”一阵咳嗽声打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四人还以为藤真出来了(汗~),一看原来是已经听了很久的越野。

  “他怎么会在这里?该不会是间谍吧?”宫城用狐疑的眼光看越野,四人的目光全都投向越野,看得越野一身冷汗。

  “我只是想说,你们未免想的太远了吧。”越野面对四人说道,他当然是和仙道一条战线了。

  “为什么?这有什么不对吗?”三井觉得这个主意没有什么不妥,他已经开始盘算流藤二人将来怎么孝敬他们了。

  “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你们忽略了一点。”越野清了清嗓子,走到四人面前,说:“有这种福气的人恐怕不是你们的小枫,而是我们家仙道(纯属盗版,汗~)。越野故意将”仙道“二字压得重重的音,看到四人的脸上已经呈现出提前衰老的样子,越野倒觉得他们可以做脸谱了。

  “仙道也喜欢藤真吗?“木暮紧问着,这下糗大了,怎么还有仙道啊。

  “你们没有看出来吗?还真是笨。“越野以鄙视的神情看他们,四人恨不得朝越野打去。

  “你们还是算了吧,我仙道师兄认识藤真可比你们早呢,趁早放弃吧。“越野信步走开。

  “本来我不是很愿意作这件事,但看到越野那种眼神,我倒觉得我们应该坚持下去。“三井很不满刚才越野的样子。

  “就是要这样,不到最后,我们不能放弃。更何况…“彩子眼珠一转,”仙道和陵南掌门的内侄女相田弥生还有婚约的,过几个月应该结婚了吧,我们小枫还是有机会的。“彩子摇着纸扇笑着。

  而这时,海南的高头带领阿牧、阿神、清田也来到了青阁,推开门便说:“听闻藤真掌门染恙,因此特来看望,不知藤真掌门好些了没有?”高头一副居高临下的气势,但看到房中情景,却差点咬住了舌头。他们正看到藤真悠然坐在榻上和湘北的安西掌门对弈,拼杀的不亦乐乎,而田岗在一旁观战。棋子“啪”的一落,藤真应道:“承蒙高头掌门惦念,一点小病不妨碍的,不知高头掌门可有雅兴对弈一较高低?”


  
十一 昭昭真心天可鉴 柔柔蜜意探君情

  房间中的这种画面的确是高头所没想到的,莫非他真是故意输给阿牧?可是又是为什么呢?高头心中的构想图破碎了,再看旁边的三个人,阿牧看到藤真那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心里很不好受,藤真的所言所行一次次熄灭了他想和藤真接近的火焰,而清田也是未料到的神情,莫非他比老大还厉害吗?只有阿神还是那样处变不惊。

  “高头掌门过来一叙如何?”田岗看到这个局面似乎很尴尬,于是插进话来。而安西脸上却始终是笑意。

  高头迟疑了一下,还是过去了,没有不过去的理由嘛,而阿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藤真,觉得他和刚才判若两人,殊不知藤真此时是在用微弱的气力强支撑着自己。

  “藤真掌门可好些了?”高头看着藤真,随口问道。

  藤真落下一枚白子,说道:“我赢了。”这话显然是对安西说的,但却又像是对高头说的,然后抬头道:“好些了,只是有些不适应环境,烦大家惦念了。藤真在此谢过了。”藤真依然是安然的样子。

  “既是如此,还请藤真掌门在海南多住几日,等病好些了再走也好。”高头回道。

  那我还出得去吗?藤真并没说出这句话,但道:“谢过高头掌门。”

  安西看着藤真,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

  从青阁出来,高头便叫牧、神、清田回去了,一个人叹道:“牧,你的路难走了呢。”

  再说流川将仙道邀到后庭花园,其实两个人都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有些事都心知肚明了反而不好了。

  仙道走在前面,流川走在后面一直走到花园中间,仙道突然停住,反倒吓了流川一跳,只听仙道问:“你不是有话和我说吗?为什么还不说啊?“仙道直接引入了话题,虽然很讨厌流川的性格。

  “放开他。”流川也不知怎么会这么说。

  仙道听到这句话只觉得流川是在威胁自己,便说:“不放。”

  流川见仙道不放掉藤真,便自顾离开。“这样就走吗?”仙道对流川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流川在干什么?

  “我不会把他给你。”流川并不懂这句话仙道会怎么理解,只是觉得自己不想把藤真给别人,那种亲切和温柔。

  藤真,你喜欢我还是喜欢他,怎么样才能找到这个答案,告诉我。

  而此时青阁中的其他人都走了,花形和长谷川送完药后也退了出去,房内只剩下藤真一个人,喝完药的藤真坐在榻上,将头埋在臂弯里喃喃地说:“怎么会这个样子,这可怎么办啊,内力几乎都没有了,怎么打败海南,又怎么打败牧绅一。为什么这次这么严重,上次不是这样的,连自卫的能力都小了。”藤真不敢再想下去了,这种想法的后果比他身体所受的痛苦难受多了。

  在流川走后,仙道也便回去了,在两人离开之后,从四周的花丛中钻出两个人来,一个是宫城,一个是三井。

  “怎么办?越野说得果然是真的,我们怎么办?”宫城问旁边的三井。

  “当然去找流川了,我们应该争取到湘北每一个人的力量去帮小枫,跟我来。”三井跟宫城说。

  然后两人便跟上流川,准备帮帮他。

  再说樱木将晴子送回去本以为晴子会对自己产生好感,但是晴子还是念着流川枫的名字,让樱木对流川更加重了嫉妒。

  “小枫。”三井和宫城速度很快地挡在流川面前,看到流川的脸色很不好看。三井也就示意宫城把木暮和彩子叫过来。

  “干什么?”流川的脾气本来就不好,看到三井挡住自己不由又有些生气。

  三井见四下没人,对流川说道:“你喜欢藤真?”

  这个问题流川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自己对藤真有些依恋的感觉,便道:“怎么?”

  “小枫,你应该让藤真知道吧。”彩子问。原来宫城他们也来了。

  “原来人家美人不知道,狐狸你还真是笨啊。”樱木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可是流川倒也没说什么。

  “不如本天才帮帮你啊!”樱木说道。

  “正中事情还是本人去比较好吧。”木暮给樱木泼了一次冷水。

  “我们商量一下吧。”宫城拉住要走的流川。

  仙道也回到紫冉轩,但在院中没见有什么人,连越野也找不到了,这是怎么了?仙道在院子的边边角角都找过了(汗~,越野有那么小吗?),才在自己房间找到越野(再汗~竟然没找自己房间)。越野在房间里等了很久,见仙道进来了,忙迎了上去:“师兄,怎么样?”

  仙道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师兄,……?”越野实在弄不懂仙道在想什么,看到越野一脸疑惑,只好坦承说:“我没信心。”越野听到平时自信满满的仙道这样说,更是震惊。“为什么?”越野问。

  仙道不再说了,越野也不好往下问,于是又说道:“彦一来信了。”仙道此刻倒相是惊醒了一般:“他要我和他姐姐成婚?”

  越野道:“订在下个月了。师兄,你应该好好处理一下了。”然后要走,却被仙道叫住:“宏明,可以帮我个忙吗?”

  藤真从榻上起来,披上一件青衫缓步走出门外,不禁打了个寒战,身体越来越弱了,恐怕敌人来了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想想这是多么可笑。

  此时藤真的笑容不再是那么明艳,掺杂了苦涩和无奈。还是把那件事和安西、田岗他们说了吧,不然就晚了。

  看着天上的残阳,藤真仿佛看到了自己,就最后灿烂一次吧。

  藤真向前走着,走了几步感觉到后面有人,是透还是一志?他们不是去海南掌门那里了吗?还会是谁?藤真转身面对那个人。


  
十二 藤真避逃流川意 夜林深处起枝节

  藤真回头一看原来是流川,近距离地对着自己,看得藤真不由得心慌,在内力减弱之后藤真变得特别敏感,离这么近站一个人还是让藤真着实吓了一跳。

  “有什么事吗?流川君?”藤真松了一口气道。

  “我,我想问问你现在怎么样了。”流川心里怪自己平时怎么不练练嘴口才,有话也说不出来。

  “哦,没什么了,休息一下就好了,这都是老毛病了。”藤真其实心里清楚得很,这次比上次厉害得多,而且内力下降,这决不简单,可是现在这种状况还是尽量不让人知道得好,不是不信任流川,而是怕人多嘴杂,很多事都说不定的。

  流川半信半疑地答应了一下,正想着要再说些什么,只听藤真开了口:“流川,今晚我想去找安西掌门,麻烦你帮我传达一下好吗?”

  流川答应了,本想说的话也开不了口了,而在附近隐藏的湘北五人组(木暮,彩子,三井,宫城,樱木)中也也起了骚动,樱木见流川在那支支吾吾地说话,处于对自己追求晴子的目标,他决定不等流川说,而由自己告诉藤真。

  “大美人,狐狸的话我帮他说好了,其实狐狸是喜欢你的。”樱木丝毫没有留意到流川那本该欣喜但却震动的心情和其他四人的惊愕。

  而受到震撼最大的莫过于藤真,他对流川的这种心意似乎有些忽略了,应该早就注意到了,可是却没有当回事,藤真没有多想,道:“流川君应该是在开玩笑吧,和一个可以做兄长的人来说不可以开这种玩笑的,找安西掌门的事明天再说吧,我要回去了。”藤真恨不得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不能等到流川反应过来,装作不知道不明白不就行了。

  藤真在向后逃避。这种情景太熟悉了,为什么要迫使自己去恢复这么不快的回忆,不要去想,不要。

  于是,在湘北的众人眼中看到了“落荒而逃”的藤真,流川看着远去的藤真有些舍不得,可是似乎只是怕伤害他的心情,为什么没有被拒绝的伤痛。

  再说海南这边,田岗和安西也在那里,而翔阳只有花形和长谷川,高头环视了一下四周,开口说道:“今年的比武没有真正的较出高低,藤真掌门身体不适让我们少了些大保眼福的机会,不过听闻一个月后在翔陵峰中会出现百年一次的开山奇景,那时会有稀世珍宝在其中,武林各派必会纷纷前往,不知各位可有意同去?”高头的话明显带有挑衅的意味。

  田岗听高头此话便明白了他所指的那件事,只是没想到这几百年来的翔陵间的秘密会被海南知道了去,海南并不是使用兵刃为主,但高头却不放过这次压倒其他各派的机会,他们真的要去拿那件宝贝吗?

  田岗不由想到现在的陵南和湘北完全是处于后起的状态,基础还是很差,可是如果加入翔阳的帮助,防御海南应该还是可以的,可是在这个关键时刻藤真却……

  安西现在依然是不着急的样子,只是用很自信的眼神看了看田岗。

  “这个嘛,我想我们会单独去,不过是看看热闹罢了。”安西笑着说,同时看了看田岗,田岗领悟了意思,,也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高头知道他们这么说的意思,但还是不露声色道:“那好吧,我很期待贵派到时的表现呢。”

  藤真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慌张不仅是因为流川喜欢他,而是有更深刻的原因,他用尽力气向门外跑,刚好看到门外栓着自己的坐骑“长空”,长空看到主人高兴地跃起了前蹄,而藤真便跨上长空,扬鞭而去。

  再说田岗和安西从高头那里回来,在青阁外碰到刚找藤真没找到的花形和长谷川,他们终于发现藤真不见了,而此时已是明月当空,星空灿烂了。

  “我们在园内找了半天哪都没有。藤真会到哪里去呢?”花形说道。

  “我们去园外找找吧,大家分头找一找。”安西指挥道,“小枫,你和我来一下。”然后进了湘阁。

  流川不明所以,有那么一点想找藤真的想法,可是师父的话又不能不听,只好怏怏地跟了去。

  田岗刚要说什么,只见仙道骑上马出去了,越野看到仙道离开了,便开口对田岗道:“师父,我有话跟您说。”田岗看到越野一脸诚挚,便把越野让进了松阁。

  天越来越黑了,晚风开始大了起来,湘北的几个人陆续地回来都没有找到藤真,而仙道还没有回来。

  流川被安西叫了去,也不知道原因,便问安西:“师父,什么事?”流川看到安西又有一种想要睡觉的感觉。

  “你真的喜欢藤真吗?小枫。”安西问道。

  流川被这句话砸醒,师父怎么知道的,他问这个干什么?

  在流川和安西说话的同时,仙道和他的“皓月”已经跑了很久,仙道在海南山庄周围转

  了好几圈都没找到藤真时真正体会到了心急如焚是什么样,在白光渐渐消散时寻找会更加困难的,他去哪了呢?

  突然仙道拍了一下头,想起来了,他一定是到那个树林去了。于是,仙道夹了一下马身飞快地向树林赶去。

  流川感觉到今天的安西和平常似乎不一样,这件事情有那么重要吗?流川不知为什么本应该脱口而出的答案说出来竟是那么的困难:“是。”一个简短的回答却使流川听出自己的声音中并没有那种足够的力量。

  安西对流川的回答早已意料到了:“看来你还看不清楚你自己,这一点你还赶不上仙道。”忽略掉流川那一瞬的表情变化,接着又说:“你不是真正喜欢藤真的,如果是喜欢他的,那么现在骑马冲出去的就是你了,而不会是只有仙道。”

  流川看到了安西那种慈父班的目光,问道:“ 为什么?”

  仙道越跑越快,不久到了树林外,看到在树上栓着的长空,仙道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真的在这里。于是栓住马,向树林中走。

  仙道急匆匆地往树林走,不一会儿听到了藤真的声音:“你们想干什么?”仙道忙朝声源寻去。

  “小妹妹,这么晚走夜路可是不安全的,要不要让哥哥陪陪你呀。”流氓甲(姑且这么称呼)用手指掂起藤真的下巴,旁边的流氓乙也是不怀好意地笑。

  怎么办?连他们我都对付不了了,怎么办?谁来帮帮我?


  
十三 仙道微微试心意 藤真隐隐吐实情

  我们把刚才的情景详细地再讲一遍,(某藤:有这个必要吗?很丢人的。L:真真,让仙仙表现一次嘛。某仙感激ing~)下面把时间倒回。

  藤真在听到樱木的话时心中像是被深深地刺了一剑,这怎么可能呢?心里似乎在嘲笑着自己,真是造化弄人啊。心里多年的郁闷填满了胸口,找个地方自己静一静应该会好一点吧。

  于是骑着长空向这片树林来,从小就对这片树林很有感情的,仿佛自己是这树林的孩子,现在是回家寻找依靠,下了马,慢慢地走进来,只觉得身体好累,也是的,身体和一般人无异了,又怎么禁得起这几十里的奔波,还是亏了长空。

  突然藤真撞到了一个人,连忙说对不起,便想从那人旁边过去,可却被那人一把拉住了,然后便看到两张奸邪的脸。

  而拉住他的人本来是想教训他一下,没想到却看到藤真那如姣花照水的脸,在这种状况下露出疲惫的神色,有点弱柳扶风的感觉,惊愕于看到如此的美人。

  “兄弟,我们今天遇到大美人了,真是好运气啊。”那人对另一人说,伸手便去摸藤真的手,被藤真甩开。

  “大哥,想不到还有些小脾气呢!真是别有一番姿色啊。”另一个人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藤真。

  于是,第一个人便更大胆起来,右手滑到藤真的脸边,再然后便出现了前文中的那一幕。

  就在藤真考虑要怎么办时,听到了仙道的声音。

  “你们的胆子也太大点了吧。”悠悠的声音从三人耳畔响起,仙道在听到藤真的声音后便寻了过来,那二人看到仙道冷冷的目光。

  见到仙道,二人照样不以为意,嘲道:“原来是个小白脸啊,你有什么本事啊!”然后是两人的狂笑,而在两人笑的时候,仙道便将他们打倒在地,取而代之的是仙道的轻笑声:“你们说我怎么样啊?”

  那两个人疼得龇牙咧嘴地说不出话来。

  而仙道说完话回头看藤真又向树林走了去,便连忙追上去:“藤真,你去哪儿?”藤真头也没回,只是说了句“谢谢”便又继续走。

  仙道岂肯这样便放藤真走,冲到藤真前面挡住他走路:“我救了你,你不报答我?”仙道转而换了一种问法。

  藤真听到仙道这么问,心里不免有些黯然,原来是为了这个:“没有你,我也会没事的。”

  再说流川对安西的话提出了疑问,安西没有马上说,只是问流川:“你心中的目标是什么?就是说你的夙愿是什么?”

  这个问题流川自小便问自己好多遍,而且也一直在努力,那就是成为“神奈川第一剑客”,于是将这句话作为了安西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么你是怎么做的呢?”安西又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打倒每一个对手。”流川毫不犹豫地答道,这个问题和藤真有关系吗?

  “为什么这么要面子呢?”仙道截住藤真闪躲的目光,就这么看着他,看得藤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没有…”藤真坚持自己最后的那一点倔强。

  “如果是正常的话,你不会连他们也对付不了的,出什么事了?”仙道调柔了语气问,他却没有明显地露出那份关切。

  如果说樱木的话是对准藤真的心刺了一剑,那么仙道的这句话便更是致命的了。藤真已经顾不得刚才的慌乱和紧张,只是想到心底的伤疤连着旧时的伤痕也都被揭开。一种心酸涌上心头,不知不觉地眼角滑下了两道泪痕。

  仙道看到藤真被自己的那句话说得竟然哭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懊恼自己的话说重了,看到藤真的那种梨花带雨的面容,仙道心中痛了一下,自己明明是想去疼他的,却每次都可笑地办错了事。

  “你的想法没有变吧,小枫。”安西用坚定的语气问流川,并且注意观察流川表情的变化。

  “没有。”流川答道。

  “我果然没想错,小枫,你还没有长大啊。”安西说道。

  “恩?”流川诧异地看着安西,而安西只是说:“这样就好了,也就不必说了。”然后便

  教流川出去了。

  我们再回到松阁说一下田岗被越野叫住并一起进房说话,在此时谈话已经接近了尾声。

  “越野,这是真的吗?”田岗在得知仙道喜欢藤真的事实后的表情简直难以形容,他不明白仙道为什么会喜欢藤真,但看仙道对藤真决不会是一般的关系。

  “是,师父。一直没有告诉您,这次师兄和以前不一样了。”越野受仙道所托说这件事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仙道从小“劣迹斑斑”,所以他说的话大家不是当说笑,就是不予采纳,田岗才不相信仙道说这话又是在搞什么鬼主意,而相反越野的话田岗自然会信了。

  “但是他和弥生有婚约啊。”田岗开始发了愁。

  “师父。”越野鼓起勇气说道,“新郎可不可以换人啊?”

  树林中的风更大,更何况是九月的天气,风吹动落叶哗哗作响,天气很凉,看到藤真不自觉地将双臂抱于胸前,仙道忙脱下外衣给藤真披上,在衣服披到身上的一刹那,藤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这样就不冷了。”仙道说道。

  这一刻藤真好感动,好象并不是在秋风中,而是在阳光下,但是,抓不抓得住这缕阳光呢?

  缓缓地,藤真开了口:“仙道,我活不了多久了。”然后仰头对着仙道露出了一丝微笑,“真的谢谢你了。”

  仙道在看到藤真迄今为止最舒心的微笑的同时听到了藤真最悲凉的话语,心里不知是喜是悲。
一恨仙道大色狼,二恨流川受虐狂; 三恨花道小蛮腰,四恨藤真武媚娘; 五恨三井偏冷艳;六恨花瓶牧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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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18 04:47:36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四 自述身世身病源 慧心婉接玲珑意
  “宏明,你是真心的吗?”田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师父,我很喜欢弥生姐的。”越野答道,心里却紧张极了。
  田岗舒了一口气:“师父会尽量帮你的。我们去安西掌门那里一下吧,”田岗拍着越野的肩头出了松阁。
  越野没有想到师父这么理解自己,仙道早就知道自己喜欢弥生,因此才找自己“帮”这个忙,不然自己又怎么会说得出口,而师父也同样这样疼爱自己,觉得自己非常的幸福。
  田岗和越野来到湘阁,而流川此时还没有走。“安西掌门,仙道应该快带藤真回来了,我们快些准备明天回程了吧。”田岗向安西说道,他和安西虽处在陵南和湘北两派之中,但却是很好的朋友。
  “准备差不多了,只等藤真的那句话了。”安西笑眯眯地道。
  流川俯在桌边睡着了,越野在旁边也不敢叫他,谁都知道湘北的流川枫的那句“挡我睡觉者死”不是空话的。
  “安西掌门果然想得周全啊。”田岗说道。
  “怎么说这种话?”仙道故作轻松地问,但心里却没有一点放松,什么叫活不长了。
  藤真擦掉脸上的泪,走开几步靠在树边开口道:“这要从我出生开始说起了。”
  “二十年前襁褓中的我在这片树林中被我师父发现,而在我身边的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是异族人,浅褐色的头发,碧色的眼睛,这一点我和我母亲很像。我师父发现我时,我的母亲已经在这里自尽了,手里有一封信,信中有我的身世和名字以及生辰八字。”藤真顿了顿接着说:“我的父亲是神奈川人,和我母亲生下我后便将我母子抛弃,母亲因此便自杀了。
  仙道听着藤真的身世,不禁哀怜起来,但还是不清楚和藤真的病有什么关系。
  “师父将我带到翔阳把我当作亲生子看待,把我带大,在十二岁之前师父教我琴棋书画,并教我通晓了异族的文字,在十二岁之后我开始研习翔阳的武功,并在十五岁那年取得柔水剑。“
  “我从小就告戒自己,我虽然没有父母,可是我要为我母亲活下去,因此我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可是在那个时候我却遭到了师兄弟们的嘲笑,他们嘲笑我长得女气,还是异族女子所生,很看不起我。”
  “于是,我就每天晚上来这个树林练习,我要证明给他们看。”藤真说到此忽然神色变了,“可是,有一天晚上我在树林中遭到人袭击,当时我还没有现在的功力,所以一直处于下风,然后被人用迷香迷倒,之后似乎是喂了我一粒药丸,待到我醒来时,已经是十天之后,师父看到我醒了高兴极了。”
  仙道听此忙问:“是不是那药?”
  “我当时并没有留意,因为醒了之后的身体状况和以前一模一样。慢慢地我就把它淡忘了。”
  藤真话锋一转:“可是在三年后我突然便发病了,当时只有师父在场,他为了稳定,便对外说我闭关练功,而师父帮我查看,原来我是中了‘三绝散’,这种毒发作三次就会死亡。第一次发病是三年后,第二次发病是两年后,第三次发病是一年后,而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承受到第三次,我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藤真脸上不见了初时的高傲和轻狂,而是面容上写满了绝望,不是为了自己的绝望。
  “不会的,不会没有解药的呀。”仙道再也顾不得什么,他不愿意看到藤真这个样子。
  “如果找得到,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连下毒人都找不到,也许他都没有解药呢。”
  “每次要快些恢复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用这条河的水沐浴。“藤真感到有些累,但还是坚持说下去。
  “那你那天?”仙道想起两人的初遇。
  “我是不是很丢人,一生中最狼狈的样子都被你看了去。这下你会永远记得我吗?”藤真的声音很小,但仙道还是听见了。
  “所以你来这里吗?”仙道问。
  “可惜已经没用了,毒发展的速度比我预想的还要快。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连他们也对付不了吗?”藤真苦笑着。
  仙道被这句话触动了心弦。
  “那是因为我的功力已经尽失了。翔阳派的掌门如今就是一个废人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藤真说到此已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凄切的表情连空中的冷月都无法相比。
  仙道看到这样的藤真忍不住向他走去,在他面前停住:“不要折磨自己了,我一定要让你活下去,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呢。”每一个字都牢牢地刻进藤真的心里。
  藤真看着仙道,别开头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藤真潜意识里鼓动自己追寻这个答案。
  “你知道的。”仙道笑了笑。因为藤真,他已经很久没真心笑过了。“我们该回去了,走吧。”仙道过来扶藤真。
  “你干什么?”藤真忙躲开。
  “藤真,不要用对那两个家伙的句子说我呀,我可是想扶你上马的。”仙道又微露出他的本来面目。
  藤真此时也没有力气和仙道争这些,似乎心中的天平向仙道倾斜了一点,可是……,这个坑我要不要跳?
  仙道见藤真没回答,便顺手将藤真横打抱了起来,吓得藤真惊慌失措,“你这是干什么?”藤真第二次喊出这句话,殊不知他的头已经靠在仙道的胸前。
  “我抱你上马啊。”然后真就将藤真放在了长空上,若不是怕海南的人察觉,他真想把藤真放在皓月身上。
  藤真的心放了下来,手中牵过缰绳,等仙道上马一起走。
  “藤真,你欠我个人情。”仙道似乎有预谋地说。
  “我会还你的。”藤真当然知道仙道指得是什么。
  “我等你。”然后两人扬鞭而去。

