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越】A song for xx By：aiya（isweat）

极光夜影

本文是以前从SD学院存下的文文，年代较久，现在也联系不到作者大人了~~
本着与大家分享的初衷~先把文文搬来啦，在此向作者大人表示诚挚的歉意，
如果作者大人有任何异议，会请版主立即删除此文，还请作者大人多多见谅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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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彰，你的升学志愿调查表呢？”
“那个……忘记带了。”
“你以为同样的理由可以连续用三次吗？”
沉默，沉默中的导师和学生双方都隐隐有点头痛。

12月天黑得很快，仙道从教员室出来时走廊的灯已经次第亮起来了。灯光下是一道拉长的影子，风呼拉拉地吹过去，影子的主人抬起头：“出来了？”
“走吧，越野。”仙道笑笑，一只肘子搭上了对面人的肩。
路过体育馆的时候里面灯火通明，仙道看着那窗户透出来的光竟走神了。越野在一边很轻地叹了口气说：“去我家吧，我请你吃拉面。”仙道回过神来想说不用了，然而那几个字终究说不出口，嘴角的弧度就大了些，“不吃白不吃。”

越野家开的拉面店在商店街也算是小有名气，铺面从越野爷爷那辈就有了，几十年下来做出了口碑，周末甚至有人专门开车从东京过来一饱口福。每次一说起这档事越野就半边脸故作不屑半边脸笑开花，害得篮球队人人对他们家垂涎三尺。
两人默不作声地前进，潮水的咸味从海岸一直蔓延到商店街一带。还没走近越野家就看见前面蓝色的布帘子后面窜出一股股热气，隐约的嘈杂声被热气薰过一道仿佛有了温度。越野拉着仙道径直过去，脚还没跨进门嘴里就喊着“叉烧拉面两碗，加肉～”

“你这个死小子，在外面晃到现在才知道回来。”越野的母亲从柜台后面走过来戳越野的额头，回过头看见仙道在一边就笑了，“阿彰来了啊，快坐，面马上就好。”转身进了厨房。
越野摸着额头不甘心地说：“我妈怎么对你比对我还亲。”
“那是，我打球比你好，读书也比你强，喜欢我是应该的。”仙道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接嘴。“你这家伙还真就顺杆爬了啊”，越野的拳头敲在仙道的肩上。
一点力度也没有，仙道突然觉得很没劲, 然而他还来不及细细咀嚼这滋味越野的妈妈就走过来了。
“来。叉烧拉面。”两大碗堆得满满的拉面摆到眼前，切好的叉烧肉足足有平常的四倍。
“真是赔本生意哪。”碗里的水汽弥漫开来，仙道把手轻轻附在碗旁，冰凉的手心一点点暖和起来，好像凝固的血液又开始缓慢地流动，心脏有种酥麻的感觉。
很舒服。

“你升学的事还没搞定吗？”越野一边耐心地把肉和面搅和在一起，一边问。这个问题在他心里酝酿了半个小时以上，终于还是合着拉面的蒸汽一起冒出来了。
“……”
“喂，”越野不满地抬起头，发现仙道的眼神又飘忽起来。“你这家伙不要动不动就走神好不好！”
“那个，谁啊？”仙道的视线并没有收回来。
“嗯？”越野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原来是店中间放的电视。
屏幕上一个绑着彩色头巾的女孩子在唱歌。
“你不认识她？”越野觉得自己的眉毛跳了一下。
“嗯，长得还不错嘛。”仙道的声音还是漫不经心的。
晚间正是客人多的时候，歌声和说话声混在一起，难以分辨。
“你居然连滨崎步都不认识？学校广播站已经连续放了一个月她的歌啦。女生好像都挺迷她的。”越野低下头专心对付拉面，此时他深信自己对面坐着一个冥王星生物。
“我有午睡的习惯嘛……”
仙道回嘴的时候还是盯着屏幕，手轻轻放在碗旁。
屏幕上灯光大变，刚才还温柔乖巧的女子瞬间变得乖戾嚣张，款款向台前走来。
仙道心想碗明明这么烫，越野那小子还真不愧是开拉面店出身的。念头还没转过来，就听见越野低呼一声“烫死啦。”然后是筷子跌在地上的声音。
还是笨蛋吧，两年多也没什么进步的样子。仙道从桌上抽了一双新的递出去。接住筷子的人看过来的眼神却是咬牙切齿的。

