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越】七月留白 By：茶茶

极光夜影

本文是以前从SD学院存下的文文，年代较久，现在也联系不到作者大人了~~

本着与大家分享的初衷~先把文文搬来啦，在此向作者大人表示诚挚的歉意，

如果作者大人有任何异议，会请版主立即删除此文，还请作者大人多多见谅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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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午后阳光灿灿。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车辆，只有些许树荫随着阳光慢慢移动方向。

KFC里也只有稀稀落落几个人，多半是趁着暑假整日约会的情侣来躲太阳光。他们有年轻光滑的面孔，交握着手含糊不清的说话，女孩子都穿纱料裙子，或者小小吊带背心。

"宏明，迟到一刻钟啊。"梳略微夸张发型明亮眼睛的男孩子指着手表微笑起来，乱七八糟的报纸堆满了他面前的桌子。

"不错啦，您知足吧，这么热的天你大中午的一个电话我就跑过来你还想怎么着啊。"越野宏明脸上有一层薄薄的汗水，把手里的黄色NIKE球袋丢在仙道怀里，然后走到柜台那边去买饮料。

仙道看着球袋，忍不住闭一闭眼睛。仿佛听到风声，呼喊声，球鞋摩擦地面声，终场锣声。

"真见鬼了，前两天还挺凉快的啊，一下变得这么热。"越野站着一口气喝了半杯大可乐，然后才坐下。

"宏明你不是吧，我就是叫让你出来玩玩，咱歇两天再打球成不。"

"嘿，这是谁的球啊，你要给我我就拿着了，这不是那天你来的时候忘了带走的吗？"

仙道想起来。一周以前那场决定命运的比赛之前，他终于忍不住拿着球跑到越野那里，敲开门之后半天才说："宏明你看咱俩是不是该练练三分球啊。"

那时已经是晚上，天都黑了。越野一脸黑线的看了他半天，然后转身回去穿衣服换鞋。他家附近并没有小小球场，无奈之下只好找块空地玩一对一。

一个小时之后俩人都汗流浃背，越野坐倒在地上喘气，"仙道，咱不带这样的啊，比赛前夜打击主力球员自信心……"

仙道就笑。那天晚上是满月过去没两天，月亮虽不圆满却很明亮，照的人感动之余颇有些心惊胆战，仙道说："临阵磨枪，临阵磨枪。"

越野喝完了可乐，把杯子在手里晃来晃去。冰块在里面哗哗的响。杯子外面凝出一层细密水滴，他弄湿了手，就拿纸巾来擦。他打球的时候手心也爱出汗，习惯成自然的会顺手蹭在仙道球衣上。

"咱俩打游戏去吧。"仙道拿过越野的可乐杯打开盖子，把一整块冰咬在嘴里，嚼的咔咔响。那时候越野陪着他天天加训到很晚，站在校园里看见体育馆"哗"的一下子熄灯之后，他们俩总是会忽然同时觉得非常之饿，只能跑到最近的快餐店里去补充能量。仙道最喜欢饮料里的冰块，越野喝完了水会直接把自己杯子里的冰块倒进他的杯子。

他们俩在树荫里躲着太阳走，但刚刚在KFC里吸取的那一点凉气还是很快就消失殆尽。汗水从T恤和牛仔裤底下慢慢的涌出来，好像是废弃的矿坑里缓缓上涨即将没顶的泥浆。

他们几乎是跑到最近的一家游戏厅里去的。其实平日里训练比赛时因为运动量大也会热的不得了，但即使最后T恤能拧出水来当时也并不觉得会太过难受。仙道想，看来果然人闲下来就会对现实诸多挑剔啊，然后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越野挑了模拟滑水，说看起来就很凉快，仙道看着在他的操纵下可怜的运动员第三次摆着pose翻着跟头栽进水里，只好嘲笑他说："你动作游戏智商负无穷啊……"然后在他一脚踢过来的时候光速逃开。