  十五 月夜托付同盟志 不论儿女相思情
  正当田岗和越野要离开湘阁时,看到了冲进来的仙道以及刚下马的藤真,看到仙道把藤真带了回来,大家也都放了心下来,而流川此时也一反常态地醒了。
  “让大家为我担心了,真是对不起。”藤真向安西和田岗鞠了一躬。
  “藤真掌门,请坐,我们应该开始正题了。”安西作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三个掌门都就了座。
  “宏明,你先下去吧,通知大家藤真掌门回来了,注意不要让外面的人知道了。”田岗吩咐道。
  “是,师父,徒弟告退。“越野向外退时向仙道使了个眼色,告诉他”一切顺利,只欠东风”。
  仙道收到越野的信息后点了点头,只欠这阵风了,就要看藤真给不给我了。
  越野出去后,藤真将仙道的衣服脱了下来(表误会,真真身上那件啦~)。简单地述说了一下他现在身体的状态,只是没有讲他的身世,也没有讲这种病的后果是什么。
  仙道很明白藤真为什么不说,如果他说了,大家就会失去这个支柱,藤真一日不宣称他的生命殆尽,大家便会多一天的信心,海南也便会多一分顾虑。可是,这样可以吗?这样会不会更加消耗他的精力,这个时候他还是不放弃维护翔阳以及各派的任务,不放弃和海南的相对,和牧的对决,而他却没有想到自己。
  “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海南的目标似乎已经瞄准了一个月后的翔陵峰。“田岗说道。
  “高头的目的不止是为了开山之后的那件传说中的宝物,而是在于控制各派,以至吞并各派。”安西也说道。
  在掌门之间说话时流川一直在看着藤真,看着看着便觉得藤真离自己好远,他不止是比武台上的藤着呢,他更是横扫千军的先锋,这一点他是自己的对手。流川又忽然想到我一直是把他当对手来接近的,实际上并没有深进去,只是隔岸观火而已啊。
  “我们应该联合起来,明天我和你们一起上路,要在海南到之前到达翔陵峰,在那之后,”藤真看了看在场的四个人,“安西掌门,田岗掌门,我要向你们借两个人。”
  安西听此言笑道:“藤真掌门尽管开口。”田岗也表示赞成。
  “这两个人就是流川君和仙道君。”藤真这个计划已经酝酿很久了。“我要靠他们,这三派中我想他们是最强的吧。”
  田岗听此很是高兴,本来对仙道就是很器重,听到别人的褒赞,自然有些兴奋。
  而安西却平静地说:“那么藤真掌门您呢?如果有您的话,我们会更强的。”
  藤真的手抖了抖,可嘴上却说:“我要休养一段时间,一个月后应该差不多了吧。”藤真承认自己在说这话的时候心虚极了,可是想到既然什么都给不了他们,那就给他们些信心和安慰吧。
  仙道本想替藤真说出来,可是却又想到要尊重他的选择,藤真不是逃避的人。
  于是,在这一夜,房中的五个人结成了这个藤真早就勾画好的约定,来共同对付海南。
  而在海南这边,高头决定让阿神和清田先去翔陵峰,而并不是安排阿牧,此外派武藤和高砂去湘北。高头认为即使翔阳得知湘北有变而来人支援,也是要花很长时间的,毕竟海南比翔阳离湘北更近些,更何况翔陵峰的紧要关头,翔阳是分身无术的。
  这一夜,每一个人都没有睡觉,各怀着心事,因为明天以后的事情就和今天不同了,有的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这一夜,风凉如水,叶落秋风。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各派都准备回去了。“藤真掌门为何不多留些日?”高头假意关心地问道。
  “在此即日已是很打扰高头掌门了,我也很想看看翔阳现在怎么样了。所以还是回去吧。”藤真脸上的笑意不会比高头的更真实。
  “既如此,那就不挽留了,祝各位一路顺风了。”高头送别三派。
  于是,翔阳、湘北、陵南便出发踏上归程。
  “藤真掌门。”很久没有和藤真说话的流川骑马从后面赶上藤真的马。藤真见是流川觉得气氛似乎有些尴尬,但还是不慌不忙地说:“什么事?流川君。”希望他不要再说些什么怪念头才好。
  “那天,对不起。”流川思索了很久,怎样说这句话,因为这句话是不可以省略掉的。
  藤真对这话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笑了笑:“流川君,玩笑话又何必当真呢。我并没有介怀的。”
  “只要你能够和我们联合起来,不让海南的阴谋得逞,流川君,你的夙愿会实现的。”藤真说道。
  我的夙愿?流川本想问他又如何知道,但是还是没有说,藤真的神秘还是不要破坏了的好。
  流川看了看跟在后面的仙道,原来他一直在流川和藤真的后面,看到流川看他,仙道又装做满不在意地向四周张望。
  他在装什么?!流川瞪了仙道一眼,对藤真说道:“刺猬头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答应他?“
  藤真惊讶从流川口中听到这么高水平的话(这是什么人话啊~),但却很快恢复平静:“我不想欠他什么。“
  这次若能成功,帮他守住陵南,就应该把那笔人情一笔勾销了吧,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流川没有再说话。
  而此时另一条路上的一家茶馆中出现了两个人,白衣儒雅的神宗一郎和一路上生龙活虎的清田信长,因为人少,没有车的拖累,所以他们两人便抄了一条近道,想抢在三派人马到达前赶到翔陵峰。
  “信长,我们该走了。”神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招呼清田起程。
  清田快速地跟上阿神,二人消失在路的尽头。

  十六 明暗同赴翔陵峰 多情心盼见月明
  “师父,为什么不让我去呢?”牧开始焦躁起来,他和藤真还没有分出高低来呢。
  高头知道牧对打败藤真的念头不是一日两日了,在一个人遇到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的对手时,往往会将心中的斗志燃烧志最高峰,特别是这次比武因为意外情况不了了之,牧比往常更在乎胜利是不是属于自己。
  “绅一,这个时候是不可以急噪的,我这么安排是因为这件事情有它的特殊性,你现在不走,可以减轻他们的戒心,还有利于保存你的实力。更重要的是翔陵峰那件事情海南现在插手进去不会占到任何便宜,我要得是渔翁之利呀。”高头说道。
  “我们必须在翔陵峰开山之前解决这件事,不能让他们中的任何一派拿到里面的东西。”高头又说道。
  “可是,翔阳会轻易让人吗?”牧问道。藤真所处的地位才是他牧绅一行事的关键。
  高头对于这个问题还是有些拿不准:“藤真很让人摸不透,不知道哪个他才是真实的。”
  牧听到此话好象也有一种不明的想法涌上心头。
  翔阳、湘北、陵南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岔路口,向着北、东、南三个方向,向北是去湘北的,向东是陵南去的,向南是去翔阳的。大家就要在此分开了。
  “小枫,你自己跟藤真掌门去吧。”安西意味深长地对流川说,他是很器重流川的,每次在看流川时,眼前总显现出以前的一个弟子,因为叛离师门改投别派最后却死于门派内的纷争。
  和藤真在一起,安西很放心。
  “老爹,为什么让狐狸去,不让我去?”樱木此时又觉得非常不公,“这件事情只要天才出马,就可以轻松解决了。”三派的弟子都知道现如今的大事是什么。
  “樱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让你作呢。”安西慈爱地看着樱木,面相和蔼。
  “原来是这样,我就知道天才一定是担负重任的,哈哈……”樱木大笑起来,也为几日以来三派中的凝重气氛增添了一些欢乐。
  安西掌门,难道你也想到了吗?藤真看着湘北的那群人想。
  “彰儿,我和宏明也要回去了,到那个时候我们还会来的。”田岗吩咐仙道说。
  “师父,你放心吧。”仙道有意无意看了藤真一眼,藤真装做没看见,仙道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作了短暂的告别后,翔阳的藤真,花形,长谷川带着仙道和流川向南行去。
  再说阿神和清田两人,从海南出发后直接奔赴翔陵峰,便取道海南和翔阳之间直通的道路,二人骑马前行,面前出现了一道山岭。
  “阿神,这是翔陵峰吗?”清田问阿神,走了一天的路他还是精力充沛的样子。
  “不是,不过过了这道山岭就能看到翔陵峰了,明天早上应该就能到达了。”阿神几年来广泛收集各处的情报,这种问题早就熟记于心,虽然他没有到过翔阳。
  “明天早晨到,我们来得及吗?”清田不解地问。
  “来得及,他们还会在我们后面呢。”神的样子很轻松,他从来不担心什么,所以才会全身心去做一件事。
  “那我们快去吧,我还要收拾那个红毛猴子呢。”清田想到樱木就气得牙痒痒,“竟然和我比出风头,不可饶恕”
  “就是这种口气,信长。不过你也不能光盯着樱木看啊,还有更值得你注意的人呢。”阿神的话提醒了清田。
  “流川枫吗?不在话下。”清田满不在乎地说,“没有这种能力,怎么在海南呆呢?”清田说道。
  “信长,你长大了呢。”阿神揉了揉清田的头发笑道。
  “阿神,你把谁作为对手呢?”清田回头问。
  “我吗?三井寿。”阿神忽而严肃地说,“不过是谁都没有关系,是吧。信长?”阿神又转了柔和语气。
  “三井寿?”清田问道,阿神没有答话。
  “走了,信长。”阿神催促道。
  “等等我。”清田追了上去。
  “老爹,到底是什么事情啊?告诉我吧。”樱木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很想在晴子面前风光一次。
  安西平静地说:“保卫湘北。海南快来了,樱木你要保护湘北。”安西着重说了最后一句。
  樱木明显被这句话惊呆了。
  “你怎么了?”流川实在忍不住看仙道这副样子,怎么现在自己退出了,仙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实在让人觉得很欠揍。
  “没什么,就不劳流川君担心我啦。”仙道笑着说,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心里现在有多痛,藤真为什么只给了自己对这份感情漂泊不定的希望,他在躲什么。
  “白痴。”流川决定不理仙道。
  藤真在前面听到他们的对话,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也许不应该对内心早已熄灭的火焰的复燃还抱有希望,这本来就是没有结果的事情。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肯摘下那张面具来示人,为什么时时刻刻都提醒自己要摆出那种高傲的样子,为什么明月的光芒照到我心上,可抬头却看不见月亮,为什么要将自己藏在云层后面,而不去看那观月的人。
  什么时候让我去关心你,什么时候我看见的不再是云彩,而是云中的明月,什么时候看到的是真正的你,什么时候你才敢面对你自己的心。
  仙道的心很痛,现在离这么近了,可还是不敢去碰他,不敢对他说出一切自己想说的话,为的是不愿触及他的痛处。
  一定要让你活下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让你活下去,我要你对我露出那发自内心的笑颜。

  十七 四路人马分出动 破庙真言要君心
  “宏明,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劲?”田岗心中满是疑虑,即使是在回陵南的路上。
  “我觉得藤真掌门似乎隐瞒了什么事。”越野答道。
  “你怎么觉得呢?”田岗这次突然发现越野不只是仙道的影子。
  “我不认为藤真掌门的病有那么简单,仙道在看他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份担心,藤真掌门不是披着仙道师兄的衣服回来的吗?这就很不正常啊。”越野是很了解仙道的,仙道的神情绝对不对劲。
  “你也发现了吗?宏明。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如果藤真没事的话,为什么会同时和翔陵两派联手,藤真绝不是那么怯懦的人,特别是当对手是牧绅一的时候。”田岗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林。
  “藤真掌门和牧绅一是宿敌吗?”越野问道。
  田岗舒了一口气,道:“他们是三年的对手,藤真和牧心中称得上是对手的也只有对方,每年他们都是为战胜对方而到一起,但遗憾的是,藤真每次都被阿牧挡住通往胜利的道路,他想战胜阿牧已经不是一般的梦想,而是已经形成了一种野心,虽然表面看起来他没有牧那样雄健的气魄,但是却从不低头认输,也许这也是他得以当上掌门的原因吧。”
  “所以说,藤真掌门不会这么容易采取这种迂回的方式,正常的做法是自己独立地挑战阿牧?”越野领悟道。
  “宏明,你终于明白了。这正是藤真可贵之处,也是他现在可疑的地方,他为什么会同时带走仙道和流川呢?”田岗自顾地说着。
  “我们应该快些回去,并尽快赶到翔陵峰,宏明。”田岗又说道,他好象想到了什么。
  “高砂,我们什么时候能到湘北啊?”武藤向高砂问道,他们是和清田、阿神一起出发的。
  “只不过才大半天的路你就累了?我们是要在湘北那里立下功绩的,一定要让人知道我们不是无名小卒。“高砂瞪了武藤一眼。
  “我们会是无名小卒?我们的资历可比清田和阿神他们强多了,我们在海南可不是白呆的。”武藤马上有了精神。
  “这就对了,快点走,湘北我们要速战速决,然后再去翔阳和陵南。”高砂说着。
  安西早已料到湘北会成为海南想吃的第一块肉,这是个决好的机会。翔阳和陵南的人都抽不出身来帮助湘北,即使有,路途上也是不允许的。因此,湘北一定要打败海南。
  于是,在安西的安排下湘北一行人加紧了行进的速度,希望在日落之前回到湘北,湘北的弟子也都知道了事情的前前后后,虽然没有和海南的人打过,但是谁都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太阳一点点被云蚕食,迷迷蒙蒙的一片,看不清楚是要没进去,还是要跳出来。而藤真他们来到一个小村庄时,马已经很累了,速度不由得慢了下来。藤真看了看天色,对花形说:“我们找个地方歇一夜吧。”然后下马掸了掸身上的土。
  “我们去那个庙里吧,一个农户是招不开我们这么多人的。”长谷川看到路边不远处有一座庙,“去那里将就一夜吧。”
  藤真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仙道和流川,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仙道接触到这种目光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笑了笑说:“我无所谓的,哪里都一样。”仙道的意思是有藤真在,哪里都一样,瞥见流川看了一眼自己,对藤真说:“一样。”而流川的意思是他和仙道在住宿的问题上想法一致。
  随后就听藤真说:“我们去吧。”然后自己牵马,而缰绳却被另一人握了去,原是仙道。
  “藤真掌门,我来吧。这两匹马的名字很配呢,‘长空皓月’。”仙道随意说着,一点也不觉得牵两匹马别扭。
  藤真没有答话,向前走着,虽然骑马,但他的体力明显不如以前了。
  流川看了看仙道,又看看藤真,一个人走在后面,忽然想起,这一天自己并没有特别想藤真,是因为他就在身边吗?不是,绝对不是。
  自己好象就这样退出了呢。
  进了那间破庙,发现花形和长谷川已经收拾了一下,而且找来了木柴准备烧火。长谷川和花形见三人进来了,便道:“我们去找些吃的,你们先等会吧。”然后就要出去,可却听到流川说:“我也去。”
  就在大家惊诧的时候,流川又补了一句:“我去找水。”而后和二人一同出了门。
  门刚一关上,藤真便开始紧张起来,流川是故意的吗?为什么偏偏留下我和仙道。藤真不住地想着,远远地坐着。
  “要一直瞒下去吗?”仙道先开了口,这也是他在湘阁便想问的话。
  藤真的身子颤了一下,又平静了下来,:“能瞒多久就瞒多久。”语气淡得好象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仙道走到藤真身边坐下来,说道:“这件事平息下来后,我带你走。”郑重其事的语气回应了藤真的冷漠。
  “我能干什么“话里充满了自嘲和伤痛。
  “一定要治好你的,你还没报答我呢?”仙道的话看似玩笑却是一片真心,“这次不能算报答吗?”藤真又故意拉开了距离。
  仙道知道藤真指的是什么,于是凑近藤真的脸,看着那令他一见倾心的蓝眸。道:“我愿你以身相许。”




(下)
  十八 有心无情徒伤痛 俏女欲见多情郎

  仙道拨弄着藤真柔软的发丝,感觉又回到了那个树林,那个没有任何感情掺杂时见到的藤真,藤真也是在没有“面具”的情况下被他遇到,是那么自然,可是现在却无形中隔了一道墙,只可以看。

  藤真避了一下仙道,但是仙道又近了一步,不放过他的头发,只好生硬地说:“你在趁人之危吗?”

  仙道没想到藤真会说这样的话,这句话让仙道感到无地自容,他不是想那样的,更决不会那样做。仙道抽回了手,起身走到这间破庙的另一个角落,刻意离藤真远远的。

  藤真话一出口便知道说重了,刚想说些什么,转念一想这可以让他死心的吧,那就将错就错好了。

  既然没有将来,又何必给他希望。

  阿神和清田此刻已来到了翔陵峰脚下,但是在这种昏暗的时候要登上山已经是不可能了,于是他们便在山下的一块空地上坐下来,暂且休息一下,等到天亮就可以上山了。

  湘北一行人按照原计划在日落之时回到了湘北山庄,迎接他们的是安西的大弟子赤木刚宪,用樱木的话说长得像某种动物,也是赤木晴子的哥哥。

  安西简单地说了发生的事情,让赤木准备好,大概在第二天就会有人上门了。

  赤木虽然对那帮师弟们脾气坏了些,但他对师父可是十分敬重的,他也很想知道海南到底是什么样子。

  “师父,流川去哪里了?”赤木找不到流川很奇怪。

  “他去翔阳了,那里会更需要他的帮助的。”安西说道。

  不一会儿,赤木就召集了湘北的弟子。

  “高砂,休息一下吧。”武藤从后面喊高砂,他们已经进入了湘北的范围,距湘北山庄不过几里地而已。

  高砂想了想,说道:“好吧,是该休息一下了。我们天亮就去湘北。”于是高砂也下马休息了。

  与此同时,田岗带着越野也抵达了陵南山庄,其实从海南到陵南比海南到湘北的距离远一些,但却是海南到三派的路途中最好走的一条,更何况这次没有仙道,所以反而更快了一些。(某仙:我什么时候那么慢了?!清尘:这不显得仙仙有个性吗?众人狂晕~)

  “越野师兄,仙道师兄呢?”彦一从山庄跑出来,本以为会看到仙道,但是却只看到师父和越野。

  “仙道去翔阳了,这件事我们待会儿再说好吗?”越野看到彦一也高兴起来,但如果看到彦一的姐姐会更高兴的。

  越野看到田岗要生气的样子,忙俯到彦一耳边:“彦一,你怎么把师父忘了呢?你不想挨骂吧?”越野知道彦一是知道他们回来,自己跑出来迎接也完全是因为仙道和弥生的婚事,这让越野不觉有些失落。

  彦一经越野一提醒,才想起田岗还在身边,忙笑道:“师父,您一定累了吧,快进去吧,师母在里面等您呢。”牵过田岗和越野的马便去了后院。

  田岗被他这么一说,气也消了,越野在旁边也舒了一口气,幸好没事。

  于是,师徒二人步行进了山庄,在前厅中是田岗的夫人以及陵南的其他弟子。田岗的夫人出嫁前姓相田,相田弥生和相田彦一是她的侄女和侄子,由相田弥生可见,田岗夫人也是一位大美人,但是韶华已去,只能算是仪态万方了。

  “师父。”堂内的弟子看到田岗都迎了上去,其中包括大弟子鱼住,身材比湘北的赤木还要高大,但是外貌可以和赤木算得上是兄弟,然后是和仙道同岁的福田吉兆,入门并不久,最后是植草和池上。

  而在此时,彦一也安顿好马进来了,田岗夫人看到彦一进来便想起弥生,可是却没有看到仙道,便问道:“彰儿呢?怎么没见他?”

  田岗心知这是迟早要问的,便道:“这正是我要说的事情。”然后便叙述了近日在海南发生的事情,在场的弟子除了越野以外都吃了一惊,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不过大家还是很期待和海南成为对手。

  “师父,我们要怎么做呢?”浓重的声音从田岗耳边响起,原来是鱼住。

  “我们自然要去翔陵峰,如果我没有想错,藤真恐怕要出大问题了,这种状态的他不但不能和阿牧相抗衡,甚至会自身难保。”田岗说道。

  “可是,我们如果都去了,湘北就要靠自己了。”田岗接着说,隐隐透出一丝不安。

  “海南不会把湘北放在眼里的,更何况是没有流川枫的湘北。”田岗叹道。根本没有注意到夫人已经回房了,但在回房前却去了弥生那里。

  “师父,我们明天就去翔陵峰吧,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到日子了呢。”福田从田岗背后起来,说道。

  陵南一派都是众志成城的样子,这一点并没有输给湘北,大家已经决定一夜之后要赶到翔陵峰,去帮助翔阳。

  田岗夫人轻叩侄女相田弥生的房门,也没有等里面开门,便说:“弥生,仙道没有回来,他在翔阳,你想他就去找他吧。”然后便回了房。

  而弥生并没有睡,她坐起来,对着房门说了句:“谢谢姑母。”

  弥生自小在陵南长大,经常和陵南的弟子玩在一起,可以说都是青梅竹马,记得小时侯和仙道很玩得来,一起过家家,扮作仙道的新娘,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场自幼便定下的婚姻,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弥生也是相当喜欢仙道的,也就默认了。一直不见仙道的她便决定前往翔阳去找仙道。


  
十九 柔水独寻多情踪 湘北自对海南门

  夜晚过去,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在破庙中寄宿的人中藤真、花形、长谷川都醒了过来,也许是天寒露重,藤真觉得身上很冷,但还是起来了。

  在长谷川和花形出去弄马的时间,藤真看了一下四周,流川还在睡觉,清冷的面颊映在初升的太阳的光芒中透出了柔和,藤真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捡起掉在地上的长衫披在流川身上,“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藤真喃喃地说。

  流川并没有因为这些动作而惊醒,藤真再看旁边时却没有看到仙道,忙开门看,却也没寻到仙道的影子。

  他去哪了?藤真这样想着,不一会儿,花形和长谷川收拾好东西并牵了马过来,他们看到藤真开门,便问:“藤真,可以走了吗?”藤真看到仙道的皓月,似乎也安下心来,他没骑马,是不是快回来了?

