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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以前从SD学院存下的文文,年代较久,现在也联系不到作者大人了~~ | 本着与大家分享的初衷~先把文文搬来啦,在此向作者大人表示诚挚的歉意, | 如果作者大人有任何异议,会请版主立即删除此文,还请作者大人多多见谅呦~~~ | | | ——————————————————————————————————— | |
关上包厢的门,还是能够听到里面传出的歌声,我发誓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荒腔走板的声音了,隔壁两个包厢似乎没两分钟就人去屋空了,呵呵,这地方的隔音效果还差了些。 |
我忽然提起兴致的想要去真宫别墅参观一番,是如何精妙的构造和建材才能让那家伙和邻居们和平相处?毫无疑问,对于任何一个非双耳失聪的人来说,有一个‘五音不全’又很爱唱歌的邻居可不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
于是我才出来透透空气,因为实在受不了那魔音,改天再听他唱歌一定要他赔精神损失费,听说有过给人唱歌倒贴钱的先例,不知道下一个以此法致富的人是不是我? |
我想着想着不觉一丝笑意浮上脸庞,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想什么事情,那么高兴?” |
我便笑出声来,好让某个幽灵吓人的阴谋泡汤:“想钱啊,下次可以狠狠的从藤真身上敲一笔。” |
“你要钱做什么?已经不能花钱的人。”一贯的泼冷水。 |
“要来给你花啊,如果你有那个福气的话。”和他拌拌嘴没什么不好,我们都不是较真的人,这点,和另外一个小子就不同。 |
他没说话,也不再理我,转过脸去倚着露台的栏杆眺望远方,那双眼睛在没人看着它的时候一定又是空洞洞的,我知道的,他又在想那个人了。 |
“回去吧,三井。”我猜是那个人的忌日快到了,我不喜欢看到别人寂寞,因为寂寞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就像那个小子说的:“白痴是会传染的。”虽然并不记得是何时何地说的,可他说话真的很一针见血,和我算是同类型的。 |
回去的路上我祈祷藤真折腾累了,不再唱了,可是上帝睡着了,什么也没听见。 |
“仙道!你也来唱吧!”他似乎喝了些酒,脸上泛起些红晕,唱兴却是不减,还想把我也拉入战局。 |
“我——”“他肯定又要去洗手间。”声音是从那个黑暗的角落里传来的,本来以为他一直睡着的,却偏偏在这个时候醒来将我一军。 |
可我不是示弱的人,指着那个角落说“我是说,干吗不让他和你唱?”黑暗中那双眼睛依然亮亮的,似乎是说我吵到他睡觉了,所以他才会反击的,这要命的孩子。 |
“我不唱了。”藤真似乎也烦了,烦他这三个无心无情的同伴,“我要回去,你们谁送我一程?” |
三井第一个开门出去,这话显然不是对他说的,他是无车族,不会开也不想学,我猜是因为那个人的原因,亲眼看着一个人死在汽车轮子底下,导致他对汽车没好感。流川是第二个出去的,他知道藤真在等他出去,临走的时候停下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欠我一个人情。”声调依然是冷冰冰的,我想他是说唱歌的事,当时并不懂他看着我其实这话是说给藤真听的。 |
“走吧,不过我有个条件。”我拉过已经有些拜倒在酒精作用下的藤真,他现在即使有车也开不了,三井不会开车,流川的车是定不能坐的,每次到最后这个护花使者还得我来演。“借住一晚。” |
“又被人追杀?”带着那么点调侃的语气,睡眼朦胧的藤真软软的靠过来,手臂上传过来的凉意倒是让他清醒了些,“去真宫别墅。” |
我在想是不是让他在后座上睡一会,耷拉下去的左手却拉了拉我的衣角。 |
不涉及原则的问题我很少坚持些什么,什么原则我又不大说的上来,所以三井常说我没原则。 |
藤真上了车就往后一仰昏沉沉的睡过去了,其实在后座上睡得不是舒服些吗?外面的人都说在这个组合里我和藤真是最有默契的了,可实际上我和他往往是最没话说的,不知道是太了解了所以不用说还是……感觉到右肩上的重量一下子增加了好多,他又靠过来了。平常我都会切换成自动驾驶然后把他扶正或者干脆去靠车门,可现在我只是把车窗摇了下来,不想打扰这个小捣蛋鬼。 |
