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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以前从SD学院存下的文文,年代较久,现在也联系不到作者大人了~~ | 本着与大家分享的初衷~先把文文搬来啦,在此向作者大人表示诚挚的歉意, | 如果作者大人有任何异议,会请版主立即删除此文,还请作者大人多多见谅呦~~~ | | | ——————————————————————————————————— | |
FS解散前出了一张精选唱了两首新歌,一首别人写的词曲一首是制作人问我们的时候他低着头交出去。牧老大偏转头过来看我说藤真你打算也写歌的话我多留个位置,我摇头说不要然后接过曲谱轻声地哼。说实话也只有他才能写得这么凄冷阴寒,歌词更让我毛骨悚然。 |
仙道彰你不怕死。我进录音室的时候擦过他身边小声地说。 |
结果合唱时我努力模仿他的声音。他白我一眼说认真点。我回敬说我很认真很认真了,你不认为声音你我难辨更可以赚尽歌迷热泪我们多赚一笔,仙道彰你真没有商业头脑。 |
他愣了三秒后轻笑。藤真你什么时候口齿刻薄。商人伶牙俐齿的特质不成?我大笑点头说好好好你的建议不错我收下,以后歌手当不成我一定记得去当商人。希望可以承你贵言。 |
结果这么一番冷嘲热讽那天的歌就录得乱七八糟,牧老大铁青着脸皱着眉说你们两都老到这里了还不晓得守守规矩,赶快录好赶快录好,我懒得陪你们玩。然后示意我们分开录音。我笑着慨叹说真的是已婚的男人啊,他笑着凑在我旁边说还是离婚过再结婚的男人。幸好牧老大没有听到。否则他一定板不住那张脸。 |
那一次我们两个磕磕绊绊着好不容易分开着把那两首歌录完。困难得要死是因为我想到要分开就唱得格外开心,明朗愉快的声音表情让牧老大几乎憋死。想想仙道那边应该也是一样。 |
后来牧老大喝醉酒问我说藤真你和仙道难道真的交恶得那么厉害,我心不在焉地灌他喝酒不说什么。 |
十来岁的时候在神奈川的篮球场认识那个朝天发的男孩子。他穿白T-SHIRT我穿蓝衬衣,被风吹得散乱零落。身边的队友后来悄声说怎么看怎么觉得你和仙道实在很像,我点头说是是是是吗?微笑不已。 |
我们一样的话,就是我和仙道都不会把篮球当做一生的事业。我们毕竟不是湘北的流川枫。 |
后来高中毕业考到东京的学校,课余到PUB驻唱居然不小心遇见仙道彰,他还是夸张的朝天发站在我面前更加有压迫感,我说你把头发放下来吧别刺激我了,他呵呵地笑说藤真你居然也来这里唱歌。 |
我喜欢唱歌因为我有足够好的声音。从小藤真健司不缺少女孩子喜欢的原因其实一个原因是她们喜欢我的声音。我能唱很好听的在她们形容来说是很悲凉的歌。仅此而已。他听完之后严肃地点点头说其实他也是啊。不过她们形容他的声音用的是温暖而不是悲凉。 |
那时候为了音乐聚在一起甚至到后来干脆搬到一起,深夜互相改完曲谱倒在床铺上沉沉睡去醒来发觉自己居然抱着对方,他跳开说真恶心我又不是GAY,我摇头说你觉得我就是?两个人哈哈大笑晚上睡觉时就格外留心睡得老远结果第二天起来又重演戏码。 |
慢慢着就习惯醒来的时候身边有人。至少床是暖的气息是温的。慢慢着就习惯着屋子里有人。至少回来的时候厨房有人间烟火虽然我们都不会下厨但是饿极的时候至少可以泡面。 |
我床边的那条曾经的女友送的LEVIS牛仔裤开始被我收起来放进橱子里。仙道问起我微笑说爱情是会忘却的我会复原的。他理解地拍我的肩头说兄弟我了解。 |
秋天的时候我生病,病得忽如其来,只好把一切工作都搁下。喉咙痛得发不出声,娇小的女经纪人在我身边急躁地晃来晃去走上走下一直叨念。你去看医生了没,你到底吃药了没,你打算好过来不再放假了没。我烦极了差点没朝她发起脾气。 |
你以为我真的想放假,你以为我是在装病,你以为我真的有能够去应付那些宣传的能力?我想卖唱片我要证明自己这些不用你说我也明白好不好! |
我喊完又断断续续地咳嗽起来。连神经都被拉扯着疼痛起来。歌者最宝贵的是喉咙所以我甚至感觉得到这一次一次的咳嗽对我喉咙的损伤。 |
叶子站在房间的那端看着我然后慢慢地微笑。藤真啊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任性得像个小女孩。耍任性耍脾气都是小女孩才做的事情啊。我忽然噎住说不出话来。 |