  “你们去把流川君叫起来,我去找找仙道。”藤真吩咐道,不等二人答应,便走了出去。

  “长谷川,仙道没在吗?”花形看看长谷川。

  “我也是刚知道啊,没注意。”长谷川摊开一双手说。

  我们再把目光转移到清田和阿神那里,这两人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便动身了,到了翔陵峰脚下,二人便下马,“信长,叫朔风回去吧。”阿神整了整他的白衫,“我们也应该报个信回去了。”然后就开始环顾四周的地形,毕竟是第一次来。

  “那朔雨呢?”清田问道。

  “如果都回去了,难道让我们走着回去啊。”阿神拍了一下清田的头,雅然笑着。

  “阿神,你果然很聪明啊。”清田如大悟般惊醒,然后给他的马发了声口令,那朔风便扬蹄回海南了。

  等清田回头时,阿神已经把朔雨藏好,一点也看不出有人来过的样子,这一切都是阿神提前安排好的。

  “信长,我们走吧。”阿神招呼清田上翔陵峰。

  其实翔陵峰并不是什么名山,只是因为它位于翔阳和陵南之间,是两派的界山。海拔不高,但却陡峭,怪石嶙峋,无奇花异草,但却别有一番风韵。传闻此山位于两大剑派之间,吸纳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造成其巍然的风姿和清秀的妩媚,连绵不断的山谷,层峦起伏的突兀,成就了它的绝然出世。

  阿神和清田在山前不知怎的竟看得茫然出了神,耳边隐隐听得一阵阵琴萧合鸣的古乐,如高山流水,如轻云出岫,飘渺于天地之间,似有似无,时隐时现,一时忘了身处何地,只在幻觉中沉浸。

  “好美啊,阿神,我们要是住在这里就好了。”清田开口赞道,他本来就是一个爱玩的孩子,这么美的地方他是不原走的。

  阿神看着翔陵峰,上面笼着一层雾,微弱的阳光好象也使这座山变得温柔,虽然是深秋了,但是在这山上却找不到寒冷的气息,就像是在阳光下成长,整座山“活”了起来。

  这是因为快开山了吗?阿神思忖着。但又想到此时可没有这等闲情逸致来观山景,还是速速上山的好。

  “信长,我们还是走吧。”阿神的话惊醒了贪恋美景的清田。

  “哦。”清田只好答应。

  清田在阿神之后徒手攀缘翔陵峰,因为石壁光滑,有的时候会出现反复,不过清田不愧是属于动物型的,身手还是很利索的,时不时地拉一下落在后面的阿神。

  而在湘北,此时海南的高砂和武藤也已到了山庄之外。湘北的门规很松,所以并不像其他门派一样门口有人守卫,所以在高砂和武藤到门口时,门口是空无一人的,只是在山庄外开满了杜鹃花。

  “武藤,我们进去。”高砂看到冷冷清清的湘北,虽是奇怪,但也是毫不在意,于是二人进了山庄。

  正当二人要进入大堂时,只见安西从大堂里出来,脸上依然是笑的:“你们来得早得很嘛,怎么是你们两个,阿牧没有来吗?”

  “你竟然小瞧我们,单凭一个湘北,还用得着阿牧出马吗?”武藤叫嚣道。正要冲上去,却被高砂拦住了:“安西掌门,何必这样呢?有话好说嘛。”高砂想如果能用最少的力来制服湘北,岂不是更好吗?

  “哦?呵呵…,我倒要听听了。”安西依然在笑。

  “那我就直接说好了。”高砂放下拦住武藤的手:“现在的武林中除了神奈川的海南、翔阳、陵南和湘北等派,还有外面的山王、丰玉等派,为了神奈川的利益不受外派的干扰,我们应当联合起来,也就是说,我们应该统一合为一派。”高砂看了看安西,依然是泰然自若。

  “那么你的意思是要其他各派归附海南吗?”安西说出高砂没有说出的话。

  高砂听此便知安西果然是聪明,便道:“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好计策,这样能够,我们倒可以商量一下。”狡黠的眼神划过眼角。

  安西笑地更大声了,道:“那前几日三派齐集海南之时,岂不是决好的机会?怎么反而现在想起来了呢?”

  武藤接道:“那只是怕在武林各派中引起疑猜,使海南落下罪名。怎么说还不是一样?”

  安西对海南的来意了然于胸,因此,也不怕再说些什么了,说道:“我看你们是怕三派的留守弟子包围海南吧。”

  武藤和高砂被说中了心事似的看着安西,而安西又说道:“在海南之内的三派弟子你们没有机会全部杀掉,而且担心其余的势力齐攻海南,而对海南不利。现在,你们要个个击破吗?”

  高砂和武藤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温和,说道:“既已如此,还是乖乖地把湘北的秘籍心法交出,然后自尽了事,以免受苦。”

  安西看着战意正浓的二人,不慌不忙地说道:“只可惜我既不愿意交,也不愿意死啊。只好让我的弟子来招呼你们了。”


  
二十 多情意乱情更迷 翔陵峰上幽香浓

  陵南弟子在经过昨夜的讨论之后,便踏上了去翔陵峰的路,其实从陵南去翔陵峰是很近的,只需要从后山绕道几个时辰也便到了,但是陵南的弟子还是走得很快。

  再说藤真这边,花形和长谷川在遭到流川枫的睡拳后,只好在旁边坐等他醒过来。

  而藤真发现仙道却是在那个村庄外的一条小河边,仙道手里拿着钓竿正在垂钓,说是钓鱼,可他的眼睛却没有盯着水面,而是仰头看着天。

  藤真从远处看到仙道那独一无二的朝天发,便走到他身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昨晚说的话是不是伤到他了,那句话是有些重了,叫他怎么原谅自己呢。但是,藤真还是开了口:“在钓鱼吗?”

  仙道早已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轻轻的,也便知道一定是藤真,但是他没有回头,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自己在他心中是不是只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呢?听到藤真问话,他放下鱼竿,说:“我从来没有真正地钓过鱼。“

  藤真“哦?”了一声,只见仙道转过身,面对自己,又说道:“你信不信我钓了几年鱼,一条都没有钓到过?”

  藤真看到仙道说这句话时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钓呢?”藤真不明白自己的好奇心怎么越来越大。

  仙道看着藤真的眼睛,说道:“心里很乱。”

  藤真不再问了,怕听到下一句会是什么话,只好说:“回去吧,我们要上山了。”

  仙道本想抬手牵藤真的手,但刚一抬就放下了,还是需要时间,等到他的病好了,就不再放弃机会。

  待到仙道和藤真回来的时候,看到花形和长谷川的脸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藤真便走过去叫流川,流川半睁双眼,睡眼惺忪地抬起右拳,但当拳头快要触碰到鼻尖时,便放下了。

  “流川,该起来了。”藤真趁着流川还有一点清醒对他喊着,看到流川现在的样子,嘴角笑了笑,他还是个孩子呢。

  接着,流川便揉了揉眼,坐了起来。花形和长谷川包括仙道在内都觉得不可思议。

  藤真看到流川醒了,便要起身。但却听到流川叫住他:“哥哥,好点了吗?”这句话传到藤真耳中不能不说是一声惊雷,流川在叫他哥哥,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怀疑是不是在做梦,仙道更是对流川的行为感到奇怪。

  藤真勉强保持镇定,问流川:“谁让你叫我哥哥的?你可以叫我藤真的。”藤真感到自己后面的话明显底气不足,是身体虚弱吗?不全是。藤真不知道流川嘴里又会说出什么话来,但又很想听清楚。

  “没有谁,简单就叫了。”然后流川便站起来向门外走去,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叫藤真哥哥,自己心知对藤真不再是爱慕,但却在见到他时感到分外亲切,一种温暖融入了心中。

  藤真不知道该不该放下这颗心,却也知此时已是无暇管这件事了。

  “师父,大师兄,朔风回来了。”海南山庄中牧刚来向师父请安,便见到宫益从外面跑进来。

  “哦?阿神他们还真快。”高头听到这个消息心情好了很多。“我期待着武藤和高砂带来下一个好消息。”

  “师父,你只派阿神和清田去,如果遇到翔阳和陵南的联合军,岂不是寡不敌众?”牧忧心地问。

  高头依然摇着他的扇子,说道:“只恐怕他们没有这个精力了。你认为藤真还有这个能力吗》”

  “而且,阿神和清田可不是简单的对手啊。”高头的嘴角又漾起了微笑,但眼中却透着一丝寒光。

  “藤真?”阿牧听到这个名字便好象身在了战场一样。

  “答案就在青阁,一看便知。”高头淡淡地说。

  湘北山庄中,武藤和高砂只见安西向后一退,前堂的门便关上了,而后出现在武藤和高砂面前的是湘北的弟子宫城良田、樱木花道、三井寿和彩子。

  “要较量一下吗?”武藤冲着湘北的人喊道。

  “当然,要让你们领教一下本天才的厉害。”樱木抢先一步说道,然后拔出赤焰剑,飞身而上。

  就在藤真和仙道从河边回来,要和流川他们一起往翔陵峰去时,眼前却出现了一个俏佳人,风姿婀娜,妩媚多娇,她便是仙道的未婚妻相田弥生。

  而阿神和清田在爬山的半途中听了下来,阿神像发现什么似的警醒过来,对清田道:“信长,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旁边的清田听到阿神问他,便闻了闻。似乎有一种未曾遇过的幽香,断断续续,在山下时就没有闻到。

  “好象是有什么味道,可是这山上什么花草都没有,这香气又是哪来的呢?”清田想不明白,又将问题抛回给了阿神。

  “只怕这香气有毒。”阿神凝眉说道。

  “不会吧,阿神,我可不愿意死在这里,我清田信长的名声还没有威振江湖呢。”清田大叫起来。

  “我开玩笑的,吓吓你而已。若是真有毒,我们早就不在人世了。”阿神看到清田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清田现在是又气又恼,可是却又不能把阿神怎么样。

  “我们上去应该就知道了。”阿神看到还有一半的距离便到达山顶,便又向上爬去,清田也忘了先前的调笑跟了上去。

  陵南的弟子在路上已经可以远观到翔陵锋了,不久之后,他们应该就会和翔阳的人接头了。

  可是,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二十一 湘北战毕赴翔陵 海南拾获怡兰草

  樱木在前一日听到安西要啊保卫湘北,忽然觉得湘北是自己生长的地方,他是决不允许湘北受任何人的欺侮。

  而武藤和高砂本心来说是不把樱木放在心上的,只是清田眼中的“红毛猴子”而已,因此从一开始就对樱木采取了轻视的态度。

  赤焰,生于火,盛于火,刚猛而炽烈。剑身精短,贵在于它的力度,强在于穿透风的速度。武藤自然是要迎接樱木这种攻击的,他也算是师承海南的掌风之后,犀利的掌风和赤焰是强劲对于勇猛,空中不时3穿出剑与空气之间摩擦的声音。

  而高砂此时也不会闲着,飞身而上直击宫城,幸而宫城的速度快,纵身跃起,脚踩高砂的头顶越过,这一下可惹恼了高砂,只见手中一弹,一粒钢珠顺手弹出,正打在宫城的背上,宫城卒不及防,跪在地上。

  听得“啊”一声,武藤用不可名状的表情看着樱木,樱木的剑一下劈下武藤的右臂,鲜血顺着断臂往下流。

  高砂听到师弟的惨叫,刚要去救,便有三枚飞镖向自己飞来,不及反应,已深深嵌入身体,抬头一看,原是三井。

  “三井寿!”高砂忍痛说道。

  “这是给宫城报仇的,你应该还满意吧?”三井放下刚刚发镖的手臂,而彩子则已经将宫城扶了过来。

  “湘北剑派竟也用这种小伎俩,可耻!”高砂叫道。

  “是吗?那你的钢珠呢?钢珠虽小,可谁都知道那绝对是以内力灌输而成的暗器,不是吗?”宫城回来后说道。

  武藤看到自己地上的断臂,吓得嘴里说不出话来,没命地跑。

  “那不过是教训教训你,”高砂仍冷笑道,“不过,三井寿,你又如何会使用暗器的呢?”

  “因为你们海南的阿神。”三井回应道。

  再说藤真那里,仙道万万没想到相田弥生会一个人寻到他们所在的地方,相田弥生看到仙道,自然笑得面若桃花,她自小便已认定仙道是他将来的夫君,因此,也毫不顾忌朝仙道跑了过来,全然不顾在仙道身旁的藤真那已悄然变化的神情。

  “弥生?!”仙道对弥生的到来万分不解,越野不是已经说了吗?

  “彰,我来看你,高不高兴啊?”弥生并没有注意到仙道看到自己后的反应,反倒认为

  仙道只是太惊喜了。

  “你怎么自己来这里了?师父他们呢?”仙道问道。

  “人家想你了,不能来吗?为什么偏要问姑夫他们呢?”弥生有些撒娇地说。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仙道忙解释道,说的越多反而说不清楚,看看藤真,他倒是没有什么愠色。

  “既是仙道君的未婚妻就一起到翔阳山庄吧,我们要快些回去了。”藤真只是说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然后独自上马。

  而流川更是没有一句话,随藤真而去,只留下弥生给仙道。

  “原来是这样。”牧在进到青阁后便闻到了飘散在空中的香味,“在没有人的情况下依然保持了这么久的味道,果然是翔阳的怡兰草。”

  怡兰草是翔阳后山生长的一种药草,是一种稀有的解毒剂,以克寒为主,可以作为其他药物的辅助原料,减缓毒发的速度,特别是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使中毒者恢复体力和精力,看来和原先一样。

  而牧在床下捡到一片怡兰草的花萼,也许是不经意掉的。牧也是见识广博的人,看到这片花萼,突然想到:他中了“三绝散”?

  “阿神,上来啦。”清田快要爬到顶峰时对阿神喊道,然后又继续向前爬着。

  阿神可不像清田那样一心只向上爬,而是更加注意周围的环境,据称翔陵峰曾经四次开山,都只有翔阳和陵南两派亲眼见过,而知情人也早已逝去,留下的可以考证的资料只写出该峰“相错而开,迅闭,内中所有,外人不得知晓。”,可是,不知是谁的传言,翔陵峰的开山时间一次比一次长,又传闻其中有罕世宝物,因此在恰逢百年的日期将近之时,各派必定会争相赶来,为得是探寻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

  神却对其中对山峰的描述的文字产生了疑问,翔陵峰只开山四次,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裂痕,而且根本不是山本身断裂而留下的。莫非还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东西。

  陵南的一行人此时也在去翔陵峰的途中,只听得彦一大叫起来:“师兄,他们是什么人?”彦一的感觉果然是快速的,陵南在道上看到前面也有大队人马,每个人都身穿黑衣,方向也是翔陵峰。

  “丰玉?”鱼住看出了来人的门派。

  樱木在挥剑砍下武藤的右臂后,也感觉到刚才被武藤一掌打到的地方开始了剧痛,并且面积在一点一点扩大,可他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想着,我一定要保卫湘北给狐狸看。

  “阿神?你怎么会比得上阿神?”高砂还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你的话太多了。”三井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又发出飞镖击中高砂的心脏位置。

  高砂在倒下时说了最后一句话:“至少我完成了第二个任务。”

  第二个任务?什么意思?大家正在想着,安西却走了出来,当看到高砂的尸体时,道:“他完成了拖住我们的目的,我们已经被他们拖住一个时辰了。”

  “师父,我们现在就去吗?”赤木问道。

  “去吧,大概快到齐了呢。”安西答道。

  藤真他们很快到了翔阳山庄,在山庄内便看到离地很近的翔陵峰,像笼了一层雾。

  藤真和流川走在前面,而弥生却把仙道拖在后面。

  进到庄内,顿觉让人耳目一新,翔阳的山庄所在一直不被外人所知,现在亲眼见到,才觉得翔阳的整个山庄依山傍水别有一番情趣。

  仙道本就因为庙内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而弥生的突然到来,更让他对藤真什么都说不出口,自己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实际上,藤真也是不愿看到弥生在仙道身边的样子,那是什么,那应该是郎才女貌,而自己呢?不过是一场浮华,一场梦。

  不是心中不想,而是想飞却被折断了翅膀。

  “师父,您早就想到了吗?”牧见到高头问。

  “我本来便对这种突然的情况怀疑,于是在查找后察觉了和你现在发现的一样的事情。”高头说道。

  “可是‘三绝散’又是谁下的呢?藤真怎么会中这种毒呢?”阿牧又问道。

  “这个就不清楚了,三绝散中毒的人至今没有一个能找得到解药,看来藤真这次死定了呢。”高头不经意地露出笑容。

  “不过,好象这种毒在神奈川找不到,这就不得而知了。”高头又道。

  阿神终于爬上了山顶,而清田则比他快一些,两个人爬到头时,才发现翔陵峰上别有天地,先前沿途上的沟沟壑壑全都不见了,只是在平整的岩石上隐约可见一些凹陷之处,像是脚踩的,可谁又有这么大的力道呢?

  清田看着岩石上直立的一块巨石,上面有一行字,说是字不过是用某种利器刻在石上的笔划,清田一字一字念着:“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笔划划得深深浅浅,曲曲直直。清田也是费了好大劲才看清楚一些。

  武藤在断臂后不知所踪,高砂死于湘北门下,湘北看似轻易地击破了海南的进攻,但是却伤了樱木和宫城两人。

  “樱木,你先留在湘北吧。”安西知道樱木受了重伤,便不想再让他去翔陵峰,那样只会让其更危险。

  “我怎么可以不去呢?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樱木不愿被当作伤兵似的留在湘北,虽然他也很明白武藤的掌不是白练的。

  “樱木花道,你就先老老实实地留在这儿,等着我们胜利的好消息怎么样?”彩子过来说道。

  樱木见拗不过,只好勉强答应了下来。

  “樱木就由我来照顾好了。”晴子说道。

  “既是这样,我们就走吧。”赤木担心地看了看樱木,说道。

  湘北众人都开始了向翔陵峰的进程,因为安西已经预感到在翔陵峰可能会发生以前所不知晓的事情。


  
二十二 多情欲语真情意 清神见枫动惊容

  到了翔阳山庄内,藤真便让人安排仙道、流川和弥生的卧房,而自己先叫来了伊藤。

  “伊藤,这几日庄内怎么样?”藤真一看到伊藤便开口问道,也顾不得奔波劳累。

  “庄内一切都好,只是在这几日翔阳附近的外人多了起来,恐怕也是‘慕名而来’的人。”伊藤规规距距地答道。

  “那也恐怕是海南‘走漏’的风声吧。”藤真早已想到了这一点。

  “掌门,”伊藤又开口道:“昨天早晨我去看过翔陵峰,好象有提前开山的征兆。”伊藤并不是很肯定,但是也一定要和藤真说。

  “什么?”翔陵峰会提前开山,这可是从来没有过呀,莫非山中出了什么事?“能不能知道会提前多少天开山呢?”藤真问道。

  “这个现在还不敢断定。”伊藤回道。

  既是这样,那就静观其变吧。不过他们就要加快速度了,藤真想到仙道和流川,难免会想到和他们有关的事情。

  弥生长得很漂亮,藤真也是这么觉得的,更重要的是她马上就会是仙道彰的妻子了,从此恐怕是鸾凤合鸣了。

  其实自己不是不懂仙道,本来已经快要决定的事情,才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而流川,藤真不知道流川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又不敢去问,怕问出什么东西来,自己也曾想过杀了他,可是却没有下了手,不知道为什么对流川有了一种舍不得。

  “彰,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弥生边走边问仙道,时不时抓起树下的落叶。

  良久不语。

  “彰,你怎么了?”弥生不听仙道回答,又问道。

  仙道一直在想藤真,弥生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见,只听得弥生很大声音地问,如在睡梦中被惊醒一般,惹得弥生满脸怒气。

  “没事,你刚才说什么?”仙道忙应道。

  “我在说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彰,你怎么就不能在和我说话的时候专心点呢?这一点你连越野也不如。”弥生很是气恼。

  既是如此,仙道便说道:“你知不知道越野喜欢你?”

  怎么武藤和高砂还没有消息?高头觉得他们应该有回信了,他们该不会自作主张去翔阳

  了吧?

  武藤和高砂在海南并不是很出色的人,因此高头才委派他们去湘北,在高头看来尽管他们并不强,但是应该是可以对付湘北的。

  在一年前的比武场上,湘北不过是个普通的门派,在前几场就会被打败,根本就找寻不到湘北的影子,海南根本不用将湘北放在眼里。

  高头在派武藤和高砂去湘北前,明确地告诉他们说。最高的目标是打败湘北,削弱在一个月后到翔陵峰的帮派力量,而最低的目标,就是如果武藤和高砂的能力有限,那么就要拖延湘北到翔陵峰的时间。

  这个最低目标在武藤和高砂看来简直是对他们的侮辱,在高头面前万分保证会取得安西的首级带回海南。

  在这一点上,高头并不会全心地相信,因为他知道武藤和高砂轻狂和自大会使他们遭到想不到的麻烦,过分的自负是他们致命的弱点。

  虽然这么想,但是高头还是派他们两个去了,或许也是心中要去追寻那份希望。

  “信长,你在看些什么?”阿神见清田歪着脑袋看石壁上的字,也想问个究竟。

  “阿神,这上面有字。你不过来看看吗?”清田让阿神过来,然后又继续寻找可以看的东西。

  阿神也来到石壁面前,看上面的那句: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种文字呢?看样子已经存在很久了,在笔划的边缘开始有了破碎的迹象。

  阿神用手摸着石刻的字,明显地感到是剑器所刻,这把剑很薄,却能刻出这么深的字来,的确是一把好剑。阿神的手顺着字慢慢滑下,忽然四周起了一阵风,政党阿神和清田为这阵风奇怪时,只听得山下似乎有人来了。

  阿神忙拽住清田躲在石壁的内侧蹲下,悄悄地窥探来人是谁。

  陵南等人在路途上碰到的丰玉,本不属于神奈川之中,但由于在神奈川边界处,所以丰玉的人也经常在神奈川内活动,弟子常穿黑衣,也就被神奈川中的大部分人所知晓。

  丰玉并不是什么正道的门派,但是在近几年来却出奇地平静,再也没有进过神奈川,也避免了派与派之间的刀戈相向。

  其派的看家本领便是用毒,如果丰玉弟子刚刚吃过的东西被人拿来吃,那么后来者必死无疑,可却找不出他们是如何下的毒,这也是其他门派不敢近于丰玉的原因之一,只怕在和其接触后死于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毒。

  而这次,丰玉在几年之后突然进入神奈川的地界,并且是去翔陵峰,其中的表面原因陵南非常清楚,那就是为了翔陵峰的“开山之景”。

  “丰玉也来了,看样子今年的翔陵峰可是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次了。”鱼住对其他师弟们说着。

  “ 他们沉寂多年又突然出现,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池上补道。

  “我们是这就过去,还是……”植草有些担心丰玉门人身上的毒。

  这下倒让鱼住为了难,丰玉的毒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被丰玉的人毒到连解药都不好找,这样贸然上去,会不会遭到丰玉的暗算。

  这时,黑衣中的一个对旁边的另一个说:“师兄,陵南也来了呢。”

  另一个人也是面不改色地说:“那我们就陪他们玩玩,走。”于是,丰玉的人马便又向翔陵峰前进,并且似乎越走越快。

  陵南对丰玉的行动非常不解。

  湘北的一行人也是想赶快到达翔陵峰,这次安西并没有像田岗一样留在本派,而是选择和弟子们一同前往。

  “师父,樱木他不会有事吧?”赤木问道。

  “我相信樱木,他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还等着他呢。”安西说道。

  流川一个人站在山庄内的一个小湖边上,用石子在湖面上打出一个个漂亮的水漂,这是流川自小排解孤独的方法。

  记得自己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湘北门下,是谁送的,为什么要送,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觉得那个白发爷爷很可爱,便留了下来,于是一留就是十多年。

  流川也曾问过安西自己是谁家的孩子,父母是谁,安西只是说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很重情的人,父亲很爱他。

  流川掏出挂在脖子上的半块玉佩,这是一块从中间断裂的玉。流川的这半块是右半块,上面写着“不弃”,很简单的两个字,流川也不懂这个“不弃”是什么意思,只记得自己从小就戴着它,师父告诉自己不要丢掉它,说不定会找到玉的左半块。

