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藤】无题 By：古镜

极光夜影

本文是自己在电脑里存的文，年代较久，现在也联系不到作者大人了~~

本着与大家分享的初衷~先把文文搬来啦，在此向作者大人表示诚挚的歉意，

如果作者大人有任何异议，会请版主立即删除此文，还请作者大人多多见谅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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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翔阳败北。
    眼泪滑下来的时候很轻易。但要接受这个现实还是花了藤真一点时间。
    某个早上，藤真起来后很快洗漱完毕，照例出去晨跑。打开门的瞬间，夏日早晨阳光耀眼，他的手扶在门框上，整个人定格了几秒，然后默默转身换下跑鞋，扯掉脖子上的毛巾。
    没有了全国大赛的暑假只需要一个礼拜的社团集训，翔阳队的主力该换入新血，正式的教练也马上会来。
    最后的夏天落幕得如此之快，剩下藤真独自面对空荡荡的舞台。



    仙道出现纯属巧合。
    两个无所事事的家伙在街上迎面碰到，一起向左让出一步，又一起向右让出一步，停住，还是面对面。
    仙道忍住笑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学长，随即揉着后脑勺问，要不要鞠躬阿，我听说翔阳这方面很严格。
    藤真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当然要，九十度、立刻。



    于是变成两个无所事事的家伙一前一后地走在路上。
    不知不觉竟然还是走到了小篮球场，一群国中生在打三对三，半大不小的男孩们技术稚嫩却很认真。
    藤真止住脚步，左边那队冲在前面的高个子体能不错，右边的队长实力一般，但却是可以令队友产生好感的打法。
    ……藤真一怔，叹气，微笑。又站到教练的立场上了，这都什么坏习惯阿。



    喂，加上我吧。仙道已跑到了场子中央，毛遂自荐。
    两支队伍都停下来，为首的男生困惑地打量他，朝天发还有可疑的笑容，跟街头的不良少年实在没什么两样。
你？
    嗯嗯。仙道大点着头，我打得很好的，试试看吧。
    可是加上一个两边人数就不一样了……
    怎么会，还有一个呢。仙道笑容更大，转头、扬手、指向场外……
    藤真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篮球在掌下跳跃的感觉是如此熟悉和安心。藤真一下一下地运着球缓缓走过中场，对方立刻就有人上来拦截。
    并不与之交锋，藤真突入一点后立刻把球传入禁区，再慢慢地跑步跟上去。
    接球的小眼睛队员是他最看好的，爆发力强领悟也快，那个孩子若得到指点会很有前途。
    不孚藤真的期望，小眼睛两个假动作成功晃掉了对方防守队员，起跳射篮。
    一个人影在这时闪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追上、跃起、挥手盖帽。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眼看着仙道从后面狠狠地打掉小眼睛的球。
    紧接着，传球、快攻、过人、卡位，仙道不留情面，毫无保留，死死地压着藤真这一队，身手与技术都无愧于陵南的王牌之名。
    又进了一个球，仙道吹了声口哨，把球捡起来扔给屡次被他截走球的小眼睛，笑得是十足的恶意嚣张，小眼睛气得满脸通红快要喷火。

    呃，你到底在干什么？错身而过的时候藤真低声问。
    干什么？学长？仙道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只是在很快乐地欺负小孩子啊。
    藤真切了一声，看仙道的眼神就知道。
    男人间的较量或者是男孩们的游戏，总之，这不会是一场指导性的练习赛。



    放低重心快速运球，藤真的身形如刀刃一般切开防线，仙道神色凝重地张开手拦住，只靠脚跟和身体的动作就防得水泄不通。
    藤真热血上涌，当上队长兼教练后，天知道上次的one on one 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他想都没想过传球，只是一个劲地冲冲冲，势不可挡。
    仙道被迫退了两步，藤真的灵活和身高让他颇感吃力，他只能跟着压低身子挡住，藤真却突然跃起。
    仙道跟着跳起，估摸着这样近的距离，凭借身高应该可以轻松盖火锅。
    藤真跳到最高点，却没有出手。
    假动作？仙道急忙回到防守姿势，藤真身子后仰，出手——花形透最著名的后跃跳投。
    漂亮的空心球，入网的时候只发出一声轻轻的“啵”。