于是我不得不把他扶正,把正副驾驶座之间的隔断升起来,然后给他开暖气,因为我没有衣服给他盖,离我越近他只会感到越冷而已。 |
一只手伸过来阻止我去碰按钮,“还是算了。”他转过头冲着窗子,肩膀上的分量减轻了。 |
前进了一小段,反光镜中的他两肩微微抽动着,我只好把车子停在路旁,打开车门扶他下去。 |
晕车的话就不要坐车,尤其是喝完酒,不然就会像藤真现在这个样子,吐起来没完。 |
“……谢谢。”藤真抬起头,幽幽的路灯映照下他的脸色苍白了许多,可神情已经完全清醒了,他又是藤真了,那个会很客气的讲话的藤真健司,很正常的藤真。突然我有点后悔让他醒过来,当你看到一个人的本质的时候,你会开始厌恶他清醒过来后全副武装的样子。 |
把他安顿在后座上,我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说些什么的,可看到他的身子那么虚弱,我还是说了。 |
三井和流川都被他骗过去了,藤真还真的很会装,可惜我了解他就像了解我自己,一直有的默契。 |
谁让在那么多年以前我也曾经作过同样的事情,现在的我可以轻易的看穿藤真,就像看到我自己。 |
从后视镜里看,他似乎是真的睡着了,身体也不再因为寒冷而发抖,我打开CD机,放进一张绿色的CD——他有一次说这张CD很好听,便放在这车上再也没有拿回去,我于是知道他是很喜欢的,正如同他喜欢我这辆绝版的银蓝色法拉利一样——喜欢的东西会和别人分享,至于想要的东西,他和流川不同,流川是个简单的孩子,他会直接和你要,藤真则绝对不会。 |
悠扬的回荡着的是苏格兰的风琴,我开好自动驾驶,闭过眼去假寐,想象着夜晚的苏格兰——星光,草地,牧羊人和羊群。 |
藤真翻了个身,风琴曲让他在睡梦中落泪,想起什么了呢。 |
摆摆手,然后学着仙道的语调来一句:“坐那家伙的车是要死人的。” |
三井于是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死鸭子嘴硬,自己糊涂却还不忘骂别人一句。 |
“那你怎么走?”这时候连末班电车也没了,路上连三两拉夜活的黑车都少见。 |
看着流川一脸的迷惑,三井一边快步向前跑一边指着路旁的高大建筑说:“看看你在哪里?” |
转过街角,并不怎么能跑的三井停了下来,自言自语道:“还好那小子还可以住公司。” |
把藤真安顿好,我反复无常的性格又来捣乱,突然对真宫别墅隔不隔音的问题失去了兴趣。 |
闲来无事翻翻藤真的CD,出乎意料,我没有找到一模一样的绿色CD,而其他的CD却一样至少有两张。 |
藤真有时候找不到东西会很干脆的放弃然后再去买,但那张CD他似乎是忘了放在我那里,或者知道也不去要,如果他很喜欢的话却又不去再买一张,这有点不符他的性格,我想。 |
他是很慷慨的朋友,所以经常会搞一些大派送式的活动,买来很多他很喜欢的东西然后顺便给我们每人一份,却并不在乎我们如何处理这些礼物——一般来讲,流川会堆在他的豪宅里让它们自己慢慢被灰尘淹没;三井比较实际一点,会挑出一些喜欢的然后剩下的放到可以送出的礼品仓库里不知道哪一天又会到了谁的手里;牧就不同了,藤真送的东西他会当宝贝的珍藏着。所以我怀疑即使藤真丢一袋垃圾过去牧也会当宝贝供着,却是个不好笑的假设,因为我试着以藤真的名义寄了袋垃圾给牧,而之后发生的事情正如我所料。 |
已经是事实的东西不好笑,牧喜欢藤真,从此时我知道。 |
事实上,我、藤真、三井和流川四个人组成了一个现在红的发紫的音乐组合,而牧是我们公司的老板。 |
藤真是主唱,但他从不听自己唱的歌,他说那不是唱给自己听的。 |
他唱那些被他认为是写给自己的歌,但却往往唱不好,弄巧成拙。 |
所以他唱卡拉OK的时候我会躲得远远的,许多知道他出现在KTV的歌迷大老远赶来,却也受不了所以根本不敢接近,所以我说藤真出门不用保镖,他的声音足够自卫的了,就像那位给我们填歌词的福田大诗人,看到他那张脸连三井这样的恶灵也会退避三舍,四人组里唯一能和福田说话的也就只有我,到也不是我多么大公无私,爱美之心鬼亦有之但我从不以貌取人。藤真却是完美主义者,三井怕福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而流川,任何人见了他那张死人脸也会自动退后。 |
真宫别墅很大,我像个守夜人似的一个屋子一个屋子乱转。 |
藤真喜欢看漫画,画漫画,别墅里有个专门的漫画室,原来还有张工作台,不过组合走红之后杂志上他的漫画连载似乎也停了,人的时间毕竟有限。 |
