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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呵啊──。」仙道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伸個懶腰,抬頭仰望著藍藍的天空,
今天的陽光還真是亮眼,一點雲都沒有,徐徐的海風迎面吹來,真是舒服極了。
看來,今天真是一個釣魚的好天氣。
提著釣魚用具,慢步到海岸邊,「咦!好像有人。」沒想到已經有人比他先來到
這裡了。
仔細一看,是個男孩子,年紀大概在十五、六歲左右吧?額頭上還紮著繃帶,坐
在碼頭邊,遙望著遠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此時午後的陽光照耀著他蜜褐色的頭髮與白皙的臉龐,一陣海風吹來,吹動了他
的秀髮,一時之間,金黃色的光芒在他的周圍閃耀起來;藍藍的天空、蔚藍的海
水,金色的陽光、金髮的少年,構成了一幅美麗的圖畫。
仙道正在遠處慢慢欣賞著這美麗的景色,突然發現那個少年低下頭來,身体開始
移向海面…。
「難不成…他要自殺?」仙道看到這個情況,趕緊丟下釣具,直奔向那少年。
「喂!別自殺啊!」
「咦?」那名少年大概聽到仙道的聲音,抬起頭來,一臉疑惑的表情向仙道看著。
「…別想死啊!」仙道氣喘噓噓的跑到他面前。一不小心,腳被地上的繩子絆到
,摔了一跤,身體直撲向那少年。
「啊!」那個人伸手想接住仙道,無奈仙道跌落的力道太猛;一瞬間「撲通!」
一聲,兩個人一起掉到海裡。
「啪!…啪啦!…」過了一會,仙道游出水面,用手撥開眼前垂下來的頭髮。
一回頭,卻看到那個人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拚命掙扎著,趕緊游過去,才抓住他的
手。話還沒說,那個人一看到仙道,就像在水裡遇到浮木一樣,死命的抱著仙道
不放。
「喂!…別抱那麼緊啊!」仙道被他抱得全身動彈不得。幸好他們離岸不遠,而
且仙道的右手還能活動自如,趕忙抓住岸邊垂下來的繩子,慢慢移到岸邊。看著
死命抱著自己的他,不禁心裡頭納悶:「他不是要自殺嗎?」
「我…我…不會游泳啊!…」只見他緊閉著雙眼,抱著仙道,用那顫抖的聲音說。
「喂!既然不會游泳,幹嘛要自殺啊?」費了不少力氣,仙道總算把自己和他拉
上岸來,站在他身旁,低頭問著他。
「咳!…咳!…」全身濕淋淋的他,大概喝了不少水,只見他全身無力的坐在地
上,抬起頭來,用那無辜的眼神望著仙道:「我…沒有啊…。」
「還說沒有,剛剛看到你要往水裡跳。」
「那,那是…」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感覺身體好了些,用手指著海面:「我的皮
夾掉到水裡,所以……」結果不用說,就是剛才所發生的事了。
「啊!是這樣啊!」看來是弄錯了,仙道不好意思的搔著頭:「對不起!我誤會
你了。」
「沒關係。」他笑著說:「換成別人,說不定也會跟你一樣的想法。」用手撐起
快虛脫的身體,慢慢站起來,伸出手,對仙道說:
「你好,我的名字是藤真健司。」
「我叫仙道彰。」仙道握著他的手,不好意思笑著說:「這是我第一次用這種方
式認識朋友。」
「我也是。」藤真也笑著表示。
「啊!」仙道看著藤真,說:「你的全身都濕成這樣,頭上的繃帶也沾到水,要
趕快換掉才行。」手指著遠方的一棟白牆紅瓦的別墅,說:
「先到我家把衣服換了,我再陪你到醫院換藥。」
「可是…」藤真看著水面,他的皮夾已經沈到海底,現在他身上可是一毛錢都沒
有了。
仙道看出他的心意,一手拉著他,一手拿起釣具,毫不猶豫的往家裡走去,還邊
走邊對藤真說:「別管那個錢包了,錢我先借你就是了。」
「不好吧。」藤真不由自主的被他拉著走:
「我們才第一次見面,我就向你借錢,這…」
「你太見外了。」仙道突然停下腳步,回過身來看著藤真,藤真反應不及,直接
和仙道迎面撞上。
「能見面就是有緣。」仙道用很認真的表情看著藤真:
「你這樣說好像是不信任我的為人似的。」
「對不起。」看到仙道那張嚴肅的臉,藤真連忙低頭說:「那麼,打擾了。」
「別那麼客氣。」看到藤真緊張的模樣,仙道笑了起來。
「快走吧!要是感冒了那可就糟了。」
「嗯。」藤真沒有反對,便隨著仙道一起回去。
*****
「請進。」仙道打開門,把釣具放在玄關的鞋櫃上,拿雙拖鞋給藤真,說:
「不必太拘束。」
「謝謝,打擾了。」藤真走進屋裡,發現不僅是屋外,光是從玄關往屋內看,裡
面的陳設也十分講究,看來仙道他們家的身份背景一定很不錯。
「別站在那裡,快進來啊!」仙道拉著藤真直往2樓走,來到房門前。
「這裡是我的房間,有點亂。」仙道有點不好意思的笑著說。
「沒關係!」藤真笑著跟隨仙道進入他的房間。
沒想到門一打開,眼前的景色讓藤真豁然開朗。
首先映入藤真眼簾的,是整片牆面的落地窗,延著落地窗往外看,是用白色欄杆
所圍成的陽台,順著陽台再往外看去,盡是一片蔚藍的天空,與湛藍的海水。
「想不到,從這裡就可以看到海,真好。」藤真忍不住走到窗邊,仙道的家其實
距離海邊不遠,從窗邊望過去,藍色的天空,雪白的沙灘,碧藍的海水,在這裡
可以一覽無遺。
「是啊!這裡可是視野最好的地方了。」仙道打開衣櫥,拿出一套衣服:
「你先去洗個澡,再把衣服換上。」他把衣服交給藤真:
「不知道合不合身,將就點吧。」
「謝謝!」藤真接過衣服時,看到椅子上放著一件藍色球衣,上面還有“陵南”
這兩個字。
「你是陵南的學生?」藤真覺得有點意外。
「是啊。陵南高校就在這附近,你難道不知道?」仙道看著滿臉疑惑的藤真,不
解的問著。
「我只是隨意的走著,不知不覺就走到這裡來了。」藤真突然想起陵南隊比賽的
情形,想到仙道打球的模樣:
「難道…你就是陵南籃球隊的超級新人──仙道彰?」
「你認識我?」仙道沒想到自己會那麼出名,只是笑著,隨即想到:
「藤真…你該不會是翔陽的…?」
「你猜對了。」藤真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我記得…你的髮型好像不是這個樣子,應該是這樣…」說著說著用手比了一
個朝天的手勢。
「沒辦法。」仙道指著早已經垂下來的頭髮,笑著說:「再厲害的髮膠,遇到水
就沒輒了,難怪你一時認不出我。」說到這裡,看著彼此變成名副其實的落湯雞
模樣,不禁同時大聲笑了起來。
「抱歉!」藤真笑得眼淚都流出來,趕緊擦拭眼角的淚水:「我這樣太失禮了。」
「沒關係!先別提這些了。」仙道拉著藤真走到房間的角落,打開門,說:
「浴室在這裡,你還是早點把衣服換掉,要是感冒就不好了。」
「那你呢?」
「我到另外一間洗。」仙道指著樓下,笑著說:「待會見。」
「嗯。」
藤真走進浴室,把衣服放在架子上,打開水龍頭,看到鏡中的自己,還真是狼狽
,一想到剛才的情況,不禁笑了起來。:
「沒想到我竟然會遇到仙道,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和他見面。」
看著鏡子,小心翼翼的拆下濕透的繃帶,拿開了紗布,還沒拆線的傷口出現在
眼前,看著傷口,原本愉快的心情頓時沈重起來:
「…要不是這個傷,昨天、說不定今天,或許我還有機會站在球場上。」想到
這裡,前天在球場所遇到的狀況又浮現在他腦海裡。
「算了,別想這麼多了。」脫掉一身濕衣服,準備好好洗個澡:
「待會得去換藥,要是發炎了,可就糟了。」
在一樓的浴室裡,蓮蓬頭的水淅瀝淅瀝的響著,仙道一邊洗頭,一邊在盤算著
如何安排待會的行程。熱水的霧氣,使整個浴室都朦朦朧朧的,一想到藤真
死命抱著他的模樣,仙道不禁開心的笑了起來。但隨即想起:
翔陽前天在全國大賽輸了球,那麼說…藤真額頭上的傷,可能是因為那場球賽
的關係了。
「不知道他對我的印象是怎麼樣?」
上次和翔陽爭奪縣代表權的時候,藤真他精湛的球技,早就是大家所稱讚的,
那時候心裡一直懊惱找不到機會能跟他打聲招呼;沒想到今天一見到面,藤真
竟然還認得我。
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能遇到他,我總該盡地主之誼吧。
等一下應該先陪他去換藥,傷口要是被感染了那可不是好玩的;再來請他吃飯,