  流川从湖边离开,一步一步向前走得越来越远,慢慢地已经来到了翔陵峰脚下,这座山峰究竟有什么秘密,要闹得武林中人争相来此。

  阿神和清田因为感觉到有人,便藏在石壁后面,,悄悄观察来人是谁。清田探出头一看,便看到了流川。

  流川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湘北的吗?清田对看到流川感到很意外。

  阿神没有去看,在清田耳边问道:“是谁?”为了怕清田掉出去,他可是一直抓着清田的。

  “流川枫。”清田也是很小声地说,心里解不开这个结。

  “流川枫?”阿神第一次对自己的听力产生了怀疑,他对什么事都会有一个周密的计划,但惟独这件事阿神没有考虑过。

  “信长,你看到别人了吗?”阿神又问道。

  “没有。”清田答道。

  怎么会?有也不可能只有流川啊,如果只是流川和藤真私下有什么关系?那也不可能是流川自己突然跑到这里来,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还有的事情海南还不知道?!阿神在心中敲响了警钟。

  丰玉的人在路上走走停停,时快时慢,让在后面可以与丰玉保持距离的陵南很不好走。他们越来越深地认识到,丰玉根本就是知道他们在后面而故意耍他们,这让陵南的弟子气愤不已。

  两个门派已经越来越近于翔陵峰,而湘北也不过差几里了。
一恨仙道大色狼,二恨流川受虐狂; 三恨花道小蛮腰,四恨藤真武媚娘; 五恨三井偏冷艳;六恨花瓶牧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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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18 04:49:19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三 仙道漠情因痴情 阿神淡然忆曾经
  “彰,你在说什么?”弥生见仙道似乎有些闷闷不乐,而他又说越野喜欢自己,仙道这是怎么了。
  平心而论,尽管弥生和仙道是一起长大的,但是她并不了解仙道,她也总是觉得仙道并不只是表面这个样子,其实他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的放荡不羁,不过只是有些叛逆罢了。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却一直隐藏着一种并不显露在外的忧愁。
  弥生也有些感觉到仙道这几个月的失踪是为了什么,他是不愿意和自己成亲的,其实他从小一直是痞痞地叫“姐姐”叫个不停,但他也真是把自己当作姐姐,她在陵南等了他三个月,后来听从海南捎来的消息说是仙道找到了,自己也高兴起来,可到了回来的这一天却又听说他在翔阳,于是想也不想奔了来,只为了看看他。
  可是弥生却看到仙道仿佛已不是以前那个只叫姐姐的仙道,他变了。
  仙道在见到弥生后也感觉到自己现在的所思所想已然忘记了还有弥生的存在,还有那份婚约的存在。
  仙道的手在多情剑的剑鞘上反复划着,弥生和自己也可算是青梅竹马,师母就给他们定下了终身的婚约,可是他们竟没有想到仙道反而不爱眼前这个国色天香的女子,而爱上了藤真。
  “弥生,我并不想骗你,更不想骗你一辈子。真正爱你的人是越野,不是我。”仙道不想再拖下去了,时间久了,会越来越难办。
  “彰,你又逗我了,这怎么可能呢?我们都要成亲了。”弥生不能就这样相信仙道的话,仙道不会这么说的。
  “这是真的。”仙道又道。
  良久,弥生问道:“为什么?我哪里不够好?”
  终于,丰玉和陵南到了翔阳山庄外,丰玉的人在前面停下来,回头不屑地一顾,其中一人道:“原来陵南也在后面啊,我们怎么不知道呢?”话里明显说陵南不敢近丰玉身侧。
  福田被这话惹恼,就要上前去教训他们,便听到翔阳山庄内发出了一阵声响,是翔阳的地面上立起一道石墙,坚硬无比,这让陵南和丰玉的人吃了一惊。
  这道石墙是翔阳在立派之时便准备的,为的是抵御外来的进攻,但几百年来不过用了一次。这次事情的突然让藤真不得不这么做,这样至少还可以拖延时间。
  如果想破坏石墙,没有兵刃的丰玉是不可能的,而陵南也应该知道这其中的意思,也是不会轻易去开的,因此把师墙打开是不可能的。
  可是,如果向石墙的两边扩散,由于地形原因,虽然有些远,但还是可以直接通往翔陵峰,那里将是一个空防之地。
  藤真心里明白这次有些失误了,先前的延时和轻敌已经把翔阳等派逼上了绝地,所以那本剑谱必须快些传给流川和仙道两人。自己这个时候已然没有这个能力了,所以他们一定要练会那套剑法。
  想到此,藤真摸了摸那件放在胸口的东西,希望还有这个机会。
  藤真决定先去找仙道。对于仙道,藤真其实内心里很渴望将自己的心全部交给他,可是似乎总有种力量将他们拉远。藤真至尽都没有开口承认自己喜欢仙道,内心有种力量阻止自己说出来,藤真一直在寻找这个力量之源在哪里,却寻找得更加偏离方向。
  从来没有正式接受仙道对自己的感情,两个人的关系飘忽不定,近一丝是暧昧,远一分又似萍水相逢。总是在琢磨对方怎么想,自己在对方心中是什么位置,怕自己的心承载不下那沉甸甸的情意。
  穿过残败的柳林,藤真看到了仙道和已经跑开的弥生,也清晰地看到了弥生化作鲛珠抛下的泪水。
  仙道的表情有些漠然,原本竖立的头发也有些软了下来,在风中站立,让藤真分明看到了仙道那种在外表包裹下的憔悴。
  “仙道。”声音已有些沙哑,在瑟瑟的秋风中显得那样的单薄。
  仙道看到了藤真,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中漾起了一丝微波,目光也锁定在藤真的脸上。这是藤真在回到翔阳山庄后第一次和他说话,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到了翔阳山庄后便觉得有些话更难开口。
  “藤真,有…什么事吗?”仙道的话勉强说出口。
  同样的话不能说出口,同样的情意都没有表达出来,同样的爱恋难道都是这样的收尾?
  “呃,陵南来了。”藤真说道,一阵风吹起了他齐腰的长发,在风中飞舞似这林中不败的杨柳。
  “陵南?他们…真快啊,他们现在在哪儿?”仙道没再说什么。
  “他们被关在翔阳的石墙外了,大概一段时间内是进不来了。”藤真又说道。
  “为什么?怎么不让他们进来?”仙道问道。
  “因为和他们几乎同时来的还有丰玉。”藤真的眼中好象划过了什么东西。
  此时,在湘北山庄里,晴子刚刚让樱木安静下来,晴子知道樱木是多么希望能够和湘北其他的师兄弟们在一起为了天下大义而去战斗。樱木是个热血的人,他可以在一时兴起时做出一件别人想不出的事,但是他重情义,樱木每次从师兄那里拿到些钱,都会和洋平那些朋友们共用,从不计较什么。
  因此,在被告知不可以去翔阳时,樱木实在是无法接受的,虽然有一点重要的原因是他无法和流川枫一较高低。他现在被自己用药迷倒会不会在梦中还会有怨言呢?
  晴子想着想着,如果流川能够对自己有像樱木对自己有多好。
  “赤木。我们从那条道走,那样可以更快到达翔陵峰。”安西在快进到翔阳地界时对赤木说道。
  安西所指的路便是清田和阿神从海南前往翔陵峰的那条路。从位置来看,那条路是偏西的,也就是偏向海南与翔阳的道路;从远近来说,这条路的实际距离要比安西他们现在所在位置直向南走去翔阳要远得多,这个作法让人颇为不解。
  “师父,那样不是更远了吗?”宫城问道,在被高砂打伤后,宫城一直状态不好,但现在也已好多了。
  “那里是去翔陵峰最近的路。”安西说道。
  “那可能是因为那条路没有多少人知道,路一定会很好走,而相反正对翔阳山庄的路想必不好走啊。”木暮言道。
  三井听到这,也想到那条路会不会是海南去翔陵峰的路,那么阿神会不会在那里?
  阿神和清田在石壁后面待了很久,才等到流川走了,两个人也从阴暗的石壁后面出来,强烈的日光显得刺眼。
  这个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阿神和清田在翔陵峰附近已经消耗了半天的时间,可是除了石壁上的字什么都没有发现。
  阿神和清田被提前派到翔陵峰,是要尽可能在其他门派到达之前尽快地探知翔陵峰中被掩盖几百年的秘密,为阿牧去翔陵峰的行动作内应。
  为了这一天,阿神和清田一直被高头作为特殊弟子来对待,也一直将阿神和清田放在一起培养,因为高头早就知道阿神和清田在各方面都具有互补性,作什么事都让阿神和清田在一起,为的是让两人合作无间。
  而在二人之中,高头更看重的是阿神,阿神是在六岁事被高头从一座寺中带回来的。他从小在寺中张大,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高头和寺院的住持是好朋友,一次在高头前往该寺看望朋友时无意中也看到了阿神,一个面目清秀的孩子,但是身骨却是不错,言语中也透着卓尔不群。
  就这样,阿神便被高头带到了海南,从此开始了在海南的生活。
  “如果我想的没错,陵南和湘北一定也来翔阳了,你说对吗?阿神。”清田仰头问道。
  “应该是吧。”阿神说话时有些犹豫不定,语气也不是很肯定,似乎被什么困惑着。
  这次,要正式面对他了,阿神默念着。
  “丰玉?就是传说中的万毒之首吗?”仙道第一次在藤真口中听出这样的话来,他在担心什么。
  “我想让你和流川在他们到翔陵峰之前学会翔阳的第十二套剑法‘纤云弄月’来对付外面的丰玉或者是…其他什么门派。”藤真心里放不下,他可以想象得到过几日翔阳的庄外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血流成河,尸骨不全。
  “仅此而已?”仙道问道。他把一些都安排得这么周详,有没有想过别的呢?他如果再发病怎么办。
  “仅此而已。”淡淡地说出这四个字,却是将心揉碎了拼成。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仙道漠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

  二十四 藤真交付翔阳剑 武藤败逃觅新生
  仙道从藤真身边经过,没有停留。
  藤真在仙道从自己身边经过的一瞬间心里痛得难受,但是却是知道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这样一来,就谁也不亏欠了。
  去找流川吧。藤真安慰着自己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仙道在离藤真十几米远的地方回过头来凝视藤真的背影,一声轻叹散在空中,他连头都没有回,他果真放得下。
  仙道手中便是藤真给的那本“纤云弄月”的右式剑谱,“纤云”,仙道看到这两个字却感到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藤真此时更感觉到身体如空了一般,三绝散的毒逐渐开始加速在身体内扩散,藤真慢慢地感到手指不再灵活,体温也有了一些下降。
  时间不多了,藤真拖着无力的身体向回走去。
  而在这个时候,在海南和湘北之间的小路上,一个人一跛一跛地行进着,沿途留下滴滴鲜血。
  翔阳山庄外,丰玉的人被翔阳以石墙挡在庄外,于是便派人前去查看,被派去的人回来报道:“石墙坚实,没有能力打开。”
  而就在不远处的陵南也听到了丰玉侍者的禀报,看到了丰玉人马前的几个人脸色越发的难看。
  “翔阳怎么这么轻易地就转为防守了?”植草第一个发问道。
  “莫非师父说的是真的?”鱼住不免担心起来了。他在以前的海南比武中也遇到过藤真,可能他对自己这种对手没什么印象了,但是藤真当年比武的一行一动却被鱼住记在了心里。
  “藤真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了。我们必须在这里和丰玉打一仗了。”鱼住又说道,不知道仙道在翔阳怎么样了。
  湘北此时正行进在阿神和清田去翔陵峰的路上。
  晴子本在樱木身边,听到外面角田叫她有事,便出去了。门刚一关上,樱木便坐了起来,由于动作过于猛烈,牵动受伤的地方一阵疼痛,从床边抓过赤焰,费劲力气下了床,决定自己去翔阳。
  “哥哥…呃不…藤真。”流川刚刚从翔陵峰回来,正好遇到藤真,看到藤真的脸色黯淡无光,像秋风中飘零的一片枯叶。
  “流…川。”半天藤真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第一次感受到了仙道的冷漠。
  仙道并不是对藤真真的冷淡,而是苦苦追寻的人没有结果让他有些心灰意冷。
  “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圈子呢?”流川一语击破藤真所有的伪装,旁观者清,流川清清楚楚地看到仙道和藤真之间开始有了细微的裂痕。
  “原本不是一体,又何必相连呢?”藤真说道,枯瘦的手臂拿出“纤云弄月”的左式剑谱递到流川手里。
  “你应该明白,这次就靠你和仙道了。”清冷的声音游离于天际。
  “为什么?”流川不明白藤真说靠自己和仙道是什么意思,想抓住藤真来问,伸出的手却扑了空。
  藤真轻轻地走开,边说道:“你早晚会知道的,”站了站,又向前走,“还有,你叫我哥哥真的很好听。”
  两本一式的剑谱终于交到他们手里了,藤真觉得自己得到了一种不可言明的解脱。“纤云弄月”是翔阳的第十二套剑法,也是翔阳的上乘剑法,一直是只有翔阳派的直传弟子菜油机会学到这本剑谱上的招式。这次,藤真舍下翔阳的身价,将“纤云弄月”的心法交付给湘
  北的流川和陵南的仙道,身为掌门,这是有违祖训的。但是,藤真现在只想的是如何保住翔阳、陵南和湘北等派以及翔陵峰几百年来的秘密,甚至是传闻中翔陵峰中的宝物,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翔阳的剑法共有十二套,其中前九套是翔阳个弟子共习的剑法,而后三套只有每一任掌门在继任后得到剑谱才能修习。第十套和第十一套分别是“追风迷影”以及“波心曳柳”,是一个人单练的剑法,比前九套高深一些,第十二套“纤云弄月”则是十二套剑法的最高深的招式,是唯一一种两人的剑式,而由于翔阳内部掌门更迭频繁,每一任掌门都不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共修“纤云弄月”。
  在翔阳前一任掌门在世时曾想过和藤真一起修习这套剑法,但中途藤真中毒便将此事搁了下来。
  藤真在继任掌门之位后,将“纤云弄月”的左式剑谱和右式剑谱都已熟记于心,为的是有一天让“纤云弄月”重出江湖。
  道路上淌下点点血迹的人便是武藤,在被樱木砍下右臂后,他便开始发疯似地跑,这种痛苦并不是身体上的痛,更严重的是这是一种屈辱。武藤也不知道自己在朝哪个方向跑,也不知道高砂现在怎么样了,跑着跑着才注意到自己是在往回跑,也就是一直在往海南跑,想到此,武藤身上冷了一下,这个样子怎么能回去呢?!
  当时从海南出发时,对高头掌门胸有成竹地立下保证,说是不仅要拿到湘北的东西,而且还会将安西的首级一并带回。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输得这么惨,把什么都输了进去。
  武藤捂着伤口怯怯地向后退了几步,他不敢回去,回去后会有什么结果,出师不利,高头一定放不了自己,更何况已是残废之身,即使不受处罚,也一定会遭人耻笑。武藤脸上已流出了冷汗,平时自负高傲的他此时却是这么懦弱不前,自己都发出了几声轻笑。
  武藤没有可去的地方,心里更加憎恨起了湘北,而且是更加憎恨樱木,是他让自己落得这样的下场,这个仇一定要报。可是,自己这样子不要说报酬,恐怕自己支撑得下不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多种想法涌上武藤的心头,在这个危急的关头去哪里,既可以成为容身之地,又可以最大限度地为自己报仇,武藤开始思考自己的出路。
  终于,武藤作出了一个决定。
  清田和阿神绕过刚刚的石鄙向翔陵峰的另一侧行进。这时,听到了山下的马蹄声,原来湘北由于抄这条近路的原因,已经提前到达了翔陵峰。
  安西和湘北众弟子都从马上下来,而木暮却注视着僻静处的丛林不动,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木暮,你在看什么?”三井好奇地问。
  “哦,没什么。”木暮的目光没有转移,心里多了一份疑心。因为他总是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大概是精神过于紧张,看错了吧。
  “师父,您有没有来过翔陵峰?这里为什么每一百年要聚集这么多的人呢?”宫城看着翔陵峰问道。
  “我也只是来过翔阳一次,不过那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翔陵峰是没有像如今一样地看过。”安西说道,而粗心的宫城并没有听到安西口中喃喃地念着“小枫”的名字。
  仙道打开“纤云弄月”的右式剑谱,里面是翔阳第十二套剑法的剑路心法,右手拔出自己的多情剑。上次用这把剑是和流川的对试,是为了藤真,这次拔出这把剑,还是因为藤真。藤真已逐渐成为自己用剑的目的,成为“多情”出鞘的原因。
  藤真说过这次翔陵一战会作为报答仙道林中相救的回礼,回避掉自己心中所想的东西,既是他如此淡情,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要将这份情淡忘,忘掉幽谷的一遇,忘掉海南初见的脉脉深眸,忘掉月夜的试探情意,忘掉林中的相救,忘掉庙中所要求的以身相许。
  之所以甜蜜,是因为想着你;之所以忘记,是因为无法忘记。
  流川打开“纤云弄月”的左式剑谱,左式剑谱和右式剑谱有些地方是相同的,因为两人的位置变换,会有招式上的变化,但左式和右式总体上来讲是相融为一体的,合为“纤云弄月”。
  流川注意到了剑谱上的一串蝇头小字,大概意思是“纤云弄月”的两式剑谱为二人合练,最佳的配合应为一人左手剑,一人右手剑,而以左手剑法是左手剑为更佳。
  藤真是左手剑,他为什么不练这一式呢?我的右手剑足够这个能力吗?
  弥生自从仙道那里跑开后,就一直在想,这么多年彰真是一点也没变,可是他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拒绝我,他和以前不一样了。
  莫非他爱上了什么人?!

  二十五 流川愤仙道敛情 陵南遇丰玉交锋
  “翔阳在搞什么鬼东西!看来他们早已算出我们会来,才用墙挡住我们。”黑衣人中的一个心中很是不平。
  “师弟,又何必着急呢?我们大不了可以绕道嘛,翔阳山庄并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的目的在于那座山啊。“身旁一人道。
  “那我们就去吧,现在简直就是浪费时间。“第一个人又道。
  这时,一直在他们身后的另一个丰玉弟子低声说道:“师兄,师弟,我们真应该出发了,这样的行动方式可一点也不像我们丰玉啊,更何况我还要去看看我种的花结没结果呢。”一种冷峻的笑容挂上嘴角。
  前面的两人都对他突然冒出的话感到惊诧,这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但是丰玉的人不会为这些小事情纠缠很久,马上中间的一人便命道:“岩田,矢岛,板仓你们先留下来和陵南来场游戏如何?”
  听到吩咐的三人看了看陵南所在的方向,对那人道:“师兄,你放心吧。”
  那人又转向刚刚开口第一言的师弟道:“南,我们先去翔陵峰吧。”
  “多谢岸本师兄。”南回答道,然后和岸本向石墙的另一侧进发。
  湘北的人已经来到了翔陵峰,那么陵南他们应该快了吧。可是该来的怎么还不来呢?阿神紧锁着眉头想道。
  流川和仙道在向庄内走的时候都看到了对方,他们也都看到了对方刚刚出鞘的剑在此刻变得非常锋利。
  “仙道,怎么回事?”流川依然不改他说话爱省略的毛病,只是眼中看到藤真那心碎的样子使自己对仙道不得不抱有敌视的态度,而使他的这句话更显得冰冷无比。
  “流川,你应该知道……现在已经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了,该是我的自然会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怎么要也得不到的。”仙道心里不明白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先前的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
  “你就这样要结束了吗?”流川更逼一步问,他心里容不得别人对藤真有任何轻视。
  “我倒希望曾经开始过。”仙道的声音穿梭在空中迷失了风声,“那样的话,或许我还快乐过。不会像这样苦酒过后还是苦酒。“
  流川不知道现在还能再说些什么,这种事情如果两个人都选择了放手,那么这根线又有谁能连得上呢。
  “那么,我们开始吧。“流川又换上平时的语调,现在该是时候和仙道修习那套“纤云弄月”了。
  仙道知道流川说的是双剑的“纤云弄月”,这是藤真交付给他和流川的。“纤云弄月”一定是藤真精心准备的,为的是迟早到来的这一天,双剑合一,藤真终于为这本剑谱找到了两个主人,可是却没有自己。
  藤真曾对自己说过,要以这次的胜利来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是不是自己也要以同样的方式来回报他呢?
  这样反复的轮回又是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这个时候已经快到酉时了。
  此时,在海南山庄内,高头正为没有武藤和高砂的消息而着急,宫益从门外进来便告诉了高头这个等候已久的消息。
  “师父,据刚刚来报,在湘北高砂和武藤两位师兄被樱木和三井打败。高砂师兄死于三井之手,武藤师兄不知所踪。”宫益说道。
  这个消息在高头听来无异于晴天霹雳,这怎么可能,武藤和高砂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打败的,武藤又去了哪里呢?
  牧在窗外听见宫益的回报,心道:湘北果然不是一般人物啊。
  樱木此时已经骑马在湘北通忘翔阳的路上,他知道晴子发现自己不见了,一定会着急得不得了,本想给晴子留封信,可是那些文字樱木都不认识,又怎么写呢,只能快点赶到翔陵峰,到时再派人回去送信,应该就可以了。
  弥生一直跑到翔阳的后山,站在地上也辩不出哪里是正确的方向,只看到遍地的怡兰草。
  一种清冽的香气萦绕在弥生身侧,这个地方没有第二个人,逐渐消没的日光点点映照在花瓣上,青紫的花瓣显得清淡优美。
  弥生停下来看看四周,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没有来过的地方,惊道:这是哪儿?在距弥生不远处的花海边缘立着一面石碑,被掩藏在怡兰草的清香中。
  陵南的人在这时已经注意到了丰玉的人马突然分成了两路,一路是留在翔阳山庄前的岩田三秋,失岛京平,板仓大二朗等人要拦住陵南的去路,另一路便是由岸本实理,南烈等人直往翔陵峰。
  “他们看样子是要和我们对上了。”越野看着对面已经越走越近的丰玉三人说道。
  “那么我们就只有应战了,大家小心一点丰玉的毒。”鱼住不忘提醒自己的师弟。
  “南,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开花结果的?”岸本在路上问南,他不明白南为什么会对翔阳有这么的兴趣,一听说是来翔阳,南似乎比以往的斗志燃烧得更高,而且总觉得他心里装了什么东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路上也不说话。
  “到了翔陵峰师兄自然会知道,这是我的一个秘密,我只是检验一下海南的消息是不是完全是真的。”南依旧是那不冷不热的表情,只是更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藤真把剑谱交了出去,心理只希望依靠流川和仙道的能力能尽快学会“纤云弄月”的所有心法,刚刚伊藤来报,翔陵峰的开山大概就在这两天了,提前了二十多天,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时间去想究竟是什么原因,只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藤真心里一直在犹豫,仙道和流川正在练那本“纤云弄月”,自己是不是应该在旁边看一下呢,两种矛盾的心理在藤真心中忽高忽低,摇摆不定。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藤真的眼前闪现出一片迷茫,嘲笑自己少时偷偷潜入陵南看仙道的剑法,而如今这么近的距离,这么正当的理由自己反而不去了,这就是人心吧。
  月亮已经慢慢地露了头,天空也变了颜色,风呼呼地穿过山庄,吹起落叶片片,水波阵阵,空中还传出了剑气直贯的声音。
  “纤云弄月”的招式在仙道和流川的研习下变得越来越顺畅,云中弄月,月影随云的气势在二人的合作下显得飘逸自然,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流川却突然收了手。
  旁边的左式没了东经,右式剑法的仙道也随之停了下来,“多情”的剑尖指向地面。
  “仙道,既是为了他,为什么不全身心地投入到‘纤云弄月’中去呢?”流川将剑背于
  身后,“这样的剑不配作‘纤云弄月’的右剑。”流川将剑在手中转了两个剑花,收入鞘内。
  “我不想让藤真失望。”流川又道。
  仙道在听到流川的第一句话开始就心乱如麻,自己是在试着静下心来投入到这套剑法中,可是藤真那个不再回头的背影却在眼前再一次的浮现,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练剑。
  总觉得那个背影很熟悉,那种决然仿佛无数遍伤了自己的心。
  “我…会尽力的。”一种说不出是什么感情的笑容挂在仙道脸上。
  此时,在翔阳山庄外的石墙外出现了丰玉的岩田三秋,失岛京平,板仓大二朗等人和陵南的鱼住,越野,池上,植草以及彦一(汗~,好象有些不对劲~)等人的对峙的局面。
  “你们一定要挡住我们去翔陵峰的去路,吗?”鱼住问道,手已经放在了剑柄上,其他弟子也差不多是如此。
  “我们并不想拦你们,只是不喜欢一件东西被大家分来分去的。既然丰玉已然来了神奈川,就不会空手回去的。”板仓说道。一身黑衣使丰玉的人很容易被隐藏在几近黑暗的地方。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翔陵峰是翔阳和陵南两派共有,丰玉作为一个外人又有什么资格到这里来拿什么东西?”池上补道。
  这话显然并没有让丰玉的人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只听失岛道:“既是天下所共传宝物,又岂能被翔阳和陵南独自占有,更何况,丰玉原本就没有打算在神奈川作什么外人,不是吗?”这种语气明显充满了挑衅。
  另一方面,在湘北到达翔陵峰不长时间,便看到了着黑衣的以岸本和南烈为首的丰玉人马,而山上的清田和阿神也看到了山下的这一切。


二十六 湘陵共对丰玉敌 越野一心救弥生

  就在陵南的人快要拔剑时,听到了后面有人来的声音,回过头去看,每个人都吃了一惊,原来是身上不知出了多少汗的樱木花道。

  “樱木。”越野第一个认出了樱木,因为在场的所有人也只有越野认得他,谁让他的头发这么显眼呢?