沙发上散放着几本有他漫画连载的杂志,看来他似乎很怀念那段生活所以经常翻看吧。 |
我捡起来随意翻了看看,都是悲剧,但是很有创意,至于画工我不置可否,没有太多这方面的爱好。 |
同样天马行空的笔触,同样悲剧化的故事,甚至同样寂寞的主人公。 |
谁会想到漫画家和小说家最后会变成走红的娱乐圈人物? |
谁又会想到他们崇拜并为之疯狂的偶像早在几百年前就是死人了呢? |
不是第一次睡办公室了,抹黑的话,也应该会找的到吧。 |
“我睡办公室。”看也没看自己的老板一眼,流川为人一向如此。 |
桌子上放着一大捧鲜花,旁边是堆积如山的信件,收信人不想也没时间处理它们。 |
流川在窗边的水床上睡了去,留下窗外闪烁的星星和窗内明亮的灯。 |
“你怎么来了?”阴森森的出现在背后吓人一跳是这家伙的恶嗜好。 |
“有件事情通知你,”三井邪邪的笑起来比他的同类要恐怖上好几倍,“小朋友又要睡办公室了。” |
我看着镜子里,表示听到了,但并不搭话,都是来去自由的,用得着请什么假。 |
“你上得去?”我必须讽刺讽刺他,好让他放弃这个荒唐的念头。 |
“你已经阻止我一百年了。”开胃菜才刚开始,三井皱皱眉,似乎不满我总是这一句毫无新义的问话。 |
“同样的话我也说过一百遍。”你为什么不去积德行善争取早日超生,一味只想横冲直撞或者溜进去? |
三井咬着下唇,每年的这几天他都会跟脑子里这个念头作斗争。 |
我想他现在就算是冲上去也应该可以进得去,都一百年了,他之所以不能安息就是因为他心中还有某些属于凡人的东西,死人什么都没有,他却还有放不下的东西。 |
三井他是个不能安息的灵魂,说通俗点就是个鬼,长命百岁活了七百多年的活见鬼。 |
前六百年他是地狱里的捣乱分子,撒旦索性就派他到人间来祸害。 |
这一百年他是痴情种子,爱上一个好人,然后那个人被车撞死上了天堂,然后他就开始和天堂的大铁门较劲。有时候他不会去主动找死,也有几年被重新踢回地狱去,没过多久又爬上来继续在人间祸害,继续和那扇门较劲,周而复始,也不觉得枯燥。 |
如果有一个牧师不质疑他的身份愿意给他做超渡让他上天堂的话,无论对人界魔界来说都是大好事一件,上帝不乐意也没辙,在天堂里他可以任意折磨三井,但在人间,他的牧师们说了算。——记得好像某本史书上说这叫权力分散所以管理混乱。 |
作为一个吸血鬼,每当我祈祷时上帝总是听不见,但我希望天上的那个什么小暮可以保佑他平平安安回来。 |
因为他其实是很对我胃口的一个朋友,虽然说几天不见我都会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但如果等他在地狱溜达一圈回来还要给他剪头发,麻烦得很。 |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三井难得说实话,吸血鬼没心跳没呼吸没体温没热情,难不成血还不许是冷的? |
我伸手拍拍他的头,同时侧身避过一记稳、准、狠的外勾拳,然后坐在桌子边等身后的人不耐烦的穿衣起床。 |
无聊的时候我们会随手拆开一两封,然后把那些肉麻的语句念给他听,再时不时的配上一两句讽刺,然后大家一起笑一笑,当是调节一下情绪。不过在试探多次当事人仍没反应的情况下,自娱自乐的游戏就自动终止了。 |
昨天夜里把真宫别墅弄得乱七八糟的,我可以想象到藤真醒来时愤怒的跳脚。 |
不过有人在就不行了,他的情绪是不为人所见的,所以我才会很好心的起个大早给流川送早餐来。 |
对于一个四百多年的吸血鬼来说,睡不睡觉都已经无所谓了,棺材板早被某个虔诚的教徒给劈了。 |
流川很利落的收拾好床铺爬起来坐在我对面用他的早餐。 |
单纯就是像这样没有被服务者的自觉,在一个对食物完全丧失欲望的人面前大嚼特嚼,毫无同情心。 |
我哭笑不得,真不知道他在遇到我之前那十几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
门口的墙上挂着日程表,衣柜里每季的衣服都有两件,为防止他睡着睡着掉下来而特别定做的超大床铺,还有时常骨碌到床底下去的篮球——这样原始的东西他是丢不掉的,几生几世都会陪着他。 |
我去过那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寂静岭,流川的家。美国中西部的一个山谷。山谷里有个不小的村落,但我之所以说人迹罕至是因为在那个地方住的‘人’真的很少,那里是吸血鬼聚居地,地狱的一个入口。 |
