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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以前从SD学院存下的文文,年代较久,现在也联系不到作者大人了~~ | 本着与大家分享的初衷~先把文文搬来啦,在此向作者大人表示诚挚的歉意, | 如果作者大人有任何异议,会请版主立即删除此文,还请作者大人多多见谅呦~~~ | | | ——————————————————————————————————— | |
"不会,今天没有练习呢."藤真边收拾书边抬头回答.这个女生是……脑中一闪而过,哦,是欢迎新生的时候见过的. |
把包背在肩上,藤真匆匆笑了一下,对女孩挥了挥手,"明天见!"转身出了教室.身后留下女孩子略显沮丧的脸庞,和手心里紧紧攥着的白色信封. |
"人家是想告白的啊."女孩子低垂着头,用指甲一下一下地划着信封的边缘,气馁地说. |
傍晚的太阳很好呢,正是早春时候,大学校园里面的树木,很多都长出嫩红色的新芽,芽尖上冒着一点葱绿,和风沐沐,藤真从校园里走过,和三五成群的同学打着招呼. |
步出校园,慢慢散步回家.还好住的地方离学校并不算远.藤真在街角买了热热的咖啡,拿在手里,加快了一点步子. |
转过一个弯,在建筑物的中间,有一个小的篮球场,很多住在附近的学生,高中的大学的都有,喜欢在这里打球. |
藤真找了场边的地方坐下,有人打招呼,"啊,健司来了!"藤真微笑示意.这个地方的人,大家都很熟了.有人朝他走过来,藤真伸手,把就挂在旁边的外套拿下来,那人接了,坐在旁边,拿过藤真手里的咖啡喝了一口,笑眯眯地凑了过来,"健司,今天吃什么?人家好饿了欸." |
场上有人在叫,"藤真,下来打球啊!"藤真从仙道手里拿回咖啡,扬声说,"今天不了."一边站起身来,仙道手里拿着外套随后站起,回头对场上的人挥手. |
"谁能劝动他们两个一起下场,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有人在场边看着两人背影,自言自语. |
"有过一次呢,据说是他们高中时候的一场练习赛,看到的人很少咧."旁边一人补充. |
藤真放下手里的资料,推门出去.没办法,自己读的是医学院,又已经大三了,课业颇有些重. |
客厅里的电视上放着旧的电影,沙发上躺着睡着了的仙道.藤真庆幸,还好当初买了足够长的沙发. |
走过去把两手插到他腋下,试图搬他起来.那个人迷迷糊糊地,眼睛半睁不睁,不过神情很委屈,像被吵到睡觉的小孩子. |
替他盖好薄的被子,藤真手握着被子的边角,坐在床边细细看他. |
他,藤真健司,一向不喜欢太过耀眼的东西,在当年看到那样的笑容之后,却确知了一个被雷击中一样的事实. |
后来,只是惊鸿一暼看到他比赛时的样子,就第一次为另一个男人的气势心惊不已. |
那时是四月吧,他也只是隐约地记得.似乎是爱情的东西,一夜之间,像樱花一般,开得潮水一样。 |
因为要压住满胸满腹的汹涌,等那个男人一点一点爱上自己,因为要与那个男人一道,经历百转千回循序渐进. |
也有和他一起打球呵.到了东京以后,每年都会回神奈川,那时总会跟他,跟红头壳和小狐狸,对打一场,只有四个人. |
也许仙道他自己都没有察觉,那是他在篮球场上最放松的时刻.他们从来不需要寻找彼此的位置,藤真总是看着他,玩得像个大孩子般地开心和投入,那时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非常温柔吧,因为,那是自己心爱的男人啊. |
然而仙道站在那里,耸耸眉毛笑了。然后温柔的眸光转来,相视莞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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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他怎么了?!!!"亮着红灯的手术室外面,才赶来的藤真拉住仙道的同学问. |
有点被他的急切吓到,那人一时之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用一只手指着还亮着灯的手术室. |
有人上来告诉藤真,"学校里有人把车开到了人行道上,仙道君和几个同学受伤了." |
"不可能!他的运动神经那么发达,怎么可能躲不开!"藤真脸色苍白. |
"病人的外伤没什么问题,只是脑部受到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医生一边摘口罩一边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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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仙道君休学了?!"东大教室里响起不可思议的大叫. |
"是呢,"另一个惋惜的声音响起,"听说上次那起校园事故里面,伤得不轻呢.真是可惜啊,他功课那么好,运动也很强……" |
"好,吃完东西要午休了,彰的身体还没完全好呀."扶着仙道躺下,看他闭上眼睛,藤真走到屋外,关上了门. |
仙道出院第四天了.他左手臂的骨折,再过几天就应该痊愈了,但是,他的记忆,就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恢复了. |
仙道的家人都在国外,不过其实,自己也不想把他交给任何人照顾. |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自己整个人都呆了.呆呆地看着这样的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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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他都争取尽早回来,所有能在家里做的事,他都会拿回来做。他忙的时候,仙道总会乖乖陪在旁边,这点让藤真很欣慰.不过有些时候,他也固执得让藤真恼火. |
那天藤真在学校篮球社练习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脚,脚踝那里肿起来一大块.一瘸一扭地回了家,强撑着做了饭已经累得不行,结果仙道为了等一场直播的比赛,硬是抓住遥控器不放,藤真有点失去耐心,狠狠说了他两句.仙道的反应,就是睁大眼睛看着藤真,眼睛里面的受伤一点都没掩饰,狠狠地砸在了藤真心上. |