  “越野,我师父他们来了吗?”樱木收敛起平日里的笑脸问道。

  “安西掌门他们也来了吗?可是,我们没有看到啊。”越野应道。而此时,丰玉的人也注意到了樱木花道。

  “既是湘北的师弟,那么我们就不见外了。”鱼住说道,“我想尊师想必是直接去翔陵峰了。”

  “你就是湘北的樱木吗?”岩田高声问道。

  陵南的人被这一问问惊了,丰玉又是如何知道樱木的呢?

  “准确地说应该是赤焰剑樱木花道吧。”岩田又道。

  当丰玉的南烈和岸本实理等人近到翔陵峰侧时,也看到了比他们先一步到达的湘北众人,南烈极力地寻找他要找的,结果却一无所获。

  “阿神,丰玉来了啊。”清田对旁边的阿神说道。

  “他们还真是慢啊,看样子今天看不到什么了。”阿神说道,而心里同样蹦出一个想法,岸本,南,你们可不可以把三井留给我。

  安西看到岸本实理和南烈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他知道这几天丰玉必然是会来的,然而安西不知道的却是为什么丰玉几年前消退江湖。

  “连湘北都来了,看样子翔阳以至于神奈川的气数已尽了吧。”岸本轻狂地道。

  “你在胡说什么?神奈川的每一派都不容被别人轻视,而你们此次来翔陵峰根本就是来夺取翔陵两派的东西,本是不义的行为,却在这里妄自尊大,不觉得丢人吗?”三井回道。

  “哦?是吗?那就让你们尝尝我的‘迷迭香’好了。”南烈开口道。

  弥生站在怡兰草中央,风中怡兰的香气扑面而来,随着弥生的呼吸进入体内,起初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没过多久,弥生便开始感到眩晕,无力,倒在了草丛中。

  怡兰草虽为寒性毒药之解药,但其本身便具有很强的毒性,如体内并无寒性剧毒而吸入怡兰香气,就会出现弥生现在所具有的症状,最终会在睡梦中死于怡兰香气。

  这是翔阳上下皆知的,因此只有后山才有怡兰草,而它至今唯一的用处便是为藤真减缓毒发速度,而藤真每次都是亲自去采摘怡兰草,他知道这个地方别的弟子是不可以进来的,而自己中有“三绝散”,不须对这种香气防范,因此翔阳后山并无什么人看守,也没有人会进去。

  可是,这次竟然不巧的是弥生跑入了后山,也必然地遭到这种香气的毒害。

  而此时,不远处的那块石碑上清楚地刻着:怡兰冽草,芳气袭人,吸纳即毒,命丧朝刻,惟有一物,可解其毒,物亦一草,名曰汀兰,所在之位,界峰另侧,以其服之,阴亦返阳。

  在翔阳山庄外,陵南的各个弟子都拔剑相上,当然也包括樱木,对方的话使他产生了极大的疑问。而丰玉虽不擅长兵刃,但是轻功了得,速度也是十分地惊人,每次都是以一毫一厘错过剑锋,同时岩田,矢岛和板仓从袖中放出“风月”,以次来击退陵南。

  福田凭气力将自己的剑平直推出,正好刺在矢岛肩上,穿出了一个不大的伤口,矢岛向后一退,放出更多的“风月”,直扑福田,福田以袖遮面,就在此时,旁边的植草也在板仓背上划了长长的一剑,可是“风月”却很准确地落在植草的右手手背上。

  此时,岩田正与鱼住交战,发现两位师弟受伤,佯装扬起“风月”,使鱼住回避,自己奔到两位师弟身边,携起两人乘轻功飘去,快速奔向翔陵峰方向。

  樱木用赤焰将丰玉的剩余人等一个不留地都灭掉了。

  越野和池上本想去追丰玉三人,但却被鱼住拦住了,因为他看到植草受了伤,大家围过来,发现植草手上的皮肤在一点点变暗,露出了不好的迹象。

  这个时候,翔阳的石墙打开,里面走出两人,便是高野和永野,他们在庄内听到外面有声音,便在得知是陵南在门外的情况下打开了石墙。

  高野过来看到植草的手,上面越来越发青紫色,而且手形在渐渐缩小,忙惊道:“你中了‘风月’?丰玉的人果然又进步了。”说完,就扶起植草向里走,并招呼其他人进翔阳山庄。

  陵南的人都很担心植草,也无暇顾虑其他,便跟随而至,而樱木却抓住永野问:“翔阳怎么可以不顾别人的死活,你们知不知道陵南的人在外面和那帮人打有多困难?可你们却不管不顾,你们以为我们又都是为了谁?”樱木的怒气由心底而生,在看到植草中毒的样子后,心里便充满了气愤。

  这些话深深地震撼了在场的陵南和翔阳弟子,高野和永野没有说什么,虽然他们很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但是还是忍了下来,并把植草带入翔阳。

  “樱木,谢谢你,不过这件事不能怪翔阳的,”鱼住对樱木说道,“他们也是为了翔陵峰和翔陵两派的约定,我们都是迫不得已的。”然后陵南的弟子便拥着樱木一同进入了翔阳。

  其实,在刚才陵南和丰玉交战的同时,在翔陵峰同样也开始了湘北对丰玉的交战。

  虽然丰玉现今到达翔领港峰的只有岸本、南烈等其他一些丰玉弟子,但是并没低于湘北,反之,却更胜湘北一筹。

  明月浮空,皎皎可人的它也在天上注视着这一场拼杀。

  “三井寿,我倒要看看你和海南的阿神哪一个更厉害。”岸本纵身而出,依仗身法的灵活逼近三井的近前,为的是削弱三井发射暗器的能力。

  而赤木所对的则是南烈,赤木曾听人说丰玉中有一个奇特的人,善于变化,而且就用毒来说,他是丰玉的第一人,更重要的是丰玉中有相当一部分外界没有解药的毒都是南烈制得的,独断专行是他的作风。

  “原来是丰玉的第一公子,想不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赤木对南烈说道。

  “是吗?恐怕我们要以这样的方式作告别呢!”南烈冷笑道。于是便开始了湘北与丰玉之间的拼杀。

  相对于陵南,湘北显得更灵活一些,虽未怎么击中岸本和南烈的要害,但是还是很巧妙地避开了二人的毒,双方都没有退让。

  翔阳山庄内,高野和永野在植草的手上滴上了一种叫做“冰素”的药水,慢慢地便看到植草的手恢复了原形,大家的脸上也渐渐露出了笑容。

  就在这时,藤真正好进来,看到陵南的人笑了笑,道:“这次让贵派受到这等不平待遇,这都是翔阳的责任,余下的事情翔阳不会再袖手旁观了,哪怕违背多年来两派之间的约定。”

  “藤真掌门何必这样想呢?翔陵峰是两派的事情,陵南永远也不会忘记和翔阳的约定。”鱼住道。这次看到藤真,发现他消瘦了许多,师父说的应该就是了。

  鱼住说罢,门外伊藤进来,见房内有外人,便附于藤真耳旁说话,藤真听到他的话马上变了脸色。

  “都找过了?”藤真问伊藤道。

  “只差后山了。”伊藤应道。

  “糟糕,莫非去了那里?”藤真深锁眉头,“这么晚了,如何找见得到?”

  “藤真掌门,是出了什么事吗?”池上问道。

  藤真见有人问,便道:“弥生小姐今日到我翔阳山庄,刚才翔阳弟子却一直没有看到弥生小姐,我们怀疑她可能是去了后山,这下可就麻烦了。”

  “姐姐?姐姐怎么会在这里?”彦一叫道。

  房内无人可以应答他。

  在藤真说完这件事后,彦一便要去找姐姐,而其他人也是这么想,但是处于另一种考虑,现在必须要去翔陵峰。

  “我去找。”越野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赶往后山。

  听此言,藤真说道:“后山除了我别人又怎么去得?”又道,“我一定将两人一并带回,否则请贵派处置藤真。”

  陵南被这一切的变化弄得不知所措,但也只好让藤真去,而他们则要前往翔陵峰,与湘北会合。

  越野心念着弥生,飞快地向后山跑,眼前现出那一片怡兰草,幽幽的冽气迎了上来。


  
二十七 金石开化动忧情 多年旧识逢战场

  越野已经得知这后山的怡兰草是有毒之物,自己这样轻率地寻她,只怕也是无用,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也不能放弃。

  越来越近于怡兰草丛的中间,虽然感到怡兰香气的奇异,但越野并没有不适的感觉,往前走,便发现了倒在丛中的弥生。

  越野用手从后面托起弥生的头,怎么喊也是叫不醒弥生。这时,越野的怀里滑出一个香包,这是小时弥生给生活在陵南每一个弟子做的荷包,也是一时兴起的主意,但却被越野留在身上好多年。越野看看荷包又看看弥生,然后将荷包挂在弥生胸前,然后就背起弥生向丛外走。

  快要出来时,越野一阵头晕,连同背上的弥生倒下了,当藤真赶到时看到地上的越野和弥生,惊讶越野可以将弥生背出来,忙跑上前。

  这时,弥生的手指有了些轻微的颤动,慢慢睁开眼睛,只看到身边昏过去的越野,又看到了藤真。

  “藤真掌门,越野他怎么了?”弥生已经清醒过来了,但看到越野这个样子又担心起来。

  “他只是有些轻微的中毒,没太大事的,不过你是怎么醒过来的呢?”藤真把过越野的脉,说道。

  “我也不知道。”弥生看到胸前的那个荷包,想起了小时的事,又想到仙道曾说过的“真正爱你的人是越野”的话,“是越野救了我吧。”弥生心中已有了一丝丝感动。

  藤真没说什么,只是吹了声口哨,不一会儿,花形便赶了来,于是说道:“透,把越野师弟扶到我房间旁的那间房,好好照料。”然后又道:“弥生小姐,我们先回去吧。”

  在越野和藤真赶往翔阳后山的时候,陵南的人除了植草以外都已前往了翔陵峰,这时已经快天亮了。

  当陵南赶到翔陵峰时,丰玉已经由原来只有岸本和南烈,又增添了后来逃到这里的岩田,矢岛和板仓。

  湘北和陵南两派的剑招穿梭于丰玉的一个个黑衣人中间,不时传来衣料被刺破的声音和人在中毒后的惨叫。

  阿神和清田在这一场战斗中处于作壁上观的位置,经过两人轮流休息,这个时候两人的精神还是很好。

  在山下激战的双方当然谁也没有注意到山上还有人,更没想到山上的人已经找到了翔陵峰每次开山的那道裂缝。

  “是时候告诉阿牧了,阿神。”清田在那道裂缝处尽力去看清里面是什么,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没错,清田。我想阿牧一定一直在等这个消息了。”阿神说道,并从腰间取出一个竹筒似的东西,打开后迅速点燃,放入空中,划出一道绚彩的弧线,一直划落到西方的天际。

  而在海南的牧站在庄内空旷的地带,抬头看往天空,猛然间看到一束彩线划过,不禁欣喜。阿神果然有办法。

  是时候去翔阳了,他们应该打得差不多了吧,阿牧想道。

  阿牧向高头报告之后,便骑上自己的朔雪离开了海南山庄前往翔陵峰。

  弥生一直跟随扶着越野的花形来到房中,在花形走后,弥生坐到越野身边,将那个荷包摘下来放在手中。越野还没有醒,弥生此时才正式地看了越野,原来越野长得也是很不错的,回想这十几年来,和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对自己最好的便是越野了,被自己欺负也从不计较什么,弥生也知道了那怡兰草的毒,若不是越野,恐怕自己就再也回不来了,这才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手轻轻抚过越野的头发,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道:‘宏明。“

  再说翔陵枋下,湘北的人在发现樱木也来了后,心里既有喜悦也有担心,但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这些想法都化作了安西那微微紧锁的眉头。

  在湘北和陵南这边,有许多人都受了伤,包括池上,鱼住,彩子,赤木等人,而丰玉那边则死掉了板仓。

  就在这时,大家都看到了牧绅一的到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荒漠的边缘站立着两个人,一个是已经断臂的武藤,另外一个身着紫衣,背对着武藤站立。

  “当然。”武藤说道,“消息绝对可靠,这个时候应该也开始混战了,恐怕已经是两败俱伤,此时不去,更待何时呢?“

  “这些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紫衣人问道,依然没有回头。

  武藤忙掩饰道:“我当然是听朋友说的了,但是绝对不是假的,我只希望借贵派栖息一段时间。”

  这时,紫衣人回过头来,看着武藤空荡荡的袖筒,道:“你觉得海南怎么样?”

  武藤一听海南开始紧张起来,应道:“海南是神奈川第一帮派。”

  “那你又以为我们和海南比如何?”紫衣人紧追不舍。

  “自然……是比海南好一些。”武藤从没有说过什么帮派比海南更好,但现在这种处境却逼得他不得不这么说,他已经有所感觉如果想为自己报仇,如果想苟活下去,那么就有可能使海南败在这个人所在的门派手中。

  “那么,我们待会儿就去翔阳吧。”紫衣人仍看着那袖筒。

  时至破晓,淡淡的阳光透过树林增添了一点亮色。

  剑气斩破空中的树叶,落在地上变成一半一半的残叶,两把剑同时点在地上,静静地没有一点声音。

  “纤巧轻云弄闲月。”一个声音道。

  “皎月撩拨悠云情。”另一个声音道。

  这时,一人从二人背后出来,道:“你们终于练到这一式了,那么翔陵峰就交给你们了。”此人正是藤真。

  而前两人分别是流川和仙道。

  风吹乱了树叶,后面他们说的是什么听不到了。只见仙流二人跃马前往翔陵峰,藤真轻咳了一声,用一方素色的手帕掩住口,待到松开时,手帕上是殷红的一片。

  “翔阳也该去了呢。”然后将那方手帕藏于袖中,转身离去。

  “牧绅一。”三井看到牧绅一,喊出了他的名字,果然海南很聪明,在这个大家都已受伤的情况下来,很明显是在乘机捞取利益。

  “牧,你果然来了。”岸本对牧绅一道。

  “这样的场面,海南当然不会不来。”牧答道,“有一场比试还没有分出胜负呢。”

  这时,南烈的眼神似乎有些异样,道:“牧兄一定会马到成功。”

  牧首先出场,穿步于湘北与陵南中间,同时劈掌于鱼住和赤木,虽是以两人之力,但是因受伤,所以对牧绅一的涨还不能完全克制。

  而岸本和南烈及丰玉其他人对付的则是湘北的木暮、宫城、彩子、三井,陵南的福田、彦一和池上。

  在这当时,翔阳也来了自己的弟子,包括花形、长谷川、高野、永野和伊藤等人,而在五人身后的便是藤真。

  在翔阳的人加入湘北和陵南后,两边的力量对比趋于平衡。

  三井灵活地发出飞镖,历无虚发,丰玉的一些弟子纷纷倒地而亡,而在三井要追击岸本时,右臂却突然被什么打到,三井看往那东西的来处,看到的是依旧风度翩翩的阿神。

  “阿神,看样子你早就来了,是不是?”三井很快意识到这一点。

  “这个并不是主要的问题,我只是想说我们之间该有个了断了。”阿神收起平日温文尔雅的神态,说道。

  此时,清田也已从峰上下来,从腰中抽出一根状似丝带的东西,扬起直逼樱木,樱木眼疾手快,用手抓住那根带子,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根极细的软鞭。

  “野猴子,你竟然用这种东西,是不是怕打不过本天才?”樱木在这时还不忘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也顾不得握住软鞭的手已经划破了一道口子。

  “红毛猴子,我才不怕打不过你,你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手下败将,鞭子本来就是我的兵器,你不知道罢了。”清田也反口道。

  而南烈的目光却一直盯住了藤真,脸上浮现出不曾有过的神情。
一恨仙道大色狼,二恨流川受虐狂; 三恨花道小蛮腰,四恨藤真武媚娘; 五恨三井偏冷艳;六恨花瓶牧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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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18 04:53:09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八 那堪绝少时旧情 飞针下魂与尘随
  自海南立派以来,一直是以掌为技并不提倡用兵器,但是现任掌门高头在未继任掌门前便已偷偷修习了兵刃,而其中以暗器和软鞭为主,在其继任掌门后特别是清田信长和神宗一郎投入海南门下后,高头便发现这种技艺会后继有人,他认为借用兵刃自然会加强对敌人的进攻,于是便从十几年前传授清田和阿神,一直不被外人知晓。
  “你是如何知道的?”阿神对三井问道。
  “你记不记得你在去海南后曾经回来过一次,那是在你去海南一年之后,对吧?”三井正色道。
  “记得。”阿神答道。
  “你说你在海南练的是掌,而你的手却背叛了你。”三井又说道。
  “哦?说来一听。”阿神自以为自己使用暗器除了海南的人没人知道,但是却未料到三井竟然会知道。
  这时,南烈与藤真相对而立,只听南烈开口道:“这几年身体怎么样?”状似问得不经心,但却是目标明确。
  藤真心中“咯噔”一下,问道:“莫非我这几年的那个疑虑就是你吗?”藤真几年来一直在查找当年的那个黑衣人,是那个人给自己种下了三绝散,在这个过程中,藤真也了解到丰玉乃用毒大派,极有可能那人就是丰玉中人,但丰玉一向行踪不定,查寻未果,听闻丰玉第一公子南烈常自配用药,也就一直将南烈这个名字作为怀疑对象记于心中。
  在前一日,藤真得知丰玉到来,便知南烈必定会来,即使他现在不开口问自己,自己也是会问他的。
  南烈笑道:“你说呢?”
  “原因。”藤真道出两个字。
  “这又有什么用呢?看你这个样子,恐怕时日不多了吧?”南烈的话语中逐渐多了点恨意在其中。
  “那么你的日子也一定不会多了。”藤真对道。
  仙道和流川虽先于翔阳众人奔赴翔陵峰,途中却见到了晴子,晴子有些焦急地问道:“流川君,樱木是不是来这里了?他离开湘北很久了。”晴子因仓促赶来,呼吸还有些急促,只想着樱木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那个白痴,”流川的话并没说完。
  仙道见此,忙接道:“樱木去翔陵峰了,晴子小姐还是先到翔阳山庄歇一下,可好?”
  晴子松了一口气,道:“那就拜托你们了。”
  软鞭缠住赤焰,二者都不肯相让,樱木靠蛮力挣脱不开软鞭对赤焰的纠缠,而那条软鞭却更紧地缠住赤焰。
  “红毛猴子,你以为我的‘银蛇’会这么容易放过你的赤焰剑吗?清田向后抽回“银蛇”,瞬间将赤焰挑起,反手一拧,赤焰在空中断裂。
  樱木见赤焰已断,便自己上前去攻击清田,清田回身一转,“银蛇”打在樱木胸前,樱木被弹到后方。
  “这才是天才的实力。”清田抻直“银蛇”道。
  “你的手如果是练掌,自然手指会刚劲有力,且栓手的手心不会有任何痕迹,而其应该在手的小指那一侧,这些你都没有。”三井说道。
  阿神听到这倒真是有些感悟了。
  “果然瞒不过你。”阿神并不因三井知道这件事而气恼,这本是理所应当的事。
  “那么,就继续我们的对决吧。”阿神道,精细的飞针自他手中发出,射向三井。
  “海南果然来了。”仙道撩开密密的草丛,在仙道和流川眼前便是那匹“朔雨”,二人都认出了那是海南阿神的坐骑。
  “怎么只有一匹?”流川问道。
  但也没再为马纠缠下去,便去了翔陵峰。
  樱木本来身上有伤未能痊愈,这次被“银蛇”抽到胸口,可谓是两次伤痛使他腹背受敌,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我怎么可以在狐狸来之前就倒下?樱木昏倒在地。
  “那么,我也一定是在你后面了。”南烈对藤真道,“不过,如果你将此山宝物交出,我会让你死得舒服一些。”南烈想以此胁迫使藤真将峰中的一切交给丰玉。
  “我怎么能够将翔阳和陵南的东西交给丰玉?你也太自大了!”藤真仍不改口道。
  “那么我可以以你为要挟,迫他们交出东西,这个主意应该不错吧?”南烈已经渐露出他的本性。
  “恐怕这就是原因吧,不然多一点的药量我就早赴黄泉了吧。”藤真点出南烈心中的所想。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南烈就要用手扼住藤真的颈,而就在这时,仙流二人到了。
  南烈伸出的手正好碰到“多情”的剑身,冰冷的触感使南烈对仙道看了一眼,问道:“仙道?”随即瞟到了旁边的流川,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愣了一下。
  “神,你为什么还不收手呢?”三井闪避开飞针对阿神道。
  听到三井叫这个名字,阿神似乎又回忆起了小时侯和三井在庙中长大的时光,也许就是从那时起便开始了今天的约定,就是一定要和对方一决胜负。
  “我不是退缩的人,你不也是如此吗?”阿神淡淡地说。
  “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三井仍劝解阿神。
  “我只是做我喜欢的事,其他的事情我从来不管,”阿神对三井的话无动于衷,“我这次不会以你的谦让来取得胜利。”一支长针直射而出。
  再说这场争斗中的他人,牧和岸本咄咄逼人,使陵南失去了池上,福田,翔阳的永野也身受重伤,而丰玉方面矢岛被宫城重伤身亡。
  翔阳山庄内,植草在完全恢复后也已奔赴翔陵峰,而越野在一段时间的昏迷后也清醒过来,此时已经快到正午了。
  “只差我一个了,我要去翔陵峰。”越野意识到这一点便要出去,却看到身边的弥生,虽是希望急盼弥生在自己身边,但是,却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匆匆地要告别。
  弥生这才发现到自己竟对越野有了一种担心,也才发现自己其实最在乎的是越野的感受,其实自己是喜欢看到越野那貌似无意实际却挂心的样子。
  “我等你回来……宏明。”弥生终于说出了这句才意识到的话语。
  越野闻听此言,不知心中是怎么样的波动,这是不是代表着什么,于是道:“一定。”然后自己也不好再想什么,再说什么,快步出了房间。
  “彦一,我找到你姐夫了。”弥生自语道。
  “师弟,你在干什么?”岸本看到南烈一直在藤真身边却没有任何行动,极为不解。
  “师兄,他们两个就交给你了,而我自然是要看那花结了果没。”南烈指向流川和仙道交给岸本,而自己却将目标定在了藤真身上。
  “师弟,你放心吧。”说着,起身来到仙流二人面前。
  仙道和流川见此景,双双拔剑,摆出“纤云弄月”的姿势。
  云照朦月双生雾,月笼轻云随势飘。
  樱木在倒地之后被木暮发现,他架起樱木来到了旁边的一个僻静地方,重重的身体压得木暮咬住牙坚持到了地方才放下来,心中充满了担忧:这该怎么办?师父怎么不见了。
  “嗖”的一声,长针九转轮回插入三井的清轸穴(偶胡诌的~~),三井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阿神,但眼中却又露出一丝丝的悦意,随即倒下了。
  阿神收回手,道:“寿,你应该也愿意这样死去的吧。”话语中透着凄凉。
  清田看到阿神忧伤的神情,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你要说什么?”藤真知南烈是要对他说什么,虽然自己有些担心岸本现在对付的那两个人,可是现在却不允许他这么做,便也默许了南烈的安排。
  “你不是要原因吗?”南烈轻悠地说。
  藤真望向南烈,此时的南烈已换上了较为温和的眼神。
  “一共五年了吧。”南烈开口道。
  在此,便开始了南烈的回忆。