算是為了他掉到水裡的事而道歉;接下來呢…。
* * * *
「謝謝你陪我來換藥。」在夕陽的照耀中,仙道和藤真從醫院裡走了出來。
「別那麼客氣。」仙道笑著說:「我真服了你,那個醫生可真囉嗦,從頭到尾
一直唸個不停的,你竟然還有耐性聽他嘮叨。」
「他是好心提醒我保護傷口的重要性。」藤真回頭看看醫院內,裡面的護士們
正揮著手,笑著對他們說再見。
「你剛才不是在和那些護士小姐聊天嗎?聽你們笑得那麼大聲,是聊些什麼?」
「哦!這個啊…」仙道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他們剛才只是在問我們長那麼高,
是不是打籃球的,就這樣而已。」
「是嗎?」藤真笑著說:
「我好像聽到有人說:『小姐,你穿這樣子真的很漂亮…』這句話哦!」
「你都聽到了啊?」仙道覺有點不好意思,只好搔著頭笑著。
「別緊張。」藤真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喜歡漂亮的女孩子是很正常的事嘛。」
「…那個…藤真學長…我」仙道立即想辦法岔開話題。
「叫我藤真就好。」看到仙道認真的態度,還真不習慣。
「待會我請你吃晚飯,算是……。」
「不用了。」藤真猛搖頭,指著身上的衣服:「你借我衣服,還借錢讓我回家。
這樣就已經很夠意思了,我怎麼還能讓你請客呢。」
「那這樣吧,」仙道提出另一個方案:「反正回去都很晚了,我們一起去吃飯,
大家各付各的,怎麼樣?」
「好啊!」藤真很快就答應了。「至於向你借的錢,改天我再拿來還你。」
「那件事不急,以後再說吧!」聽到藤真接受了他的邀請,仙道高興的跑到
藤真身後,把雙手放在藤真的肩上,對藤真說:
「你喜歡吃什麼?告訴我,我負責帶路。」
「等…等一下,別走那麼快。」藤真話還沒說完,就被仙道推著走了。
就這樣,兩人到附近一家飯館裡邊吃邊聊,彼此談論著自己何時開始學習籃球,
以及有關打籃球所遇到的事情,還有學校的一些趣事。仙道還將自己練球時遲到
被田岡教練罵的慘狀表演出來,害得藤真一直笑得肚子發疼…。不知不覺中,時
間已經不早了。仙道陪著藤真去車站,一直等到藤真所搭的車離去,才慢慢的走
回家。
回到房裡,仙道隨性的躺在床上,看看時鐘,快十點了,今天過得還真快。
「藤真應該回到家了吧?」仙道翻過身來,看到窗外的夜空,星星一閃一閃的
亮著,不禁心裡想著:「沒想到藤真會那麼好相處,一點學長的架子也沒有。」
只是,一想到藤真在醫院換藥的時候,仙道無意中看到了藤真的傷口,好像蠻
深的。雖然藤真沒表示什麼,卻發現在他的眼神中,有著一絲絲的落寞。
「藤真…。」仙道閉上雙眼,輕輕的喚著他的名字。
*****
「媽!我回來了。」藤真打開門走進屋裡,他的母親聽到他的聲音,隨即從廚房
走出來:「回來了啊!剛才有你的電話,是花形打來的。」
「我知道了,我待會再打給他。」
「健司,傷口還痛不痛?」母親看著藤真額頭上的傷,擔心的問著。
「不要緊,今天我去換藥,醫生說再過兩天就可以拆線了。」藤真怕母親擔心,
不敢跟她說今天掉到水裡的事。
「那太好了。」母親輕輕的摸著藤真的額頭上的繃帶,露出不捨的眼神:
「小心點,要是發炎了那就麻煩了。」
「嗯。」藤真握著母親的手:「對不起,讓媽擔心了。」
「平安沒事就好。」能看到兒子回來時開心的表情,做母親的總算放下心來。
「那我回房間了。媽!晚安!」
「晚安!還有…」母親指著身上的新圍裙,用那溫柔的笑容說:
「謝謝你送給我這麼漂亮的生日禮物,我很喜歡。」
「今天跟遠藤叔叔的約會…愉快嗎?」看到母親高與的表情,藤真還是忍不住
擔心的問著。
「嗯!」母親笑著點點頭。
「那我就放心了。晚安!」藤真笑著揮揮手,隨後就走進房間裡。
「晚安!早點睡哦!」
「知道了。」
回到房裡,藤真去洗個臉,換了衣服,隨即關掉電燈準備就寢,可是躺在床上,
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想到今天發生這麼多事,卻好像只是在一瞬間而已。
〞仙道彰〞,好有趣的人,以前在球場上遇到他時,就覺得他蠻特別的,沒想到
今天不但對他了解更多。原本自己還在為全國大賽時的事情懊惱著,在遇到他之
後,突然之間,那種煩躁的心情,像是被蒸發掉似的,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想打球哦。」藤真看著天花板說著。
真希望在明天醒來的時候,額頭上的傷就好了,那樣就可以打球了。
「咦?我是不是忘了什麼事?」努力的想一想,總覺得有什麼事忘了做,卻一時
想不起來。
「算了,明天再說吧!」趁現在心情還很好的時早點睡,才能做個好夢。
藤真閉上雙眼,輕聲的說:「晚安,仙道!」
明天應該會是個好天氣。
2.
「還有一圈。」
陵南的籃球隊隊長──魚住,率領著隊員們繞著操場一邊跑步,一邊大聲的
嘶吼著:「快一點!別慢吞吞的。」不知道他們已經跑了幾圈,只見除了仙道、
越野、池上、植草這幾個人之外,其他的人都累得快跑不動了。
自從在縣預賽和湘北碰頭之後,雖然打贏了球,魚住卻沒有一點興奮之情。因為
他還是輸給了赤木,所以從那時候起,便常常提醒著自己,時時鍛練著自己;當
然,隊員們也同時被訓練了。
「現在做個別訓練,等一下還有練習賽,一、二年級各成一組,別偷懶了。」
好不容易跑完了,隊員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下一個練習又要開始了。每天
重複著同樣的訓練,隊員們都被折磨快得筋疲力盡,卻不敢有任何怨言,只因為
這些努力,就是希望在明年的比賽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好了,今天練習到這裡。明天同一時間集合,別遲到了;特別是你─仙道。」
魚住很不高興的對仙道說著:「你這個睡過頭的毛病也該改一改了。」
「啊!說得也是。」仙道還是那樣嘻皮笑臉的回應著。
「別只是說說而已。」越野邊收拾著東西邊嘟嚷著:
「每次都要我打電話去提醒你,你都不覺得煩啊?」
「我會改進的,下次又要麻煩你了。」仙道還是對越野笑一笑:
「各位,我先走了。」話一說完,就提著袋子離開体育館。
由於學校就在海邊,特別是体育館,和海岸線只有一路之隔;才走出体育館,
迎面而來的就是金色的陽光,涼爽的海風,和湛藍的海水。
「真漂亮。」這樣的景色,就和藤真認識的那天一樣。
「不知道藤真的傷好了點沒?」不知道何時能再見到他。
「回家吧!或許在天黑前,還可以釣到一、兩條魚。」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
仙道拉了拉肩上的袋子,往校門口走去。
還沒走到門口,就發現藤真正站在門外,笑盈盈的向他揮著手。
「藤真…你怎麼會來這裡?」想不到藤真會來這裡等他,仙道覺得又驚又喜,
趕緊跑向前去。
「我到你家,發現你不在,猜想你應該會到學校…所以就到這裡等你了。」
藤真用手撥一撥被風吹亂的頭髮,笑著說。
在金黃色的夕陽照耀下,海風輕輕吹著,仙道發現藤真額頭上的傷口己經改用
透氣膠布貼著。
「你的傷…」仙道關心的問著。
「今天我去拆線,醫生說只要傷口保持乾燥,就沒什麼大礙,最多只留下一小
道不怎麼明顯的疤痕而已。啊!差點忘了。」說到這裡,藤真提起手上的紙袋
交給仙道,笑著說:「這是要還你的,謝謝你!」
「這些等一下再說。」仙道看到藤真的頭髮零亂的模樣,看來他站在校門口也
有不算短的時間。連忙拉著藤真說:「到我家坐一坐吧!」
「好啊!」藤真笑著點點頭,跟著他一起回去。
其實陵南高校距離仙道家並不很遠,步行不到十分鐘的路程,就可以看到仙道
所住的那棟別墅了。
「請進。」
「又再次打擾了。」藤真走進屋裡,對仙道笑著說。
「什麼話嘛!」仙道帶著藤真走到客廳,說:
「這裡隨時歡迎你的到來,請坐,我去泡茶。」
「這個…送給你。」藤真把手上的紙盒交給仙道:「非常感謝你的幫忙,這個
禮物不成敬意,希望你能收下。」
「你太見外了。」仙道笑著放下茶壺,接過藤真手上的禮物:
「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是檸檬口味的的蛋糕。你嚐嚐看,真的很好吃哦。」
