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藤】夺命的铃 杀人的剑 By：剑舞

极光夜影

本文是以前从SD学院存下的文文，年代较久，现在也联系不到作者大人了~~

本着与大家分享的初衷~先把文文搬来啦，在此向作者大人表示诚挚的歉意，

如果作者大人有任何异议，会请版主立即删除此文，还请作者大人多多见谅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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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坑！！】

“叮铃铃……”

没有风，风铃却发出了悦耳的声响。

铃在他手里。

诸星一直在看着这个人。

从他垂下风铃的左手，至他冷漠白皙的脸，到漆黑的眸子。

最后又是手。

右手。

手指修长干燥。

手是剑客的手，人是杀人的人。

诸星知道。

他并未见过这个人出手，但他知道此前有人像自己这样来找他，同样奉着格杀勿论的密令。

不会有人知道这些人是否看过这个人的出手。

诸星只知道他们已死了。

都死了。

组织十大高手，已经死了五个。

诸星是第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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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流川枫。”

仙道的手指滑过藤真柔顺的发丝。

花形在旁边嫉妒的目光，他装作没看到。

藤真低头逗弄着膝上雪白的波斯猫，听任仙道将他的蜜色长发悉心挽好。

“这个人你已经提过很多次，我都听烦了。”藤真撇撇小巧的嘴。

“但我没有说够。”

仙道微笑。

“他是你的搭档，也是组织十大高手之一。”藤真调皮地微微歪歪头，像极了怀里的猫，“是不是？”

“这十个人是不是都要追杀你？”花形霍然起身，“你在健司身边，只会连累他！”

仙道平静地注视花形，蓝灰色眸子里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不是十个，是三个。”

略一思索，仙道又道：“至少到现在为止，是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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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魂剑’流川枫也是十大高手之一，我不会掉以轻心。”

诸星想起接受任务时，对传话者相田彦一的提醒，他自己的回答。

只是，“摄魂剑”身上似乎并未带剑。

这并不影响诸星出手。

“你不但背叛组织，掩护叛徒仙道彰，还杀害自己的同伴。”诸星细数流川的罪状。

他拔出刀。

凛冽的刀锋，映寒了他的脸。

“因此，我奉命诛杀你。”

“真多话。”

流川冷冷道。

流川说话一向简洁。

诸星听到这句话时，看到了光。

金色的光。

金光乍现，血花绽开。

鲜红的血，在空中绽放开凄艳的花朵。

没有金铁交击，也没有喝斥惨呼。

只有铃声。

清脆的铃声，却带着隐隐的杀意。

铃声戛然而止。

诸星失神地立着，盯着流川的左手。

风铃已不见，只剩曾缀着风铃的绳架犹在摇晃。

十三枚风铃，深深地嵌入诸星的胸膛。

金黄的铃，却散发着血的光采。

“怎么可能……”

诸星倒下时，脸上犹带着惊疑不信。

流川将铃铛一枚枚剜出，一枚枚安回绳架，动作熟练得如同风铃匠人。

同样的事情他已做过五次。

我又进步了。

染血的手指紧握染血的风铃，漆黑的眸子里杀机突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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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猫刺耳地尖叫一声，抓紧了藤真的衣襟。

仙道手中的剑抖出一连串灿烂光华，剑锋正指着藤真怀中的波斯猫。

藤真受惊地后退一步，嗔道：“你又欺负波波了！”

仙道只是笑了笑。

花形殷勤地伸出手：“波波让我来抱吧。”

藤真像是没有看到他，转身，松手。

波斯猫叫了一声，跳离藤真的怀抱，直窜出去。

花形僵硬。

仙道轻轻叹了口气。

藤真带着纯真的微笑，凝视仙道手里的剑。

“你用的是铃，为什么要练剑？”

“因为我觉得用剑杀人可能会快些。”

仙道以手指抹过剑锋。

秋水般的剑光融入一丝血红。

“真是好剑……”仙道喃喃道，“如果是这柄剑，杀人会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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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轻挥，挥落一剑血珠。

流川白皙的脸溅上星星血点，洁白的衣衫开放片片血花，雪白的鞋踩在缓缓流动的血中，被染成层层暗红。

都是别人的血。

在他周围，糖贩和自己的扁担同断为两截，扁担中一柄钢刀刚刚现出锋刃；身着酒保衣衫的尸首伏在酒坛碎片间，已被坛中四处流淌的液体腐蚀得面目全非；趴在地上的卖蛋人，右手距身体足有一丈，倒扣在地上的一篮鸡蛋碎裂，里面的引线和火药都饱浸鲜血……