  二十九 魔心渐融悔春意 暖人心扉兄弟情
  “我很想知道为什么陵南的多情公子和湘北的流川共用剑式,我不记得陵南和湘北有这样的剑法和规矩。”岸本话中带刺地问道。
  “你太多嘴了。”流川毫不犹豫地回复道。
  随即,剑身一跃而出,而岸本则散出迷迭香。
  “多情”与“凝霜”在空中将力道融为一体,剑气回肠,射出条条银光,迷迭香在光中被击得粉碎。
  “翔阳的‘纤云弄月’,你们用翔阳的招式吗?”岸本这才知道这是什么剑法,丰玉历代都会对各派武学加以察访,纵使是未能露出真颜的招式,丰玉也是有些有点了解的。
  “纤云弄月”看似轻若雾,软若风,但是却是凌厉得很,双剑一出,便在地上划出一道裂痕,而这道裂痕就在岸本的脚下。
  “柔云抚暖月,月晕照清云”,在岸本面前的双剑演化成无数条剑光,纷射而出,剑发出的呼啸声在山中产生了极大的回声。
  迷迭香在空中炸裂纷纷如雪,但在仙流二人周围的剑气却抵挡住了迷迭香的冲击。
  “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已经预感到你会是翔阳的掌门了,所以我才会在你身上种下‘三绝散’。”南烈说道。
  “你很有远见,为什么当时不杀了我?你应该在五年前就有这个能力,又何苦在五年后来嘲笑我。”藤真讥讽地说。
  “因为这样就可以控制翔阳,我知道你一定会把这件事全放在自己心里,不是吗?”南烈又道。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又何必这样大动干戈呢?”藤真问道。
  “因为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还未说完,南烈便看到岸本的身体上被牢牢地插进了两把剑,多情与凝霜,因为饮了血而光华毕现。
  “师兄!”南烈随手甩出自己身上的迷迭香,不偏不倚地击在流川的右肩,迷迭香就这样进入流川的体内。
  “小枫!”藤真看到迷迭香种到流川身上,口中冲出了这个名字。
  这让仙道和南烈都停了手,而流川正倚在仙道身上,却听到藤真喊自己的名字。
  安西在丰玉到后就独自向翔陵峰东侧走去,因为他听到在东侧似乎有人的走动,他小心地挪动身体去看,当他看向山的另侧时,还未来得及仔细看,就有一把剑划破了自己的脖子,在闭眼前只看到一团深色的模糊不清的东西。
  而晴子此时已经抵达了翔阳山庄。
  越野在路上赶上植草,两人也来到了翔陵峰下。
  海南的高头在牧走后不多久,开始回想了一些事情,他越来越担忧这次海南会不会如愿地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这次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为了自己的野心,已经使事态向自己未料到的方向发展了,这是不是一种惩罚。
  藤真才一出口,就发现自己竟然用流川的名字来叫他,而流川却是一直看着自己,也许这次是真相大白的时间了。
  这个时候,仙流两人的剑已经从岸本的身上抽了出来,南烈摸着岸本逐渐变凉的身体伤心起来。
  “南烈,关于翔陵峰根本没有小枫的事,迷迭香的解药还请你交出来。”藤真说道。
  “可是我师兄死了,又要找谁负责,”南烈的情绪显然已有些波动,“藤真,我恨你。”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不知道吗?”藤真又道。
  南烈抬头看了看藤真,不知怎么地他竟狠不下心来,只要现在点一下藤真身上的那道穴,他就会死在自己手里,只是死在自己手里,可是却又舍不下去点那个穴道。
  “给你。”南烈掏出一粒药,抛给藤真,被藤真接住,道:“解药,不过你会不会相信这是解药呢?”
  “当然,因为我相信你,因为你放过我。”藤真手里拿着药丸道。
  “放你?不要以为你用这种所谓的宽容和忍让,会让我这次也放了你,你从来都不明白我这种人生存的处境,你从来没有过我有过经理,又何必在这里装腔作势呢?”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总觉得你并不是一个恶毒的人,不然又为什么给了我这多余的五年。”藤真道。
  南烈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不知心里在犹豫些什么,只见他忽然背起岸本放于马上,道:“我承认我从来没有什么好事,但是就是这样的恶魔却偷偷爱上了落入凡间的仙子,他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可是我却要杀了他,也是在杀他的那一刻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我也曾经痛苦过,徘徊过,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就这样,一天一天地熬过五年,我以为自己可以忘了他,可以去恨他,但是我却没有做到,这次来这里也是私心里想让他死在自己怀里,让他的生命最后一刻与我一起度过,可是仙子终究是仙子,他根本不会去留意一个恶魔对自己的爱,因为在天与地之间永远有着一条界限,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南烈平生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别人说话,也是最后一次,他想着藤真五年,而今日却是这样的结果。
  藤真听着南烈让人泪下的话语,心底里对南烈的恨意已经消失了几分,恨也罢,不恨也罢,有些事情都是注定了的,人根本没有力量去改变。
  不管南烈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也只能是对他不再有恨意,过去了的事情再追究也没有用,只能任由风去。
  “我想自己想一想,翔陵峰我还是会来的,不要在我回来之前死掉。”南烈骑上马,叫上岩田离开。
  “你是我什么人?”流川服下药丸问藤真道,推开仙道的双臂。
  藤真已知这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了,眼睛迷茫地看着前方,道:“我是你哥哥,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个时候,海南的阿牧,阿神对翔阳,陵南,湘北之间也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但清田不知怎么地格外的冲动。
  樱木在一旁躺了很久,此时也已经醒了,在他眼前已经是与昏迷前不同的景象了。
  在翔陵峰东侧,一直隐藏的人影也慢慢地露出了面目,便是武藤和那个紫衣人,而在他们身后还有几个身形强壮的人。
  “哥哥?”流川问道。药效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对,我们有着共同的父亲,他在十七年前就去世了,”藤真终于说出了流川的身世,“他和我母亲生下我后,本想和我母亲远走天涯,但是迫家里压力娶你母亲进门,而为了延续香火,他和你母亲生下了你,于是父亲便满怀欣喜地去找我母亲,想要告诉她,他可以离开那个家了,要和母亲一起去天涯海角,一家三口过快快乐乐的日子,但被我母亲拒绝了,她不愿看到一个即使是她所爱的人的妻子的女人受苦,希望父亲回到你母亲身边,父亲非常地痛苦,离开了母亲。”
  “母亲在他走后就后悔了,她也是多么希望父亲能在她身边,但是她还是没有改变主意,自尽了。将这些都写在藏于我衣服中的书信中,而父亲在几日后发现母亲死了,被葬于树林中,后经人得知我在翔阳山庄,便来看了我最后一次,然后也自杀了。”
  “后来流川家不知出了什么变故,便将你母亲赶出家门,你母不得不嫁人,而只得将你送入湘北山庄。”
  藤真从怀中掏出一块和流川那块极其相似的玉佩,道:“这是父亲给我的‘不离’,那块‘不弃’应该在你身上。”
  流川也摸出那块玉佩,两块玉佩对在一起合为一块,一丝都不差,上面的字连在一起读就是“不离不弃”。
  太阳已渐落西山,可是在翔陵峰下却漾起一股兄弟之情。
  “为什么到现在才认我?”流川这时已经对他和藤真的关系清楚了。
  “我曾经也想过杀了你,内心里一直有一种愧疚,你能原谅我吗?小枫。“藤真说道。
  “白痴。”流川这时又看到了仙道,道:“你从来没有愧疚过谁,”又道,“除了他。”
  藤真被这一语又使心有了颤动。
  南烈曾说:让他死在自己的怀里,让他的生命最后一刻和我度过。
  仙道他心里又是怎么想呢?

  三十 清心难捕阿神意 箫管桐筝溯百年
  这个时候越野和植草已是早早加入了湘陵中间,不知道是不是累了的原因,湘陵和海南两方都慢慢停下了,空旷的山谷中听得重重的喘息声。
  海南的三人阿牧、阿神和清田都没有受到什么损伤,而湘北和陵南仅剩下樱木、宫城、彩子、赤木、木暮、鱼住、越野和植草,当然还有流川和仙道。
  “你为什么不出手?藤真。”阿牧将话锋对准了藤真,在这个时候他也并没有忘记这一点。
  “阿牧,那次比试你还没有忘记吗?”藤真问道。
  又是一轮明月照当头,地上的尸体发出阵阵阴气。
  “我怎么会轻易忘了呢?我们之间还没有分出胜负来呢,你不会是怕了吧?”牧显然是明知故问,因为他早已知道藤真身中三绝散,他不出手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藤真建司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即使你是海南的牧绅一也好,是别人也罢,都是一样的。”藤真答道。
  而另一方面,宫城和彩子正站在阿神面前,看到三井的尸体以及身上的伤口,便已知晓一定是海南的阿神的“索萦针”,又细又长的伤口正中“清轸穴”,也只有传说中的“神针”可以办得到。
  “你们要为三井报仇吗?”阿神也看到了站于前方的宫城和彩子。
  “为什么不呢?”宫城问道,这次看到阿神使宫城包括其他人感觉到阿神和几天前又不一样了,这个时候的他哪还有平时的温文尔雅。
  “阿神,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三井师兄,为什么要这样针对他呢?”彩子抓住了这个关键。
  阿神听了,反而笑道:“他不会因为死亡而悲伤,反而是一种快乐,一种以前想得到没能得到的快乐,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他在死的时候还在笑吗?”阿神的语调越发的低沉,眼眶中仿佛噙满了泪水。
  清田就在旁边,他有些心疼阿神此时此刻的哀伤的样子,这不应该是阿神,在他眼中的阿神怎么会这么轻易这么地忧伤,这个随意地落泪,在清田的印象中只有阿神的笑,阿神的优雅,从来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感情。
  清田心中的深藏已久的感情在这时倾泻而出,这些年来已经习惯和阿神在一起,被阿神照顾,被阿神宠爱,让阿神为他承担责任,接受惩罚,这些都是阿神和自己一起分担的。
  清田不经意地摸着头发,这是阿神经常对自己做的动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喜欢上了这些温情的抚摸,心底里想这辈子就这样下去。
  当时问阿神选择谁作为自己的对手,他说是三井寿,问他为什么,却没有得到回答,是他不说出来还是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在这一刻,清田忽地明白了,在阿神杀三井的那一刹那,三井是充满笑意的,而阿神脸上却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释然,而就在那一刹那间,阿神才是真正感觉到了心里一直支撑自己到如今的东西是什么。
  自己和阿神的关系应该是很近了,但是走进就会发现其实两个人之间一直有一个人,这个人清田以前不知道,现在才知道是三井寿,他死在了阿神手里,他们是不是应验了南烈的那句话:让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与我度过。
  “你为什么要杀了安西呢?”武藤问旁边的紫衣人。
  “我又为什么不杀他呢?”紫衣人道。
  “木暮,师父去了哪里?”赤木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安西,问道。
  “我也没有找到,不知道师父去了哪里,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木暮又开始敏感起来。
  而就在这时,翔陵峰东侧阴影下的人从山后走了出来,紧随其后的便是将头藏在斗笠下的武藤。
  他们的出现惊动了在场的三派众人,大部分人都产生了一个疑问,那个身着紫衣的人是谁。
  正当大家疑惑之时,那人开口道:“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不叫山王一起来呢?”
  “泽北荣治?”藤真看出来人的面目,叫出了他的名字。
  “藤真掌门果然好记性,还记得我啊!”泽北荣治笑道,一种顽劣的表情在这种形势下也不会显得多么的可爱。
  “游吟剑泽北荣治,我又怎么会不记得?想必你也是来翔陵峰的吧?”藤真说道。
  “可否请问泽北君身旁这位是什么人呢?”牧从泽北一出现就注意到了泽北身旁那个遮住面部的神秘人,而他的右袖似乎空许多。
  “他是我们这次的向导,现在是我们山王的人。”泽北轻轻带过。
  这时,一直在边角处的樱木看到了安西的尸体,他大叫着跑了过去,使劲地摇晃着安西的尸体,口中高叫着:“师父!”悲恸的哭声令其他人都看他,而 这一幕使湘北的人临到了悲伤的边缘,连平日沉默的流川也被弄得神情恍惚。
  “是你杀的,对不对?”仙道第一个对泽北发问。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泽北依旧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像是在玩一场游戏。
  正当湘北的人被这一语激怒想要杀泽北的时候,只听一声巨响,一阵轻烟弥漫在整个山谷中,众人在朦胧中辨识出了发出声音的方向。
  原来这便是各派期望已久的翔陵峰开山,山峰中间的裂谷依照直线断裂开,碎石从峰上滚落下来,在地面上发出了极大的声响。
  那块刻有“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的石碑虽在裂缝附近,但却不知为什么没有受到任何损坏,只是向下沉了下去。
  就在这一刻,各个派别的弟子心中都警醒了许多,无论在这之前是在干什么,这时都向翔陵峰赶去。
  快到那个裂口时,大家才发现在裂口中还隐藏着多个入口,像一个迷宫,每个入口都一模一样,分不清方向。
  于是,大家都分散开了。这时,藤真感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在跑的过程中藤真已经感觉到是仙道,但因为山中太黑,看不清楚。
  就这样,藤真被仙道抓着手臂进了其中一个入口,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入口,仙道也不知其因,只是感觉到这个入口似乎更为熟悉一些。
  跑了很久,仙道和藤真停了下来,洞中有一点点亮,藤真也更清楚地看到了仙道的脸,四目相视时,却又发现对方一直在闪躲。
  藤真注意到这个洞中的布置很像一个房间,只是其中的物件均为石制,清凉的石头上显现着柔和的光泽。
  在桌上摆着一只箫和一副古筝,古树上的气质在二者上很好地表现出来,但在其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仙道不自觉地拿起那只箫,手指放在箫上,有一种温腻细滑的感觉,耳边似乎已经响起了阵阵箫声。
  而藤真却坐于凳上,用袖子拂去那层灰尘,双手抚于琴上,滑过琴弦,感觉似曾依旧。
  不知怎的,在仙道和藤真的头脑中不断闪现出一些画面,但却并不完整,而在浮现这些画面的同时,二人都不经意地去看对方,总觉得自从认识以来这次是真的熟悉对方。
  突然从洞顶落下一卷画卷,仙道弯下腰来捡起,轻轻解开带子,慢慢打开那卷画卷。
  藤真站起身来,同仙道一起去看那副画,却看到了令两个人都吃惊的一副画,因为那副画上画着的明明就是藤真。
  藤真看到画像上的是自己,迷惘了起来,自己没有这样的画像啊。而就在这时,他却发现仙道专注了那副画好久好久。
  当二人再次对视的时候,刚刚浮现的个个片段都连在了一起,打开了心中的另一个门。

  三十一 鹊桥仙交付深情 翔陵峰心定终身
  芳草凄凄,潺水幽幽,凌空绝世,逸乐无忧。
  轻袖迎风,有着超然的绝世佳容,也有着文才卓群的神气,而常伴身侧的是一把剑,名曰“柔水剑”。
  偏爱着那“柔情似水”。
  他便是翔阳掌门水潆轩。
  望一片佳景,浑自天成,凭一潭深泽,微漾轻波。
  仰望那翔陵峰,稍一纵身,沿壁而上,惊讶于峰上的平坦。
  “可是翔阳的潆轩掌门?在下若飞有礼了。”不差的风度翩翩,不逊的言辞晓礼。
  潆轩见此人,便笑道:“原来是陵南的若飞掌门,没想到我们这样有缘,会相见于这峰上。”
  “我们的名字可应了一首词呢。”若飞说道。
  “哪一首?”潆轩兴致大起。
  “我也只记得一首,便是那首: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潆轩听完不禁笑道:“应是应了,可这首词的内容可不似你我二人啊。”言罢,又是一笑。
  “潆轩掌门可有兴致比剑?”若飞又道,顺手抽出了剑。
  “不知这把剑何名?”潆轩问。
  “纤星。”若飞回道。
  这倒让潆轩惊愕了一下,因为这两把剑也应了那首词中的字。
  剑冲长空,人影相随,剑于外,而心于内,可谓“纤星飞空戏柔水,柔水轻盈斗弄纤星”。
  潆轩向后压下,险些滑倒,而若飞的手早已托在了他的背上,四目相望。
  正所谓心神的交汇就在此产生了,长久的相望使过去的一切都改变了。
  二人分别后,虽是身离了对方,心却没有断开。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潆轩看着高挂的明月念道。
  而同在明月下的若飞却念着“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自此后,翔陵峰上成了二人练剑的场所,而这一切二人都是在私下进行的,在翔陵两派弟子面前又都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掌门与掌门之间的距离。
  翔陵峰的峰上因为长期被人用气力踩踏,地面上形成了深浅不一,大小不同的脚印,而这两种不同的印记却是让人感觉到这不是剑招的对试,而是人影的相依。
  错过剑身,一把将潆轩拉到怀里,若飞现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怎么也舍不得放开潆轩。
  “飞,放开我。”潆轩喊了出来。
  “不放,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若飞看着潆轩的脸,道。
  “什么?”潆轩急于若飞怀里出来,便应了他。
  若飞露出得意的神情,俯在潆轩耳边低语了些什么,掩饰不住他的笑意。
  而潆轩听到若飞的话,两抹红霞飞上脸颊,对若飞道:“无耻,真不知道你整天在想些什么?”然后就想从若飞略微松开的手臂中出去。
  而若飞自然是又将其拉住了,道:“潆轩,我天天想的当然是你了,你又怎么会不知道,而我想你,又有什么不对,只不过想离你更近一些呀。”那个“近”字说得格外的重。
  “才不要,不要作白日梦了。”潆轩不肯相让。
  “你就这么狠心?”若飞试探地问,他可是不想放过潆轩的。
  潆轩看着若飞,道:“如果你追得上我,我就答应你。”说罢趁着若飞愣神的功夫,凭轻功跃起,站在一根树枝上等着若飞。
  若飞明白了潆轩的意思,对着潆轩一笑,道:“我要定你了。”然后,也追了上去。
  盈盈飞燕,抖抖轻枝,只怕慢得将人儿错过;缕缕风过,吹得花落,但将心儿都交付。
  借助数枝,一步一步地追近,越来越近于潆轩,若飞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眼看潆轩已要到翔陵峰的中谷时,刚要碰触,却不见了潆轩。
  若飞赶忙前去,一看却是翔陵峰中间的一个洞,深不可测,隐隐可以看到潆轩的翠绿色的衣衫,若飞也没有想太多,便跳了下去。
  到了洞中,看到潆轩正站在洞中央,忙跑过去看潆轩有没有事,也顾不得刚才的事了。
  “飞,你看这里像什么?”潆轩问道。
  若飞环顾四周,注意到在这洞中并不是像普通的山洞一样,而像是有人住过,但是却是好久没有人来过了。
  “这里一定有人待过,可是,翔阳和陵南怎么会不知道呢?”潆轩又道。
  若飞才不去考虑这里有没有人住过,他现在冒出一个想法,便对潆轩道:“我们住这里吧,这样就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
  潆轩笑道:“和你住啊,我可不要,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这时若飞却紧紧抓住潆轩,问道:“真的?我知道你在骗我,说实话,潆轩。”
  潆轩便道:“你说呢?”心里却是想戏弄他一下。
  若飞并没有回答,因为他的唇已经印上了潆轩的唇。
  从潆轩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是想反抗的,可是却没有反抗的力气,抑或是不想反抗,慢慢地将眼睛闭上了。
  痴情化作思情雨,飞絮拂起漫天晴。露浓更重贪夜晚,共取良辰湖底心。
  没有那烛影摇红频频剪,
  没有那歌台暖响舞升平,
  没有那芙蓉绣帐度春宵,
  没有那举酒对饮乱迷情。
  只有那花前月下情难了,
  只有那海誓山盟心不负,
  只有那冷冷洞中香盈袖,
  只有那心心相印伴月终。
  只愿那天与多情长相守,
  只愿那春宵漫漫终长夜,
  只愿那绝于纷乱无事愁,
  只愿那日不高升水停流。
  这一夜,潆轩没有回翔阳,若飞没有回陵南。
  晨曦,拾起散落的衣衫,潆轩也不敢看若飞,尽管自己还在他怀里。
  “轩,好喜欢你。”若飞在潆轩耳边说道。
  潆轩的脸更红了。
  不多久,二人相携出了山洞。
  情切切,不以一峰为碍,意绵绵,愿以一生为待。爱深深,要以全心去换,路漫漫,难以此刻去定。
  轻风弄影拂青蝶,蝶恋清风伴长行,风停蝶止迷小径,蝶语风聆自陈情。
  潆轩正在丛中捕蝶,却“不巧”被若飞看到,那行动如风的身资让若飞入了迷,随身抽出一张纸,就着湖边桌上的笔墨开始在纸上画了些什么。
  潆轩捕蝶入了神,自然没有看到若飞,而最终蝴蝶飞走后,潆轩才看到了若飞,兴致勃勃地看着什么。
  走过去看,却发现画中画的就是自己,潆轩心里自然是甜甜的。若飞的功夫可是不简单,能在潆轩捕蝶的过程中将其全身画出,怕也是因为心里早就装了潆轩,模样也已印在心里了。
  “像吗?”若飞画完问潆轩。
  “谁知道你画得是谁啊,我怎么知道像不像?”潆轩又故意这样说话。
  “这样啊,那我可真是冤枉,这样举世无双的美人莫非还有第二个不成,轩,只有你 一个呀。”若飞道。
  潆轩听罢,也便笑了。