「嗯~好香哦!看起來好好吃。」仙道才一打開,蛋糕的香味頓時彌漫著整個
客廳,光是聞它的香味,就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仙道拿了一塊放進嘴裡,忍不住讚嘆著:「嗯!好吃,真的好吃極了。」
「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藤真開心的笑著說:「原本昨天我就要來找你的,
可是社團突然要我去學校一趟,所以今天才來。」
「沒關係。」仙道從紙盒裡拿起另一塊蛋糕給藤真:
「反正我家在這裡跑也跑不掉,他們找你一定有什麼要緊的事。」
「嗯!從昨天開始,我就是籃球隊的隊長了。」
「真的?」仙道看著藤真,高興的笑著說:「那真是恭喜你了。」
「謝謝!只不過…。」藤真的表情有點不安的樣子:「我有點擔心自己無法
勝任這個職務。」
「別這麼說。」仙道拍拍他的肩膀幫他打氣:「你可是大家公認神奈川縣最佳
後衛呢,由你來擔任隊長,是最適合也不過了。」
「可是,我…」
「先別管這些,你稍等一下。」仙道故作神秘的走進房裡,沒多久又走出來,
手上拿了件東西,放在藤真的手裡:「你看,這是什麼?」
「咦?」藤真看了一下,驚訝的說:「這…這不是我丟掉的皮夾嗎?怎麼會?」
沒想到原本認為已經拿不回來的,竟然還能找到。藤真打開皮夾再仔細看了一
遍,確定就是自己前天掉在海裡的那一個。
「太好了。」藤真高興的向仙道道謝:「真是太謝謝你了!」
「你太客氣了。」看到藤真高與的表情,仙道不好意思的笑著。
「才不是呢。」藤真拿起皮夾內的証件說:「要不是你幫我找到,這些東西還
要再申請一次,是很麻煩的。咦?」藤真看了看皮夾裡的東西,竟然沒有一點
水氣,連皮夾也是一樣,難道…。
「你還特地把它們給烘乾,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你別這麼說嘛。」仙道搔著頭不好意思的笑著。其實他只是好奇藤真的皮夾
裡有沒有放一些特別的東西,比如說是女朋友的照片啦,所以才想辦法到海裡
尋找,沒想到真的找到了。
只是,翻遍了裡面所有的東西,卻只有錢,車票,還有証件,找不到什麼令他
感興趣的。
「今天就讓我請客吧。」藤真拿著皮夾笑著說:「看我們要到那裡吃晚餐。」
「不…不用了。」仙道搖著手;「這盒蛋糕就夠了。」
「這怎麼可以。」
「不然…」看到藤真那麼認真的表情,知道他不想虧欠別人,也只好說:
「這樣好了,乾脆就叫外送,在我家吃好了。」
「也好。」藤真這才想起仙道才結束練習不久,現在也一定很累了。
「既然是請我的,這一次就由我決定要吃什麼了」仙道拿起話筒,笑著說:
「我絕對不會客氣的。」
「沒關係!」藤真拿著皮夾笑著說:「不夠我再向你借好了。」
「就這麼說定了。」既然藤真同意了,仙道隨即對話筒說:
「喂!這裡是仙道家,麻煩送來兩份松阪牛排,還有一瓶香檳,再加上魚子…」
「等…等一下!」一聽到仙道訂了這些東西,藤真急著衝到仙道面前想阻止他
再說下去:「別再說了。再講下去,我…」
「騙你的啦!」仙道笑著把話筒拿給藤真聽,只聽到裡面「嘟──!」的長音,
仙道根本連號碼都還沒撥。
確定沒訂這些高價的餐點,藤真總算鬆了一口氣,卻也忍不住對仙道埋怨著。
「你這個傢伙,真的是…!」
「抱歉!」其實,仙道早就決定不想給藤真太大的負擔,只不過,能看到藤真
那麼驚慌的模樣,仙道心裡也樂得很。
「那我們吃拉麵好了…咦!有炸豬排飯,那就吃這個好了。」
「好啊!」藤真點頭同意,至少這些錢還讓他花費得起。
既然決定要吃的東西,仙道開始撥電話號碼。
「喂!這裡是仙道家…」仙道在講電話時,眼光還注視著藤真,對他微笑著:
「麻煩送來兩份炸豬排飯,還有…。」
這個夜晚,仍然是在連續不斷的笑聲中度過了。
只是,他們仍不知道,有一個危機已經發生;而且,還影響到他們的未來。
3.
「藤真!憑什麼我就得聽你的?」
一大堆人聚集在籃球社的社團教室外面看熱鬧;在社團教室裡,四周都是散亂的
球具,連桌椅也東倒西歪的,有幾個人正和藤真他們爭論著。
「荒川,你別鬧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花形阻止他再說下去。
「花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嗎?」荒川用那嘲諷的口氣說:
「你根本就是…。」
「荒川,你…」一聽到荒川這麼說,花形氣得扯住荒川的衣服:
「不准你亂說。」
「花形!放手。」不想讓事情變得複雜,藤真趕緊上前勸阻,長谷川和高野他們
也忙著把花形拉開。
「荒川…。」藤真話還沒說完,突然之間荒川一揮手,臉上已經挨了荒川一拳。
花形他們看到這種情況不禁都驚訝的叫出聲。
「我沒事。」這時藤真只是用手輕輕的碰一下臉頰,然後平靜的對荒川說:
「荒川,我知道我自己的能力還不足以擔任教練。」
「你還蠻清楚的嘛!」荒川扳了扳拳頭,輕笑著說。
「所以,我只答應校長在找到新的教練之前,暫代一陣子。只要…。」
「你少拿校長壓我們。」荒川打斷藤真的話:
「我看…你又是靠這張臉來得到這個位置的吧。」
「荒川!你胡說什麼?」高野大聲的說著:「藤真是憑自己的實力當上隊長,
才不是…才不是用…。」說到這裡,已經氣得說不下去了。
「這種社團不要也罷。」荒川話一說完,從口袋裡拿出一團紙丟在藤真的身上,
轉身就往外走,站在門口的人們趕緊讓出一條通路。和他一起來的幾名隊員,
其中一位則拿著一疊退社申請書「啪嗒!」一聲,也跟著丟在藤真的身上,然
後才全部離開。走到門口,還惡狠狠地對站在門外的人吼著:
「走開!有什麼好看的。」
「怎麼會這樣?」站在門口的學生們在那裡議論紛紛。
不管圍在外面看熱鬧的學生,藤真只是彎下腰來,低著頭撿起散落在地上的
紙張,高野則大聲向站在門外的隊員喊著:
「還站在那裡幹嘛?快點進來幫忙。」
聽到高野這麼說,這時在外面的隊員們才連緊跑進來幫忙整理被弄得亂七八糟
的社團教室。
「這下子該怎麼辦?」有些隊員在整理時,彼此談論著。
「對不起!藤真,我太衝動了。」花形在幫忙整理的時候,來到藤真的身旁,
低聲的向他道歉。
「沒關係!」藤真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荒川他們是故意要起這場爭端的,
你看…」拿著退社單給花形看著:「他們早就準備好了。」
「上星期隊長交接的時候,荒川早就因為沒能當上隊長而在旁邊鬧著,還好有
前任隊長和教練在一旁勸阻。」永野幫高野把桌子扶正之後繼續說:
「那時候我就擔心會有像今天的場面發生,沒想到,竟然會來的這麼快。」
「荒川一定是因為沒當上隊長,才會來找麻煩的。」其中一位隊員談論著。
「是啊!以前他們就常找藤真學長的碴,大概是怕學長成為教練之後會找機會
欺負他吧?」另一位隊員也接下來說著。
「喂!你們幾個還在那裡做什麼?」長谷川打斷他們的談話:
「忙完了就趕快去準備練習了。」
「好,好的。」
「我們也該去練球了。」藤真拿起教學日誌,對花形他們說。
「藤真,」高野指著藤真紅腫的臉頰:「要不要用濕毛巾敷一下?」
「沒關係,」聽到高野這麼說,藤真只是用手輕輕的碰一下臉頰淡淡的笑著說:
「等一下就消了。」
來到体育館,藤真集合全体的隊員,發佈下面的訊息:
「清水老師因為有事而辭去教練的職務,從今天開始,由我暫代教練一職,
一直到學校聘請新的教練到來為止。」聽到藤真這麼宣布,隊員們開始交頭接耳
的低聲談論著。
「隊長,新的教練什麼時候到?」有一位隊員這麼問著。
「我不知道。」藤真很乾脆的這麼回答:「學校方面只是表示會儘快找到。」
「現在最重要的,是開始準備即將到來的冬季選拔賽。」花形接下來對大家說:
「我們總不能等到新的教練來才開始準備吧,要是教練一、兩個月之後才來,
難道我們就一直等到那個時候才開始練習嗎?」
「說的也對。」隊員們彼此點點頭表示認同。
「好了,別說這麼多了。」高野在一旁大聲的說:
「大家站在這裡耗著,還不如趕快練球。」
就這樣,在隊長藤真的帶領下,籃球隊開始一整天的練習。只是,清水教練為
什麼要離開的原因,也成了隊員們彼此談論的話題。
其實這個問題,也一直在藤真的腦海裡圍繞著。
教練為什麼要走?
是因為學校的壓力嗎?還是其他的原因?
前天還看到他的,現在卻一點消息也沒有。就算要走,至少也通知我們一下!