歌声突然激越，毫无防备地传来。

“孤单地来到这世界
又孤单一人活下去
一直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这女的看起来唱得好辛苦……”仙道脸上是一副“真厉害”的表情。
“再不吃的话你的拉面要凉啦。”越野拿筷子敲敲他的碗边。
“哦。”仙道低着头挑了两夹，视线又回到了电视上。
越野皱起眉头，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仙道侧着头，抿着嘴角，目光遥不可及。
就像刚才走出学校的时候，那样盯着体育馆的灯火。
越野知道这是一个回避的姿势。
于是沉默的时候歌声更加清晰。

“信赖与背叛互为表里
一直相信这跟被拒绝是一样的”

越野突然想起来亚美也是非常喜欢滨崎步的。
女孩子喜欢的东西果然很难理解啊。

好在歌很快就唱完了，仙道的注意力终于回到了拉面身上。不一会两个大碗已经是底朝天连滴汤都不剩下。越野搓搓手站起来，扯着嗓子冲厨房嚷了一声：“妈，我出去走走。”越野妈妈打帘子出来问：“怎么才回来又要出去？”越野一把拉过仙道，理智气壮地说：“为了缓解升学压力。”仙道被闪了一道，挠挠头冲他妈妈无可奈何地笑笑。
“那你和阿彰一起去吧，早点回来。”越野妈妈半气半笑地叉着腰，“也不知道你这孩子哪里来的什么升学压力，倒是别耽误了阿彰的时间。”说着她收起桌上的碗，转身的时候回头朝仙道说，“阿彰你今天就住在这里吧，反正已经晚了。”
“不……”仙道话还没说完就被越野拽出去了。

走在街上才觉得寒气逼人，幸好有拉面垫底，感觉倒比黄昏的时候好些。穿过两条巷子就是熟悉的海岸，神奈川的海在冬天显得尤其冷冽。风吹过无垠的海面，和浪花交织成安静的和弦。两个人踩在微微潮湿的沙滩上，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越野想到底是自己把人拉出来的，一开口还是那个酝酿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前好不容易提出来却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你升学的事还没搞定吗？”
仙道叹口气，“你操心这个干什么。”
“我也不想操这个闲心，可你这个家伙天天下课就往教员室报道……”
“所以不是让你先回去了吗。”仙道没有等越野说完，他觉得有些焦躁。
“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两个人对视着，没有月光，所以面目模糊。
然后仙道看见越野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亮起来了，然后他听见仿佛赌气一样的声音。
“好啦，仙道彰，我承认我有好奇心可不可以？你他妈的是走是留给个痛快好不好……”
话说到一半就低了下去，尾音消失在沉默中。
仙道偏过头，视线就断裂开了。之前快被他忘记的感觉又慢慢爬上心头。
“真没劲……” 几乎是下意识的话。
“是吗……”越野的声音好似从齿间挣出来的。他觉得自己的胸腔开始一点点冷下去，之前的踌躇还没燃起来就化成了一把灰。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好像失了水的鱼，连呼吸都来不及，一转身，只是再待不下去了。
没走两步却听见仙道在后面喊：“宏明啊，你说我要是一刀把你给杀了你会不会怪我呢？”
“少给我耍白痴，说正经的呢！”越野停下脚步，回身踢飞脚边散沙。
仙道注视着前面那个身影，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很奇妙的，仙道知道他的表情，知道那绷紧的嘴唇，知道那坦率又不忿的眼神，两年多来一直是这样的，从未改变过。
“说正经的我也不知道了。”仙道的嘴角上扬10度，“我老爸老妈一向是随便我怎么样的，随便惯了怎么样都差不多。”
越野愣了一下，没想到答案这么稀松平常就露了底。然而他还是把在心里反复思量了无数天的话说了出来：“还是去美国跟你爸妈待在一块儿吧，怎么说也是3年没见面了。”
“说得也是……”
“你爸妈肯定挺想你的，再说，美国还有NBA啊。”越野终于下定决心把自己之前能想到的理由都抖出来。
“拜托，我又不是湘北的流川枫……”想起流川枫的时候仙道的嘴角又上扬10度，要是那种目标明确的家伙就不会像自己这样犹豫不决了吧，“对了，越野，我爸妈现在不在美国。”
“啊？”越野惊得跳起来。
“他们帮我联系了去美国的移民，不过这两个人好像跑到马达加斯加岛去了。”
“马达加斯加岛……”越野毫无意义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在哪儿？”
“这个嘛，”仙道困惑地挠挠头，“好像是在非洲。”