    男孩子们不可自抑地发出欢呼。藤真一甩头，汗水顺着粟发洒下，他把球交给仙道，微微笑，蹂躏小孩子果然很有意思。
    仙道拿过球，还没结束呢，学长。
    藤真跑回自己的位置，声音不响但是清晰无比。
    他说，那就来吧。

    这场比赛从下午一直打到天黑得实在看不见。那群国中生还恋恋不舍，磨着他们一定后会有期。仙道一一答应下来，才把他们都打发了。
    呼，他们的体力可真惊人。藤真擦着汗。
    打到后来已经毫无技巧可言，变成硬碰硬的冲撞拼抢，难看得很。不过没有比这种玩法更痛快的了：什么胜负配合通统扔掉，不负责任地大闹一场，多日积攒无处发泄的体力和怨气也一扫而空。
    藤真侧头看仙道，也许出乎意料，这是个十分细心的家伙呢。
    察觉到他的视线，仙道笑眯眯地一胳膊搭上了藤真的肩。



    喂喂！仙道！
    学长我累死了……
    那又怎么样?
    实在走不动了。学长扶我回去吧。
    自己走，你很重啊~~~




    ..................



    黄昏的街角，夏日盛放的蔷薇，越走越远的两个人……



     前所未见的好天气。
№308 ☆☆☆landy于2010-09-10 19:37:4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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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仙道在自家竹席上优哉游哉地躺着，顺便支起肘子看录像。
午后的风吹得人醺醺然，昨日此时他也这样躺着看直播，却在开赛的哨声还没响起时睡着了，连拉拉队的锣鼓都没 能把他惊醒。
不得已借回录像带来看大赛，而湘北与山王之战的结局已经尽人皆知。强如山王，猛如樱木，都有倒下去的一天。
当结局已经放在那里的时候，心境是截然不同的。
仙道打个哈欠掀开一罐可乐，咕嘟咕嘟地灌进嘴里，电视里解说员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最后里面“轰”的一声欢声雷动，喝彩的人群几乎把体育馆掀翻。仙道放下空罐子，愣了一会儿，又打了个哈欠，撑着头的手慢慢滑下去，人渐渐靠向竹席。
……
“三分！三分！”解说员已经喊到声嘶力竭，只差一点就要暴血管了。
黄昏的房间里，一个男孩独自趴在竹席上睡得呼呼大睡，电视机的光线在他四周跳动。
又一阵爆炸式的欢呼！
庭院里一只刚落脚的鸽子一惊，匆匆忙忙跳开却没发现威胁，于是鄙视地拍拍翅膀，呼啦啦飞走了。

不久后海南赢得了决赛权。
获知这个消息的当天，神奈川的高校沸腾了，连田冈教练都考虑要不要率队前去给海南加油。
在仙道的强烈抗议下，大家还是同意了聚集到新任队长仙道的家里去看电视直播。
可惜家里并非无忧无虑的安乐窝。
仙道看着小自己一届的彦一，表情无奈，全因彦一一口一个队长队长的，进门鞠躬，接个茶也鞠躬。
仙道想自己完了，当队长后不久，他就变得会像某个“中年人”一样……一本正经、稳重可靠，精神支柱，甚至从不迟到！……
仙道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蚊香眼中……



队长？！仙道队长？彦一也被仙道抽搐的表情吓得不轻。
阿，我没事。仙道回过神来，重新专注于电视。
比赛马上开始，海南队训话完毕。被队友包围着的阿牧忽然转身，对着看台方向作了个必胜的手势，被摄影师抓拍了大特写。
这么拽。福田撇头哧了一声。
藤真……
仙道突然冒出两个字，彦一奇怪地看他一眼，回头，镜头正扫过观众席。阿！真的是藤真学长阿！太厉害了不愧是仙道学长！彦一接着恍然大悟道，阿，原来牧学长是在示威阿。
示威？仙道莞尔，摇摇头，不再开口。