走来走去看了一圈之后，仙道和人去比赛摩托车。对手是手臂上有刺青的墨镜少年，白色长裤茶色长发。旁边还跟着绿色睫毛的黑唇膏松糕鞋女孩。

仙道曾经和越野说过，他最讨厌女孩子穿松糕鞋，到也不是其他原因，只是他一看见就忍不住想去踢一脚人家的鞋跟。

那天是他们一起回家的路上，越野听了他的话立刻回过头来，临街的玻璃橱窗里映出他严肃认真表情："仙道你可千万别啊，那个很硬会踢断脚趾的……"

"不是吧，你试过？"天黑下来以后商业街上人反而比白天更多，各个放肆大笑晃荡着走路仿佛因为见不到太阳所以谁也不用掩饰什么。

"我……我是不小心撞上去的，怎么会有你那种恶趣味……"

仙道一愣，然后就在人行道的正中铺天盖地的笑起来。实在站不住，他蹲在了地上："哈哈……我服了……笨就一个字……哈哈……宏明，你这是啥时侯的英雄壮举啊……哈哈……"

"初三。"越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伸手抓住仙道手臂，用力拉他起来，拖着他在人群里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商业街霓虹闪烁，他的脸看起来颇为红润。

仙道那天一直笑到他俩分手，然后一边走一边想："怪不得呢，我说我跑过来看了那么多场初中联赛，怎么会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笨小孩啊……"

一会儿时间，仙道和那个少年已经比赛了五局。

五比零。

有一刹那，仙道想，说不定在某方面，自己有比打篮球更高的天分呢。

没有目标时的连续胜利和有目标时的连续失败一样让人疲倦，仙道从游戏机上下来，想去看看越野到底最后有没有一路摔到终点。

长发的少年却走过来挡住仙道去路："我们再来。"

仙道笑而不言，往前就走，少年伸出右手来，手指抵住仙道胸口。

"老子还不信赢不了你了。"

仙道一手拨开他手臂，向前走几步，一边摆出招牌微笑一边回头说，"您要是有那个自知之明，至少可以输的漂亮点。"

那少年脸孔一下涨得通红，手僵在半空中收不下去。停顿三秒之后，他一拳朝仙道直打过来。游戏厅里彩灯飘摇音乐喧嚣，那少年似乎骂了句粗口，但仙道半点也没听清。

他只是在人家拳头打过来的时候闪身一躲，然后在少年冲过来的时候伸出脚来绊了一下。少年顿时失去平衡一头栽倒在地上。

仙道就笑："建议你换成去头屑洗发水，你头顶上有头皮屑唉。"

少年又冲过来。这一拳却打中了仙道，仙道在摔倒时也拉他一把，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

这是典型年少气盛的打架，连争执的过程也没有，随便一点冲突，两边就自动自觉的互相挑衅，然后力图用流血解决。

因为身高落差实在太大，你来我往中少年很少能沾到便宜，脸上很快就见了血。仙道看着他终于耐不住从别的游戏机前顺手抄起了板凳，在考虑是也找个武器还击还是拔腿就跑的当口，那少年忽然被人从背后一推，一个踉跄之后，整个人摔在地上。

越野。

他跑过来抓住仙道手臂，拉着他往外就走，还顺手捡起了仙道的黄色NIKE球袋。穿过围观的疏落人群。身后似乎有服务生叫他们说："请您留步！"越野和仙道推开门就在大街上跑起来。

暑假里在大街上打架被抓住的话，会有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他们就一直拼命往前跑，听见彼此呼吸声。最快的那些瞬间里，仙道只觉得路边商店招牌上的字，都是一排一排的细细横线。

好在天气倒没有午后那么热，街上竟然吹过些凉风。他们已经跑过了商业街，可以听见梧桐树的叶子被吹得淅沥哗啦的响。

于是，就下雨了。

夏天的雨总是又急又快，仿佛是邂逅以后的一见钟情。雨滴极大，打在人肩上微微发麻，树叶上都激起一层烟一样的尘土。他们俩的T恤很快就湿透了，只有腋下还剩一块浅色。

好在他们运气不坏，又往前跑了一两分钟就看见路边的老旧神社，他们旋风一样的冲进去避雨。

神社大殿后面是狭长的走道，院子里有小小的假山和水池。雨滴打在水面激起一个个圆圈，红黑两色的金鱼在水下照样悠然的游来游去。水池中种几颗睡莲，在雨里开着洁白的花朵。

仙道和越野伏在走道的栏杆上吁吁喘气，终于撑不住，又转身坐倒在走道的木板地上。

仙道还要说话："一个星期不打球……体能……变差啦……。"