哪有人說走就走的。
可惡!都五十幾歲的人了,竟然隨隨便便的就丟下自己的職務不管。如果任何
事情只要丟下去不管就能解決的話,那麼,世界上早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你好像蠻苦惱的。」
「是啊,我…咦?」藤真不禁睜大了眼,沒想到仙道的笑臉竟然會在眼前。
「仙…仙道?」藤真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嗨!我們又見面了。」仙道仍舊是那樣子,臉上盡是輕鬆、自由自在的,
彷彿與世無爭的笑容。
「你怎麼會在這裡?」藤真驚訝的問著。
「釣魚啊!」仙道拿著釣竿笑著回答。
「釣魚?」藤真仔細一看,眼前盡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奇怪?我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藤真定下心神回想一下,這才想起下午他
在練習結束之後,就拿著教練的住址,來到教練所住的地方。可惜他晚了一步,
到那裡時早已人去樓空。問隔壁的鄰居,才知道教練在昨天下午就搬走了。
到底他是搬去哪裡呢?可惡!就算要走,總該交代一下吧。
現在再仔細想想,記得當時成為新的隊長之後,教練拍著他的肩膀,用一種很…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語氣說:
「藤真,以後…辛苦你了。」
辛苦?當隊長怎麼會不辛苦。要帶領這麼多隊員,要做為隊員們的表率,本來
就要付出很大的心力的。雖然那時藤真就覺得教練的表情有些奇怪,只是接到
隊長的職務之後有一大堆學長們所交代的社團裡的事情要忙著,他也就沒時間
去細想。原來,教練所指的,竟然是這件事。
「哎─!」想到事情已經到這種地步,現在,藤真也只能對著大海嘆氣了。
看著藤真他滿臉憂鬱的表情,仙道只是坐在一旁,拿著釣竿靜靜的望著海面。
「喂!仙道。」過了一陣子,藤真總算開口。
「什麼事?」一聽到藤真喊著他的名字,仙道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回答。
「你怎麼沒問我為什麼會來這裡?」
「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你就會說的。」仙道故意把問題丟回來。
「算了。」聽到這樣的回答,藤真不想再問下去。
「當隊長,一定很辛苦吧?」仙道從箱子裡拿出一罐飲料給藤真:
「我們那個魚住學長每天都是緊繃著臉,看起來好可怕。」
「教練的臉應該會更可怕吧?」藤真忍不住拿這個冰涼的罐子貼住臉頰。
「怎麼回事?」聽得出藤真的話中有話。
「反正你遲早都會知道的。」藤真語氣淡淡的說:
「從今天起,我開始兼任球隊的教練。」
「真的?」看著藤真鬱悶的表情,仙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這麼問:
「以前那個教練呢?」
「跑了。」
「為什麼?」這個答案讓仙道覺得很訝異,覺得這樣子未免太突然了。
「不知道。剛才我去找他,人早就搬走了。」說到這裡,藤真不禁嘆息:
「我向學長們問過,聽說學校方面曾向教練要求我們今年一定要更上層樓。」
「是指打敗海南拿第一名嗎?」
「嗯。」藤真點點頭:「如果沒有達成,就要請他走路。」
「看來他是真的走路了。」
「這不能怪他啊!」說到這裡,藤真忍不住有些激動:
「海南的實力,學校那些人,他們有去了解過嗎?」
「好遼闊的海啊!」仙道卻看著大海說著:
「每天我望著這一大片海洋,總覺得我們人類和海相比,實在太渺小了。」
「仙道…?」聽到仙道突然這麼說,藤真滿臉疑惑的望著他。
「雖然我不太清楚到底事情的真相是什麼,不過…」仙道笑著說:
「既然問題已經發生了,也只有想辦法去面對。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看來…也只好這樣了。」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藤真只能輕輕的
歎了一口氣,望著海面說。
此時夕陽即將接近海面,天空中的彩霞這時緊緊的追在後頭;有時幻化成金色
的鳳凰,不時的在空中盤旋著;有時變成一朵朵美麗的花朵,讓仙女在空中
散佈著;有時就像是少女見到情人害羞的模樣,臉上泛著嬌媚的粉紅…,雲彩
在天邊展現出千變萬化的面容,似乎是想努力的挽留住夕陽,想讓他就此停下
腳步。
只可惜,太陽最後還是選擇著海洋。當他和海結合成一線時,天空頓時黯然失色,
變成了憂鬱的灰藍,然後漸漸的轉成了深沈的暮紫色。
「好美!」令人目不暇給的美景在眼前不停的變換著,讓人無法抓住那一瞬間的
色彩,藤真不禁為此讚嘆。
「是呀!」聽到藤真的讚美,仙道笑著說:
「每次我看到這麼美的景色,總是忍不住想跳下去游泳。」
「只可惜,我不會游。」藤真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仙道,笑著說。
「我可以教你啊!」一聽到藤真不會游泳,仙道開始自我推薦:
「有我親自教導,我敢保証不用多久,你一定可以成為游泳健將。」
「好啊!只不過…」藤真望著海面,無奈的說:
「再過幾天就要開學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來這裡。」
此時夕陽西下,金色的波浪隨風搖曳著、閃耀著,一陣陣規律的海潮聲,柔柔的、
軟軟的,讓人們的心情感覺好平靜、好舒服。
「送給你。」仙道把一樣東西塞入藤真的手心,藤真張開手來看,是一隻釣魚
用的擬魚餌,後面還用釣線繫著一張紙片。
「這是…」藤真看到紙片上有寫字。
「這是我家的電話和地址。」仙道往他家的方向指著:
「想打電話給我的話,晚上我都在家。」
「那…我也把家裡的電話和住址寫給你。」藤真馬上從袋子裡找出紙筆,寫好
後交給仙道。
看到紙條上的電話號碼,仙道的臉上不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隨後把這張紙放
進上衣的口袋裡。藤真則是看著手上色彩鮮艷的擬魚餌,心裡想著:
「這不是釣魚要用的嗎?我接受這個禮物好像不太好。」看一看水面,突然
注意到一件事。
「仙道,今天你真的是來釣魚嗎?」藤真忍不住問著。
「當然是啊。」
「你真的確定?」藤真示意著仙道往水面上看。
「當然確…」仙道往海面看去,才知道從剛才到現在,釣鉤竟然還在水面上
搖動著。 這樣子,怎麼可能會釣到魚。
「這樣子能釣得到魚嗎?」藤真在一旁笑著問他。
「當然可以。」這時仙道故作神秘的說:「有一種魚,一定要用這種方式才能
釣得到。」
「有這種魚嗎?」看到仙道神祕兮兮的樣子,藤真不禁感到好奇。
「有,我告訴你,」仙道用極為認真的表情說:「那就是:美─人─魚。」
「美人魚?」不知道仙道倒底是在耍什麼把戲,竟然會這麼說。聽到這個答案,
藤真很不高興的馬上回應:「這個世界哪有什麼美人魚?」
「你不相信?」
「我就不相信你捉得到。」
「如果我捉到了呢?」
「等你捉到再說吧。」像這種不切實的問題藤真不想回答。他隨即站了起來,
把飲料罐丟給仙道:「謝謝你的飲料,我該回去了。」
「我一定會捉給你看的。」仙道笑著說:「到時候,你可別太驚訝。」
聽到仙道這麼說,藤真只是笑著揮揮手就轉身離開,留下仙道一個人在碼頭。
「真是的,這是要讓他喝的,竟然拿來敷臉。」仙道也試著把飲料罐貼住臉頰,
這時才想到,藤真的臉頰有點浮腫。
「難道他被打了?」望著藤真離去的背影,仙道心裡不禁想著:
看來,藤真真的是遇到麻煩的問題了。
幾天以後,藤真和花形他們一起去看中學的籃球比賽。
「花形,你覺得富丘的那個流川楓怎麼樣?」球賽結束之後,翔陽的隊員們一起
走出体育館,高野走到花形身邊問著。
「他果然像人們傳說的一樣厲害。不過…」花形一轉頭,發覺藤真竟然不在他
身旁,趕緊停下腳步回頭尋找,原來藤真還在後面低著頭慢慢走著,似乎是在
想著事情。高野他們看到花形停下來往後頭看著,也跟著回頭看,才注意到藤真
已經離他們有一段距離,忍不住大聲喊著:
「藤真─!」
「什麼?」一聽到高野在叫他,藤真抬起頭來,發現自己和隊友們的差距已經
那麼遠,連忙跑去和他們會合。
「抱歉,剛才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所以…。」
「藤真,以後別這樣邊走邊想事情。」高野忍不住提醒著:
「如果你一直這樣走下去,要是迷路了,到時候我們不就要找你找到累死了。」
「高野,會迷路的人應該是你吧?」長谷川很不給面子的說。
「長谷川,你是故意要拆我的台啊?」高野嘟著嘴,很不高興的說著。
「不過,長谷川說的也是事實啊!」永野在一旁笑著說。
想不到連永野也這麼說,高野氣得抓住永野的袖子:「你這個傢伙算什麼朋友啊?」
「好了,你們別鬧了。」花形趕緊制止他們:
「這裡可不是我們學校,你想讓別人來看我們的笑話啊?」
看到他們這樣子吵成一團,藤真只是站在一旁笑著不語,因為這種場面,在學校
裡幾乎每天上演著。
「咦?那一個,不是…」
「什麼?」看到伊藤用手指著前方,大家一起往伊藤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在
柱子旁邊站著一個人,樣子覺得很熟悉。
「他不是富丘中學的那個…?」永野一時想不起是誰來。
「流川楓。」藤真看著他,語氣平靜的說出了這個名字。
流川似乎沒注意到有一堆人正在看著他,只是靠著柱子,斜倚在陽光下,腰際
還掛著隨身聽,閉上雙眼,透過耳機,正享受著屬於他個人的時光。
「他好像沒注意到我們。」永野小聲的說著。
「我們要這樣走過去嗎?」聽到伊藤輕聲問著。花形正想要如何回答,就看到
藤真已經向流川楓那裡走去。
「藤真。」花形他們都嚇了一跳,想不到藤真會有這樣的舉動。而流川似乎
感覺到有腳步聲走向他,一張開眼睛,就看到藤真滿臉笑容的站在他面前。
「你好,我是藤真。」藤真伸出手來,笑著對流川說:「你的打球打得真好。」
看到藤真找流川說話,花形他們則是遠遠的站在一旁,看藤真接下來會怎麼做。
流川看到藤真想和自己握手,剛開始也楞了一下,不過看到藤真直率的語氣,
毫不做作的笑容,也就放心的伸出右手。只不過就在他們要握手的那一刻,在
不遠處有幾位富丘中學的隊員在叫他:
「流川,快點!老師在催我們了。」
「喔!」聽到他們這麼說,流川隨即轉身走過去和隊員們會合,留下藤真一個人
站在那裡。
「好可惜!」看著流川離去的背影,再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藤真不禁覺得悵然。
就差這麼一點,讓藤真健司和流川楓兩個人因此錯過了彼此認識的機會。
「那個傢伙跩什麼?」看到流川丟下藤真一個在那裡,高野很不高興唸著:
「什麼態度嘛?人家好意想跟他打招呼,他竟然這麼不屑的樣子,要是他這樣
對我,我一定會好好的教訓他一頓。」高野這句話立刻讓藤真拉回到現實。
我怎麼沒想到?