吃完饭回房间的时候经过客厅,客厅里面电视关着,卧室的门也关着. |
房间灯关着,透过窗外的光线,隐约能看见床上的人,把自己全身都裹在了被子里,孤伶伶地躺在那里. |
俯身过去抱住他,那人的脸从被子里面露出来,那表情藤真看得清清楚楚,是欣喜多过委屈. |
来不及反应,一下被他长手长脚地抱在怀里.藤真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音,一下一下. |
仙道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慢慢地摸索着,摸到藤真受伤的脚踝,在那里轻轻地揉着,揉着,慢慢地,向上。藤真闭了眼轻笑,在他吻到颊边时,轻声喃道,"我受伤了呢……" |
耳边听见他微带笑意地一声一声叫着,"学长,学长……"而自己带着鼻音地笑应他,"……嗯?" |
四肢都快乐得麻痹了,抬手去碰碰他趴在胸前的脸,被他不服气地咬住了. |
过了一会儿有人快快乐乐地拿了饭菜过来,放到床头桌子上就一头钻进藤真怀里. |
每个周四,仙道要去医院复查,他的病情一直没有大的变化,藤真的心情却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从医院回来经过楼下的小篮球场,藤真问仙道"要去打球吗?"仙道摇头.藤真想了想,让仙道坐在场边,对他说,"要看着我呵."脱下外套下了场. |
打了一会儿,藤真丢下球,跑到街角去买了一杯咖啡递给仙道,坐到他旁边,"彰,想起来了吗?你以前很喜欢玩这个的." |
时间过得很快,天气慢慢凉了.藤真的大学生活已经到了最后一年,越来越忙了. |
一天竟然到了晚上九点了才能从教室脱身,藤真一看表,真有些急了. |
他后来一直记得呢,那天自己穿了灰绿颜色软呢的短外套,薄薄的一件,因为早上走得匆忙,又忘了戴上围巾。正这时一抬头看见仙道就站在不远的路灯下面,看见他出来就小步跑到他面前,摘下自己的毛围巾,先把他外套的领子竖起来,然后好像裹小孩子一样的,連领子一道的用围巾一圈一圈缠好。缠好以后拿过他的手,放到仙道他自己的大衣口袋里面,然后两个人很快乐地,就一路走回家去。藤真记得自己的手,很快就暖了。 |
仙道总喜欢亲近藤真颈侧的皮肤,后来他发现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能在第二天早晨,看见藤真乖乖滴系着围巾,围得严严的. |
后来似乎成了习惯了,几乎忘记时光荏苒,夏天都快到了。 |
那次花形和藤真大学里的球友来看望藤真,仙道也在,晚饭后大家要一起打打球,然后才散。藤真去换掉高领的薄毛衣时,忽然愣住,自己首先反应过来,仙道也不说话,在一旁嘻嘻嘻嘻地偷笑,然后探手去想拉下来看自己的成果.藤真啪地打掉他的手。旁边的人也明白了,大家都不敢笑,藤真,嘴鼓鼓的,微微有笑意,然后脸一点一点地红了。 |
"他是不是仙道对我有什么意义?我只知道我爱着他.足够了." |
"如果有一天他醒过来了,他会怎么'处理'这段时间发生的感情?我问过医生,他的记忆情况可能变得很复杂,也许他有一天记起了一切却完全忘记了你……" |
"是的,什么都有可能,我们也可能成为陌路,出车祸的那天他要是走快一步我可能就永远抱不到他了,"藤真抬头看着花形,"其实,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 |
"你知道吗,我可以肆无忌惮地爱他,整夜整夜看着他,想对他说什么也行,想怎样宠着他也行,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很快乐."花形默默地听着藤真幸福而哀伤的自语,忍不住把手轻轻地放在他肩上.总是那么坚定自信,神采飞扬的藤真君呵,那个对局势充满掌控力,让人不由得信服的男人,哪怕爱得再深再炙烈,也不肯有一丝失控的人,是自卫吧,偏偏却爱上了全神奈川最难以捉摸的那个男人.花形想,他可能有点明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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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况,近期内可能有较大的转变,至于转变后果会是怎样,现在也很难预测.希望家人还要多注意他的情况才好." |
仙道的记忆的确一点一点的在恢复了,时常会想起以前他们之间的事来问他. |
藤真坐在客厅等他,一直等到第二天早晨,等到上课的时间到了. |
是的,彰从来不会乱跑.他没有回来,只有一个可能.花形的话,不幸言中了吧. |
有一天很晚了,从教学楼里出来,迎面猛地看见不远处的路灯亮着,藤真呆呆站在那里,泪一下子流出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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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他在门诊当班,接班的人来了以后,他换了便装向外走,在楼梯转角迎面遇见了一个很高,但是身材很匀称的男人.对方朝他很温和地笑了笑,然后走了过去. |
藤真走出医院,抬头望了望天,觉得眼眶干干的,仿佛自己的一生都在那一刹那擦肩而过了. |
他很慢很慢地走路回家.这几年来他没有搬过家,但是今天他想,他在等的那个人,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
今天,他站在场外看了一会儿,微笑着脱了外套,穿着白衬衫跑过去抄起球就传.风吹的声音很美丽,像自己十六岁的那一年,栗色的发在风里飞扬着,球场上眼睛明亮得惊人的那个男孩子;藤真觉得胸腔很大一部分的感觉都已经麻痹了,已经失去了. |
仙道慢慢在路上走着,不知不觉转了个弯,眼前出现一个极之简易的篮球场,暮色沉沉,可是球场好像还很热闹.仙道站在转角处,买了一杯咖啡. |
他看见一个栗色头发的男子.在场上声东击西,目光明亮,非常美丽. |
忽然想起似乎在什么时候曾经替那人吹干那一头栗发,还记得最喜欢轻轻地揉着他的发,因为手可以一直停留在那么柔软温暖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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