录音棚是每天必去的地方,等流川吃完早餐,我们的另两个同伴却还没见踪影。三井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又准时去那扇铁门前报到,至于藤真,脾气发完了也应该上班来了吧?他一向很准时的。 |
“你对樱木花道怎么看?”很意外的,流川今天心情似乎不错。 |
曾经想过把他找到我们组合来,不过那就好像是把他放在染缸里一样,谁知道出来的会是什么颜色,我不是染匠,我不知道那样是帮了他还是毁了他。 |
“需要有人指点他。”别这么看着我流川,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
“我陪藤真去医院做的检查,是铅中毒。”三井很迷惑不解,是怎么得的? |
“我去看藤真。”我拉着三井跑,妨碍了流川做事可是要有必死的勇气,我不像三井,不想去地狱再溜达一圈。 |
在流川的上上上辈子,我的确喜欢着他,喜欢着那个执著于篮球的黑发少年。我只能在太阳的背面出没,那个时候我遗失了本属于我的阳光。你知道有很多年轻的吸血鬼因为忍受不了失去阳光,而在第一个百年就自我了结。 |
我把语速放慢了一些,因为我知道这对于三井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世界,就像他地狱里的六百年对于我。 |
我们在漆黑的深夜里相爱着,明知我的身份,他却义无反顾,跟他在一起的人会变得简单,简单所以快乐。 |
我看着他的成长、衰老、死亡,亲手将他送进坟墓,第一次觉得生命的恐怖。 |
那个时候我恨自己的永生,恨自己一直是十七岁的青涩面孔。 |
第二、第三个百年,我在黑夜中寻找他的转世,却始终没有找到。 |
在我已经心如止水的时候,他却又这么巧的出现在我身边。 |
我知道我不会认错,千百万人中我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出他。 |
可是,他的时间仍然是有限的,有限到我不能保证让他重新爱上我。 |
所以,我微笑着对三井说,现在的我对于枫,更多的是一种守护、而不是爱的心情。 |
等到医院的时候,本来应该乖乖躺在床上的病人却自己收拾好了站在医院大门口等人接。 |
我知道我在他眼中是不同的,一直都是,所以我也很努力的,把他的目光接收,然后努力的,看回去。 |
“最近心里很烦,所以拼命的看漫画、画漫画。”他看着我,很平静。 |
曾经我以为,走了流川,我留给情感的空间,已经消失了。无欲无求的等待天界和魔界的又一次战争然后被撒旦扔过去当炮灰,为了永远的死亡等上几千万年——我失去作为吸血鬼最后的权利,自杀,我连站在阳光下自杀的权利都没有。 |
回来的路上,我开车,三井和藤真在后座上聊天,大概是三井在推荐一些著名的旅游度假景点,比旅游公司的导游还专业,他在人间几乎做过所有的职业,这也算是一笔财富吧,我事不关己的想。 |
我不知道,那年夏天,藤真真的回去了,回到了我们的家乡,回到了我朝思暮想的神奈川,回到了能触摸到我灵魂深处的那片海。 |
而我停在公司高大的建筑前,看到那一红一黑的身影结伴走出时,维系以久的平衡失去了。 |
突然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屋里,我微笑着和店员们打招呼。 |
没有人为此而惊讶,在这个组合里,我有个外号就叫做‘魔术师’,我喜欢在表演的时候掺进一些魔术,所以,人们也只是认为这是我的又一个瞬移魔术罢了。 |
黑咖啡是苦涩的,黑色的。黑的让我想起了沉浸在黑夜中的三百年,黑的让我想起了那个支撑我度过最艰难的三百年的人,想起他黑色的发,黑色的眼,甚至他黑色的护腕。继而又想到那飞扬的青春,那真实的阳光下的十七年,篮球、汗水、热血,一切逝去的梦似乎在这小小的咖啡杯里重现,像过了电。 |
传说中吸血鬼与梦境之王签下了一个赌约,惊情四百年的约定,他们的爱人最多只能爱他们四百年,哪怕是惊天动地的人鬼之恋,跨越轮回的几世情缘,四百年的期限一到,梦境之王就会依照约定,把他们的爱人的情感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这就是上帝给背叛了光明世界的吸血鬼们的惩罚,永生的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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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出人意料的放弃了去撞铁门的想法,留在录音棚里乖乖的唱歌。 |