翔陽是一個很重視輩分的學校,不只在平常課堂時間,特別是在社團上,如果
你的表現得不到學長們的喜愛,就算你有再好的能力,也會被修理得很慘。
以前花形和高野他們就有被學長們惡整過的經驗,這個我是最清楚的。
以流川的個性,還有他剛才的表現方式,我要是邀他加入翔陽,豈不是害了他。
「算了!我還是先整頓好籃球隊再說。」看著高野他們,藤真心裡也下了這個決定。
「流川,你也認識他啊!」流川才走到隊員身邊,隊員們就急忙的向他問著。
「他?」一聽到隊員這麼問,流川楓忍不住回頭看著藤真,此時藤真還在低頭
想著事情,沒注意到流川正在遠處看著他。
「他叫藤真健司,現在是翔陽高校的籃球隊隊長。」其中一位隊員開口說著。
「他可是高中籃球界的名人,和海南的牧紳一合稱〞後衛雙璧〞呢。」另一位
隊員也跟著說。
「我當然知道。」流川還記得,每次籃球雜誌在登藤真的照片時,在他旁邊
都會有一個皮膚黑黑的,年紀老老的人和他一起並列著,想不去注意到都難。
想到這裡,流川注視著自己的手掌,自言自語的說著:
「翔陽…離我們學校蠻近的嘛!」這句話讓站在他旁邊的隊員們聽到之後,
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翔陽什麼時候在我們學校附近了?〞
〞我看流川大概是腦筋秀逗了?〞
「你們還站在那裡做什麼?」看到隊員還在聊天,教練在遠處就大聲罵著:
「集合了!」
「是。」聽到教練的命令,流川楓和其他隊員趕緊跑了過去。
也就這樣,藤真唯一能和流川楓認識的機會,就這麼沒了。
一回到家,藤真趕緊打電話給仙道。
「喂!仙道嗎?」
「咦?是藤真啊!咱們好久不見了。」仙道在電話那頭笑著說。
「哪有?上星期我們不是才見過面。」
「你難道沒聽說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嗎?」
「仙道!你認真點行不行?」
「哦,抱歉!」從電話這頭似乎可以聽到仙道從沙發上爬起來坐好的聲音:
「請問你有什麼事情要找我?」
「你有聽過流川楓這個人嗎?」
「有啊!聽說他的能力不錯,怎麼了?」
「我…我是覺得…,」藤真一時之間突然不知該說什麼,心裡也不免急了起來。
糟糕!早知道,我應該先想好要說的話,再打電話給仙道才對。
「藤真?怎麼了?」
「哦!」藤真趕緊想出一句話來說:「我覺得他以後對你可能是一大威脅。」
「喔~是這樣子啊?」仙道的口氣聽起來似乎有些不以為然:
「這種事情就不需要你擔心了。」
「這樣啊…。」聽到仙道這樣回答,藤真的心裡覺得有些失望。
看來,是我太多管閒事了。
「嘟!嘟!」想到這裡,電話筒裡突然發出這樣的聲音。
「喂!仙道,真對不起,我有電話插播,改天我再打電話給你,再見!」
「喂!藤真!」本來仙道還想和藤真多說幾句,只可惜他還來不及說,就聽到
電話裡「喀─!」的聲音,藤真已經把電話掛斷了。
「真是的。」無奈的掛上電話,還是忍不住唸著:
「你這個傻瓜,擔心別人之前,還不如先擔心自己。」原本是想和藤真談談
流川楓的事情,沒想到卻讓藤真先給提出來了。
這時仙道腦海裡不禁回憶著今天田岡教練所說的話~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常常發脾氣的田岡教練,難得今天心情特別好。
「明年春天,就會有一個新的隊員要進來,我敢保証,到時候陵南不但能參加
全國大賽,而且一定能成為全國第一。」
「真是太好了。」隊員們很有默契的回應著教練所說的話。
「仙道,教練所指的新隊員該不會是富丘中學的流川楓?」植草悄悄在仙道耳邊
問著。
「大概是吧。」仙道笑著點點頭。
「肯定是他。」池上在一旁小聲的說:「聽說田岡教練一直在向富丘中學接洽,
希望能讓流川楓進入陵南,看來他已經成功了。」
「…還有,我告訴你們,翔陽已經沒什麼好怕了,現在我們距離全國之路也愈來
愈接近了。」田岡在說這句話時,笑得更開心了。
「教練,這是為什麼?」越野好奇的問著。
「因為翔陽竟然辭掉清水教練,反而用一個還不到18歲的傢伙來當教練。」
田岡的聲音愈來愈高亢:「我看,根本是自尋死路。」
不用說,那個不滿18歲的指的就是藤真了。
「藤真,流川楓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你擔心。」仙道看著窗外的星空說著:
「其實,你的問題才是最嚴重的呢。」
「喂!藤真嗎?我是長谷川。」原來插撥進來的人是他。
「長谷川,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聽到長谷川的口氣有些不對勁,藤真
趕緊問著。
「你還記得我國中的那位上野同學?」
「他現在不是學生會的一員嗎?」
「是啊!剛才他打電話給我,說宮下學生會長準備要在明天的學生委員會上,
大刪我們的社團活動經費。」
「大概會刪多少?」
「聽說是一半左右。」長谷川接著再說下去: 「上野說,荒川那個傢伙好像和
宮下認識。」
「我知道,他們是表兄弟。」藤真口氣平淡的說。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這個…」聽到社團的經費將會大幅減少,藤真閉上眼,低著頭想了一下,
然後說:
「你先打電話跟花形說這件事情,順便提醒他明天早點到社辦來。還有,暫時
不要讓其他社員知道。」
「我知道了,那我現在就去打給他。」
「麻煩你了。」
「明天見。」
掛上電話,藤真打開籃球社團的資料,開始仔細盤算著。
明天無論再怎麼努力,多少還是會有些經費會被刪除掉,這是藤真他可以預料
到的。目前社團裡的經費所剩不多;看來,這學期的活動計畫,有些項目可能
要被放棄了。
「喀!」一不小心讓仙道送的擬魚餌掉到地上,藤真趕緊把它撿起來。
「仙道…。」藤真看著手中的這隻魚,想了再想,最後還是把它放進抽屜裡。
現在,藤真已經沒有心情去和仙道連絡。
也因此,好不容易才和仙道連繫上的這條線,就這麼中斷了。
4.
「5…4…3…2…1,嗶─! 時間到。」
「哇~!」巨大的驚訝聲與歡呼聲像海浪般此起彼落的在体育館裡湧起。
「我們贏了!」
「我們可以進入決賽了!」湘北的隊員們開心的緊緊擁抱在一起,以無比欣喜
的笑容在迎接這一刻。
反觀翔陽的隊員們,則是滿臉的錯愕、驚訝、傷心和淚水彼此交錯著。
而藤真,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只能緊緊的閉上雙眼~~
〞60:62〞得分板上如此標示著,翔陽和湘北的比賽已經結束。
翔陽──已經輸了。
「60:62,湘北獲勝。」裁判如此宣布著,球賽已成定局。
「謝謝大家!」翔陽、湘北的選手們相互敬禮。
「謝謝大家。」藤真也和大家說著同樣的話,只是淚水,卻不自主的流了下來。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真是可惜。」
比賽結束之後的下午,仙道提著球袋,一個人往回家的路上走著,心裡不禁為
翔陽的輸球而感到惋惜。
就在今天,海南、武里和陵南,再加上打敗翔陽的湘北,神奈川縣的四強已經
出現。想不到離上次的練習賽才一個月左右,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櫻木花道和
流川楓他們兩個人已經進步的那麼多。而且,湘北又多了後衛宮城,加上中學
時的MVP三井,還有隊長赤木…。
看來,我們陵南又多了一個難纏的傢伙了。
藤真,他現在還好吧?