来来来给你看信。都说你没空看信,免得让信送来都发霉。叶子甩过来一堆信件,看看人家现在怎么说你了。 |
会怎样说我?不过最多说不喜欢而已了吧。我闲适地笑笑。 |
她怒极反笑说你拆信吧。我漫不经心拆开看见鲜红的颜色,血一样的颜色。张牙舞爪的字体张牙舞爪的态度,我几乎可以听见那个写信的女孩子尖叫着说藤真健司你为什么要变这个样子那个女人果真值得你那么伤心甚至一蹶不振。我的那个温柔优雅的大男孩到底哪去了麻烦你还给我好不好。 |
叶子看着我脸色发青就冷笑。藤真健司我的大情圣,是不是麻烦你不要再玩这种把戏。这种抗议信公司已经不是收第一封,你的新形象反对声这么大下张专辑你还怎么出。你要知道歌迷不会永远无条件爱你。你现在的样子想吸引新歌迷又不容易,还想失去固定歌迷群么。 |
藤真健司你一定听说最近公司有过决定,慢慢撮合你和仙道让你们重新走到一起。原因是什么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你们分开后各自销量那么糟糕,这里遇上天灾那里遇上人祸,好好的唱片卖得一塌糊涂。尤其是你。藤真。至少仙道的主打歌还能从东京唱到横滨。你呢你呢。叶子说到高潮不自觉地把尖尖的手指伸了出来。难以想象居然会有人编新闻将我和她说到一起。怎么可能。 |
我,我怎么样。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出来。叶子,你是我的经纪人,麻烦你先对我有点信心是不是?连你都对我失望,我哪里还有信心走上街去吆喝去卖唱片。 |
反正反正……反正你给我好好反省,赶快给我去吃药,吃完的话我帮你安排下周的行程了,喉咙再疼也要宣传,你再赖下去不用卖唱片了。叶子“扑哧”一声笑出来走进我的厨房去拿水杯,口气继续强硬不过听得出心软。我微笑着拿过杂志盖上脸小憩。 |
说起来仙道应该也差不多要出新专辑,许久没有联络居然就没了他的消息。也是,他春风得意我不过一介平常歌手,卖唱片宣传唱片疲于奔命。不过那样的努力闹翻后还去跟他联络么?笑死。怎么可能。公司也是在做白日梦,已经貌合神离的两个人如果为了利益走回一起是多么明显,FANS的话只要明眼都可以看出,哪里还会买你的唱片。 |
我顺手接过叶子拿过来的药片和着一大杯水灌下,好不容易缓和喉咙的火烧火燎。 |
虽然对叶子的压榨不满但是我的敬业精神其实并不糟糕。礼拜一的时候每个人就看见藤真健司穿得像个小痞子似的出现在宣传现场。彩子看见笑着走过来拍拍我肩膀说好孩子你感冒好了?我点头说是啊是啊你今天也一起参加?她大笑起来说喂喂喂你有点敬业精神好不好,公司的意思是让我们一起多出现增加见报率,我都这么牺牲公开说过可以考虑你了,你好歹配合配合做做宣传。走走走去那边换衣服,足球服情侣装,不准不穿,你这身痞子装束真是逊毙了。不由分说马上把我推进更衣间然后朝着周围的工作人员努力地笑着,大家心领神会的模样让我忽然有了掉进陷阱的感觉。 |
老实说彩子真是个爽朗大气的女孩子,连声线都清朗放旷。只是当初和我和仙道合唱几乎把三角关系唱成搞笑剧,这种女孩子怎么适合谈恋爱。连假戏真做的欲望都没有。 |
记得前些时候宣传还跟我提议说要不也炒炒晴子的新闻好了。结果签唱上硬是逼我说话。说是毕竟女的感情空虚男的正失恋结束过去,也许试着凑和着也可以。我在准备的时候刚巧就听见前台的晴子说,好男人都是别人的,仙道藤真两个人都很好可是他们都不要我。撒娇一样的声音我差点出了一身的冷汗。那么聪明内秀的女子一旦踩进浑水还真是糟糕。想想几年前我们还一起在神奈川的大地上为篮球热血为篮球奋斗,这么多年之后居然所有人一涌而上进了娱乐圈包括当时尾随在流川枫身后的赤木晴子。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年彩子也是湘北的经理,宫城良田曾经痴心守望的那个人,可是她站在这里哪还有当年的半点痕迹。 |
所以妈妈说娱乐圈是个乱七八糟的地方这句话绝对是真理。我刚失恋天崩地裂的时候想随便找一个女孩子喜欢都一直失败,可是现在居然在公司宣传安排下几乎全天下的女孩子都跑过来试探我可不可以谈一次恋爱。甚至拍广告都美女香车相伴企图营造我花心男子的假象,难怪人家女孩子写血书来大骂我玩世不恭花花公子,要跟我要回她温柔优雅的藤真健司。真的不是我的错。 |