组别：市井组。

任务：追杀叛徒流川枫。

时间：某月某日晚。

地点：某城夜市。

战果：全军覆灭。流川无事。波及百姓若干。

很快，组织的大事簿就会记上这样一笔。

不慎被剑锋扫到的民众在血泊中痛苦呻吟，流川没有听，也没有看。

如果这些人要恨，也只能恨派人来的组织。

流川怎可能因为在人群中就会对出手有所顾忌。

他本就是杀人的人。

不会考虑时间，也不会考虑地点，更不会考虑别人。

他杀人时，本就不考虑任何事。

喧闹的街道死亡一般寂静。

夜市早已散尽，空气中只剩浓得化不开的血腥。

流川缓缓转身，正要踏着满地的狼藉离去。

然后他听到了铃声。

清悦的铃声，此时听来却凄凉。

流川只听出了杀机。

他未回头，但握紧剑。

剑没有挥出。

身后响起重物坠地声。

一个刚才还在空中飞掠向流川的人，现在已倒地，手中还紧握着一对泛乌光的追魂刺。

后背上，小小的血洞正迅速扩散。

流川似乎没有看到。

他只看着一个人。

从再次转身后，他就只看着这一个人。

仙道食指上挂着一串银质铃铛，随着手指的晃动，银铃叮铛作响。

他身后的藤真怀抱雪白的波斯猫，手中也垂着一串铃。

风铃。

“杀人之后就会放松警惕，你还是改不了这样的习惯。”仙道微笑。

流川默然。

“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你，更没想到你也会背叛他们。”仙道似乎早已习惯他的沉默，接道：“为什么？”

流川再一次默然许久，才问：“我有没有问过你背叛的理由？”

“……”

仙道笑了。

灿烂的笑，却也涤荡不去无尽的血腥。

“但是，这不是好习惯。杀人也不是。”仙道的笑容乍现，瞥到满地的尸首，也不禁变得沉重，“这些人中，有的本不该死。”

“该死的却还活着。”流川忽道。

“你指谁？”

“你。”

剑光再起。

黑暗的街道仿佛亮起一道闪电。

闪电直击抚摸着波斯猫的藤真。

藤真抬起头，秀美的脸上全是惊讶之色。

仙道没有动，一道光却自手中飞出。

这道光也许没有剑光的森寒，看起来反倒很温暖。

随之响起的清脆铃声，甚至能让人联想起蓝天，白云，绿草，还有蓝天白云下，无边绿草间，此隐彼现的牛羊，以及牛羊颈间晃动的铃铛。

两道光相击，迸出焰火般的光华，变成三道，同时飞出。

仙道的银铃被削成两半。

流川的剑也刺入五丈外一根柱中。

仙道长身静立，手中铃铛仍在悠闲地摇晃。

流川回到了原先站立之处，手中也多了一串铃铛。

风铃。

“在你看来，该死的人似乎不是我。”仙道淡淡道。

是谁似乎不再重要。

流川已没有武器，还受了伤。

风铃的绳架散开一角，而这一角穿透了流川的手掌。

红色的血顺着金黄的铃流下。

“还我的风铃！这是他买给我的！”藤真叫起来。

“你要是真喜欢，就不该扔出去。”

仙道背对着他，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平静的语气中也听不出任何想法。

“我害怕呀。”藤真惹人怜爱地吐吐舌头，挽住仙道的手臂，“别生气啦。”

流川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的人已到了仙道面前，并指而出。

这次，指的是仙道的咽喉。

仙道的咽喉却已不在那里。

藤真也被远远推开。

流川不意外。

若这一招能伤到仙道，他才会意外。

手一甩，一道金光飞向仙道。

金光却被仙道合入掌中。

刚才还动如脱兔的两人忽停止，就像一切都未发生过。

仙道摊开手，掌中一枚金黄的风铃。

“不是谁都可以用铃杀人。”仙道微微一笑。

“剑呢？”

语声响起在流川身后。

“藤--”仙道第一次变了脸色。

流川也同时脸色一变。

刺骨的痛楚自两膝弯传来。

因为他的确受了刺骨的伤。

被自己的剑所伤。

剑在藤真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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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喜欢这把剑吧？”藤真伸出手指轻抚剑锋，“没有还给流川枫，你应该谢谢我啊。”

仙道握住了藤真的手。

“我不喜欢你动刀动剑。”

藤真睁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仙道：“可是，他拿走了我的风铃，我拿走他的剑，不是很公平吗？”