本來仙道想趁今天球賽結束之後去找藤真說些話的,只不過翔陽打完球後馬上
輪到陵南的比賽,而且藤真他們在比賽一結束就離開体育館,根本沒有機會和
他說到一句話。
而且,自從去年唯一的那通電話後,藤真就不再打電話過來,雖然自己打了好
幾次電話去找他,偏偏他都不在家,而且之後也都沒有回過電話。
現在,碰到這樣的情況,仙道就更不好意思打電話過去了。
「咦?有人在釣魚。」經過碼頭區,仙道無意中看到有人坐在那裡,遠遠望去,
本來以為只是個普通的釣客。走了幾步之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決定再走回
來看一遍,想不到坐在那裡的人竟然會是藤真。
「藤真,你怎麼在這裡?」仙道趕緊跑到他身旁問著。
不過藤真似乎沒聽見仙道的聲音,身體一動也不動面對著海面,憂鬱的藍色
眼眸,一直凝視著眼前深藍色的大海,微帶涼意的海風早已吹亂了他蜜褐色的
頭髮,可是他仍舊坐在那裡,似乎還不想離開。
「藤真!」仙道把藤真拉起來:
「別一直坐在這裡,吹海風吹太久的話,頭會暈的。」
「別煩我!」藤真用力的把仙道的手甩開,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藤…藤真!」仙道想要追上去,卻被某樣東西給絆倒了。
「這不是…。」仙道低頭一看,藤真竟然忘了把球袋拿走。
「唉!」看看四周,藤真早就不見其人影,「我還是幫他拿回去好了。」
憑藉著以前藤真所留下的地址找去,仙道穿過街道,繞過巷子,找了好久,
總算看到一棟老舊的公寓。
「二樓。應該是這裡沒錯。」看到門牌上面寫著〞藤真知世.藤真健司〞這
兩個名字,找了老半天,總算來到藤真的家了。
「藤真應該回到家了吧?」仙道看著門思索了一會,決定按下門鈴。
「叮咚!叮咚!」
過了不久,有個女子打開門來。
「你好!」她抬起頭來看著仙道,笑著說。
「呃!妳好!」看到她的笑容,仙道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好漂亮的女人〞 仙道在心裡不禁讚嘆著,而且這個聲音聽起來好熟悉,記得
每次打電話來藤真家時,都是這個聲音來接電話的。
「你是健司的朋友嗎?」她看到仙道正傻傻的看著自己,只好笑著問他。
「啊!是的,我…」仙道趕緊點頭表示。
「健司還沒回來,你先進來等他吧!」還不等仙道把話說完,她就走進屋裡,
從鞋櫃拿出拖鞋放在玄關,滿臉笑容示意仙道進去屋裡。
「好…好啊!」仙道忍不住繼續打量著眼前這位女子,乍看之下,她和藤真還
真像。有著和藤真同樣白皙的肌膚,圓而明亮的湛藍色眼睛;猜想她的年齡,
大概是在二、三十歲左右吧?
不過她和藤真的頭髮顏色不同,藤真的頭髮是耀眼的蜜褐色,而她則是亮麗的
黑色;看到她用淡紫色髮帶把長髮繫於腦後,身上還穿著圍裙,現在她應該是
在準備晚飯吧?
「您怎麼知道我是藤真的朋友?」仙道好奇的問著。
「因為我所見過健司的朋友,每個都像你一樣長得這麼高。」她笑著表示:
「別一直站在門口,請進來吧!」
「不好意思,打擾了。」仙道笑著點點頭,走進屋裡。
來到屋內,仙道發現整個屋子的空間實在很小;而且室內的佈置也很簡單,
雖然如此,卻覺得這裡有種令人無法言喻的舒適感。
以客廳來說,在光亮的深褐色木質地板上,只有一張和式桌子,上面鋪著鵝黃
與湖綠色花紋的桌巾,桌上還擺著海綠色的玻璃花瓶,瓶裡插著粉紫色的桔梗;
桌子周圍則放著幾個同花色的座椅,感覺十分和諧。
還有個木製玻璃門的矮櫃靠著牆壁,裡面有一組白色的骨瓷茶具和幾本製作點心
的書籍;在櫃子上面,則放著電視機和錄放影機,旁邊則是堆放著好幾卷錄影帶。
除此之外,客廳裡就沒有其他的擺設了。
「請在這裡稍等一下!我去泡茶。」
「謝謝您!」
在她走進廚房之後不久,廚房裡隨之傳來陣陣的餅乾香,聞到餅乾的香味,
仙道忍不住的走到廚房想一探究竟。
「好香啊!是餅乾的味道…,嗯~還有橘子的香味。」
「你的鼻子真靈,這種橘子口味的餅乾是健司最喜歡吃的。」她一邊笑著說,
一邊套上隔熱手套從烤箱中把烤盤拿了出來。
這個時候仙道才注意到,藤真家的廚房感覺蠻寬敞的,不但如此,廚房裡的設備
及器具,就像專業的廚房那樣一應俱全。在廚房旁邊,有一組餐桌和椅子,而
電話就放在旁邊靠牆的櫥櫃上。
在這個櫥櫃的架子上,放置著很多漂亮的玻璃瓶罐,罐裡還裝著各式各樣的花草
、香料,以及各種乾果和果醬,仙道憑著印象說出它們的名字。
「薰衣草、玫瑰、桂花,嗯…這應該是迷迭香、肉桂、薄荷…,還有葡萄乾、
核桃、杏仁…咦!這裡還有蘭姆酒、白蘭地、雪莉酒…。」
「想不到你知道得還蠻多的嘛。」她端著一盤剛烤好的餅乾來到仙道面前笑著說:
「吃吃看,小心燙哦!」
「嗯~好吃!」仙道不禁稱讚著。現在他的嘴裡已經佈滿了橘子的香味:
「外層咬起來香香脆脆的,可是裡面卻是鬆軟可口,……好羨慕藤真,能常常
吃到這麼好吃的餅乾。」這句話這可是仙道的真心話。
「謝謝你!」她看到仙道吃得那麼高興,也跟著開心的笑著。
「請問,您是藤真的…?」從她的外表看來,仙道實在猜不出她和藤真的關係。
「抱歉!我忘了自我介紹。」她把盤子放在餐桌上,稍微整理一下圍裙,然後
笑著說:「你好!我是健司的母親。」
「真的?看您那麼年輕,我還以為是藤真的姊姊呢。」仙道笑著說:
「那麼,藤真知世是…?」
「那是我的名字。」藤真的母親有點不好意思的笑著回答。
「對了!」仙道這時才想起:「我的名字是…。」
「你是仙道。」還不待仙道說出來,她已經搶先回答了,仙道覺得很驚訝:
「您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記得你曾經打過好幾次電話過來,是不是?」看到仙道一臉驚訝的模樣,
藤真的母親笑著解釋。
「您還記得啊!」沒想到藤真的母親記性這麼好。
「真對不起!每次你打來的時候,健司都剛好不在家。」
「您別介意,我找他並沒有什麼非常要緊的事。呃!差點忘了,」趕緊到客廳
拿起藤真的球袋,再回到餐桌旁交給藤真的母親:
「這是藤真的袋子,他忘記在我那裡了。」
「真是太麻煩你了,讓你跑這一趟。」她把球袋接過來,隨即往半掩著門的
房間走去。 仙道也想看看藤真的房間是什麼樣子,就跟隨在她後頭走著。
想不到仙道才走到藤真的房門口,有件東西立刻吸引他的眼光。
「那不是…!」仙道趕緊來到書桌前,仔細看著繫在檯燈下的裝飾品,在微弱
的光線下,沒錯,確信自己沒有看走眼,這個就是去年他送給藤真的那個釣魚
用的擬魚餌,想不到藤真還保留著,連當時用釣魚線繫住的小紙片都還在。
「那是健司的朋友送給他的。」藤真的母親打開房裡的燈光,再把袋子放在椅
子上,順便對仙道解釋著:「健司他好像很喜歡這隻魚,記得我經過他房間的
時候,常常看到他對著這隻魚發呆。」
「真的?」仙道聽到這她這麼說,只是對她微微一笑,再看看房裡其他的擺設。
這個房間裡,書桌和椅子正面對著窗戶,桌子的右手邊有張單人床,而左邊則
有個組合書櫃,上面除了擺放一些書籍之外,還有一台手提CD音響及一些
CD和錄音帶。
雖然整個房間就只有這些傢俱,可是剩下來能夠讓人活動的地方已經不多了。
在書桌上,除了一些課本和籃球雜誌,以及檯燈和一支無線電話之外,還放著
他和翔陽籃球隊員們合照的相片。這張照片,應該是去年翔陽打贏陵南之後,
成為縣內第二名時拍攝留念的,仙道還記得那時候藤真活躍在球場上的模樣,
感覺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事一般。
相片裡的藤真,臉上綻放著開朗的笑容,看到他愉悅的心情,就連仙道光是看
這張照片,都能感受到當時他有多麼快樂。
「我還記得那時候的他真的很高興。」藤真的母親看著這張照片,露出溫柔的
笑容:
「那一天他急急忙忙的跑到店裡,也不管我還在工作,就站在我身旁,一邊幫
我包著餅乾,一邊跟我談論著一個人。」
「一個人?是誰?」仙道好奇的問著,心裡也不免猜測著。
是牧紳一嗎?還是花形?
除了他們之外,還會有誰能讓他如此在意著?