暑假过得飞快，理所当然地，仙道没再见过藤真，尽管偶尔藤真在小篮球场上飞扬跳脱的身形会在仙道的脑海清晰呈现，遥遥记得那天下午阳光刺眼。
可消息还是长了腿似的，让人想捂住耳朵都不行——尤其是有彦一在的陵南。
牧直升了海南大，樱木腰伤恢复后一切重新开始，翔阳的正式教练在暑期集训的时出现。每一件都是神奈川篮球界的大事。
还有。仙道郁闷地在心里补上一句，懒鬼仙道正式接任陵南队长。

神奈川的另一边，与某人完全不同的，藤真也开始了崭新的一天。
正式教练是一位可靠的老人，多年带领篮球队成绩斐然。
卸下教练重担的那刻，藤真心中竟是得到救赎般的轻松和豁然。
藤真带着队员向新教练深深鞠躬，低下头他深吸了一口气，默念，我已尽力，所以并不后悔。
不知为何，直起身子的瞬间，他突然想起仙道和那个累得半死的下午，于是忍俊不禁：想开导我？仙道你还嫩了点。
藤真健司？!意识到教练正疑惑地看着他，藤真迅速恢复严肃的表情，站得笔直。
站在身边的花形推了推眼镜，藤真敢说花形嘴角的弧度，分明是在窃笑。

几天后，陵南的体育馆。
队长，有人找。植草从场外跑过来，顺便替了仙道的陪练任务。
抹了一把汗，仙道转头去看，藤真站在体育馆入口，粟发温和眼眸碧绿，套着件件普通的高领羊毛衫都能让人联想到贵族。
众人纷纷投以诧异目光，这位不速之客看上去委实更像学生会精英而非篮球队队长。



仙道，今天的训练什么时候结束？
恩……学长，我们还得两个钟头，很快会有两场重要的练习赛。
啊，那我就不好打扰了。好好干啊，回头见。
……
…………
………………
植草、越野，接下来的训练就由你们负责，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藤真学长~~~等我一下~~~（追着藤真的背影飞奔而去的仙道。）



新的学期，新的神奈川。

双壁的时代结束了，仙道的春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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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2-10 13:03:23  藤藤屋  古镜  阅读312次

郁闷的一天


虽然很难得翘了训练出来，可两个人也想不出去哪儿。
于是漫无目的地在夜晚的街道上闲逛。
仙道双手枕在脑后，跟藤真并肩走。
路灯下藤真的轮廓清晰，漫不经心东张西望的样子依旧帅得不得了。仙道偷偷比较一下，还是觉得自己这种阳光型的更受欢迎，笑咪咪。
考生都这么清闲的吗？
嗯？藤真转头，仙道忙解释。
我没别的意思啊。我是想说不愧是藤真学长！
藤真笑而不答，算你聪明。
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夜风清爽环境宁谧，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拖得老长。
走路，闲聊，随心所欲，还挺有意思。藤真惬意地咪上眼睛，随即碧色的瞳孔一下子瞪大！
仙道，这里是哪里？！
` 呃，神奈川吧……
……（只顾乱走的藤真）
…………（只知道跟着藤真的仙道）
面面相觑……
很好，我们迷路了……




第二天。
熬夜找路，凌晨才到家的藤真破例迟到了，还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觉得没面子的藤真打电话让花形请了病假，翘掉了早上的练习。
然而……
藤真学长~~
一下课藤真就被眼睛大大，泪光闪闪的学妹们堵在了教室里。

藤真学长，夏季赛输了不要紧，打起精神来啊！
学校请了新教练啊，太过分了！我还是觉得学长最好！
无论如何我们都支持你的，藤真学长~~~！
看到伤心而坚强的学长，我们真的好难过啊！



被七嘴八舌安慰的藤真，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身在花丛中的幸福感觉。
他的心里只有一种想法。
太失败了……让队友们担心，被比自己小的仙道开导，这些就算了-_-111，现在竟然连学妹们都跑来安慰自己！
什么叫做坚强啊，我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嘛……！藤真想。
（看来某人把那些郁闷日子忘光光了……参见第一章）