“我不喜欢你伤人。”仙道又道。

“但你却可以杀人，你觉得这很公平？”花形冷笑。

仙道看着他：“我也不喜欢你现在说话。”

“很快你就会没有不喜欢的了！”

花形忽然怒吼，忽然拔出刀。

仙道叹气，没有动。

刀已劈到眼前，剑忽挥出。

只一剑，就挡飞了刀，指住了花形眉心。 “看来我进步了。”仙道淡淡一笑。

花形咬紧嘴唇，咬得出血。

“波波！”

藤真本已在打呵欠，忽然叫了一声。

白色的波斯猫半边身子变成了红色，咬着一只白色的鸟跑到藤真身边。

“真是贪吃的家伙！”

藤真蹲下身，拍拍猫的头，目光落到已半入猫口的鸟上。

“这是什么？”

仙道一步到他身边，抢过鲜血淋漓的鸟。

“是信鸽。”他压抑着怒气，“今天你没有喂猫吗？”

藤真撇撇嘴：“有什么可气？至少波波还没把信吃下去……”

“……”

仙道取下染血的信，看了一眼，揉成一团塞入衣中。

“只剩两个人了。我们也该走了。”

“又要搬家？”藤真叫道。

“他要找来了。”仙道简洁地说，又回头看花形。

“你留下，还是一起走？”

花形握紧拳，又松开。

“要带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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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形小心地将一枚金黄色铜铃放入包袱。

他不知道这枚铃铛本来在一串风铃上，也不知道一个叫流川枫的人本想用这枚铃攻击仙道。

他只知道一件事：藤真喜欢这枚铃。

这就足以让他像珍视生命一样珍视这枚铃铛。

藤真走入。

“他说，我们不用搬了。”

花形意外地抬起头：“为什么？”

仙道镇定的语声传入房中。

“因为我们大概走不了。”

随着语声传入的，是呼喝声、金铁声和惨呼声。

没有一种响声能掩没那个声音。

仿佛永远不变的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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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形陪着藤真到了院子里时，院里已经完全变了。

铺地的黄沙变成了红色，而且多了很多人。

很多倒下的人。

站着的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仙道。

另一个向藤真微施一礼。

“泽北荣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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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北荣治。

仙道不止一次提过这个人。

他是组织中人，却不是十大高手之一。

“高手”是一种评价，但不是职位。

泽北不要评价，只要职位。

他的职位是--“刑堂堂主”。

从没有一个触犯组织的人能逃得过泽北的掌握。

即使是比十大高手加起来还要强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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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铃好像已经没有了。”泽北道。

仙道看看自己空空的手指，自嘲地一笑。

“我只有二十一枚铃。”

“数目没有错。”泽北点点头，“看来他的情报有时很可靠。”

“他？”仙道反问。

“仙道彰不是一向很聪明吗？为什么不想想我怎么找到你的？” 仙道的笑容似乎有一点僵硬，就像忽然戴上了一张面具。

“我可以再给一点提示。”泽北淡淡道，“你刚收到的信上写的是：诸星被杀，流川将至。”

“多谢你把信送出。”

仙道反而放松下来，微笑道。

泽北盯着他的笑容。

“不想见见他吗？”

“谁？”仙道明知故问。

“本该送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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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拖入，扔在地下。

若非早知他是谁，即使是抬起了头，仙道还是看不出这张脸是相田彦一。

彦一拉住了仙道的衣角。

“仙……仙道……我……我什么……也没说……”

“我可以做证。”泽北道，“他好像曾经欠过你的情？倒真是知恩图报的人。可惜总喜欢记些不该记的东西，在跟踪流川的时候，也不知道看看有没有人跟踪他。”

仙道和彦一都没有听他的话。

彦一只是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我……什么……什么也没说……”

“我知道。”仙道扶住彦一。

手指一触间，他感到彦一全身的骨头都已碎了。

所以仙道掐断彦一颈动脉时，不再有骨头碎裂声。

“你还是不能原谅他？”泽北看着仙道直起身，叹了口气。

“我只是想为他做一点事。”仙道也叹息，“可惜，他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只能稍微减少他痛苦的时间。”

“有这样的心情，你不妨关心一下自己。”泽北微笑。

“如果你回头看看，也许会觉得这话对自己说会更合适。”仙道竟也微笑，笑得比泽北更愉快。

泽北没有回头。

即使不回头，他也能感到身后忽然多出的一股杀气。

“想不到他居然和你一样，有容易放松警惕的习惯。”仙道对泽北身后的人笑道。

“你来的好快啊。流川枫。”泽北长叹。

“因为他是我的搭档。”仙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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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银铃摄魂剑，双人合璧阎罗惧。” 只有流川最了解仙道。