「我也不知道。」她搖搖頭笑著說:「我就站在那裡聽健司說了快一個小時,
竟然忘了問那個人的名字。」
「這樣啊!」仙道勉強笑了笑,心裡覺得有些失望。
「他好像比健司小一年級吧?」藤真的母親仰望著天花板想著,突然又想到:
「對了,健司好像說,今年說不定有機會能跟他交手,如果他的教練能讓他擔任
後衛的話…。啊!抱歉!剩下的我就想不起來了。」
「沒關係!」仙道笑著說,心裡也這麼猜想著: 比藤真小一年級,又不是後衛
的位置,有可能是我吧?
「今天,健司他……輸了嗎?」藤真的母親看著仙道,小心翼翼的問著。
「呃~!」仙道不知該怎麼說,只好看著她,點了點頭。
「這樣子啊!」藤真的母親低著頭,緊蹙著雙眉,臉上充滿了憂慮的神色。看她
這樣憂心忡忡的表情,仙道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拚命想些話想來安慰她。
可是仙道都還沒想出要說的話,她此時卻露出淡淡的笑容,彷彿如釋重負般的
表情,輕聲的說:
「或許…這樣也好。」
「 咦?」仙道實在不了解藤真的母親竟然會這麼說。
藤真的母親看出仙道心中的疑慮,只是笑著對他說:「你一定覺得很奇怪吧。
為什麼我會認為或許是件好事。」
「這…這個…。」沒想到藤真的母親會猜出自己的想法,仙道只能用微笑掩飾
過去。
「全心全意專注在一件事情上是很好沒有錯。」藤真的母親解釋著:「可是,
若因此而忽略了周圍的事情,那就不太好了。」
「說得也是。」仙道只能這樣應和著。
「健司他是個好勝心強,自尊心重,而且也很有責任感的孩子。自從他當上
球隊的隊長後,不但每天都練習到很晚才回來,回來之後才忙完功課,又開始
看球賽的錄影帶,研究各種打球的方法。每天都到很晚才睡,然後隔天一大早
又跑去學校練球…唉!」說到這裡,藤真的母親不禁深深的歎氣:「看他每天
都這樣,根本都沒有時間好好的休息。我真怕哪一天他的身體會支持不住而倒
了下來…。」
仙道頗能了解她的想法,因此點點頭,靜靜的聽她再說下去。
「…既然勝負已成了事實,我知道他心裡會很難受;不過這樣子,或許能讓他
冷靜一下,好好的去考慮到其他的事情吧。……啊!」藤真的母親這時才想到
仙道仍然站著:「對不起!我只顧著說話,都忘了招待你,真的很抱歉!」
「沒關係!」仙道笑著搖搖頭。
「到客廳坐一下吧。」
「好啊!」
在離開藤真的房間之前,仙道忍不住往書桌再看一眼,才關上燈,帶著微笑慢
慢的走回客廳。
太好了!沒想到藤真還留著我送給他的東西。
「媽!我回來了。」過了不久,藤真打開門走了進來,隨即在玄關看到仙道的
鞋子。
「咦?有客人啊?」
雖然藤真還站在門口,但是聽他說話的口氣,仙道就感覺得出藤真他現在有些
疲倦,但仍然打起精神的模樣。
「回來了啊!」藤真的母親連忙從廚房走出來:「健司,有人來找你哦!」
「是誰啊?」聽到母親這麼說,藤真隨即走向客廳。原本還勉強露出笑容的他,
一看到仙道,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僵硬。
「嗨!藤真。」雖然仙道看出藤真的表情有些不對勁,但仍帶著笑容向藤真打
招呼。藤真卻是睜大了眼睛,一動也不動的看著仙道,臉色也變得更加蒼白;
就這樣傻傻的站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仙道他是…。」藤真的母親正要解釋仙道來這裡的原因時,藤真卻突然衝回
房裡,用力的關上門。
「健司!」藤真的母親跑到藤真的房門口,用力的敲著門:「健司!你怎麼了?」
「今天有點累,我想睡了。」藤真將背部緊靠著房門,低著頭回答。
「健司…?」
看到這種情況,也跟著藤真的母親站在門口的仙道,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現在,好像說什麼都不太好。
「對不起!健司他…。」從來沒看過藤真會有那樣的舉動,她回過頭來頻頻向
仙道道歉。
「沒關係!」仙道也知道目前自己不適合待在這裡,只好笑著說:
「我想…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藤真,」仙道在門外對藤真道別:「我回去了,改天再跟你連絡。再見!」
可是,藤真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等一下!這個…」藤真的母親趕緊從廚房拿出一個紙袋交給仙道:
「回家的時候,要是肚子餓了,就拿出來吃。」
「謝謝!」感覺紙袋還是熱熱的,裡面還傳出來淡淡的橘子香味,就是那些才
烤好的餅乾。仙道恭敬的對她表示謝意:
「那我回去了,今天非常謝謝您的招待。」
「以後記得常來找健司。」藤真的母親用極為認真的口氣對仙道說著:
「一定要來哦!」
「我會的,再見!」
「再見!」
目送著仙道遠去,藤真的母親才慢慢的關上大門,隨即來到藤真的房門口。
「健司!我知道現在你的心情很不好。」藤真的母親冷靜的說著:
「可是,仙道他可幫你把球袋送回來,改天你一定要好好的向他說聲謝謝。」
這時藤真仍然坐在門邊,眼睛凝視著椅上的那個球袋,沒有回答。
「仙道他什麼也沒說。」藤真的母親用極為平靜的口氣說。
「我…我…輸了。」聽得出藤真的聲音有點沙啞,又有些鬱悶。她溫柔的說著:
「沒關係!下次再努力贏回來不就好了。想不想吃點 什麼?」
「我不餓。」
「聽你的聲音好像很累了,先去洗個澡,早點休息吧。」在她要離開門口的
時候,藤真突然喊住她。
「媽!我…」
「怎麼了?」她停下腳步,輕聲的問著。
「我…剛才我…對不起!」他為了今晚的不禮貌舉動向她道歉。
「沒關係!不過…」她再次提醒藤真:「別忘了,下次記得向仙道道歉。」
「嗯!」
「晚安!」
「晚安!」
雖然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藤真的母親早就在廚房裡忙其他的事情,可是藤真
仍然坐在地上,身體緊靠著房門,有時看著面前椅子上的球袋,有時抬頭望著
桌上的擬魚餌,看了愈久,心情卻愈來愈沈重。
他怎麼會來?
因為他的突然到來,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心情,現在又被擾亂了。
原本想在今年要好好的和他較勁一番的,如今,已經沒有機會了。
以後,該怎麼辦?
可惡!
* * * * *
「仙道少爺,您總算回來了,我己經在這裡等你好久啦。」 才回到家門口,
就有位婦人急急忙忙的跑來叫住他。
「晚安!森田太太」雖然燈光很暗,可是光是聽聲音,仙道就知道眼前這位一
定是住在附近的森田太太。
「我告訴你,你以後可要小心一點,記得門窗要關好。」在水銀燈的投射下,
她臉上那種神秘兮兮的表情,感覺還真詭異。
「發生什麼事?」這句話讓仙道一頭霧水。
「你知道嗎?傍晚的時候…」森田太太開始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
告訴仙道:
「他看起來鬼鬼祟祟的樣子,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就跑去問他想做什麼,沒
想到他一看到我就跑了。我看啊…」看她愈講愈得意,音量也愈來愈高:
「你以後要小心一點,平常只有你一個人住,萬一遭小偷那就糟了。要不是有
我在…。」
「謝謝!辛苦您了!」仙道趕緊笑著向她道謝,讓她不要再繼續說下去。可是
心裡卻不免嘀咕著:〞任何人遇到妳,沒有一個不想跑的。〞
「對了,社長什麼時候會來這裡啊?」現在她又換到另一個話題。
「這…最近他很忙,應該沒有時間過來。」仙道趕緊笑著回答。
「那社長夫人她…?」看她還沒有想回去的跡象,仙道連忙笑著說:
「森田太太,時間已經不早了,我看我們下次再聊吧。」
「啊!說得也對,這麼晚了,仙道少爺也該休息了,我現在也該回去啦。我再
不回去的話,我家那口子一定又要唸我了。」
「那麼…森田太太晚安!」仙道趕緊笑著向她說晚安。心裡也慶幸著:
太好了,她總算要走了。
「晚安!仙道少爺。」她才說完又想起:「記得啊!下次社長他們要來的話,
一定要先通知我,我好有準備來向他打聲招呼…。」
「好的,晚安!」
「晚安!別忘了告訴他們啊!」 仙道揮手微笑歡送她離開,立即走進屋裡,
關上門,這時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啪!」手上的餅乾不小心掉在地上,仙道趕緊把它拿起來。看著這包餅乾,
仙道不禁想著。
藤真,他果然來了。
原來他一直在這裡等我,而我卻跑去他家,又遇到這位太太…,難怪他的臉色
會那麼難看。
「改天我一定要跟他說清楚,免得他誤會了。」
只是,今年已經沒機會和他較量了,真的好可惜。
「咦?我的球袋?」這時他才想到,自己只記得拿餅乾回來,竟然把球袋忘在
藤真家。 看來,明天還得跑藤真家一趟。只是明天下午藤真的母親會在家嗎?