  三十二 闲筝悔教春意改 洞箫酒醉到天明
  流光苒苒,卷中人儿影依旧,风雨凄凄,问君为何身消瘦。
  指间抚过桐筝的琴弦,如流水般倾泻而出,自有一番心境,而伴之的竹箫声声和鸣而奏,似是到了世外人烟。
  弄弦为君弹,端坐宝筝前,琴声如弱柳,素手付真言。
  箫管声声伴君侧,配得弦思为一诺,世外已然凋花落,却于洞中将寒没。
  手指离开琴弦,而那箫也出了口,相依的人儿不知是在叹些什么,相伴相偎的日子滑过,并不觉得什么,可是,出了翔陵峰的这个山洞回到自己的山庄时,却是一直在不安。
  “飞,我们有一个地方错了。”潆轩开了口。
  若飞将箫放下,只问道:“我们哪里出了错?”话虽是在问,但声音中却含着自己并不这样认为的论调,想说出没有错,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
  潆轩也是知道若飞的,知道他一直固执地认为可以永远地就这样地在一起,不去管别的什么,可是潆轩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
  “我们错了身份。”潆轩说这句话时已经有些哽咽了,但是却是将泪水吞了进去,自己也是不愿意这样。
  “身份?身份错了又怎么样?它能说明什么?”若飞高声道,他想告诉潆轩他什么都不怕,哪怕是被人传称翔阳和陵南两派掌门之间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哪怕是这种身份远远地抛下,哪怕是受到外人的轻视和辱没。
  可是他没有,因为他在潆轩眼中捕到了两个字:犹豫。
  本属于自己的心摇摆不定,怕失了它,因为失了它就失去了一切,若飞很清楚,自己是失了一切也不愿失去了潆轩的那颗心,世上再没有什么比它更珍贵。
  “它说明我们没有好结果,真的,我们没有结果,这都是命,我们改变不了。”潆轩的声音越来越悲凉。
  “我们走,离开这个地方,我们什么都不要了,也不回来了。”若飞不想让潆轩就这样离开自己,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走?走到哪里去?翔阳和陵南怎么办?它们的名声会就此毁于一旦。”潆轩本不想说,但是若飞执迷不悟,让他没有办法不说出来。
  这句话倒是惊到若飞了,放在潆轩双臂上的手也放了下来,原来他顾虑的是这个。
  情到深处方知私心重,爱到浓时才知弃之难,如果当初没有那一见后的钟情,如果在爱时没有那分沉醉,就不会到如今已难以自拔,想离开已经不易。
  可是,当二人已难舍难分,也许什么都不需要,哪怕是爱寒夜中依偎取暖,在黑暗中相互扶持。
  一切都是缘,也许是上天的一个不经意的玩笑,如果他们只是世上随意游走的人,怕是走五百年,五千年也不会相遇,相知,相爱,而他们因为这种身份相爱了,可是这种身份却成了那绊脚石。
  深陷于爱的两人却是早已忘却自己是什么人,只是冥冥之中心中牵挂着对方,而当猛醒时才发现这一切可能会是个梦,是个快要结束的梦。
  若飞念此,一人出了山洞,空留潆轩一人。
  潆轩此刻泪水在打转,不甘心让它落下来。
  曲阑干外天如水,昨夜还曾倚。初将明月比佳期,长向月圆时候,望人归。
  罗衣著破前香在,旧意谁教改。一春离恨懒调弦,犹有两行闲泪,宝筝前。
  飞,也许是我们生不逢时。
  如果有来生,我还会再爱你,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
  若飞并没有出洞多远,而潆轩一人调弄琴弦的声音和吟唱的那首词,让若飞感到了从未有过的低落。
  一春离恨懒调弦,犹有两行闲泪,宝筝前。
  一往的深情在“春后”化作了一腔离恨,缠绵悱恻。
  终究还是在尘世,终究是逃不过那张尘网,终究有着这样那样的顾虑,舍不下,舍不下满载的情与义,而在这当时,情与义,孰轻孰重?
  低沉的曲调中有无奈,有不舍,可我要的不是这些,而是最终的选择。
  箫管幽咽难为声,追忆往昔眷深情,此情不改终一世,可待君心辨清明。
  夜语微微,寒星点点,翔陵峰中不再有那绵绵情意,不再有那眷眷深情,不再有那夜夜笙歌,有的只是孤寂和寒冷。
  而那洞中的露在凝结,晶莹剔透,伴着这洞中长久生成的那隽永的情意,伴着那誓不相负的决志,伴着那茫于世的无奈,一点一点地凝结,一点一点地光亮起来,无人的洞中起了一丝亮光,皎白可人。
  飞,我一定伤了你,其实,这种痛苦又何尝不在我心上,我不言出,是怕有别的后果,也许是天不公,只给了缘,却没有给份,而你我却将这种缘架设在本不存在的幻想上,始终只是海市蜃楼。
  我只能告诉你,我的心并没有全部给你,我将其中的一半给了翔阳,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以半心换全心,我知足了,真的没有什么遗憾,只是愧对于你,愧对了以全心来爱我的人。
  如果有来生,愿天保佑我们能够相见,哪怕只是相见,我都心甘情愿。
  没有那皓月当空两私语,
  没有那柳盈风动人相随,
  没有那萧瑟合鸣替人言,
  没有那依依相拥露华前。
  只有那形单影只凋相应,
  只有那痴怨情肠自倾诉,
  只有那脉脉两情难再语,
  只有那落寞情怀凭栏处。
  只愿那无牵无挂无人扰,
  只愿那情真情浓情深重,
  只愿那不再朝暮相凄楚,
  只愿那来生能以得相守。
  潆轩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自己时而分神在庄中弟子面前,时而夜深还未回到庄中,而那翔陵峰中传来的乐声也早已使翔阳弟子察觉到了什么,潆轩也看出了他们眼神背后的东西。
  不能让我破坏父亲创下的翔阳的声誉,不能让翔阳毁在自己手里。
  提笔书下翔阳新规:第一、因翔阳后山发现怡兰踪迹,遂将翔陵峰设为翔阳禁地,违令者逐出翔阳;第二、自本代起,翔阳掌门以能者先,在前任掌门辞世后,各弟子可均等取得掌门之位,掌门之人必要服众心以治之;第三、翔阳以和立于无林,意在与各派友好相处,特别是与邻派的关系,因此,从即日起,翔阳立规与陵南友好相处,如遇陵南有困,必以全力相助,但不在万不得已,翔阳弟子不可进入陵南以及翔陵峰附近。
  在新规旁的另一张纸上潆轩写下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酒浇愁愁更愁。
  不知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浇灭了多少的忧愁,若飞迷离的眼中透露着不相信,不舍得。
  如果早知如此,是不是还会和当初一样做?
  笑语盈盈暗香去,怕是这暗香已经去了吧。
  酒迷人醉,可谁说这醉酒之人不是世上最清醒的人呢?人虽醉了,可心却没醉,醉也是醉在了那人身上,不愿醒,不能醒。
凝望着那画像,分不清是泪还是酒遮了双眼。,不舍得。
  如果早知如此,是不是还会和当初一样做?
  笑语盈盈暗香去,怕是这暗香已经去了吧。
  酒迷人醉,可谁说这醉酒之人不是世上最清醒的人呢?人虽醉了,可心却没醉,醉也是醉在了那人身上,不愿醒,不能醒。
凝望着那画像,分不清是泪还是酒遮了双眼。


三十三 阶凉如水月如钩 垂情无语伴长思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独上翔陵峰,望向翔阳山庄,已不见潆轩的身影,已不在他常常出现的地方,便也没有可留驻的了。

  进了那个洞,洞中又如初来时寒冷,记得两人在洞中相伴时,无论外面是春花还是冬雪,洞中都是洋洋暖意,不曾冷过。

  尘网终究是逃不掉,自己自始至终都被困在其中,不会获得网外的自由,流言蜚语多了,怕是什么人都会动摇。

  曾说过相伴一生,甚至是生生世世。自己只顾着贪恋眼前的美景,却忘了四周的暗淡。

  是嘲笑,还是寻衅,在陵南中已经有了某种情绪,它在生根,在发芽,虽然它还未长出来,但是却已让若飞预感到它将是什么。

  流言会如洪水漫过,像一头野兽,它只盯着自己,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吃下去,不留任何痕迹。

  将那只箫置于筝旁,哪怕只是物与物的相伴,此刻也已心满意足了。因为若飞知道,从那一刻起,他们就没有分开过,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

  若非出了山洞。

  而在翔阳庄内的密林中,一汪清澈的双眸看着他自进到出,手指抓着树干,终没有做什么。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而若飞独坐房中,他难道看不出刚才那隐在深处的人是谁吗?他自然看出来了,但是一想到那心中的刺,终究没有停下回来的脚步。

  醉别西楼醒不记,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斜月半窗还少睡,画屏闲展吴山翠。

  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

  洞中的霜华越积越重,冰晶也越积越厚,冰冷的石上渐渐闪现出两道白光,映着苍白的月色。

  转眼风华过,几载别愁,几载离忧,时光如流水那般从指与剑的缝隙中滑过,剑在心中已遮盖了往日的春色。

  不知道日月为什么会轮回般地在天空中停留,但自己却如此明白自己和他交相出现在翔陵峰附近练剑的原因。

  已禁止弟子入此地多年了,不过是为了让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就此平静下去,让发生在这里的事情永远地成为秘密,而自己还是来了,为了他,更是为了自己。

  看到纤星,不由得触到了自己的柔水,它们也应该是一对的吧,可是自那天后,它们就没一同出鞘过。

  一点一点地抽出柔水,宁愿在此独自配合他的纤星。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不是只有你的柔水会追随纤星,而我这几年来的心也是在一直追随着你,潆轩。

  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也许是心之所向,也许是那么心有灵犀一点通,只是纤星和柔水的剑路越来越合衬,越来越融为一体,可是两把剑的主人却都是在暗处看着对方,生怕走错一步路会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情思在静夜更是会显得格外浓,浓得让夜变得更加漫长。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牵牛星和织女星果真相隔那么远吗?

  这夜,潆轩独自去了洞中,看到迎面墙上赫然的一段文字:花信来时,恨无人似花依旧,又成春瘦,折断门前柳。 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分飞后,泪痕和酒,占了双罗袖。

  “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潆轩念着这段文字中最鲜明的一句话,心中的痛楚又被掀了起来。

  飞,这是怨吗?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为什么偏偏在这中间夹杂那么多的人和事,为什么偏偏只与多情,不与相守?

  “天意不公,有些东西不是想放就放得掉。”潆轩口中念着,渐渐消失了声音。

  好熟悉的怀抱,好温暖的气息,是谁?

  潆轩在想法冲出的同时抓住了抱在自己腰上的那双手臂,在手与手相碰的那一刹那,潆轩好想就此心软,这是若飞的手臂,实在是不忍放掉啊。

  潆轩的慌乱被若飞全部看在了眼里,第一次自己主动放开了手:“我没别的想法,只是一看到你,就想抱你,把你拥在我的怀里,再也不让你走,这几年,不是不想你,是不知道怎么见你,说些什么。天天来这里,是因为忘不掉你,如果我忘了你,你忘了我,是不是我们就可以回到原来的那个样子。可是,我没有办法忘了你,实在找不出什么可以让自己忘了你,你一直在我心里,占据着我的心,我的生命,心中有了你,才知道其他的一切都是那么不足贵。”

  “我只想问你,你有没有忘了我?”若飞看着潆轩的眼睛,怕一不小心听到别的答案。

  潆轩被若飞的一席话击中了心处:“我忘不了你,永远也忘不了你,飞。”

  若飞听到潆轩的话,眼中闪现出的光芒就如当晚的满月的光辉。

  没有那情怨深深半调音,

  没有那心归所属和歌吟,

  没有那别后多载心生异,

  没有那流水落花自飘零。

  只有那无可奈何相思泪,

  只有那衣宽人瘦度如年,

  只有那心似寒蝉清如苦,

  只有那满腔深情难相送。

  只愿那生死相许伴一生,

  只愿那顺流而下戏浮萍,

  只愿那共拥相枕过寒宵,

  只愿那心火相映照飞萤。

  重逢佳期未有期,洞外传来了嘈杂的人声,这声音正向这洞一步一步逼近,虽然它们是那么熟悉,但现在却是那么可怕。

  若飞和潆轩此时都知道了那洞外的人是谁,这一天始终没有躲掉,它还是来了,没有给两个人留出更多的时间。

  但两人谁都知道,两个人是更加难舍难分了。

  这正如: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等我,我马上回来。”若飞出了洞。

  眼前全都是陵南弟子,他们几乎是和翔阳弟子同时发现了这里的秘密,其中一些人的来意很明显并不单纯。

  可他们并没想到若飞会自己出来。

  “如果有人对这掌门之位喜欢,可以凭本事拿走。但是,我希望你们各位行事一定要遵于陵南的门规。”若飞已经将什么话都点明了,他知道说完这句话就不会再有退路,但是他是甘愿这样做。

  因为我希望从此后可以天高任鸟飞,潆轩,我想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不出意外地,在这一晚,陵南的掌门之位易主了。

  而当若飞再去找潆轩时,却发现他已经不在洞中了,只留下一首: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三十四 怡兰馨香迷潆轩 若飞相随伴轮回

  分飞后,不知几多愁,情思断,不可再停留。

  花开得好快,不愧是怡兰,它的毒性也该出来了吧,这是个告别的好地方,对不对?

  潆轩将发带解开,轻盈的蜜色发丝夹杂着空中飞舞的花瓣飘起,无声无息地走进翔阳后山的怡兰花丛。

  既是已昭于日下,那么声名便已不见了,还有何用?既不能立身于人前,又不能存位于世间,那么就如同这花香,还是飘走的好。

  —

  自己选择了没有可回头的路,是愿那人陪自己走这条路,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问,只想追到他,留住他。

  何事偏向别时圆?当若飞看到潆轩时,只看到了怡兰丛中时刻想念的人正躺在那里,依旧是那副容颜,依旧是那样的惹人怜爱,可是惟独少了那一缕气息。

  似水人儿随尘去,依山傍水付香魂,人逝心死憾终生,只与长夜到天明。

  他一定是睡了,可为什么选择这样的地方呢?

  轩,我们走,这里很凉的,有我在,你才睡得安稳。

  抱起怀中冰冷的身体,像还是温暖的一样。

  我们的生活才开始,轩,你知道吗?

  洞中被烛火照亮,似乎应该喜庆一些,但是肌肤的冰冷却冲走了一切。

  这次,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现在我们再也不是掌门了,什么都不用管了,可以从今以后快快乐乐的,轩,这次你没有理由拒绝我了吧,我再也不放你走了。

  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那冰冷至极的身体,想用这烛光去映红那苍白的脸,可是冰冷的身体再也温暖不了,苍白的容颜也不会被光所映艳。

  两道闪亮的白光映满了整个山洞,那是在石上凝结的霜露,结于柔情,凝于幽怨,分明是两把精锻的剑,呈现出未曾有过的光华。

  剑身上各出现了一行字:“生生世世”和“至死相依”。

  轩,你一定看到了吧,那是我们的魂,对不对?

  被挂于洞中的潆轩的画像在剑光的映照下,自己展开了,而那画上多了一行字:朝云迎峦岩,晓月眷深绵,涟漪浮云梦,孤影望月婵。(偶可写句五言的了~~)

  望不断崎岖天涯路,放不下挂心万世情,分不开蜜意似花语,载不动前世今生愁。

  怀中拿出一束香草,虽是干枯,但余香还在,和仍残留在潆轩身上的怡兰的清冽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便是陵南山庄的汀兰草。

  因为这草,我才没有随你去,你一定等急了吧,轩,从现在开始,我哪儿也不去,我要好好地陪着你。

  随手抛掉那束汀兰香草,不偏不倚地落在平素洞顶的露水所滴落的凹地上,慢慢地溶掉了。

  最后依次走到石桌旁,看到两把锋锐奇特的剑,不由得忆起那一明一暗的双剑合一。

  笔下落下了一套新剑剑法,因其排于翔阳和陵南的各十二套剑法之后,即成了翔陵的第十三套剑法,飞潆双剑。

  轩,若有来生,还望与你长相守,哪怕只是一生一生的轮回,我都愿意陪你到最后。

  我相信终有一天会有你我两人的容身之地,我们一定要铭记生生世世,轩,千万不要喝孟婆汤,为了能找到你,答应我。

  身旁没有了那声声细语,再也感触不到那寸寸柔肠,只是就这样抱着他,自己的手没有一丝的放松。

  不怕他的身体有多冷,自己愿用心去贴近他,不怕他的身体已开始悄悄发生改变,不怕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因为自己始终是和他为一体,不怕再有什么人察觉和反对,此时已经到了这种结果,便无所谓那恼人的凡间。

  日升连星落,昼息接夜临,断肠心碎断肠人,为不负相思情。

  无力的身体已支撑不住,心里却还是念念不忘,终于也要随他去了吧。

  轩,在我怀里的你,准备好了吗?过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去找你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你可知道能安心地和你厮守一天我等了多久,盼了多久。

  气息越来越微弱,眼神中透露出看潆轩最后一眼的渴望,好想再用力抱抱他,可是却失去了力气。

  轩,生不同衾死同穴,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终于放下了用力很久的手臂,终于身体卸下了包袱,终于双双卧在了一起,即使两人的身体已在逐渐僵硬。

  而在这一刻,在两人的魂魄都已消散之后,翔陵峰也发生了变化,山峰上的奇花异草在这一刻全都凋谢,明媚的颜色变得黯淡无比,整个翔陵峰被笼罩了一层寒气,阴冷得逼人。

  那个有过无限温情的洞中不知为何总是传出一声声哀叹,隐隐约约地也传出了萧瑟合鸣的低沉的吟唱,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而那风华毕现的双剑都压在了那第十三套剑法——飞潆双剑的上面,渐渐地与石头融为

  了一体。

  再说那用汀兰和露水相融形成的芳露夹杂着洞中的寒气和久散不掉的怡兰香,慢慢地将凹地加深,似成了一个天然的小井。

  而祥阳和陵南大力搜寻各自的掌门和前掌门,但都没有任何结果,而后,他们都同时想到了翔陵峰,两派的弟子纷纷寻往翔陵峰,在山峰下听到幽咽难通的乐声,似都大有所悟,更有人落下了懊悔和感动的眼泪,然而这些都已经太迟了。

  两派弟子分别在若飞和潆轩的新规教导下立定永不相侵的盟约,立誓结为兄弟之派,谨遵掌门的教诲。

  为什么只有失去才会去珍惜,只有付出了生命和真情难践的代价才知道后悔,才知道回头。

  为什么人们难以发现那深藏于心的温柔,而在发现后非但不表示赞成,反而将这温柔残酷地放到寒冬中任其凋零,衰败。

  为什么有情人终难得相守,相爱的两人终难逃脱外界的侵扰,情意终难存在于平凡之间。

  为什么如此痴情,如此感人,竟终在这时才感动上苍,二人的身体在那一晚后便消失在了洞中,只留下一片晶莹的雪花白。

  随着一声巨响,翔陵峰中间相错裂开了一条缝,而那块刻有:“花信来时,恨无人似花依旧,又成春瘦,折断门前柳。 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分飞后,泪痕和酒,占了双罗袖。”的石墙伸出石洞,形成了在峰上矗立的一道石碑。

  生生死死,生生世世,靠的是那份情,那颗心,而那永不停转的轮回,靠的是相爱的缘分和相守的信念。

  有情人终会辗转于每一生每一世,为的是遇到那在前尘中令自己魂牵梦绕的人,为的是在前尘中没能得到的一切在这一生这一世中全部得到。


  
三十五 饮芳露求得相伴 失信长神欲消退

  纷杂的回忆又封起了它的门,想要流泪为了在前生那未曾圆过的梦,在今生两人又如愿地走到了一起,可是却是一切又似重新开始一次,还是有着一段看不到的距离。

  “藤真,告诉我,这一生你还要不要躲?”仙道将全部的希望都积在了这一刻。

  藤真在经过对前生的回忆后,心里的负疚感越发得多,是自己负了他,是自己选择了逃避。

  藤真也知道在这一百年后选择相依相守,要比以前容易得多,不会有人再反对他们,一切都变了。

  可是,藤真从袖中掏出那一方素帕,开口道:“如我尚有余生,我愿意用它来陪伴你,弥补我以前的错,这一生我愿意把什么都抛下,因为我放不下你,我好后悔自己一直犹豫不定,一直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仙道看到那触目的红色,心一下沉到了谷底,莫非一个相遇只是一个无结局的轮回。

  “三绝散的毒就快到时辰了,仙道,真的…对不起。”藤真捂住胸口,呼吸变得缓慢,这次对往昔的回忆加快了三绝散的发作速度。

  让藤真倚在自己怀里,看着他痛苦,但却无能为力,自己是因为什么和他相爱,是因为他是藤真,还是心底潜意识中的潆轩的影子,这些在仙道的心中变得一片模糊。

  “既是如此,我们便就此成婚,即使死了,我们也要死在一起。”仙道顺手拿起桌上的两只酒杯,看到小井中的盈盈波动的芳露,“这杯交杯酒喝过,我们就一起走。”

  一手端起一只酒杯,其中一只递给藤真,藤真眼中的深情仙道明白,他已无力再说什么,但是却是用手接过那杯露水,环绕过仙道的那只手,一仰头,杯中全尽。

  而仙道则在放下杯后便欺上藤真的唇,轻轻地,不想让藤真的呼吸出现什么困难。

  藤真记得很清楚,即使仙道这样爱自己,但是在这一世却没有碰过他,都是因为自己的退缩,让仙道将这情深埋在了心底。

  自己现在不是不想把自己给他,只是已是将逝之人,又怎么能够?而仙道也是明白,没过多久便放开了藤真。

  不知是否这露水中含有什么,两人都昏睡了过去。

  下面再说,除仙藤之外的其他人(汗~好象好久米提了~),他们在另外的几个洞中行走了几个时辰,却是什么都没发现,除了黑暗和阴冷,便是不满的抱怨声和阵阵争吵声。

  而他们走来走去,又都走到了一起,走出了翔陵峰,互相之间的猜疑使各派之间发生了争执,因为他们都怀疑对方已经找到了翔陵峰的宝物。

  金属的对碰,不止是有清脆的声音,更是有着可以弑人的杀气和凄厉的惨叫。

  在翔陵峰以外的二十里处,便是背负已死的岸本离开的南烈,他将岸本葬在了这个地方,为他立了个小小的石碑。

  “师兄,你会怪我吗?”南烈对着那坟自语,跪了良久。

  当他再起身后,便已决定回翔陵峰,那是自己毕生的心愿所在。

  “藤真,我后悔,为什么三绝散偏偏没有解药,这次欠了你,我一定还上。”

  然后返回了翔陵峰。

  在长时间的对峙中,海南,山王,陵南,翔阳,湘北的人大都耗尽了体力,剩下的人寥寥无几。

  “大肉丸,原来山王也有这种货色!”樱木看到河田雅史和河田美纪男兄弟俩,实在是忍不住发笑,而更多的则是憎恨。

  “你以为你是谁,在我面前竟敢这样放肆?!” 河田雅史气嚣道。

  “哥哥,他交给我吧。” 河田美纪男对河田雅史说。

  在清田和阿神面前的是鱼住和越野(陵南在这里只剩下鱼住和越野二人)。清田虽是迎敌,但却总是飘忽不定地看向阿神,而每次却都没能碰到阿神的目光。

  自己是自做多情了吧,清田转向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鱼住和越野身上。

  位于赤木,宫城,木暮,彩子以及流川面前的便是泽北荣治和深津一成,还有阿牧,而翔阳的人则对抗于河田雅史。

  注:此处山王的野边,松本,一之仓等人均未出现,不影响剧情发展~

  “我真是不明白啊,湘北为什么还要来这呢?”深津把玩着手中的剑。

  “那你们又是为何而来那?还在这里装什么?”彩子把深津的话顶了回去。

  “既然这样,就看谁能笑到最后,剩下的人才有权利取得洞中的宝贝,怎么样?”泽北插了话。

  “我们奉陪到底。”宫城自信地挑起了嘴角。

  于是,开始了一片混战。

  只听“扑通”一声,原是河田美纪男再一次倒地(之前倒地若干次,偶省略掉了~),然后是樱木不羁的笑声。

  “原来山王也不过如此,什么武林第一,鬼才信你!”樱木在心里将山王狠狠地踩在了脚底下。

  河田雅史听得又气又恼,也顾不得翔阳的人,便奔向了樱木。

  而与此同时的清神一侧,清田明显在对付鱼住上出现了力量失调,而阿神在和越野的对抗中,虽处于上风,但却没能胜于越野,精神不能集中,更何况此时已经在越野那边投入了翔阳的伊藤。