只有他能找到仙道的藏身之处。

仙道早已告之彦一这一点，所以彦一才会跟踪流川。

所以跟踪彦一的泽北，才能找到仙道。

泽北算的本来很好。

他似乎只算漏一点。

--流川来的会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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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可是要杀他的啊。”藤真抚摸着波斯猫，轻轻叹口气。

“……”花形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其实我们还有一只铃。”

藤真冷眼看着他从包袱中摸出那只金黄的铃铛。

“如果那人能杀掉泽北，仙道就可以用这只铃对付他。”

花形并不情愿将这枚铃交给仙道。

但他也知道，如果仙道死了，凭他一人之力，是保护不了藤真的。

“给我。”藤真伸出手。

“什么？”花形一怔。

“这是我的。”藤真道。

“可是……”

不待花形把话说完，藤真已一把抢过铃，紧紧握在手心。

“这是我的，谁也不给。”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动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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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走过泽北，面对着仙道。

仙道一怔。

“你的剑呢？”

“白痴，在你手里。”流川冷冷道。

仙道苦笑。

“难道……我不把剑还你，你就一辈子不杀人了吗？”

“不是你才能用铃杀人。”

流川摊开手，手中握着几枚金黄的铃。

仙道又笑。

“那么，你要杀的人是谁？”

“你。”

仙道只有再一次苦笑，手却握紧了剑。

“本以为只要躲着你就可以不杀你，为什么总有人要送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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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北悠然抱臂而立。

“我可以提醒你们，无论是谁杀了谁，我一定会杀了另外一个。所以，你们不妨一起先向我出手。其实我也想看看，‘夺命银铃’用剑和‘摄魂剑’用铃的样子。”

“你可以看。”

似是不会有变化的声音，冷得如同远山之巅的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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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光芒自流川指间洒开。

青色的剑华自仙道手中飞出。

剑华只有一道，金光却有十三道。

“很不错的手法，你几乎要赶上我了。”

仙道凝视着流川的眼睛道。

蓝灰色的眸子突然被映成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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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猫忽然尖叫一声，自藤真怀中逃开。

藤真的目中掠过一丝光芒。

十三道金光本飞向仙道，却在此时突转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十道飞向泽北，另外三道飞向藤真。

仙道的瞳孔骤然收缩，伸臂接住了流川。

青色衣袖立即变成紫红。

“想不到你已超过了我。”

仙道更想不到的是，自己并不像原先以为的那样了解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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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低下头，看着胸膛上的剑。

血在雪白的衣襟上迅速洇开。

全身的力量仿佛忽然消失，视线也逐渐模糊。

耳边只能听到仙道遥远的声音，镇定，也许还带着一丝悔恨。

“别动……你不会死……”

他用最后一点力量推开了仙道的手。

“白痴。”

这是流川的最后一句话。 *******************************************************************************

花形受了伤。

三枚铃铛飞向藤真时，花形突然一把抱住他，扑倒在一边。

幸好躲得及时，他才留下了一条命。

藤真专心地抱着波斯猫，又在重复每天都要做的事--细细理着猫的毛，就像仙道为他梳理头发时一般悉心。

只有仙道一人收拾着满院的死人。

彦一已经不成人形的身体，泽北咽喉上嵌了一枚金铃的尸首，还有……

流川枫。

雪白衣衫上的血已干透，变成了暗红的颜色。

白皙的脸却更白。

仙道久久凝视着流川的脸庞。

全无血色的脸上不再有杀机，比生前恬静了许多。

“你在祭奠他呀？”藤真站在仙道身后。

仙道没有回头。

“我在想，他的铃怎么能杀了泽北。”

“你的剑也杀了他。”藤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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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动人、温柔、甚至带着天真的语声在身后响起。

“我也可以用铃杀人的。”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人永远不会忘的情形。

一根纤长白嫩的手指，将一枚闪着淡淡金光的铃嵌入他的咽喉。

如此轻柔的动作，似乎任何人都可轻易招架。

但在他有任何行动之前，血已流出。

连血流出时，也是一样的轻柔。 可惜，泽北已永远没有机会说出自己死前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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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好的一柄剑，埋掉多可惜啊。”藤真抱着波斯猫直摇头。

仙道捧上最后一抔土，直起身。

“他已把风铃还给了你，我当然也该把剑还给他。”

“说的也是。”

藤真纯纯地笑了。

一阵风吹过，吹响了藤真指间挂着的风铃。

十四只风铃，在阳光下闪着纤尘不染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