再想到田岡教練發脾氣的模樣…
「哎!傷腦筋啊!」
* * * * *
「噹~!噹~!」
「花形!你去吃飯了嗎?」午休時間,長谷川跑到花形的教室去找他。
「是長谷川啊!有什麼事?」經過一整個上午,花形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疲憊。
「換新眼鏡啦!」
「沒辦法。昨天被打壞的眼鏡鏡片還沒修好,只好拿這個暫時備用一下。」花形
忍不住碰了碰鏡架,無奈的說。
「今天你有看到藤真嗎?」
「還沒有。」聽到長谷川這麼問,花形搖搖頭:「昨天我和大家一起回到學校
解散之後,就看不到他人影了。昨晚我還打電話到藤真家,可是他母親說他已經
睡著了…等一下!」花形說完後突然發覺不太對勁:
「藤真不是和你同班嗎?你怎麼問我?」
「今天他沒來學校上課。」長谷川的表情有些疲累:「下課的時候我打電話去
他家,都沒有人接電話。」
「真的?」花形心裡也跟著緊張起來,藤真到底怎麼了?是因為昨天輸球的關係
心情不好才沒來學校?
「你有去問高野和永野他們嗎?」
「如果連我們也不知道藤真的下落,高野他們更不清楚了。」長谷川用手擦了擦
額頭上的汗水:「等一下我再打去他家看看好了。」
「也只好這樣了。」
「呦~!原來是我們花形副隊長啊!怎麼不見那位可愛的隊長在你身邊啊?」
聽到這個聲音,花形不禁皺起眉頭。不用說,眼前這個人就是令花形看了就很火
大的傢伙──荒川光毅。
「怎麼不說話?是看到我太高興了?」
「……」花形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冷冷的盯著荒川看著;而長谷川只是以平靜的
口氣問著荒川:「有事嗎?」
「聽說昨天你們輸給一個沒什麼名氣的學校啦?」荒川故意來到花形的桌子上坐
著。
「這…。」長谷川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藤真他到底是怎麼帶隊的啊?哎!看來,我們籃球隊也愈來愈不行了。」荒川
說著說著又把矛頭指向花形:
「真是的,虧你長得那麼高,竟然一點用處也沒有。」
「你!」要不是藤真要求大家不要和荒川起衝突,花形真想送給他一拳。
「怎麼啦?不敢說話啊?是心虛?還是沒有藤真在一旁替你撐腰,就不敢吭聲啦?」
荒川用那輕視的眼光斜視著花形,漸漸的靠近他:「去年你不是很有膽量對藤真…」
當荒川說到這裡,花形突然站起來用力勒住荒川的脖子:
「你給我住口!」
「花形!別這樣!」長谷川趕緊上前拉住他,班上的其他同學也幫忙把他們兩人
拉開。
到底怎麼回事?長谷川心裡覺得很納悶。
平時花形是很能沈得住氣的,為什麼一遇到荒川的挑釁馬上就生氣起來?
「花形,今天…。」這時高野和永野也來找花形,剛好遇上這個場面。
「怎麼回事?」永野馬上感覺出這裡的氣氛不太好。
「哼!」看到高野和永野也來了,荒川只是聳聳肩,隨即帶著冷笑離開教室。
「花形,發生什麼事?」永野來到花形身旁問著。對於這個問題,花形無可奈
可的搖搖頭,然後坐回自己的位置。
「不用說也知道,荒川又來找麻煩了。」高野很不高興的說著:「要不是藤真
叫我們讓他一點,我還真想找機會狠狠的揍他一頓。」
「雖然我們可以不去管他,可是再這樣下去,他會愈來愈囂張的。」永野無奈
的看著花形。
「你們來找花形有什麼事?」怕事情愈鬧愈大,長谷川趕緊轉移話題。
「啊!差點忘了…」被長谷川這麼一提醒,高野才想起:「下午要不要練球?」
「這個…。」這件事通常都由隊長藤真決定的,現在藤真不在,花形一時之間
也答不出來。
「剛才伊藤和其他學弟跑來問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來問你們了。」
永野說到這裡才注意到:
「藤真呢?怎麼沒看到他?」
「今天他沒來學校。」長谷川直接了當的回答:「我看今天就暫停練習好了,
花形你覺得怎麼樣?」
「也只好這樣了。」藤真既然沒來學校,到時候隊員們一定又會問東問西的,
根本沒辦法好好練習。
「我現在去打電話給藤真。」長谷川說著:「如果再打不通的話,放學後我們
一起去藤真家看看好了。」
「好啊!」高野舉雙手贊成:「我從來沒去過藤真家,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家在
那裡呢。」
說到這裡,全部的人都看著長谷川。
「別問我,我只知道他母親工作的地方。」長谷川仍是那種淡淡的表情:
「我記得藤真曾經帶我們到他母親工作的那家麵包店幾次,所以我只知道那裡。」
說到這裡,還回頭望了花形一眼。
「是啊。」說到藤真的母親工作的那家麵包店,永野也開口說:
「每次去那裡,藤真的媽媽都會請我們吃東西,上次她還送好多個麵包給我們呢。」
「對喔,每次去都讓她請客,怪不好意思的。」高野摸著頭傻傻的笑著。
「你還笑得出來啊?」
「反正,」長谷川接著說下去:「如果再找不到藤真的話,我們放學後去他母親
那裡問問看好了。」
「那麼我就去跟伊藤他們說下午不練球了。永野,我們走吧!」
「嗯!」高野說完就和永野一起離開教室。
「花形,跟我一起去打電話吧。」
「呃!等一下,長谷川…」不待花形的同意,長谷川就拉著他一起走出教室。
待花形陪長谷川一起走到學校某個角落,長谷川看看四周無人,便停下腳步,
回頭對花形問著:
「花形,你有什麼把柄被荒川抓到?」
「這…這個…。」花形下意識的碰了碰眼鏡架,表情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
回答。
「你還是老實招了吧,」長谷川提醒他:「如果是和藤真有關的,最好直接向
藤真招認的好。」
「我知道。」到底該不該說,花形的心裡到現在還是一直在掙扎著。
「藤真他對人一向和氣,很容易就跟大家打成一片,所以不會給人難以親近的
感覺;可是…」長谷川冷冷的看著花形:「我覺得他防備心很強,如果發覺有
人對他有所企圖,他會毫不考慮的和那個人保持距離。所以…」看著仍然猶豫
不決的花形,長谷川繼續勸他:
「你還是早點向藤真說明白才好,要是荒川早一步向藤真告密的話,你就慘了。」
「……」花形只是低著頭,還是沒回答。
「你到底對藤真做了什麼?」不管了,長谷川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去年…去年全國大賽,我們不是輸給海南…。」
「是啊!」長谷川點點頭:「我記得那天下午我們就回來了。」
「回來之後,藤真陪我到社團教室裡拿東西…,等我找到後,發現他已經窩在
牆角睡著了。我…看他熟睡的模樣,忍不住對他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結果…」
花形愈說頭垂得愈低,聲音也愈來愈小了。
「你親了藤真?」
「比…這個還嚴重…一點點。」這時花形的臉已經紅的發燙,聲音小的幾乎快
聽不見了。
「你該不會…?」長谷川的心裡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那時才解開藤真上衣…的鈕釦,荒川突然衝進來,我一緊張…就跑了。」
「你把藤真留在那裡?」長谷川聽到這裡,突然用力的抓住花形:
「你就留下他和荒川在一起?大笨蛋!那不是把機會留給荒川了。你這個白痴!」
「那時我…太緊張,所以…。」花形結結巴巴的替自己辯解。
「你這個白痴,你難道不知道荒川他喜歡藤真?」
「你是說…荒川他…這怎麼可能?」聽到長谷川這麼說,花形睜大了眼睛,
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荒川不是最討厭藤真嗎?」荒川怎麼會喜歡藤真,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記得他從一年級開始,就常常找藤真麻煩;甚至在大庭廣眾下讓藤真難堪;
這算是哪門子的喜歡?」
「在我看來,那只不過是他故意要引起藤真注意的方法罷了。」想不到會發生
這種事情,長谷川搖搖頭歎息:
「順便告訴你吧。去年荒川會退出球隊,主要的原因是藤真選擇你當副隊長,
而不是選他。」
「這…怎麼會這樣?」不是因為荒川沒當上隊長嗎?怎麼現在卻是…。
「荒川再笨也知道自己的球技、實力比不上藤真,但是他可不認為自己的能力
會輸給你,所以當他知道藤真決定要選你為副隊長時,他就決定要退出社團了。
不過…」長谷川看著花形繼續說下去:「…聽到你今天說的話,我想他會離開
球隊的原因,應該是和你對藤真所做的事情有很大的關係。」現在長谷川總算
完全了解──為什麼荒川只要一見到花形,就會對他冷嘲熱諷的主要原因了。
「藤真他…知道嗎?」
「你是說去年的糾紛嗎?他當然知道。不然藤真怎麼會要求隊員們不要理荒川
他們的挑釁。」這件事本來是長谷川在無意中發現的,而且藤真還對他要求別
讓其他人知道,才一直隱瞞到現在。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現在他已
經不管其後果,決定讓花形了解這件事情的真相,反正花形也是當事人之一。
「這…。」這不是真的吧?此時花形的心裡已經亂哄哄的:
「難不成…那一天荒川也對藤真?」想到這裡,花形已經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
「反正,這個問題你最好早一點解決就是了。」長谷川指著手錶:
「午休快結束了,我們趕快去打電話吧!」
「呃!好的。」花形點點頭,此時的他,只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在長谷川
後頭走著。
其實長谷川心裡也很擔心。
〞想不到事情會複雜到這種地步。〞
〞要是藤真知道這件事情主要是花形所引起的,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哎!希望不會有更大的問題發生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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