  “木暮,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你先去鱼住那里。”赤木也同时关注着那边的情况。

  “赤木,我明白了。”木暮悄然撤了身。

  惊鸿剑,惊鸿一瞥,惹得相顾回眸,只可惜见时已晚。这便是木暮的惊鸿剑,长于背后袭人。

  “你不会这么沉默吧,真想不到这样子你也会活到现在。”泽北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流川枫,只是觉得他很特别。

  “少废话,出剑。”此时的流川已是一门心思扑在剑上,他到底要看看自己能不能成为神奈川的第一剑客。

  而空中的彩练遮蔽了深津面前的天空。

  快要到翔陵峰了,南烈独自穿过空无一人的翔阳山庄,自己已经告诉岩田回到丰玉该说些什么,这次丰玉损失惨重,想必也是意料之中,大家都太意气用事,反而破坏了节奏。

  越向前走,便发现越来越多的尸体,最终看到了安西的尸体,这倒让南烈倒吸了一口凉气。

  飞针穿过,越野和伊藤一边闪避,一边举剑相向,那目标只有两处,要么是阿神的胸口,要么是那发针的右腕。

  就在这时,一柄长剑刺入清田背后,与鱼住的间前后夹击,清田手中的鞭子落了地,眼中满是惊愕,他确实没有想到。

  身体在失控的情况下向下坠落,两把剑从他身上抽出,溅出的血染红了蒙蒙雾气,无力地飘落。

  阿神正与越野和伊藤对抗,听见清田的叫声忙回过头去看,却看到这样的清田:身上不住地流血,眼睁得大大的,手似乎是要抓住什么,但却是那样的徒劳无功。

  阿神顾不得眼前的一切,以最快的速度向清田跑去,接住正在向下坠的清田,染得阿神的白衫也成了鲜红色,可阿神也没顾得这些。

  鱼住等人又将剑逼到了阿神面前,阿神抬头看看眼前的四个人,顺手摘下右腕上那发针的利器,淡然道:“我无力对你们四人,只希望你们容我带信长走,从今以后,海南阿神消失于武林,不再有‘神针’,不再有神宗一郎这个人。“

  这话让四人都愣住了。
一恨仙道大色狼,二恨流川受虐狂; 三恨花道小蛮腰,四恨藤真武媚娘; 五恨三井偏冷艳;六恨花瓶牧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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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18 04:53:55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六 清神一剑阴阳隔 仙藤初醒获新生
  湘北的几个人就这样看着阿神,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没有想到在翔陵峰见到阿神后便感觉他似换了一个人。
  阿神见面前的人脸上都现出惊疑之色,又看了一下阿牧,他正与赤木对决,笑了一下,抱起清田的尸体站了起来。
  根本看不到他的剑,却在身上弄出了这么多的伤,泽北荣治的弱点到底在哪里。
  流川更加将注意力放在了泽北身上。
  湘北凝霜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他缺了一样东西,否则,我想我不会站到现在。
  泽北越发地对流川注意了起来。
  阿牧(汗~他都快成友情客串了~)虽与赤木的比试中每次都是轻松获胜,但这次却出乎了他的意料,安西的死使湘北门下都投入了比以往更多的力量来对付海南和山王。
  翔阳山庄内。
  “弥生姐姐,你是在等……”晴子犹豫了很久才问了一句。
  “晴子妹妹一定是以为我在等仙道吧,不过,我可以对你说我等的不是他。”弥生有些故作神秘地说。
  “哦?莫非是…越野君?”晴子小心翼翼地问。
  “妹妹好聪明,妹妹是如何知道的呢?”弥生问。
  “因为我觉得越野君是很疼爱姐姐的,姐姐不会不喜欢他的。”晴子笑答。
  “那妹妹是在等流川枫吗?”弥生将信将疑地问。
  “应该是,但我现在更担心的反而是樱木。”晴子低头道。
  樱木再加上翔阳的花形,长谷川(高野,永野已死)虽在某些方面不及河田雅史和河田美纪男,但却是在灵活度上绰绰有余。
  越野正要追击阿神,却被木暮拦住了:“阿神不会在这上面说谎的,三井相信他,我也是一样。只怕是阿神有些事情我们这些局外人不便知晓,不如由得他去,这样海南也减少了一支力量,不是吗?”
  这时,伊藤看到有人进入翔陵峰领地,对大家说:“他回来了。”引得大家都纷纷去看,原来是南烈。
  藤真去了哪里?南烈在对面的人中没有找到藤真和仙道。
  “南烈!”泽北和深津同时看到了南烈,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我怎么觉得南烈有些不对劲。”泽北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河田美纪男虽和哥哥长得差不多,但是功底却是比哥哥差了不少,才几个回合就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
  深津面前的宫城和彩子虽不出名,但也不是让人小瞧的人物,再加上越野和木暮前来相助,深津渐感有些吃不消。
  看来只有这样了。深津的脸上显出了诡异的笑容。
  他们看来是第一个了。
  而在与此同时,伊藤用其翔阳的十一剑将河田美纪男从前胸穿透了整个身体。
  注:伊藤为藤真直传弟子,翔阳十二套剑法除因藤真中毒无法习得第十二套“纤云弄月”外,其余剑法均已习得。
  在这场拼杀的背后,阿神抱起清田离开了翔陵峰,一直走到翔陵峰的东南方向,阿神才将清田放下。
  “银蛇”握在阿神手中,拳头攥得好紧,摁在地上,说不出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信长,你就这样走了,我还有话没有对你说呢。”阿神对着清田的尸体说着。
  “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信长,我什么都知道。”
  “你一定以为我喜欢的是三井吧,信长,你可知道我和三井只是因宿命而相识的对手,而我真正喜欢的人却是机灵勇敢的海南的清田信长。”
  其实阿神和清田之间虽没有明显的流露出什么,但是却是早已成为了习惯深植于心。
  “我从不叫你清田,只叫你信长,这个原因你却一直没有感觉的,因为这个名字除了师父以外,我是唯一这样叫你的呀。”
  深林中消失了阿神抱着清田的身影,不知他去了哪里。
  凝霜与游吟经过相战,依然是游吟将凝霜封得死死的,泽北没有立刻要了流川的命,而是颇有兴致地玩起来。
  “要想成为神奈川第一剑客,就先破我的游吟再说。”泽北有些挑衅地说。
  在这个时候,翔阳山庄的西北方向出现了一个人,此人正是武藤,他趁着谷内纷乱偷偷地逃了出来,惶惶张张地向西北方向逃窜。
  而在武藤身后,也跟出了一个,暗中跟着武藤,一直没被武藤发现。
  就在宫城和彩子自以为要成功之时,只见深津长剑一挥,自剑柄处露出七支细剑,支支锋利无比。深津双手握柄向两侧分出,一只间分成了七支,合掌一击,全都迎面奔向宫城和彩子。
  彩练停止了舞动,软软地掉下来,只见天空中鲜血代替彩练映红了它。
  “‘落雨’今天第一次尝到了女人的血,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贺一下呢。”深津用舌舔拭着自己的“落雨剑”。
  宫城此时也已身中两剑,并未伤及要害之处,反而是使彩子身亡的五剑几乎剑剑致于毙命之处。
  娇艳的面庞渐渐失去了血色,由于血流得太多,彩子已是行将就木了。
  宫城用颤抖的手抚过彩子的脸,已是无话可以再说,当彩子的双目闭合时,宫城流下了这一生中唯一的眼泪。
  仇视的目光对准深津,抬手迎剑而上。
  “你比你弟弟强多了,不过,我想你还是和本天才有一定距离的,刚才我没有用全力,才给了你机会。”樱木脚下是刚刚被河田雅史杀掉的花形和长谷川,而自己也已是身负重伤,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背上的伤口会不会加重疼痛。
  河田雅史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樱木,似是樱木的说话对象不是他。
  “越野君,你去帮一下赤木,可以吗?”木暮对越野说。
  这是木暮第二次对越野说话,也是最后一次。
  因为他知道和南烈的比试会有危险,在这里面对南烈的,没有湘北弟子绝对是不可以的,只好让越野去帮助赤木。
  越野虽是有疑,但也还是答应了,来到已身负多处伤痕的赤木身边。
  而在鱼住,木暮和伊藤面前的便是回来的南烈。
  “这次,我要将师兄的仇全算在你们身上。”南烈对着面前的三个人发出了通牒。
  翔陵峰洞中。
  与洞外的激战不动的是洞中静得很,仙道和藤真已经昏睡过去了很久,在这时才微微露出了要醒过来的初象。
  恍似长眠的人清醒过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当仙道和藤真醒过来时,都是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看着对方。
  消去了苍白的颜色,圆润光滑又似回到了初时,这是仙道从藤真脸上捕捉到的最鲜明的特征。
  而藤真也感觉到了自己已不是那么消弱无力,体内渐渐多了些内力,自己掐脉一把,心中惊喜得不知说什么好。
  仙道已知他们都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藤真体内的“三绝散”的寒性毒气已祛除,三绝散的毒已解。
  是那洞中的芳露,是那临眠前的交杯酒,错过了一世的芳华,便会以来生来报答。

  三十七 夕阳残血相映红 游吟剑起为飞潆
  在看到阿神带走清田之后,海南的阿牧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万万没有想到阿神会就此不告而别,是什么让平素冷静的他失了控。
  一掌击在越野的右肩,将越野推了开去,但越野却并没有退出太多,而同时赤木恰如其分地将剑插入牧右臂抬起后空出的下方。
  迷迭奇香,妄自多情。南烈的迷迭香在其身前像布出一道墙绕在他与鱼住、木暮、伊藤之间。
  趁着香迷人眼,驾轻技熟的轻功让鱼住和木暮有些措手不及,剑稍微有些回收。
  而伊藤杀到南烈身后,“沁忻剑”扫下南烈的衣角,也便和南烈形成了背对背的状态,可木暮和鱼住却是迷迭香缠绕身侧,木暮更是被南烈一腿踢到旁侧,口中喷出大量鲜血,可在这时他却有些疑惑地看着什么。
  鱼住的剑从南烈的衣间穿过,虽是已贴到南烈身上,但却未伤他丝毫,而南烈迅速地转过身来,却是伊藤轻剑一划,在颈上留下了一道血痕,不深的口子。
  一旁的木暮在弥留之际看到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七剑仅中两剑,在这一点上深津的确是失误了,在他看到宫城的剑影时本能地挑起“落雨”相接,却没有注意到那只是一根细白的带子,而那带子缠住“落雨”后,便是宫城的“绮雾”刺入深津心脏之时。
  “宫城的假动作果然无人能及,”深津用力者断宫城的“绮雾”,还想作些什么,“但是你也不会活下去了。”深津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那七剑虽中两剑且未伤及要害,但是深津却将折断的“绮雾”用尽最后的力刺向了宫城本人。
  “也许这样也不错,这样又可以见到阿彩了。”这是宫城最后的话语。
  宫城和深津双双倒在了地上。
  赤木已经和阿牧对峙了好长时间,在越野赶来之后赤木才感觉到身体的承受能力已经快到了极限,大滴大滴的汗珠在脸边滚落。
  牧一直以为自己在神奈川可称得上是对手的只有藤真,可在这刻他突然醒悟到在湘北甚至在其他地方一直蕴藏着一种可以打败他的力量,只是他一直没有发现。
  厉剑当空,疾风相对,没有半点的轻柔,两个人都是刚猛之性,豪爽之人,因此至刚至烈的相击成了二人的主调。
  一掌压在赤木的剑一齐击在赤木胸前,强大的冲力相抗于赤木健壮的身躯,着实是一个重击,恰巧赤木此时已是疲劳至极,一个不小心退出了好几尺,剑身虽未断却露出了细细的裂纹。
  就在这当,越野挥剑直冲阿牧,想要杀他个措手不及。
  而赤木知道刚才阿牧这一掌正好击中心脏位置,自己明显感到心脏的跳动似乎有些不规律,眼前的景物忽明忽暗,看得不清楚。这时,赤木明白了自己所中的是海南疾风掌的第八层——销暗疾风掌,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尽管是这样,赤木却又有些高兴起来,销暗疾风掌有这种能力是不错,只可惜练习之人如果过于年轻,自己也会承受不住疾风掌给自己带来的逆掌之力,会使发掌的手臂经脉俱断,赤木觉得如果会使阿牧产生这种后果,那么即使自己因为销暗疾风掌而死,也没有什么不值得的。
  结果正在赤木的意料之中,在越野飞身刺出最后一剑而牧正用掌回击的时候,刚一触到越野的身体,一种钻心的痛游遍全身,整个右臂瘫软了下来,牧的脸色忽而变得苍白,他这才想起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的后果。
  一时的好胜,一时的求胜心切,不顾忌任何后果的使用了销暗疾风掌,在前一刻他都没有想起这样的后果。
  越野才不去关牧此刻为什么会愣得出神,只知道牧的右臂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既是敌人,就不可能在战场上还要怜悯他,想着,一剑刺入牧的咽喉,刺破空气的声音再次响起,又趁着身体还在空中一脚踢向阿牧,其向后一仰,剑自阿牧的喉咙退出,半红半白的剑身上向下流着鲜血,落地悄然无声。
  阿牧到死才明白自己的错误所在,可惜太晚了。
  当越野再看赤木时,赤木已然笑着闭上了眼睛。
  阿牧始终没有再遇到自己心中的对手,不知道到来生他们还会不会是这样的人,这样的对手。
  而在阿牧倒地的同时,一声重重地倒地声传来,河田雅史死在了樱木剑下,而樱木这个时候却是十分地吓人,浑身上下都是血,和头发成了同样的颜色。
  “我觉得我还是等一下的好,因为我现在对你哥哥一直没有出现感到十分好奇,我很想知道你们兄弟有什么不同。”泽北收了手对流川说道,其实他一直没有全身心地去对付流川,而是一边应付,一边想着仙道和藤真没有出现的原因。
  总不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吧,泽北这样想着。
  这个时候,几十里地以外的武藤马上就要跑出神奈川的地界了,却听到后面有人叫住他:“武藤,叛徒还没有做够吗?”
  武藤回头一看,认出了那个人,他就是陵南的相田彦一。
  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鱼住着实慌了,他知道这是中了毒,心凉了一大截,愤怒激起他向前胡乱拼杀着。
  而南烈被鱼住这毫无规律地刺杀弄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身上被长剑刺破了一处。
  鱼住的最后拼杀不过是死之前的一时激怒,他越茨得厉害,身体就越感难受,最终倒了下去。
  而此时,在翔陵峰谷中的活着的人只有樱木花道、南烈、伊藤卓、越野宏明、流川枫和泽北荣治。
  在此时此刻,萧瑟的风中依旧没有减弱半点初时的杀气,反而因为人变少了,而变得更加浓烈。
  正当他们再准备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们看到了自翔陵峰洞中走出的仙道彰和藤真健司。
  每个人的脸上都掺杂了复杂的表情。
  二人的手中是两把众人所未见过的剑,看似冰晶结成,那便是在洞中凝结而成的“生生世世”和“至死相依”的双剑。
  他的毒解了?!这是南烈看到藤真后的第一反应,他好象看到了在林中和自己拼斗时的藤真。
  泽北看到仙道和藤真,便向前移了几步,游吟剑上闪出一道亮光。
  “泽北,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仙道的话是在说明泽北一直未以全心来对付旁的人,而是留下精力想要和翔阳的藤真一决高低。
  “我想,那宝物就是你们手中的东西了吧。”泽北一语道破天机。
  经过并不算激烈的拼杀,彦一的剑上也全沾了武藤的血。
  “我也该回去了。”彦一快步地奔回翔阳山庄。
  正在南烈犹豫之时,流川将剑挡在了他的颈前,冷冷地道:“你师兄的仇你报了,我哥哥的仇我还没有报。”
  南烈这才真正注意流川枫。
  正如当初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把玉露凝结的剑相映相照的光已然盖过了泽北的游吟剑。
  奇绚的白光冲向泽北身前,游吟剑自然也不会示弱,插入双剑当中的空隙,以极大的粒度要分裂双剑的合体。
  令在场的人极为惊讶的是这剑法是没有人所知晓的,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翔阳的剑法还是陵南的剑法。
  这就是翔陵的百年来无第二人知晓的——飞潆双剑。
  心心相印在剑气中合为一体,使双剑的功力更为加强。
  游吟爱泽北手中出手后化作一支软剑穿梭于双剑之中,剑与剑之间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
  而在与此同时流川也与南烈开始了他们的相战。忽然其他人听到一声马的嘶叫声,一看才知是那丛中的朔雨(阿神坐骑)像是受了惊抑或是受了什么指令跑了出去。

  三十八 游吟休隐江湖身 柔水终归恋多情
  双方的剑均是阴柔克人,游吟在泽北手中变换出了多端的模样,与飞潆难分伯仲。
  南烈几乎是看着或是等着流川的凝霜刺入自己的胸膛,他当然知道是他在紧要的关头对流川收回了手,那香顺着指间的缝隙流走了。
  流川在将剑刺中南烈的那一刹那也感觉到了南烈收手了,他对哥哥有舍不得,放不下,连自己也放过了。
  而流川没有看出的是南烈与世诀别时的眼神几乎和三井临死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周围的人却看出了,他们知道在这个时候只有静观南烈的死亡或许才是对他的尊重。
  因为他们知道,南烈之所以收手,是因为在他对面的是流川,是藤真的弟弟,他在面对流川时没有再看藤真一眼,却是在那与藤真流着同一个人的血的流川的身上搜寻着藤真的影子。
  至于南劣有没有找到,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输了。”在飞潆双剑将游吟劈断时,泽北似乎没有任何的震惊,一点也不在乎。
  泽北捡起地上断裂的游吟,笑道:“这大概还能卖点铁钱,天下再也没有游吟了。”
  泽北的态度让众人觉得不可思议,这么简单地就服了输,这怎么会是山王的泽北荣治。
  “多谢泽北兄赐教,只是……”仙道上前说。
  “你们真以为我泽北荣治也是为那宝物而来的吗?我只不过是找个机会离开山王罢了,现在其他人也死了,翔陵峰一战没有人会以为我还活着,我倒可以趁此远走他乡。”泽北说道。
  “可是你想就此走掉吗?我师父的死你要偿命!”樱木忍着身上的伤痛喊着。
  在这时好象有一声金属的划裂声,然而似乎无人听见。
  藤真扶住樱木,看似打圆场似的说:“樱木君,我们是不是应该看一件东西,再杀他也不迟。”
  藤真走向死去的安西身旁,伊藤本想过去帮忙,但被藤真制止了,仙道和流川都看到了泽北在点头,好象是说藤真明白他的意思了。
  藤真撕破安西左肩上的衣服,赫然显现出一条青色的龙,尽管有些小,但却是很清楚。
  “那是……”仙道看出了那条龙的标志,心里感慨没有想到安西是那儿的人,这么说来泽北杀他便不足为奇了。
  当流川和樱木在藤真的解释下明白那条青龙的来历后,嘴里再也说不出什么了,而樱木却发出了低声的抽泣。
  “大家就多保重了,以后好自为之,我泽北荣治就先走了,也许有一天还会回来,大家不会不欢迎我吧?”笑声越传越远,泽北荣治就这样离开了翔陵峰。
  这个时候,人们才发现已经好多天没有休息了,这才觉得身体的困惫。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翔陵峰开裂的口子又合上了,那道石碑也慢慢落了下去,所有的一切又都恢复如初。
  正当仙道和藤真这么认为时,翔陵峰上原本光滑的岩面上绽放出许多五彩斑斓的花,在风中盈动。
  这又回到了若飞和水潆轩所处的环境中了。
  仙道就这么看着翔陵峰,感觉到手中多了什么,低头看是藤真的手交到了自己手里,只听他说:“这一生,我怎么也不放手了。”
  周围的人都看到了,尽管他们还不明白这事情的前因后果,但他们却很高兴看到他们喜爱的仙道和藤真又回来了。
  没有叫任何人,他们将自己门下的人都移到了翔陵峰下埋了起来,为的是让后世都知道在这时在这里都发生了些什么。因为事情主要发生在翔阳,湘北的安西和其他弟子也就都埋在了翔阳一侧,湘北的弟子每年都要来此凭吊。
  而山王、丰玉和海南的人也都埋在了翔阳以外的山中,他们虽是敌人,但也是为了本派一直支撑到了最后,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彦一呢?这里没有彦一,他去哪儿了?”越野检查了陵南弟子的尸体,没有发现彦一。
  就在这时,远处来的一人让越野马上高兴起来,冲过去把他抱住:“彦一,你去哪儿了?”
  “我去解决一个可恶的家伙,师兄不用担心了。”彦一拍着胸脯自夸地说。
  仙道在一旁笑出了声,想着,还叫师兄,看你姐姐不打你。
  料理了这些事,他们都回到了山庄。
  一进门,就看到了在那里连着几夜合衣而卧的弥生和晴子,藤真有意咳嗽了一下,将两个人惊醒了。
  而捕处藤真意料的是一个人口中喊着“宏明”,一个人口中喊着“花道”,出了口忽又觉得害羞起来,忙住了嘴。
  每个人都没什么反应,惟独是彦一和樱木,彦一这才知道刚刚仙道为什么笑了,没想到姐夫也可以换人了,而他觉得只要姐姐喜欢,越野一定会让姐姐幸福的。
  晴子的这一声让樱木浑身上下哪儿都不疼了,微微涨起的脸笑得要多花痴有多花痴。
  有道是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在丧期过后的一段时间后陵南山庄和湘北山庄便同时迎来了这两桩喜事。
  这便是陵南剑派新任掌门越野宏明及其夫人相田弥生成亲和湘北剑派新任掌门樱木花道及其夫人赤木晴子成亲的喜事。
  在这之后,翔阳的掌门第一次打破常规有由藤真直接传位于伊藤卓,决定和仙道离开武林。
  在江湖上,丰玉就此衰落,失去了支撑丰玉的重要人物,变成了三流的帮派;和海南近似的是海南,掌门高头力在翔陵峰一战后得到战况的消息,一夜之间发了疯病跑出了海南,下落不明,海南弟子如树死猢狲散般地离开了海南,各谋生路。
  山王这边,虽大力搜寻泽北的踪迹,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健司,我们去哪里好呢?”仙道略微支起身子,将手臂靠在枕头上,看着胸前的藤真。
  “去个有海的地方,我要你陪着我看日出日落。”藤真将头埋进仙道的臂弯里。
  “那……”仙道想问些什么。
  “我已经将翔阳交给了伊藤,我相信我没有看错他,彰,你也要相信我。”藤真接道。
  “那我就相信你一次。”仙道用一只手放下了床边的帘帐,掩藏了里面的一片春光。
  和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流川在留下一张写着:“仙道,好好照顾我哥,不然我不饶你。”的纸条后离开了翔阳山庄。
  这夜明月又一次高悬,翔陵峰下的一座坟前站着一人,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而来,为什么现在来这个地方,他只是将手中的酒均匀地洒在坟前,这周围没有人看到他,但他的声音还是很小,只在风暂且静止的时候,能听到一个字:“爹。”
  良久,起身离开,淡绿色衣角沾上了酒的痕迹,风掀起的衣领中现出一条纤细的青龙。
  完
一恨仙道大色狼,二恨流川受虐狂; 三恨花道小蛮腰,四恨藤真武媚娘; 五恨三井偏冷艳;六恨花瓶牧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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