其实比起某仙，藤真可说是根本没有抱怨的理由。
晨练迟到了10分钟的仙道，被人高马大的队友围住询问。
仙道说明理由，众人不信，受伤……
领跑二十圈，不行了……
田冈发怒，仙道再三解释，还是没有人相信，非常受伤……
罚跑三十圈，极度虚弱中……
这天放课后三个钟头的训练仙道不用参加，他睡掉了整整一天的课，引起多位老师公愤，被罚打扫整整一层教学楼。



陵南队长仙道目前的生活该用一团漆黑来形容 ，可以理解他是多么地期盼藤真再度造访陵南把他领走。
越野，现在几点了？
八点，队长你有事吗？一直问时间？
没，没有，大家继续练球不要偷懒阿！（心虚）
然而藤真一直都没有来……
可怜的仙道，其实你的春天还远着呢……





3.
藤真



藤真健司，翔阳队长。
虽然很多人为神奈川唯一的学生教练扼腕叹息，藤真自己却有些不以为然。
学生教练这种东西……谁又当真叫过他一声藤真教练了。



新任教练到来后，藤真竟是意想不到的轻松。
如今只消完成本分就好，空下来不妨多出去跑跑，体育馆的天空才多大一块。
虽然是考生，藤真倒都能自如应付，闲暇时除了给学弟们陪练，也会去海南找阿神切磋一下三分球。
倒是海南，几乎已经习惯了这位神出鬼没的翔阳队长了。
但这天藤真到的时候，久违了的海南大牧绅一竟然也在。

我以为海南大在北海道的集训还没有结束。藤真走过去，围着牧的海南队友们自觉地让出一个空间给昔日双璧。
牧咧开嘴，黝黑的皮肤闪闪发亮，是没有结束，我趁着休息时间溜回来的。
藤真用手肘撞撞牧，穿着海南大的校服来，招摇够了？
说了我是溜回来的，没来得及换啊。牧给自己开脱。
说是溜回来，却面不改色心不跳。藤真心道。阿牧看来正派可靠，其实也就老狐狸一只。
……藤真？你有没有在听？……
而摩拳擦掌的藤真完全没去听牧后来说些什么，直截了当地开口：one on one？
阿牧凝视藤真半晌，很恶劣地来了句：三年了，你还没输够？
去你的，你要认输就快点。藤真笑骂。
旁边有人感叹：两位学长的感情真好啊。



不时，藤真也会去观战仙流的one on one。
只是观战，看这两只飞速成长亦很有乐趣。
仙道一旦瞥到藤真，总是下意识地想耍帅。可惜流川并不配合，截球、进攻、得分，附赠一句“白痴”，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藤真喝彩，仙道气馁，流川面无表情。
仙道随即招呼藤真下场，藤真挥挥手：小朋友们自个儿玩去。
仙道摊开手耸耸肩，流川已经“啪”地把球砸过来。
藤真随手抄住，却见流川45度斜眼睨他，表情极其挑衅，流川问：你不敢？
藤真拿着球，低头，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
他把球猛地砸回去，开始脱外套：谁怕谁啊！



不必再为比分斤斤计较，也不必再为训练方案伤透脑筋，人事安排、社团经费、设施维护什么的都可以一股脑地扔给新教练。
比赛的时候只要记得为胜利拼命就好，一对一也能放手一博，观战的时候更可以全心投入，而不必去理会什么保存实力、观察敌情、战术战略之类的鬼话。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
退一步。
海阔天空。

№310 ☆☆☆landy于2010-09-10 19:39:5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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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可能性




    秋天的凉风吹起来的时候，一支名叫绿风的球队名扬神奈川。
    这个一直以来作风低调的私立学校直接找上了湘北，令人惊讶的是，要求和湘北练习赛的队伍可以一直排到春天，可湘北唯独答应了绿风。更令人惊讶的是，绿风以30分的大比分完胜湘北，虽然有旧伤的樱木未能参加，赤木也被保送了深体大，但是如此的惨败谁也不曾想到。
    据说绿风也曾被阵容完备的湘北打败，不过经过了半年的磨合，这群家伙今非昔比。
    而在此之前，湘北只输过三场，并且从未拉开过如此大的比分差距。
    他们还不懂得：失败，是非常可贵的经验。