我边想边走出更衣间自然而然走到彩子身边和她扮默契。既然已经走到这里那就做戏做到底好了。我不在意。 |
去年发第一张专辑之前一个人借着放松的借口去旅行。澳洲,空气新鲜天气晴好,难得的是季节刚好相反,北半球这边热夏炎炎那里却开始雪飞雪飞。下飞机的时候打了个寒战笑道真是六月飞雪。 |
居然像个小男孩一样在那样的天气中渴望起了恋爱。不是只有女孩子才会希望有人握住自己的手。所有人都对我感慨夕原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她捡起我掉在雪地上的皮夹冒着风雪送到我的酒店,打开门的时候居然有雪飞进门的恍惚,然后她灿灿然地笑着说这是你的皮夹有没有缺少什么?我翻开皮夹第一眼就看见我和仙道的合照,真的什么都没有少。我说那好我请你喝一杯咖啡吧,她笑着说那好恭敬不如从命,笑声清脆如铃一路洒落,连窗外的白雪都反光。 |
阳光暖暖的咖啡屋里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喝着咖啡,她看着我偷偷地笑,表情温柔地可以滴水。我忽然严肃地说夕原我喜欢你你觉得如何,她点头如捣蒜说可以可以我们都考虑考虑。藤真健司先生其实我知道你。以后分手我一定要给你买一条LEVIS牛仔裤做纪念。我笑翻倒。你们每个人都记得那张唱片的文案里被大肆宣传的故事么,如果我说是假的是不是你会很失望。她摇头说不会,藤真是很温柔的人。 |
这句话多少年前仙道也曾经说过啊。他写歌写到半夜从工作间出来然后颓丧地坐在我的床前猛力摇晃着我说藤真健司为什么我写不出你那样温柔的歌曲,藤真健司为什么你的样子一直那么温柔。我好笑地摸着他的头说干吗你受刺激了吗,他连连点头说当然,啊啊啊我受够了不要再悲情下去了。然后我只好坐起来陪他冲了一夜的咖啡,聊天提神。 |
其实那时候就知道和夕原的感情看不到结尾看不到末端了。我离开澳洲的时候说夕原你要好好想我,我写歌寄给你,好不好。她说好的我试着等你。 |
也许是好久没试过恋爱温暖的感觉,回到东京居然交出一堆曲稿,牧老大拿了过去居然还说像春日暖阳,藤真你恋爱了是不是,老实交代吧。 |
然后藤真健司恋爱的新闻就在公司内部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轰轰烈烈了。任谁,比较熟悉,甚至只要说过三两句话,碰见我就非常礼貌地说,藤真先生听说你恋爱了,恭喜恭喜。一次两次还微笑着敷衍过去甚至有过真心的感动——原来我的感情生活还有那么多人关心;三次四次开始不对头,到最后大有星火燎原愈演愈烈之势的时候不觉骇笑出声,我只是恋爱并不是打算结婚哪。单是恋爱还有那么多不确定的因素啊,恭喜得这么早不怕乐极生悲么。 |
罢了,看每个人都为我高兴就只好忍住不揭穿。其实和夕原,哪里是决定真的一生一世呢。打电话给她,她在电话那边快乐灿烂地说说笑笑,说健司你还好吗我很想你,我闭上眼睛微笑说我也是。然后就想就算不决定,如果懵懵懂懂地这样走下去也许也可以的。 |
于是收歌会议上,制作会议上,都并不讳言自己的感情,直白地摆出来和制作人们交流,他们微笑着说藤真真的是幸福到一定程度了,藤真你也就是比仙道好在这一点啊,那个小子根本一直把创作过程什么的都郁结在心里不拿出来交流,想要向确切的情绪引导都困难,蛛丝马迹而已哪里能够有个完整的概念。我抱着双肘微笑不发一言,有些刻毒地想,那总比我在做秀好。 |
娱乐圈娱乐圈,不就是娱人再娱己么。十几岁那时候一心一意想做的音乐和纯粹,少年心情,哪里还能存留。能够有真心而去写一些歌曲已经那么了不起,我至少还没有磨成量大质差的那一型创作人。 |
去录音室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一个匆匆从门里出来的人,抬起头谦和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定睛看细了哑然失笑,是仙道。 |