一周一次电话，然后是父母轮流报告他们追踪的沼泽斑龟的情况。最后加一句“阿彰你现在怎么样？要乖哦。”
所以无论是“我又没打进全国大赛”还是“球队今年打败海南了”，或者“我考了年级第一”和“我交了白卷”，都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仙道是真的不在乎。
小时候父母还住在日本，但是一年有大半年不见踪影。最常听见的话是奶奶说：“阿彰，他们真的很爱你，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理想。”天知道仙道从来没怀疑过这点，他一直告诉自己这不过是父母对自己信心过剩罢了。
后来奶奶过世了就习惯一个人生活。银行卡里定期有汇款，父母会不定期回来度假，每次都有特别礼物和大力拥抱。初三毕业田岗问他想不想到神奈川打篮球，仙道觉得有海的该是不错的地方，搬过来半年就知道父母移民去了美国。那时候他们研究的乌龟在美国东部的沼泽里。
现在在非洲的马达加斯加岛上。
母亲打电话过来，声音还是一贯的爽朗。
“阿彰，我们帮你联系了这边的学校，学习和打球的环境都不错哦。我和你爸爸一直觉得美国的教育比日本好，不过到底怎么样还是要看你自己。”
“妈妈。”仙道握着话筒低声说，“你希望我去美国吗？”
“阿彰，你都快18岁了吧，这可是你自己的人生啊，自己决定的事才不会有遗憾。”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美国？”
“还不清楚，这边的铧头陆龟已经频临绝种了，我和你爸有的忙。”
“哦，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仙道想起自己的确是还有2个月就满18岁了。
这么说起来的话，成年之前最后撒娇的机会也丢掉了。

“喂～”
“嗯？”回过神来，看见越野一脸担心地站在面前。接着两只爪子沉重地搭在自己肩上，一声长长的叹息：“你别这么郁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越野，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不过你这么说你妈可是会哭的。”仙道哭笑不得。
两个人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来，不约而同地后悔没带上两罐热咖啡，却不明白为什么舍不得往回走。
“对了，越野，我看到我们打进全国大赛后的集体照就挂在店里呢，那个电视上面……”
“我妈那天突然翻出来非要挂，说是什么家族的光荣。又不是称霸甲子园，我只好找个不显眼的地方，唉。”
“喂，你的脸要笑烂了，少装。打进全国大赛时你比谁都跳得高。”
“那……那又怎么样！”
“别这么快就露馅嘛。你的升学志愿是什么？”
“东京的国立大学，主要是近，周末可以回来帮忙。”
“怎么样，要继承你们家那间店？”
“还不知道，我爸让我先去东京闯闯。我倒是觉得开拉面店不错。”
“以后我蹭着吃白食也方便。”
“想的美，”越野敲了仙道一下，“以后你从美国回来我最多打五折。”
仙道放开撑地的手倒在沙滩上，看见漫天星光。
“宏明，”低低的声音从越野背后传过来，听得他脊背发凉，这家伙又要说什么疯话了……
“你希望我去美国吗？”
“嗯？”沉默半响，“主要看哪样对你将来好吧。”
“这样啊。”
“其实我觉得凭你的成绩上东大也可以，去不去美国没关系拉。反正你爸妈也不在那，你又不打NBA……”看似理由充分，然而声音又渐渐小下去，最后一句几乎被潮汐的声音淹没：“不去也可以吧。”

仙道用很长时间安静地躺着，长到越野以为他睡着了。
他只是在想那句话对他的意义。
有或者没有这句话都无法左右他的决定，如同他始终感激父母让他这样成长，即使有遗憾也没有关系。
即使是一个人，仙道得到了最难得的自由。
然而他还是想听到有一个人这么说，如同他想确定越野永远会用这样坦率专注的眼睛直视他。
越野不是仙道的对手，因为越野一开始就站到了仙道这边，从未动摇过。

“你这个家伙别在湿淋淋的地上躺那么久1”耳边又是那有点气急败坏的声音。
仙道伸出手，感觉到掌心的温度。


第二天．
“仙道彰，你的升学志愿调查表呢？”
“那个……忘记带了。”
铅笔断掉的声音。
“可是这次是真的啊……”




END

柠檬烤鱼

这两只是爱在心头口难开吗？
希望你们正视自己的内心，不要再错过彼此了

augustheking

喜歡！太喜歡了！自由自在看起來完全沒被拘束的仙道其實還是喜歡有人想留下他，這個概念好可愛又好真實，也喜歡這個執著的越野，好棒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