流川似乎和樱木走得很近,还请自己的恩师安西去教导他。 |
我忽然很有成就感,我说的话他们每个人都听进去了,并且照做了,不是应该很有成就感么? |
如果没有不乖的女人偷食了禁果,上帝早晚会弃伊甸园而去,太听话了便是乏味。 |
曾经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牧,“连续拿了十七年的冠军不会觉得无聊吗?” |
至少我会,所以在这一点上流川是理解我的,赢了,又怎么样呢? |
可是再也没有问这个问题的机会了,没人记得那段时间发生过的一切一切,除了我和三井,人在转世的时候是不会保有前世的记忆的。正如流川不会记得我,而把那段记忆留给我一个人或是快乐或是痛苦着,真够残忍的。 |
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微妙,在四百年之后,当初一起打球的我们,又重新聚到了一起,一起唱歌。 |
他的名字叫做神,神宗一郎。关于他的来历,又是另外一个故事。 |
有一种吸血鬼专用的护身符,叫做影流,有了它便可以在阳光下自由行走。这种护符非常的难找,传说是影旋山脉的巫师们制作的,但谁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儿。 |
很偶然的,我住的那个地方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影旋山脉,我就是在那里认识三井,和他的。 |
三井是个亡灵,这个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而且他那阵子又颓废的厉害,惨绿惨绿的在空中飘着。 |
至于他,一开始我以为是鬼魂,后来又觉得很像真人——虽然这个地方是地狱的入口,根本没人出没——在地图上是无人区,崇山峻岭险山恶水,脚底下就是地狱大厅,偶尔还能听到撒旦的怒吼。 |
原来影流真正稀少的原因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影流,就是巫师本人的化身。 |
有什么能让一个巫师放弃一切,把自己关在护身符里跟随一个吸血鬼呢? |
我找到答案了,爱情,太有魔力的东西。就像一个吸血鬼如果恋上了一个人类,那么它一定会对那个人进行初拥一样——如果我当初不是对此很无知的话,我也一定会对流川这么干。 |
三井常到这里来做客,或者刚被撒旦从地狱里踢出来的时候就住在我这里,三井喜欢跟他聊天,说一百年还不能让仙道爱你你还坚持些什么? |
他很不客气的回话说,三井你不是一样为了那个人每年努力的去闯天堂吗? |
三井说那是不同的他是个人而仙道他是个吸血鬼是永生的你这么追下去有意义么? |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清澈、明亮而且坚定。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感动。 |
所以我常常会抚摸他在睡梦中苍白的脸,作为一个巫师,一个年轻的,杰出的亡灵巫师,他完全可以带领巫师族完成他们几万年来的夙愿,毁灭这个世界,甚至毁灭天界和魔界。然而他选择了留在我身边。 |
忽然之间我觉得爱情始终是种纯洁的东西,纯洁的不能被吸血鬼所拥有。 |
“我很好,不要担心。”我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着叫他安心。 |
“知道了。”他是理解我的,这一点甚至胜于流川,别扭的孩子总会坚持一下的,而他不会。他永远不会要求我为他做些什么,永远的只是作为护身符在我身边,我觉得自己欠他的。 |
可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所以会喜欢需要人照顾的流川,因为我会让他欠我的;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流泪,不管那是表达一种信任、依靠还是别的什么,所以会喜欢坚强的流川。 |
直到发现自己也会流泪,在失去枫之后,再没有人会看到的泪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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