    这天黄昏，对此一无所知的藤真走出校门口，而仙道背着单肩包，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藤真。仙道招招手，夕阳好像融入了他的眼睛，柔和而光彩。
    仙道？藤真嘴角不禁上扬，这么空，看来田冈教练没有充分压榨你嘛。
    藤真你还不是……仙道嘟囔，英俊的脸在听到田冈的名字后微微有点青筋。
    我是考生阿，为了准备重要的模拟考正放假啊。藤真斜睨仙道，你呢，到底来干嘛的？
    我噢，仙道挠挠头，随即正色，神情恳切，我是来向学长讨教的！
    哦?
    我这个队长做的很失败阿，老是被念，学长应该很有办法吧？
    嗯？
    拜托学长了。
    晤……藤真本来想说你直接问田冈教练不就好了，但一瞥眼看到仙道毫不做作，无懈可击的诚恳，突然明白。
    比起某仙的奸诈狡猾，田冈教练貌似还差那么一点点……

    无所谓，他到底想干什么他自己会说。
    藤真这么想，也就由着仙道一路上东拉西扯、胡说八道。
    从车站下来，不由自主地拐个弯，前面就是熟悉的小篮球场。
    啪啪啪啪。传来有节奏地运球的声音。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短暂的静谧。
    彭！！！！！

    空旷的小篮球场里，流川抓着篮框悬空静止，刚才的灌篮时他气势惊人几乎是想把篮架砸毁，而现在，流川枫周身   仿佛环绕着寒冰。
    良久，他跳下来，转身看到藤真的时候那双眼睛似乎亮了一下，而后是更凌厉的视线。
    流川不语，用眼睛直接传递想法：下场，藤真。
    藤真尴尬地看一眼身上的白衬衫牛仔裤，回望过去的眼神里有些讨好：饶了我吧……
    不行！不依不饶的小孩瞪大了眼睛强烈抗议，仙道别过头去闷笑，对于藤真求助的暗示只作不懂。
    流川白仙道一眼，头一歪，作了个跟上的动作，酷酷地自顾自走到中线等两人上场。
    藤真同仙道相视一笑，挽起了袖子。



    所谓混战。
    藤真持球，仙流立刻变成两堵墙挡在他的面前，仙道趁机抢到球，转身就笑咪咪地背弃了仙流同盟，拣着流川防守的空子钻了进去。于是方才对立的流藤二人赶紧握手言和，联手将篮下封得滴水不漏，逼得仙道一边左冲右突，一边委屈地抱怨着不公平阿不公平。
    仙道无奈出手被流川一个火锅盖掉，早就瞅准了机会的藤真接住球，不等那两只气势汹汹地扑过来，转身，后跃，三分……
    球在篮框上滚了两圈，还是进了。
    等着抢篮板的两大长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藤真，原来最奸诈的是你。……

     天色彻底暗下来，不知何时，路灯已经远远近近地亮起来。
    藤真靠在场边的围栏上，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汗水在脸上划出一道一道，衬衫完全贴在了背上。
    他自己用袖子胡乱抹着，流川已经把脖子上的毛巾抛了过来。
    藤真接住，没有笑，却是一个可以称为温暖的表情，随后他低下头认认真真地把自己的大花脸擦干净。
    球场另一边，仙道一下一下地运着球，唇边笑意浅浅淡淡。

    藤真，流川，我们喝酒去！
    仙道忽然直起身来。
    热气腾腾的牛肉拉面的小饭馆，这天晚上光顾了三位的客人。
    老板，给我们三个一人一份牛肉拉面一瓶啤酒。
    仙道你也还没满18，不能喝酒吧。对不起，老板，还是三份牛肉拉面，啤酒给我一瓶就可以了。
    藤真你……老板别听他的，你看他像满18的吗?
    仙道！
    …………
    ………………