怎么那么着急生怕我不把录音室让你似的。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然后回头,丽加出来了出来了,时间到了。 |
他都当起制作人了。我点头说好啊仙道你越来越了不起了么,他淡淡地笑着不言不语。回头看见一个女孩子收拾着手袋也是匆匆从门里出了来,朴素青涩的面孔,眼熟,但是不认识。我礼貌地笑。 |
藤真哥哥不记得我了么,我是丽加。她微笑,声音甜美和缓,如果单是听声不见人的话,确实是可琢的美玉。我也才想起来牧老大曾经引她见我们,解散之前的时候,那时候的小女孩羞涩得可以了,小心翼翼地说我也曾是FS的歌迷啊。 |
啊,我记得。我温和地笑着。仙道顺势打了我一拳说怎么样藤真听说你恋爱?我点头说是,是,当然是。连你都知道我想否认也没门哪。他点头说是是是,兄弟我羡慕啊,你看我孤家寡人,哎哎。我大笑起来说你嚷什么嚷啊,谁不知道仙道彰的女人缘好得出奇,想要恋爱还不行么。随便找个女孩子吧,你我都年近三十了。他反应迅速跳起来说你干吗特意提三十这两个字,忌讳忌讳忌讳啊!你难道不记得当初我们住一起的时候我妈从横滨打电话过来天天控诉我已经快三十岁还不恋爱不结婚,耳朵都生茧了。你还念……——反应活像个被戳中痛处的小女生,跳起来声嘶力竭用力澄清,旁边连丽加都悄悄捂住嘴笑了,他浑然不觉继续耍宝。 |
我低低笑着不说话。指指他身边的小女孩暧昧地笑,他心领神会然后苦笑,摇摇头,声音细如蚊虫只有我俩听到。 |
我差点就笑得直不起腰来了。制作人走过来,他带着丽加慢慢地走慢慢消失在我视野里。“藤真进去录音。”制作人温和地叫着。我点头说好。就来。 |
做完宣传深夜才回到家,黑灯瞎火,屋子里没声没息没人迹没生气。 |
家么家么,顶多叫宿舍。连牛奶都在冰箱里冷似黑铁。忘记了什么时候习惯身边有人又是什么时候习惯身边没人。 |
离开拍摄现场的时候叶子跟在身后问我说藤真你一个人回去吗?我说是是是当然是,难不成你打算跟我一起回我家吗?你想要来我当然不拒绝。她低低骂了一句说藤真健司跟你这么多年当宣传到现在当经纪人没见你这么油嘴滑舌。 |
我笑起来说好好好,叶子你回家去,要是再晚接不到男朋友电话不要懊恼到明天找我晦气。谢谢。 |
她恶狠狠地说藤真健司难怪你失恋没人爱。我还点点头捧着心说是的是的,叶子大小姐你把我的心踩成碎片。 |
不是啊,那么遥远的距离,几个月不联系就无声无息。后来打了个电话她明显冷淡,三分钟后轻轻说对不起藤真我喜欢上别人。 |
结果只能一个人回家对着黑黑的屋子吃着用不滚不沸的开水冲起来的干冷的泡面。 |
感慨说真是台前台后啊,歌手的话至少人前可以风风光光吧,到人后,居然需要一个人冲泡面。那时候两个人还一起住的时候仙道对着泡面长嘘短叹发誓说以后一定要娶个厨艺绝佳的老婆,表情认真在我看来还是绝对搞笑,忍不住说你干脆去娶楼下面店的老板娘去当你家的厨娘。人家虽然徐娘半老但是如果你只要求厨艺精湛那人家倒是没得说啊。淡淡说完他马上把脸拉得老长,我在一旁笑得死去活来。虽然他老是说自己也是很闷的人可是人前台上他让人笑场频频。那次在东京开演唱会唱别人的口水歌的时候我几乎被他的怪声憋得笑倒在地,一口气提不上来几乎咳嗽,有几句变腔变调。说起来那时那首歌原唱者,是谁呢?啊,我并不是故意记不住老人的名字,只是记忆模糊且不清,只记得一个已经心脏病然后在楼梯还是电梯上死掉。人情淡薄世间冷暖。还有多少人记得那样的残疾老人曾经温暖苍凉地唱歌。也许很多年后我们都不被记得。 |
那时候的仙道甚至因为表现活跃被人骂太多话。明明我不大会说话他多说几句,在旁人看来却就成了爱出风头了。他被拉进办公室训斥的时候我表情茫然站在门外,老实说我很怀疑没有他偶尔的抢白我以后怎么说话。他出门的时候没事人似的搂过我就走。我问他没事吗?他连连摇头说没有。我怀疑地看着他。他叹一口气说藤真你学学以后多说几句话就好。真的没事。我无语只能慢慢点头说好。 |
所以我们的感情消磨到结尾,所以不会再有很多年前我们一起坐在横滨小小的工作室,他说着要做一张我们纯粹的专辑然后我低头下去修改音符的情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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