越野皱着眉头横他一眼："没有吧……我看你出手挺利落，跑得也……也挺快的呀……"他掏出手帕来扔给仙道，"你手臂破了。"

然后他低下头去专心致志的玩仙道球袋上的绳子，解开，系上，再解开，再系上。

神社里半个人都没有，天上却有闪电划过，然后是阵阵雷声。有风吹过，雨点改了方向吹到走道里来。仙道和越野只好拼命往里靠，最后两个人并肩靠着墙壁坐到了一起。

"宏明……"仙道终于喘匀了气，又安静了一会儿，终于开口。

"嗯？"

"其实我今天本来不想打架，不知道为啥一股无名业火……"

"还是烦吧。"

"我想也是。"一个星期。没有篮球没有比赛不用上课。只有很亮很亮的阳光。每天早上起来在床上发呆。一天又这样开始，不知道要干些什么。傍晚的时候天气转亮他骑上单车去海边钓鱼。看着海浪翻涌天空橙红海鸥飞翔，他只觉得时间似乎已经停止，永远也不会过去。这是不是他所希望的呢？仙道想过几次，但是没有答案。

仙道听见越野轻轻的笑声："我就知道你还是认真的家伙啊……"

"不好么宏明？"

"你放心，咱们还有时间呢。我相信你。"

"嗯。"仙道很想说谢谢，但终究只是答应了一声，他伸出手去和越野的手握在一起，然后两个人一起用力，他们都是打篮球出身的男孩子，手指有力而修长。

雨下了一会儿就小了，又过了一会儿，就停了。

蜻蜓从不知什么角落里出来飞得忽高忽低，鸟儿叫声清脆，空气湿润清新凉爽。

时间已到傍晚。太阳还是要迫不及待的钻出来最后显示一下光彩。天上云都散尽了，于是挂出一道鲜艳完整的彩虹。

他们俩正好就是朝着彩虹的方向走去。神社周围都是住家，白色墙壁棕色墙壁的房屋，小小的院子里有碧绿的草坪和很多鲜花。

他们忽然看见个小小球场，水泥地面还是湿漉漉的深灰色，虽然篮筐上没有球网，但三分线发球区中圈的线都还清晰。

仙道朝越野伸过手去。

越野想一下，微笑，然后从球袋里掏出球来。并没有交给仙道，往地上拍了两下然后就运着球往篮下去。仙道也笑，跟在他身后跑过去。

越野从背后把球传给仙道。

那时在球场上，他们穿白色的球衣，汗水一滴滴的滴在打了蜡的木地板上，反射着头顶灯光。他也是这样把球传给仙道，然后仙道晃过流川和赤木，在樱木的封堵下投篮得分。

那是陵南在最后的比赛里，所进的最后一球。

仙道在三分线外投篮，球空心而入。

三分。

仙道又跑过去拿住球运了几步，传回越野，越野投篮，球砸在篮板上碰的一声响，也进了。两分。

仙道接住球，站住。瞳仁里夕阳闪闪发光。

"那时有这五分我们就赢了。"

最后的比赛，70：66。

因为那四分，他们输掉整个夏天。

越野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朋友，忽然说："仙道啊，刚才咱俩忘了许愿明年出线啦，那个神社据说是很灵的……"

仙道忽然大笑，又出手投篮，球入篮筐，然后打在地上，"那个不是一定的么？还用得着许愿？"

篮球渐渐跳不起来，开始往球场那边滚去。

越野也笑，转身跑过去捡球。

"是啊，可不是。"

越野看见眼前都是一片金黄橙红的晚霞。他想：明天，应该会是很好很好的天气。

柠檬烤鱼

朦朦胧胧的感情，没有说出口也没有点破
就把它融入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中
相信你们会有水到渠成的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