    两个白痴。



    流川作了总结，最后大家一起捧着牛肉面碗，谁也没有酒喝。-_-111
    吃着吃着，话就多起来了，虽然流川在一边顶多有个单字回答，仙道和藤真还是聊开。
    关于当红的女星，关于学校的趣事，关于……
    篮球。
    流川开始听得迷迷糊糊，篮球两个字却足够让他乌黑的眼珠活络起来。
    讲到今天湘北的失利，仙道也没避忌，说到后来，仙道无不感叹地说，夏季赛之所以胜过冬季赛，就是因为在夏季赛每个队都拿得出最佳阵容。
    看他悠然神往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又在怀念任劳任怨的鱼住队长和自己的悠闲生活。流川哼了一声，低头扒面。



    流川，你们和绿风的上次练习赛，我也在场观战。 藤真转着手里的筷子，有些出神地说，那时你们还没有碰上翔阳，你们比赛结束后我碰到阿牧，信誓旦旦地说这次一定会赢他。
    一时静默，藤真笑了一下，自顾自继续说。
    其实我也很羡慕流川你，今天我们来时你那一记灌篮非常够劲，换了是我，绝对砸不出大的声音。呵呵。
…………
    虽然翔阳连四强都没能进，但是，至少有了新的教练，也让我知道了自己的目标是翔阳胜利而非打败阿牧。
…………
    其实湘北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惨败吧？

    没有酒精，那么是牛肉面的汤里也有催醉的成分？藤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滔滔不绝地说话，不曾对任何人说过的想法如水银一般倾泻而出。
    流川的眼中先是惊讶，然后是被触动的涟漪闪烁。
    仙道凝神倾听，眼里流露出些微怔仲的神情。
    有一种东西，叫做心结。



     不久以前，富丘中学的得分狂流川枫，天不怕地不怕，自认位置全能，没有选择篮球名校而进了离家最近的湘北，相信依靠自己就可以获得胜利，目标是成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
    不久以前，翔阳高中的学生教练藤真健司，坚信只要打倒海南就能称霸神奈川决胜全国大赛，以此为目标的翔阳和 藤真三年来苦心经营，无论如何也想抓住最后的夏天。
    不久以前，陵南以微妙分差先后败给海南和湘北，无缘全国大赛。鱼住纯离开后仙道彰成为队长，他告诉流川全国大赛有更多高手，比如那个“北泽”…………………没人知道当时仙道在想些什么。
    虽然不说，很多事情都已沉淀，在心里隐痛，不接触空气就无法痊愈。
    而成长是脱胎换骨，浴火重生。疼痛逃无可逃。



    看着流川，仿佛看到昔日初生牛犊的自己，很久以前的那个得分王藤真，那个任性地霸着球往前冲的小前锋藤真，那个不懂些什么偏要故作老成的藤真。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对于流川才会觉得无法拒绝吧。
    藤真心想，不自觉地揉揉趴在桌上的流川的黑发，
    流川摇头抗议，仙道大笑，说流川你就让他摸一下吧，等你站起来藤真可就够不着了。

    笑闹了一阵子，从低潮恢复过来的流川被两名自认学长的家伙赶回家了，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满脸的困顿破坏了流川以眼杀人的最后武器。
    仙道你不回去？
    回去阿，只不过正好跟你同路一段。
    是那样？
    晤……
    你不认路有前科阿，没关系吗？
    嗯……

    夜晚的道路上，藤真和仙道一前一后地走着，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令人莫名安心。
    夜路上行人稀疏，偶尔才有汽车飞驰过往。



    其实仙道有很多问题。
    忘不了全国大赛决赛的那个镜头：牧站在场上，观众席上站着藤真。
    牧朝着藤真作了个胜利的手势。
    不知为何，仙道就是知道，那时牧想说的是：相信我，我会赢。
    藤真你接受他的好意了吗？藤真你为何微笑？
    那一次，你是站在他身后吗？



    仍是僻静的夜路上，仙道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静静踱在后面。
    不过是一臂的距离，却远得仿佛，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